回到公寓,居住在这里的大部分人也是有正经工作的,不知是出于省钱还是喜爱这种极简的生活方式才来入住。和我一样,他们也经常透支下个月的本金,我是因为实在是无依无靠省吃俭用,而其他人则是“月光族”,花了钱趁年轻享乐罢了,我对这种行为没什么想法,但是真羡慕有钱花的人啊!
在收拾好房间里的物品之后,我挎上里面仅含有身份证手机钱包钥匙的背包便走出门。每天为了去打工而步行半小时左右的路程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当然是为了剩下车钱,就当作锻炼身体了。
“Rapture Cabana”。
是我晚上工作的地方,具体来讲就是一个通宵营业的酒吧,然后我在里面端端酒水与小吃一类的东西,其实就是当一个小酒保。这种地方的好处就是有小费收,不然我也不会大老远来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打工。
本人才刚刚十九岁,就要来这边吸二手烟,真是生活所迫啊!随后我推开门,然后向前台挥手示意要接班。
“啊!七夜前辈~”一个留着齐肩亚麻色短发的女孩子朝我挥手,然后还蹦蹦跳跳地很是活泼,与酒吧的氛围格格不入,她的年龄和我差不多,但是在我之后来酒吧就职,是故我成为了前辈——更重要的是她胸前那巨.乳完全可以用“波涛汹涌”来形容、丰满的胸部将制服前面绷得紧紧的,真担心纽扣会突然崩掉之类的。
我捂住眼睑,径直走向了员工室。
将挎包放进橱里后我换上了白衬衫与黑色小马甲,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发型,便跨出门外。
“七夜前辈都没有理我!”千惠子一下子又靠近了我,鼓起了圆溜溜的腮帮子,好像在向我抗议。
“我怕迟到所以先去换衣服了……这不是理你了吗?”我低头看着这个可爱的后辈,拿起吧台的几个酒杯擦拭起来。
“略~小气!”她吐了吐樱红的小舌头,扭头又跑开了。
“工作工作……”我马上开始忙着手头的事情,客人源源不断,这家酒吧想必还是有一定名气的,那些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大人们,各自谈天说地、喝酒吹牛,嘈杂声不绝于耳。
每天夜里都过着这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生活,一直到凌晨,身心上的疲累不言而喻,还好收入还算可观,甚至偶尔会有女客人夸赞我的外貌且索要联系方式而拿到的钱,我当然全数接受了。
突然千惠子小步朝我跑来,不得不说她应该更适合女仆装,而不是这种制服。
“前辈……”她扭捏着身体,楚楚动人的大眼睛盯着我看,“有没有创口贴呀。”
“有啊,怎么了?”我停下为客人倒酒的动作,在地柜里摸索到了几小包创口贴,“受伤了?给我看看……”
“也没什么啦,就是刚才帮客人开酒瓶的时候不小心把手给划了……”她伸出玉手,食指上面一道一厘米多的毛口子不断地渗出血珠,在白皙的皮肤下更衬托其鲜红。
“女孩子要当心点啊,”我边叹气边拿蘸有碘伏的棉棒为她的伤口做了简单处理,“留下疤的话就不好了。”我斟酌着口气,持着女孩子纤细的手指。说实话这还是我青春期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女生,要说我揩油我也无话可讲,冷静冷静只不过是手指而已——
“唔痛。”千惠子的手颤抖了一下。
“抱歉,我再轻点……”马上就要大功告成,“好啦。你接下来就端端盘子吧,尽量不要碰到伤口。”
“谢谢前辈!”千惠子此时此刻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容,目光逐渐移到了我的手上“前辈的手上怎么都是老茧呀。”她小心翼翼地指着我的右手。
“啊,这个。我以前干农活的。”我摊开手,戳了戳凸起的地方。
当然不可能告诉她是因为练习射击而磨出来的,这种女生的脑袋一定不是很灵光。,所以放心地说出了口。
“没事的话我继续忙了,你小心点噢。”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这么大啊。我这里在说谁,各位也应该心知肚明。
眼看指针逐渐移动到凌晨两点,我也差不多该准备回家了,千惠子和我是一个排班,每次下班她都和我一起走回家,当然仅限于周末。据我所知,她是富家千金,平时在高级私立学校上学,至于为何要在酒吧打工我也不得而知。
“千惠子,你为什么要来酒吧打工啊?”我在员工室等待她换好衣服一起离开,此时我当然是背对着她的。
“欸,就是~所谓的庶民体验?我不讨厌这种地方噢~”我能够想象她此时一定是手指抵在唇上,随后望着天花板思考的样子。
天真烂漫。
“庶民嘛……唉。”我轻声说道。
“不过这个当然是对父母保密的啦~”她声音中掺杂着笑意,“反正他们几乎不回家。”在这时转为了寂寞。
“哦。”
“前辈,走吧~”她跳到我跟前,招招手。
然后我们推开了酒吧的大门。
眼前的景象——
倾盆大雨。
我没带伞。这是当然的。
不,就算有伞也绝对会全身湿透。
在背景音乐震耳欲聋的酒吧,没有听到雨声也是正常的。
“哇——好大的雨。”千惠子张大了嘴巴,随后掏出了一个有巨大水钻装饰与斑点蝴蝶结挂件的手机,“我叫个车,嘿嘿。”
“那我要先走了。”时间就是金钱,更何况我不认为和同龄女性单独深夜共乘一辆车是一件好事,我不仅没钱付给对方,甚至家都不在一个方向——也就是说要绕很大的路。
“前辈和我一起搭个车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嘛。” 千惠子盯着手机,看似随口一提。
“不,不用的。”我摆了摆手,“拜拜咯。”随后便跑进了大雨中。
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的前提是不麻烦到别人、不欠下任何人情。
一股脑冲进大雨里的我顿时觉得冰凉刺骨,雨水灌进鞋子、我的衣服,浇湿了我的头发。咬咬牙就给过去了,我心里这么想着。
然后、然后在大雨里像个傻瓜一样……
足足在雨里跑了二十分钟。
就像刚刚从海里捞起来的死尸一般。
气喘吁吁、狼狈不堪、冻得我耸肩缩背。
“好冷好冷……”我到达公寓洗衣房里脱下了正在滴水的上衣和裤子,然后拧干,丢在了洗衣桶里,“阿嚏!”
冷静回想起来,留千惠子一个人会不会不太好?我甩了甩头,一脚踏进了浴室。
热水澡享用完毕。
但是身体还是好冷,大概是淋雨的缘故,房间里没有空调——接下来的冬天势必难熬,我也不是那种不怕冷的猛男,于是爬上了床早早把被子裹得紧紧的。
“睡觉睡觉。”劳累了一天的我立马合上了眼进入梦乡。
没想到半夜竟然睁开了眼,拿起手机在微亮的自然光下,屏幕上赫然显示着4点出头。
酸痛,肢体酸痛,意识朦胧,耳朵里直发胀,枕巾湿了一半,好冷。
喂喂,我的身体要不要这么不争气啊!我摸了摸额头确实有些烫手。
受不了,我可没钱看病。于是我继续倒头就睡。想当然耳,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那就起床吧,我直起身子,结果发现自己的手都在颤抖,脑袋灌了铅一样沉。
好了,七夜的人生到此结束!
可悲可悲可笑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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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是阵敲门声,穿着丹宁格子披风与卡其色短裙的少女待在狭小的公寓走廊里敲着一户人家的门。
“那户人家的话已经搬走了。”一个穿着不整齐的大叔顶着枯草般的头发在其隔壁房门探出了头。
“诶诶诶!这样啊……打扰了!”少女慌乱的样子也掩盖不了失落感,“请问是什么时候搬走的呢?”
“也就今天早上的事情,来了好几个人,动静搞挺大、都把俺吵醒了!”男人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嗯,谢谢大叔~”少女却步离开,“七夜前辈真是的……明明人家鼓起勇气向店长要的联系方式和地址……”
千惠子此时并不知道,她再也无法在酒吧看到那个温柔能干的前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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