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开始了。”我戴上护目镜与降噪耳机,拿起了眼前桌子上的手枪。
50米射击场。顺带一提,我的视力是5.0。
这份沉重感泛着金属光泽,让我忍不住跃跃欲试。
双手持枪、一口气。
“嘭”手掌那边传达过来了熟悉的后坐力,是作久别的重逢。
“脱靶——”机器不曾保留颜面地汇报了真实情况。
然后我的屁股随即遭受到了锐器的攻击,“呜哇!”差点要双膝跪地。
“啧。”伊瑞丝——也就是黑白色,继逼我复读她名字一百遍后,又在此恶狠狠地踹了我的屁股,“给我提起点精神!”
“好过分啊你,我这不是大病初愈、手还脱着力……”我摸了摸受伤的屁股,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子弹也不是免费的,给我用出它们应有的价值啊。”她双手抱胸靠在墙上,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哦……”我重整旗鼓、深呼吸——随后将全部精力集中在标靶中心,我的眼中只能看到那个中心。
只允许看到那个赤色的中心。
随后扣下扳机。
“嘭”
“命中——十环。”
“呼。”我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还是打心底里怕那个女人。
“不错嘛。”她仅闭上一只眼,似笑非笑地夸赞我,“那么快就找回手感了。”
“没有没有。”
随后我又练习了50发子弹,结果几乎成正比提升,三十几发往后几乎能够全部命中十环,当然,开始也有6、7环的情况。
“那我先走了,”她推开训练室的大门,朝坐在一边休息的我挥手,“之后别忘了再去找乐芙悠。”
“嗯。”我大口喝着运动型饮料,说实话射击训练室的味道真不怎么好闻,除了手枪射击场外、侧面的门则通往其他训练室,室内户外射击场占地面积总和达到6000平方米,火鹫里机关可谓富得流油。
我重新换上灰色衬衫与机关内配备的统一黑色西式制服,左胸前便是机关的标志。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重新回到了那个病房。
乐芙悠小姐还在里面,但看起来睡着了的样子,坐在椅子上的她更是拥有毫无防备的睡颜,实在是让人不忍心叫醒她。
“真是,明明床上也可以睡啊。”我看着她,默默坐上了病床。
趁这个时候可以好好休整一下了。
我打开机关按例分发的全息手表,所谓目前为止的尖端科技莫过于此了吧。
内含全部个人信息不必多说,还有类似于网络社区交流的地方、甚至还有机关内的个人排名——
“这种东西全部公布出来不会被人骂吗……”我以前就有这种想法,排名是按照个人累计点数推送的,其包括各种任务的完成程度、行为表现方面等,每个人在每场任务中获得的点数也会不同,视情况可能还会出现倒扣的处罚,不光如此,点数还可以用来兑换物品、实现愿望与获取晋升资格的用途,因此、战场老手与本有特殊技能被招募进机关的人拥有较多的点数。当然,这种系统只使用于冒着生命危险而战斗的我们。
“唔嗯……”乐芙悠小姐突然苏醒,“七夜小弟你回来啦。”她瞪着大大的眼睛,似乎满心欢喜。
“抱歉,吵到你了。”我规规矩矩的坐好,乖乖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
“那么……来打针呗~”她微笑着拉开抽屉,拿出一包未开封的一次性输液针与碘酒。
“啊……啊好。”我木讷地点点头,伸出手背泛青左手,“话说乐芙悠小姐不去照顾其他病人吗?”我看着她熟练地操作着,没有一丝犹豫地命中静脉——也是当然的吧。
“这边是一对一呢。”她给我贴上平口贴后站起身,指了指我,“乖乖坐着咯。”
“无妨。”
“快挂完了记得按铃哦~”乐芙悠小姐朝我抛了一个媚眼,直击心脏,“别再像上次那样随随便便粗暴地拔掉!”
我捂着胸口,呻吟般答应了。
“7427、7428……”度过了无聊至极的一小时,全程在数有多少滴液体的我,“好了好了好了终于结束了。”
“叮咚”
乐芙悠小姐三秒内就出现在我的视线,“来了~”她凉凉的指尖划过我的手,不禁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乐芙悠小姐真是个温柔的人。”我脱口而出。
“小嘴真甜。”她笑盈盈地拍拍我的肩膀,撩起了自己墨绿色的鬓发,“你也不赖哦。”
不赖?什么东西不赖?我的脑袋嗡嗡作响。
我只知道我喜欢的类型不可置否地是乐芙悠小姐这样的人。
所谓一见钟情——
不是。
“等会你别忘了去食堂吃晚饭哦~记得健康饮食!伊瑞丝拜托过我要好好照顾小弟你了。”在收拾好空吊瓶之后,乐芙悠离开了。
“唉——”我活动着手腕,拖起身子,然后双手插.进裤袋,踱步走向楼道间的电梯。
“叮——”
电梯门开了,里面空无一人。
这当然是正常。
然后我现在伫立在二楼食堂门口,门却关的严严实实。
“嗄?食堂还会关门吗?”
然而周围并没有什么公告贴出。
我凑近了门、用力推开——
“啪”地一声,是彩带礼炮被一齐开启的声音。“哗啦啦”的细碎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五彩缤纷的纸屑摩擦碰撞、螺旋状的纸带们缓缓落下、金银色的亮片闪粉铺满了整个世界。
然后它们中的一部分都落在我的头上。
“喂喂……”
我心中暗自叹气,这种情况确实不是我擅长应对的。不如说甚至有点让人觉得麻烦。
“欢迎七夜回家~”面前的十多个人异口同声朝傻站在门口的我喊道。
“……谢谢大家!”我顿了顿,假装——是假装惊喜地、不好意思地看着所有人。
“快快快、坐、坐。”在我左手边这个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的黄发黑皮肌肉男,身上不光有大量青色纹身、还有新老陈旧的疤痕,无不代表了是久经沙场的战士,身材更是宽大,足有两个我,此外他是我的老友,在合作任务中常作为近身作战的成员。
我们互相击拳以示友好,“好久不见啊,卡尔。”
“俺可想你了。”
我笑了笑。
放眼餐桌上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形态百出的甜点水果、最中间还有一个三层的镶嵌满银色糖珠的浅蓝色大蛋糕,上面的装饰物看起来很需要时间去准备。
我被带到最正中的一个位置、好好坐定下来,随后左顾右盼看着周围的人。大部分都是以前认识的队友,还有两三张生面孔。
“不要客气呀,快吃快吃。”亚佐美前辈——是火鹫里机关的记者,平日里负责撰写机关内外的新闻种种,戴了一副金属圆框眼镜、很是有学问的样子,“我们的七夜弟弟这几个月没少受苦!”她疯狂给我夹了一堆菜,眨眼间,在碗中已经叠成了小山。
“啊……不用这么多的!”我立马抢过饭碗与筷子,就因为是最高指挥官的儿子,就受到如此待遇吗?
不禁有些汗颜。
倒不如说不是这样就好了。
“大伙也吃啊!我一个人多不好意思。”
“好~好。”随后众人便围坐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讲起话来。
我低头闷吃着,火鹫里机关的厨师也是特聘的,不达到世界水平也是进不来的,其滋味必不用多说。
“那我带个头啊,”卡尔突然站起来,“敬七夜一杯!”
“呃,好!”我差点来不及吞下口中的食物就说话,笨拙地站起身拿起杯子。
大家也都站起身欢呼。
是吗,有那么开心吗?
我喝了两口啤酒——
在肺炎还没完全好的情况下摄入酒精。
实在是罪过。
说不定也没什么关系?
要是乐芙悠小姐知道了,会不会劈头盖脸地骂我呢。
通通吃下肚,管它是鸡鸭鱼牛羊猪!
我就是饿死鬼七夜——一天多几乎没吃东西的胃还能装的下很多,此时不犒劳一下自己什么时候犒劳呢?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坐在我右边的伊瑞丝瞥了我如野兽般进食的狼狈模样,“多吃点。”随后她将自己高脚酒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唔嗯。”美味。人间美味。
虽说比汉堡King差点。
怎么说这一桌的食材准备起来也要两三天吧,机关这次为了准备欢迎会也真是下了大血本。
“难看。乱暴。”左侧的女人传来细若蚊蝇的恶语。
“嗯?”我咬着鸡腿看着她,是一张陌生的面孔,铁绀色的长马尾高高束起,铺在身后的座位上,玫红色的眸子没有看向这边,反而是镇定自若地望着手中冒热气的红茶杯。宛若瓷娃娃一样的细腻白皙皮肤,不管怎么看都是美少女级别的角色,只是胸部有点可惜。
“看够了吗?”
“没。”我进而将视线转向座位后面,一把目测110cm有余的日本刀挂在椅背上,刀鞘呈深棕色,上刻有花纹,具体是个什么花纹,我也看不出来个什么名堂。镡上尽是黑色的氧化痕迹,可以看出这把刀有些年头了。
刀柄上则是普通的黑色布与金色刀柄相间、上边还挂了一朵布艺的绀青色小花。
“咕唔!”可以看出她正在将喉咙中的怒吼憋下去。
由于没什么其他兴趣,
我便继续埋头狼吞虎咽。
“我吃饱了。”只见左边这位大小姐放下红茶杯,走出座位、在腰间佩好自己的刀。
大家都突然安静下来,看着她一系列干净利落的动作。
她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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