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来点吗?”
“嗯。”她头也不抬,饿死鬼般地猛吃,只顾伸出一只空碗。
“感谢您救了我。”姑娘吃饱后惬意地打了个嗝,抓起放在身边的刀,起身道谢,“不知大师何名?”
“名字吗?我也不知到啊……不过你可以叫我深白。”我随意地回答。
“深白。是哪个深白?深浅的深,白色的白?难道大师您是几百年前那个深白?”姑娘默念了我的绰号,马上睁大双眼,追问道。
我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证明呢?您怎么证明您是深白?人不可能活这麽多年。你到底是谁?”她又发出质疑了。
“我没法证明我是深白。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我可以告诉你,你不可能打倒我。我的实力,虽不能说举世无双,但绝对是世间少有,”我举起右手,“不信?放只手上去,感受一下我的内力。”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接着犹犹豫豫地放上左手。
“嗡~~~~”
“没事吧?”我一边问,一边给她的左手上药。那姑娘胆怯地看看我,不吱声。不知怎的,一幅画面蓦地闪现在我的眼前:一个女子抓着我的手,一脸的怯意,焦急地说着什么。
“您,怎,怎么了?喂!”我被姑娘的声音惊了一下,马上清醒过来。“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我走出洞去。
又是夜晚,天空闪烁着无限星星,一亮一亮地构成千奇百怪的图案。前一世在地球,身处城市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星星,这一世见到了。可我宁愿自己未曾见到。在这个地方,星象是陌生的,它们从来不是我所知道的样子。我只感到新奇之下藏埋着深深的恐怖。我怀念着前一世的生活,尽管只有片段似的记忆,我也可以想像自已以前的幸福快乐。我确定我以前是幸福的。
那时我是作为活生生的一个人,拥有七情六欲的一个人,而不是作为长生不老的怪物。
“您在看星星?”我转过头,姑娘轻快地走了过来,娇媚的**在衣衫下伴着半掩。她坐下来,由于夜晚的寒意,不情不愿地往我这挤了挤。我俩静静地坐了一会,她便开口打破了沉寂:“明天就是立秋。湫星向北,入银流东北支。”(PS:我在这里补充一下,我所描写的世界是与我们的世界有很多差别的。很多内容都是我自己瞎编的,包括下面的星象之类的。请不要对号入座。)
“你是什么人?”我知道这个世界有与我前世相似的天文、年历,而且那是皇家的东西,是皇家钦赐的人才可以接触的。也就是说,这个姑娘是……
“我是天文阁阁长聂星纹之女,聂萤。”姑娘眼显出自豪的神情。
“哦。既是阁长家小姐,敢问有何贵干?为何独自一人到这荒山野岭?”
姑娘低头咬唇,陷入沉默。良久,她开口说:“能否教我剑法?”洞内篝火爆了一声,渐渐熄灭,只留下火星在木炭上跳动。“为什么想学剑法?而且以你身份,完全可以找个高手教你。我水平不高。”“不,您能一指打散我刀光,起码是宗师以上的人物。更别提您还有那么强的内力了。宗师水平,普天下之大,不过一手之数,够教我了。您在我危机时刻伸出援手,替我疗伤,供我食宿,见我美色也不动心。由此可见,您是好人。我学剑法,只为复仇。我要复仇,”她的眸子愈加明亮,“我要复仇。”
“哦。”狗血事件,放以前可是要激活任务的,10086现在却是罕见的沉默。
“除此之外,我还想知道你是谁。”
“随你。”反正我不甘心这个。教她,就当是自娱。
“以后,我俩浪迹天涯,做一对人人惊羡的侠客情侣。你做我的相公,我做你的娘子,好不好?就这么定了。”
“你穿白,我穿红。你爱白,我爱红。红白配,怎么样?”
“对不起。我腿废了,没办法……”
“你为什么那么对她?为什么不留在那陪她?为什么……”
好吵。脑壳好痛。眼前的景象好乱,那个女人是谁,那个男的又是……
“我睡了多久?”又是熟悉的钟乳石洞顶,我躺了一会,幽幽地开口问道。
“三天,”10086的声音照旧,“按照那小姑娘的历书,今日是大雪。”我起身,看了一眼洞外。山林银装素裹,天地间大雪纷飞。
三天吗,这次是最短的一次。“她走了多久?”“三年。山上学了三年,把您教的剑法学了个烂熟后下山了。临走前留了自制的两年历书。您忘了?”
不,我没忘。她学了三年剑法,进步飞快。临走时塞了我本历书,说:“我等你。在离乱江口等你。”
她也许是爱上我了,这是日久生情的锅。那姑娘每次见我都有点慌里慌张,耳朵泛红。不知为何,10086有点不高兴,说什么不想让我再受罪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不知为何,我也始终没有回应她的感情,现在还没有下山。
现在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催促我下山。既不是我的,也不是10086的,更不是那姑娘的。
那是一个女人的。我敢确信,是我梦中那个红衣女人的。
“我想下山。四处转转。”
“你会后悔的。”
“哦。”
这不重要。我想知道我是谁。我空前地渴望知道我是谁。
PS:离乱=离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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