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瓦走出情报局,包括帕特里克在内的其他学生都在外面等她。
简要地说明了情况后,毫不意外地,其他几人也露出了或震惊或担忧的表情。
除了某个憨逼。
“能使用战术级魔法的湮灭系魔法使?不是挺好的吗?这两天尽是些没手感的对手,有个能打的敌人我还求之不得。”
诺瓦阴着脸,没有反应。
她还在想着刚刚得到的情报,以及白发男的事情。
几乎可以肯定他和这次的事件有关系,问题在于,要不要向上面报告?
“下次见面的时候,干掉我。”
这样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跟宣战布告已经没有区别了,可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诺瓦完全无法想象。
一旦向上面报告,他毫无疑问会遭到情报局上天入地的追捕,到时候事情可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教官?教官?”
帕特里克摇了摇愣神的诺瓦,她这才回过神。
“啊,怎么了?”
“还怎么了......话不是说到一半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包括帕特里克在内的其他几人,还在等待诺瓦做出下一步的指示,她赶忙振作精神,清了清嗓子。
“咳咳,以防万一,情报局现在正在全城范围内搜捕可能已经逃离的遗迹军成员,我们和学院新派来的增援一起,搜索城东的旧工业区。”
“是!”
几人正准备出发,帕特里克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眼上面的名字。
“谁来着......?”
屏幕上显示的备注是“战术科混蛋第25号”。
对帕特里克来说,战术科的混蛋不配在自己手机里拥有姓名,所以都用编号代替。这样可以有效避免脑子里记一堆让人不快的名字引发头痛。
要说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是容易想不起来是谁。
“喂?”
“喂,红毛?”
“你这混蛋谁啊?”
“你说我这混蛋是谁?”
某个失踪人员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帕特里克赶紧看了眼一旁的诺瓦,好在她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没有看自己这边。
“不好意思,我妹妹的电话,说两句马上就回来。”
“......哦,去吧。”
帕特里克稍微拉开了距离,以免被诺瓦听到。
“你小子还没死啊,教官正盘算着怎么整死你呢,跑哪里去了?”
“还能去哪里了?当然是去找遗迹军算账了,虽然潜进了地下,但是出了一些状况,跟丢目标了。”
“地下?你还真的摸进去了?”
帕特里克是亲眼见过情报局的布防的,那阵势要渗透进去,确实是难于登天,反正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
“那么,你看到能使用战术级魔法的人了?”
“战术级魔法?你在说什么?总之,能把你那边的情报告诉我吗?”
帕特里克半开玩笑地询问:“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拿什么来换?”
“换?”电话那头的天羽笑了笑,然后装腔作势地亮出了威胁的语气。“你不告诉我,我回头被教官调教的时候,就说是你怂恿的,我嘛,反正烂命一条,死定了,多拉一个下水的也不费事不是吗?”
“......我刚刚就该把你卖了的。”
“哥哥怎么能卖妹妹呢,你说是吧?”
“要恶心人先学学你身边的那个小矮子再说!总之就是......”
帕特里克把刚刚从诺瓦那里听来的情报转给了天羽。虽然这是毫无疑问的违规,但这个违纪专业户显然不是在乎这种事情的人。
“嗯......”
电话那头天羽的声音凝重了起来。
“想到什么了吗?”
“嗯,总之接下来的事情我会搞定的,你按照命令完成任务就行,回见!”
说完,天羽果断地掐掉了通讯,帕特里克再打过去时,已经没有办法接通了。
“啧,让人不爽这点真是一点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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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弗里德教会,顶楼,主教办公室。
数十分钟前,安全保障部队突然包围并封锁了教会,并咄咄逼人地要进行搜查。但是,兰顿主教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如果天羽和芙蕾雅渗透失败,被安全保障局抓捕,他们必然会以此芙蕾雅的身份为理由,指控教会勾结恐怖组织。而一旦事情变成那样,兰顿会毫不犹豫地撇清关系,以确保教会的立场为第一要务。
这点被明确告知给了天羽和芙蕾雅,而他们两个人也都表示同意。
然而,情况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安全保障部队确实提供了证据,不是天羽和芙蕾雅,而是几名来自教廷的护教军魔法使。他们被发现携带重要的机密文件,死在了离交战地点一步之遥的隧道中。
兰顿主教立马将事情通报给了教廷,那边立刻陷入了更加严重的混乱状态。短时间内要进行任何系统性的交涉或是反制,看样子是不可能了。无奈之下,他只得同意安全保障部队进驻并监控教会的活动。
要说有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就是自己这间办公室暂时没有被监视。这里有着大量的教会文件和机密,现在却反而成了挡箭牌,让对方不敢随意撕破这最后一层遮羞布,以免过度刺激教廷。
当然,如果教廷那边交涉失败,那这间屋子被搜查也只是时间问题。兰顿主教一边翻看着情报局出示的文件,一边检查并销毁那些绝不能被发现的文件。
文件一页纸上,记载着现场发现的机密情报的内容
“密道,遗物的位置,确实是教廷的机密文件,但是为什么......”
教会机密文件专用的档案袋,在现场一共发现了三只,可情报只有两份。换句话说,袭击者带走了其中的一份,不希望它被情报局的人发现。
根据兰顿主教所掌握的讯息,跟这次事件有关,而又绝不能让帝国当局知道的情报,有且只有一条。那份情报过于机密,以至于教廷当局要求自己在看完后立刻焚毁,绝不能留下任何的书面记录。
关于帝皇遗产的研究资料,和启动方法。
而如果兰顿主教的推测是正确的,那这些教廷人员将之传递给,或者说试图传递给遗迹军的动机,就危险过头了。
更别说他们还被不明人士袭杀,文件被抢走。
“不快点想办法的话,艾弗里德就完了......”
方法当然是有的,就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情报局。
然而,这次的事件十有八九是情报局先挑起的,如果自己现在擅自透露消息给他们,自己就彻彻底底地背叛了教会。
“没办法了......”
帝皇爱他的子民。
帝皇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任这种事情发生的。
那么,自己作为帝皇意志的代行者,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他从扶手椅上站起身,打算敲门传唤外面的士兵。
就在这时候,他身后那个豪华但积满灰尘的壁炉,突然发出了动静。壁炉的地面无声地移开,满身是灰的芙蕾雅从里面探出了脑袋。
“安托内尔修女!?”
兰顿主教喜出望外,赶忙走到她身边帮助她钻出了有些狭窄的出口。
教会设施在建设时继承了帝皇过度武装的作风,基本都保有大量的密道,这是其中一条。之所以把它告诉芙蕾雅,本意是让他们两个在身份暴露时,还能有个安全的方式返回教会寻求庇护。
“主教,抱歉,我们失败了。遭遇了不明魔法使的干扰,遗迹军逃跑了。”
“别说了,我都明白。”
兰顿已经把文件看了好几次,要论了解程度,可能比芙蕾雅这个亲历者还高。至于那位“不明魔法使”,很可能就是干掉那几名战斗魔法使的人。
“主教,快跟我一起逃出去吧!”
芙蕾雅来的路上,透过通风管之类的地方确认过其他地方的情况,几乎所有的教会人员都已经处在了情报局的控制下。如果主教继续留在这里,难说那些人会不会做出什么失礼出格的举动。
兰顿毫不犹豫地拒绝。
“不行!这栋建筑里还有大量虔诚的帝皇代行者,我作为这里的负责人,绝不能擅离职守!”
“但是......”
“听好了修女!”主教双手按住了芙蕾雅的双肩,强行打断了她的话。“听着,有人想要启动那个帝皇遗物,你必须去阻止它!”
“遗物?怎么回事?”
“时间紧急来不及多说,那件遗物是一台帝皇时期遗留下来的自律兵器,根据教会的研究,它依然处在随时可以启动的状态。如果不能阻止启动,或是在启动后立刻破坏掉它,整个艾弗里德都会被毁掉的!”
“还有!”兰顿明白自己的要求有多不讲道理,所以立刻补充了一条。“如果,如果你发现情况已经失控,一个人无法阻止,就以我的名义把这些事情告诉情报局,这样所有的责任都会由我来承担!”
“不,主教,您放心!我一定能做到!”
芙蕾雅不认为只靠自己就能对抗帝皇的造物,但现在帝皇本人也参与了这次行动,那区区一个机器,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只可惜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主教。
沉重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主教赶忙把芙蕾雅推到了密道边。
“教会不幸,出了这等败类!你一定要阻止它!拜托了!快走!”
芙蕾雅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她诚心地向主教鞠了一躬,然后重新钻进了密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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