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深渊

“可恶，可恶！怎么会这样！”

被迫折返的路上，诺瓦的心情几乎能用狂躁来形容，不停地拍着方向盘，或者踹击地面。本就不那么结实的老爷汽车发出了一阵阵的悲鸣，可同时还被逼着以极高的速度行驶。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深渊还会再一次出现？那家伙，哥哥用自己的生命将之堵上又到底有什么意义啊！？可恶！”

“教官，冷静点，深渊到底是什么？五年前这里又发生了什么？”

根据目前的信息来看，五年前这里发生的事情毫无疑问是帝国的最高机密，作为局外人的自己如果知晓，必然伴随着巨大的麻烦。但现在事态已经急转直下，随时有可能发生最糟糕的情况。就算是为了那个时候做准备，都有必要知道自己对付的究竟是什么。

“天羽，你听说过CBRM部队吗？”

“听说过，战术科的教材中有提到。”

“知道多少？”

“仅限书本内容，他们是帝国军司令部的直属部队，成员大多的是精锐的魔法使，配备着特殊的装备，专门在各自高污染和高风险环境下执行任务。教官，你以前属于那支部队吗？”

诺瓦点了点头。

“是的，我和亚德雷同属于第七小队，那家伙担任队长。五年前，我们突然接到了一道命令——前往阿纳尔，调查小镇及其附近的遗迹，并且上报任何的可疑事项。我们立刻出发，到达并且驻扎在了阿纳尔。但是，我们一到达，各种各样的奇怪事件就不停地发生。”

“奇怪的事件？”

“嗯，首先，是居民突然间的狂暴化，失去理智对我们甚至镇上的其他平民展开了无差别攻击。接着，就是废墟之中，各种各样的建筑物和植物像是融化一般地失去了原本的形状，甚至还化作怪物向我们袭来。”

先融化成液体，再重塑成怪物，这让天羽想起了之前出现在国境线上的某个巨大身影。

“调查的结果，一切的异象都来源于废墟深处的一个超大型魔力异常区域，高空无人机拍摄的结果显示，一个巨大发光的漩涡已经在阿纳尔的不远处形成，那是时候，总部将之称为‘深渊’。”

“然后呢？”

“然后？影响的范围越来越大，甚至连驻扎在附近的军队都受到了影响。深渊的力量极其可怕，它能将任何受其影响的东西，无论是生命还是物质都吞噬殆尽，任何转换成自己想要东西。一般的人类只要踏入重污染区，就会瞬间变成傀儡甚至怪物。而魔法使能比一般人撑的长一点，但也危险性极高。如果放任下去，那么只要数个月的时间，不仅帝国，整个大陆就都会被毁灭。”

“解决方案？”

“完全未知，因为除了一张照片外，我们对于深渊的本质根本一无所知，所以万般无奈下，指挥部下令，包括我们小队在内的数支帝国军部队，从不同的方向尽可能接近深渊的核心，调查的同时找寻关闭它的方法。”

“这样的命令......”

对于执行的士兵来说，这样的命令基本就跟人肉排雷没什么区别，只是单纯的送死。但站在指挥官或者高层的立场上来说，或许也是真的没有其他选择，只能以宝贵的战士们进行这种几乎没有赢面的豪赌。

总之，令人绝望。

“最后，成功了？”

诺瓦思考了一下，然后才点头。

“如果仅从深渊的角度来看，是的，成功了。07小队从阿纳尔出发，在到达石碑的位置之时，失去了队伍里的第6名成员，士气也因此崩溃。那家伙，下令除他之外的所有人返回，自己一个人继续对深渊的调查。那之后......没人知道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他在深渊的核心处看到什么，又做了什么。最后，深渊关闭了，他也没有再回来......直到几个月前。”

“五年前的事件中，神血之子有出现吗？”

神血之子，一手策划了帝国黑暗历史的危险组织，阻止了深渊然后归来的亚德雷也加入了该组织。既然如此，认为他们之间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甚至就是神血之子引发的，都是理所当然的推论。

“至少据我所知，没有。各个小队的成员损失都来自怪物和污染，没听说过有对人战发生。”

“原来如此......等等，如果深渊真的已经再次打开的话，镇上的人们该怎么办？他们当中应该没几个人是魔法使吧？”

按照诺瓦的说法，非魔法使对深渊侵蚀的抵抗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如果阿纳尔受到了深渊的影响，那可真的就是大惨剧了。

闻言，诺瓦咬紧了牙。

“我知道啊，这破车现在这样已经是极限了！深渊的影响，这里能感觉到吗？”

“嗯......”

天羽闭上了眼睛，努力地感受者周围存在的东西，还好，刚刚在巨坑前感受到的那种空气的凝重感，暂时还没有蔓延到这里。

“没有，看起来暂时还没有影响到这里，小镇应该也是安全的。但是教官，这么赶回去我们又能干些什么？”

“我不知道啊！”

诺瓦越发地狂躁，牙都快要被自己给咬碎了。

“我在CBRM部队的时候，配备着全帝国最好的封闭式魔力护甲，但即便如此也依然不能挡住深渊的侵蚀。小镇上的人要想活下来，就一定要离开污染区域，不然任何的隔离设施或者结界都派不上用场。可是，现在护教军已经把道路全部封锁了，那些家伙说到就一定会坐到的，绝对不可能允许镇民先行逃出去......可恶，到底要怎么办啊？”

随着一路的飙车，阿纳尔很快就出现在道路的前方。但是，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护教军魔法使部队的岗哨，已经在小镇前方建立完毕。

“护教军的前进基地吗？啧。”诺瓦停下车，看着站岗的护教军士兵沉思着。“没办法，只能由我出面去和对方的指挥官交涉了，看能不能说服他们把镇民放出去。不知道他们的指挥官是谁......”

“交涉的话请把我带上，多少能派上一些用场。”

“你们......难道是诺瓦教官和天羽，为什么会在这里？”

有些熟悉的声音突然从上方车外传来，天羽和诺瓦顺着方向看去，进入视野中的，是一脸疑惑但全副武装的教会战斗修女，兼海因怀特战术科学生以及黑翼小队的成员——芙蕾雅，安托内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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