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成为黑道卫的第四天,我随萤子返回了叶家。
萤子看上去有些疲惫,已经出现了淡淡的黑眼圈。
到达叶家之后,萤子把我带到了叶芙堂的办公室;她的指纹和肖像也有访问的权限,由此可见萤子深得叶芙堂的信任。
..
“这里是当年接待刘武韬时的笔录;可能不是原话,但是意思都是一样的。”
萤子将一个黑皮文件夹递给了我。
我赶忙接过文件夹,把萤子请到了沙发上:
“辛苦了萤子姐,你不会找了一晚上吧?”
我捏了捏萤子的肩膀,呲着牙问道。
萤子扭了扭身子,似乎有些不适应。
“这是我分内的事情,不用客气的。”
“我看了一遍,里面有很多细节,和我的记忆有很大的出入。”
...
我拉了一个小椅子,坐到了萤子的旁边,翻阅着文件夹中的东西;上面的字迹非常的清晰,两年前杨亦白与刘武韬的对话整齐的陈列在上面。
...
“刘先生,欢迎做客和道行,请问有何贵干?”(杨)
“你好,杨小姐,在下刘武韬,在西部开着一家小公司,现在主营文化产品设计。”(刘)
“在这之前,我也挖过红薯(盗过墓),不过次数不多。”(刘)
“嗷。”(杨)
“我这次来呢,是想询问一件东西,如果你这有,我愿意用全部的家当去换。”(刘)
“一套200平米的铺子和一个一千多平的大工厂。”(刘)
“您请开口。”(杨)
“这是我的女儿,她得了一种怪病,再过一段时间,就会疯掉,不论吃什么东西都不好使。”(刘)
“是狂犬病吗?”(杨)
“不是,这不是陆地上的病,是从地下带上来的病。”(刘)
“你们应该也去过吧,那个地方…”(刘)
“抱歉,我不明白。”(杨)
“就是阳城深山里的那个地方,藏着..”(刘)
“我懂了,你女儿为什么染上那种怪病,你去过那个地方?”(杨)
“额..不是的…我..”(刘)
“和道行没有解药,那种病应该是人为染上的吧。”(杨)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杨)
“我...嗯...”(刘)
“对不起了,刘先生,这件事情我们爱莫能助。”(杨)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应该很明白这个道理。”(杨)
...
笔录到这里就结束了,内容并不是很多。
就萤子的回忆,之后刘武韬在这里哭了很久,杨亦白假笑着安慰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期间那个小女孩有盯过她几眼,所以萤子还有一丝印象。
那个女孩的症状,就像是被涂了一层白色的油漆;白得有些吓人。
...
“阳城深山..”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头望了望萤子。
“指的应该是阴曹地府,这样就可以对上号了。”
萤子快速地解释道。
“那奇怪的病又是什么呢?是什么严重的皮肤病吗?”
我挠了挠头。
“我也不知道,但刘武韬说是来自于地下的病;不过根据杨亦白的回答,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还有那句【解铃还须系铃人】,杨亦白指的【系铃人】又是谁呢。”
萤子提问自己道。
地下的怪病,人为,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些线索既熟悉,又陌生。
我反复研究着纸上的对话,顿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席卷了我的身体。
阴曹地府里的怪病,不会吧...
我看了看萤子,又看了看手中的笔录;由于过度紧张,左肩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这个“怪病”,指的不会是【逆化】吧。
刘武韬…刘武韬…
刘武韬的女儿…
我咬了咬下嘴唇,迷茫地望着萤子,心中的不安愈加的强烈起来。
...
“刘武韬的个人信息,大概什么时候可以查到。”
“大概明天;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刘武韬不是本地人,调查周期肯定会偏长。”
萤子解释道。
“那…我们和道行有访客登记吗?你们有登记过那个小女孩的名字吗?”
我捂着下巴问道。
“访客..”
萤子愣了一下:
“有,不过是两年前的,不知道有没有被碎掉。”
“我现在去找,你稍等。”
萤子起身,匆匆地走出了办公室。
“谢啦,萤子姐姐。”
...
我瘫坐在椅子,默默地望着纸上的笔录。
这些线索确实似曾相识;但是如果往下去想,又会觉得毫无头绪。
...
首先,关于时间线的问题;笔录上的对话虽然没有明示,但是他提到了阳城深山,大概率指的就是阴曹地府;而我和颜黑茗也在阴曹地府里见到了刘武韬的尸体...
根据录像所标注的时间,这些事情理应发生在09年前后。
这与【杨亦白在2012年与刘武韬对话】这件事,是相互矛盾的。
但是当前的事实即是如此,所以事情一定存在着其他的可能性。
第一种:死在墓室里的人不是刘武韬;刘武韬把摄像机留在了地下,自己从阴曹地府里逃了出来;毕竟当时那具尸体上也没有铭牌,我们无法确定他的身份。
第二种:与杨亦白对话的人不是真的刘武韬;在刘武韬死在了阴曹地府之后,有人借着他的身份继续在人间活动。
第三种:录像上的时间错误的,事情就是发生在2012年。
...
琢磨了片刻,我略感头昏脑涨;于是下意识的停止了思考。
...
空闲之余,我掏出了新买的钱包;里面没有钱,只放着我妈写给我的那封书信。
默读着信中的内容,我抿了抿嘴,深吸了一口气。
一个人的时候,我都会默默地复读信件;每次的感受都略有不同,但是永恒不变的,是心中难以言喻的伤感。
那种伤感是绝望的,是痛苦的,是一联想到珍爱之人此生再也无法相见时的落寞,是构思出想要诉说的话语,却再也无法传达的悲哀。
...
同时,我也在默默地担心着小姨的安危;这几天打算回一次XN,主要目的是为了向卓玛询问小姨的下落。
逝者已逝,值得我去珍惜的人已然不多。
纵使真相已经揭开,也不能掩盖她以母亲之名将我带大的现实。
我沉痛的思念着我的生母,同时也深深地感激着我的养母。
...
“找到了!”
萤子突然推门而入,我赶忙收起了信件。
“2012年12月4日,刘武韬带着自己的女儿来访;在会客室登记了他们的名字,方便下午报名字来享用山海轩的茶点。”
“那个女孩是她的亲生女儿,名字叫做..”
...
“刘晓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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