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喷射战士

这还真是惨呐。

听这老教师的语气，他多半也是对那新来的校长颇有微词。

就楚落对北岛这边的了解，这里人的学习生活都是比较自由的那种，这种新校长的画风和这里是格格不入。

之后家长们投诉上去，够这校长吃一壶的了。

“楚落，要试一试吗？”言如语的手肘戳了戳楚落，柳眉俏皮可爱地抖了抖，怂恿着弟弟。

“不试，这有什么好试的。”楚落一口回绝。

心态使然，楚落总觉得自己参加这种校内征稿，有种鱼塘炸鱼的既视感。

况且领导逼稿这种事也很常见的啦，上辈子他当记者的时候，为了偷拍到一两张绯闻照片，开锁、攀岩、飙车飘逸，啥没学过呀。

人都是逼出来的，各种意义上都是。

刚好也能让这些未来的同学们感受一下社会人的恶毒。

左老师好奇地看着他们俩人的互动，问道：“刚刚就想问了，你们是什么关系呀，怎么刚好一起转学进来？”

言如语的手臂勾过楚落的脖子，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眯眯地说道：“我的小男朋友呀~”

“别听她胡说，我们小时候一起玩大的，她是我姐。”楚落没好气道，这事给人误会了多不好。

“哈哈，开玩笑的啦~”言如语笑了笑。

老教师一脸糊涂，但没有太纠结这些八卦事，说道：“行啦，那你们可以先回去了，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学了，好好休息一下。大概三天后，就会有短信发到你们手机上，告诉你们分班之类的，如语要是对教室有特别需求，到时候再提哈，现在没开学我也不好安排。”

“辛苦您了。”楚落道谢。

“嗯嗯，好哦，那左老爷子拜拜啦~”

言如语笑容灿烂地道别完，刚走出门口，表情立即变得闷闷不乐，幽怨的模样像是古代皇宫里被冷落的妃子，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是怎么了呀？”楚落轻声试探着问道。

“......”

言如语没有回他。

她也道不明白心情怎么突然会变得这么低沉，只是一句微不足道的玩笑而已。

......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澄清一下不是很正常么，是呀，太正常......

回去的路上，楚落叫了计程车，和她一起坐在后座上，虽然想跟她聊些什么，活跃一下气氛。

但是言如语一坐上位置就眯这眼睛小憩，楚落很少见她这种反应。明明去学校时都是笑容满面的，只那么一会儿就乌云密布。

司机老哥瞅了眼后视镜，跟楚落说道：“吵架了？”

楚落也不知怎么回这话，当下这氛围确实是吵架的样子，但事实上又没有什么嘴角冲突。

他只能含糊其辞地点点头。

当司机的可谓是看淡了人生百态，话闸子关不住地开始说了起来：

“犯了错认错就成啦，除此之外什么也别做什么也别说，说了也是多余的。”

“想当初呀，我也想过创业，走共享经济的路子，早些年滴滴打车、滴滴外卖不是很火的么，我就想来个滴滴送纸，拉屎没带纸怎么办，用滴滴送纸，附带帮擦业务，陪拉业务，代练业务。然后就跟餐饮业合作，让他们在菜里下泻药，然后厕所门贴一个二维码，不用注册我的软件就不给开门，拉完之后还给你称重，看看你超越了全国多少用户......”

不得不说这司机小哥口齿伶俐，这么个画风迥异的话题，他竟像是勾起了往昔愁思，喋喋不休地说了老久，都不带停的，到最后甚至还打算推出手游“喷射战士”，十连抽武器屎。

“......后来我老婆就说我整天想些有的没的，不脚踏实地，数落了我好久，然后还郁闷地哭了。我其实很喜欢那个项目的，只可惜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我最后就跟她认错，我们就和好了。”司机感慨地喝了口水，然后稳稳当当地停在了目的地，“记得给个五星好评。”

“好的......”楚落的嘴角抽搐。

他也不知道这大叔是怎么话题走偏了半响之后，到最后又给绕了回去的，但言如语仍旧是心情颇为失落地回到家中，楚落只能默默地跟在一旁。

到了吃饭的时候，饭桌上的氛围多了些怪异，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言晚秋不解地看了看两人：“吵架了？”

这你怎么也跟那司机小哥说一样的话呀......

但是言晚秋这边就不能不回话了，楚落硬着头皮，讪讪地缩了缩脖子，“嗯，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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