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大大咧咧地坐在斋藤道三面前,毫无形象地翘着二郎腿。
斋藤道三则是一脸懵逼外加纠结,我猜他现在应该是在纠结美少女和尾张他应该要哪个吧。
忍受着烈日暴晒和荒草扎刺的我这么想着。
“为什么那个糟老头子可以在阴凉的屋子里吃着西瓜喝着茶,外加和美少女聊天啊……”
我抱着手中的铁炮,愤愤不平地抱怨着。
一旁的铁炮组头只好苦笑。
四周隐藏着美浓的铁炮手们,大多数的人衣服上都有斋藤家的家纹,只有少部分人衣服上有着紫色桔梗家纹——那些正是明智家的铁炮手。
还真是要感谢明智光秀铁炮达人的天赋,让我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铁炮用的炉火纯青,不过技术还是难以掩盖质量的缺陷,铁炮本身的射程受到了限制,所以我也没办法安安稳稳地躺在阴凉的森林里有条不紊地狙杀,只能趴在荒野饱尝风吹日晒的滋味。
到处乱蹦的虫子让我几乎让我几乎忍无可忍——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该死的糟老头子,我回去就造你的反!”
我咬牙切齿地咒骂道。
火辣辣的太阳高悬在我的头顶,汗水如同决堤一般流淌下来,流进我的眼睛里。
我的眼前一阵模糊,刺痛的感觉飞速地传达至大脑。
“该死……”
我不由得伸手揉了揉眼睛。
“哎!?”
我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一个浑身漆黑的背影,转瞬即逝。
我怀疑我看错了,再一次用力揉了揉眼睛。
这回我看得明明白白,那的确是一个人——穿得浑身漆黑的人。
“难道是……暗杀的忍者?”
我不觉大惊失色,毕竟尾张、美浓两国之主都在这里,也难免会有一些怀着不轨之心的大名派人来暗杀。
我拍了拍旁边那个铁炮组头的肩膀,“记住暗号,我去去就回。”
随即,我抄起铁炮就跟了上去。
——————
斋藤道三终于从纠结中回复了过来。
“真是个大傻瓜!”
面对织田信长如痴如狂的疯言疯语,斋藤道三几乎要冷笑出声来。
“再听下去只是浪费时间,马上让明智光秀动手吧……但愿那小子不要下不了手啊……”
斋藤道三伸手去拿桌子上的西瓜,不料却扑了个空。
“啊,抱歉,美浓的西瓜真是太好吃了,我一不小心就全吃完了!”
顺手丢掉西瓜皮,织田信长抹了抹嘴,笑嘻嘻的解释。
斋藤道三的脸一阵抽搐,但是他赶忙调整了表情:
“啊啊,天气真的是太热了,老夫我也很想吃西瓜呐。来人,再拿一盘西瓜上来!”
一边的小姓连忙走上前小声说道:
“抱歉,道三大人,西瓜都被织田家臣吃完了……”
——————
我小心翼翼的跟随着黑衣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奇怪,这地方离正德寺很远,他来这里干什么……” 黑衣人转过拐角,突然不见了。
我快步走上前去,然而……
四周空无一人。
“糟了,上当了!”
我猛然醒悟,但是似乎已经晚了。
利刃撕裂空气所爆发出的尖厉呼啸声在我脑后响起。
这个距离根本用不了铁炮,我只好把铁炮往背后一送,险而又险地闪开了袭击。
“该死,要是我会急所击就好了……”
这样想着,我伸手摸向腰间的佩刀——备前近景。
不过对方可不想给我喘息的机会。
一支长枪不知从哪里刺出,没有丝毫犹豫地挑飞了我的备前近景,随即又一次刺向我的腰部。
速度之快,直到备前近景脱手我才反应过来。
幸好我并不是什么运动白痴,我努力侧过身去,躲开了枪刺。
但是那把枪也并不是凡品,仅仅是带起的劲风就划破了我的皮肤。
“可恶,居然不止一个人?”
连续失去两把武器,情况糟到不能再糟糕了。
看着眼前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个黑衣人,我再一次把手放到了腰间。
我的身上有两把刀。
一把备前近景,一把……
“义弘切”。
这把被明智光秀所珍爱、以至于明智秀满都要带着它一起去地府归还给光秀的名刀。
这把刀原本是以备不时之需用的,没想到现在真的成了救命稻草。
义弘切绝对是比对方手上那把枪好上不知多少倍的名品。
看着再一次向我扑来的两人,我一把将刀拔了出来。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没错,义弘切,是一把肋差。
肋差,主要是用于低矮的室内搏斗,用于刺入盔甲缝隙之中。
所以并不如其他刀一般长……
对面持枪的那人看到我拿出一把肋差来,不禁哈哈大笑。
于是就毫无顾忌地一枪刺来。
情急之中,我只得将刀竖在胸前。
搞不好就要在这里交代了啊。
我捏着义弘切的手微微出汗。
我可不想死在这里啊!
枪尖与刀锋接触了。
……
出乎我的意料。
对方的枪,居然从枪尖到枪柄,完完整整地被切成了两半。
对方立刻陷入了迷惑状态。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毫不犹豫的举刀刺去。
但。
“你们究竟有多少人啊……”
这是我被人从背后架起,随后摁在地上绑起来前最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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