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魑魅魍魉

“我艹！”太阳初升之际，安扎拉夏平原悠扬的宁静被一声剧烈的爆炸无情的打破。

“靠....拉迦，贝蒂，你俩没事吧？”罗琳狼狈的从草地上爬起来，看着被烧焦的草坑和满地的试管玻璃渣发起了愁。“咳咳....我们还好，罗琳姐。”两位前骑士团团长蓬头垢面的烟雾里钻出来，被呛的不停咳嗽。

“我想我们成功了。”拉迦苦笑着说道，“它成功爆炸了，实验材料的剂量如果再多一些就可以做炸药了。”

“是啊，在扔到敌人的脑袋上之前先把我们自己炸飞，还真是个「好东西」啊。”罗琳摘下护目镜，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这不是我要的效果，还得另找材料继续实验。这些东西做炸药性价比太高，威力远不如进攻型手雷，你们帮我把东西收拾一下，先回要塞再说吧。”

“得嘞，回去开瓶冰啤酒喝吧。”“一大早就喝啤酒，你们怎么想的。”拉迦帮着罗琳把剩下没被波及到的试管和实验材料小心翼翼的放进木箱里，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走向钢铁要塞。

“吼！！！”没有任何预兆的，罗琳的低俗笑话才讲到一半，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撼动着整个平原，声音之大几乎要刺穿了她们的耳膜，木箱子里的玻璃试管竟被当场震碎，三人猝不及防被吓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罗琳姐！！”希尔扯着嗓子站在城墙上向她们嘶吼道，“你背后有情况！”罗琳捂着快要聋掉的耳朵，艰难的看向身后。

巨大的黑影几乎遮住了黎明的曙光，它扇动着两只翼翅，盘旋在空中，每一扇都会带起一阵狂风。罗琳无法看清它的具体细节，只知道那家伙实在太大了，只能看见个大概的轮廓。他们可是站在钢铁要塞最内端的地方，就算是有着近大远小的物理原则，那家伙在他们眼中依旧大就像近在咫尺，可即便是这样，几十架自动炮塔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因为那个家伙甚至没有进入机枪的射程.....不，他盘旋的区域是否是在安扎拉夏平原上空都不得而知！

“灭....”拉迦吓的脸色惨白，抱着箱子得手剧烈的颤抖着，舌头打结似的结巴起来，“灭...灭....”

“灭烬龙！”贝蒂死咬牙冠，代替拉迦说出来那个可怕的名字。没有人见过灭烬龙本尊，但他们脑海中大作的警铃和强烈到快要窒息的危机感不断的提醒他们，眼前的庞然巨物正是流传于大陆的传说。

“艹！”罗琳强迫自己快点冷静下来，她咬咬牙，用力拍了一下两人的后背，对城墙上的希尔大声命令道：“马上启动第五级威胁警报，开启要塞最高等级的防御模式，所有战斗人员集合，部署战术导弹和BFG500，机枪全部更换为穿甲弹，那家伙要是敢过来就让他尝尝科学的力量！”

三人迅速从钢铁大门开出的缝隙中挤进去，要塞内部已经乱成了一团，“接着！”罗琳拿住希尔抛给她的聚能炮，所有人扛着各自的武器迅速跑上钢铁城墙。

“拉迦，你负责侦查。”拉迦架起狙击步枪，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平静下来，通过倍镜观察灭烬龙的动向。

庞然巨物在空中盘旋了很久，不时发出阵阵咆哮，却迟迟没有向这里进攻的意思。拉迦的冷汗流的满身都是，罗琳的食指搭在BFG的扳机上，极端的安静让众人心里慌成一团。

灭烬龙似乎没有发现这里的异响，也没有任何飞向这里的打算，他就那样在太阳下盘旋了许久，直到太阳完全升起，马上就要让它现出原型的时候，他忽然调转方向，向着安扎拉夏平原的反方向飞去，随着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刺眼的阳光晃了眼，灭烬龙的影子才彻底消失不见。

“呼.....”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暴雨，众人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拉迦把狙击枪靠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刚才实在太惊险了....”贝蒂擦掉脑门上的冷汗，“要是他真的打过来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必须要有更强力的武器。”罗琳揉揉太阳穴道，“必须加快【毁灭者】计划的进程。还有.....我需要更多关于飞龙族的情报，任何神话传说，遗迹都可以！我觉得事情远没那么简单。”

......

朱诺一整天都没理会凯撒。也不知是她在生闷气还是有别的心事，总之，这点小小的障碍是不会影响到凯撒的任务的，毕竟他是来当保镖而不是当保姆的。

在她去上课的这段时间里，凯撒偶尔会在广场上闲逛一会儿，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身上除了一把元素匕首，没有任何武器挂在身上，哪怕是连发弩都被他收进了储物戒指。

他不信任那些佣兵，保不齐里面就藏着一个尼斯莱尔的杀手，但是就目前来看，他暂时还没发现有什么可疑得地方。多数的时间凯撒都呆在佣兵人数最多的餐厅，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桌子边，偷听佣兵之间的谈话。

“先取得他们的信任，然后狠狠宰他们一顿。”

“信任？他们不就是因为不信任身边的卫队才雇佣了我们吗。”

“我们对他们来说只是可以随意抛弃的棋子，甚至是死了更好---这样他们就不用付钱了。但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就是死我也要拿到我的报酬，我老婆孩子还等着我赚一票回去养家呢，哪能说走就走？”

“你和那些家伙置什么气啊，又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平平淡淡才是真。”

“我不觉得把脑袋挂在刀尖上的日子能叫平淡。平淡是属于和平者的，我们佣兵追寻的就是冲突，准确来说是冲突带来的利益。”

都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内容，多是佣兵在抱怨雇主的事情。不过让凯撒奇怪的是，他连续偷听了十几个人，却全都对防范尼斯莱尔杀手的事只字未提。他们就这么不在乎吗？

能不出手就不出手，能不拔剑就不拔剑，最起码在知道敌人是谁之前，凯撒必须一直保持这个状态。杀手很有可能是这些佣兵中的几个，也可能是学校的老师，更有可能是这些学生.....他不能相信任何人。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已经升到了他们的头顶，建筑的阴影随着阳光的照射越拉越长，在阳光下的广场上酣睡的佣兵纷纷站起身回到餐厅迎接准备上最后一节剑术课的贵族学生们。

“.....”朱诺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凯撒，还是转身走向了广场。

“你选到了一个不错的人家。”前来搭话的佣兵望着朱诺的背影猥琐的吹起了口哨，“兰斯洛特家的大小姐....比起那些歪瓜裂枣可要好多了。据说她还曾是莫莱王子的未婚妻候选，可惜年龄太小被取消了。就我所知，莫莱王子和兰斯洛特小姐已经很多年没碰面了吧，啧啧啧....”

凯撒耸耸肩，没有作答，毕竟这都与他无关。

“哇啊啊！莫莱殿下好帅啊！”就凯撒打听到的情报，王子莫莱天赋异禀，虽然不会使用超自然的魔法和炼金术，但无论是骑马射箭还是剑术，没有一样他不精通的。他连护具都不穿，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解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一抹迷人的胸肌，单手持剑的轻松姿势和脚步无不展示他的轻佻。

“呼...呼...”身着全套防护盔甲的学生双手握住未开刃的木剑，沉闷的呼吸声在他的骑士全罩盔中响起，“多有得罪了，王子殿下。”莫莱摇摇头，示意他尽管攻过来便是。

“喝！”双方冲向对手的瞬间，胜负便已分出。“呜啊！”只见莫莱一猫腰轻松躲开他迟缓的横批，木剑顺着他的脚踝一勾，直接将那个学生砍倒在地上，沉重的盔甲让他几乎无法爬起来，正当他准备摘下头盔时，莫莱的剑尖已经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输了。”莫莱淡淡的讥笑道。战斗结束的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快。

“是....我认输。”周遭不约而同的爆发出一阵欢呼，大多都来源于莫莱王子的小迷妹们，还在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嫁给王子的单纯少女。那个学生在老师的搀扶下站起身，灰溜溜的走开了。

“就他那点三脚猫功夫，也好意思拿出来秀。”身旁的佣兵不屑的说道，“没有受过专业的战斗训练，那个学生的持剑姿势和脚步都是错的，下盘不稳又穿着那么重的盔甲，不输才怪。真正的战士是绝不会忽略下盘的，这算不上多么高尚的胜利。”

凯撒没有作声，静静地等待着莫莱的下一步动作。

“哼。”莫莱帅气的撩起自己的衣裳，引得众人一阵尖叫，“还有人敢上来挑战吗？”男学生们虽然着实气不过，但他们知道莫莱的厉害，自己几斤几两重还是有点数的，只能忍气吞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暗恋的女孩被莫莱勾走了魂儿。

“没有人敢上来吗？”莫莱的目光扫过众人，“那我就自由选择好了。”这一下姑娘们可炸了锅，疯了似的往莫莱的方向涌过去：“选我！我也要享受王子殿下的鞭笞！”“一边去！明明是我先来的！”

莫莱巡视一圈，目光最终却落在了靠的最远的朱诺身上。

“兰斯洛特小姐。”她下意识的抬起头，飞过来的却是一把快有她半人高的木剑，她慌慌张张的把那支木剑在手里拍了好几下才稳稳的拿住，滑稽的动作换来周围一阵哄笑。

“可否与我共舞一曲？”莫莱根本没顾及她的想法，再次摆出了单手持剑的姿态。“但是....”朱诺慌了，握着剑得手不住的颤抖，“我的剑术是全校最差....甚至连步态都没学会，为什么偏偏选的是我？”只有凯撒听见了朱诺自卑的嘀咕声。可不管怎么样，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朱诺软绵绵的一剑被莫莱轻松弹开，她惊叫一声，抱着木剑踉跄着后退几步，狼狈的跌坐在地上，“我认输！”令凯撒没想到的是，那个看起来内心坚强的朱诺竟然把木剑一丢，原地抱头蹲防，吓到发抖的模样楚楚可怜，“我认输.....我不想打了，我的剑术是全校最差的那个....我根本打不过您啊！”

那就下去吧。凯撒心里这么想着。

哐啷，只见莫莱用脚背挑起掉落的木剑，甩到朱诺的面前，“拿起你的剑。”莫莱冷冷的看着她，“我不接受你的投降。”朱诺愣了半晌，“我以王子的身份命令你：拿起你的剑，我不接受你的投降。”朱诺呆滞的站起身，又一次鬼使神差的拿起了木剑，还没来得及拉开架势，就又被莫莱一剑击倒在地，毫不留情的攻击手法程度让朱诺摔的满身是泥。“站起来。”莫莱用木剑指着她。

“我叫你站起来！”没人看得清朱诺的表情，只知道她在莫莱厉声呵斥下，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一次又一次的以各种滑稽姿势被击倒在地，周遭的嘲笑彼此起伏。

直到这时，凯撒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根本不是什么剑术训练。虽然不知道莫莱和朱诺之间有什么过节，但现在的景象在他眼里看来可一点都不好笑：莫莱在羞辱她，一遍又一遍！朱诺的身上到处都是被石子磨出来的伤口，高贵的校服沾满了泥土，看起来是那么的滑稽。

“你看朱诺那副蠢乎乎的样子，还想挣扎着爬起来呢。”

“哎呀～可怜的朱诺又被打倒了，裙子都破了居然还想着站起来，羞不羞....”

“请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想再打了。”朱诺跪在莫莱的面前，木剑就在她面前触手可及的地方，“站起来。”莫莱依旧在复读这句话，不带一丝怜悯。

“我不接受你的投降。”他的木剑高高扬起，劈向朱诺的面颊。

“啪！”莫莱还没落下的臂膀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强大的力道让他的胳膊不能再往下移动半分。凯撒终于看不下去了----或者说，他的报酬和底线已经不允许他再坐视不管了。

“王子殿下。”他仍在使用敬语，但从他的语气中只能听出一丝寒意，“请您适可而止。”

“放开。”莫莱也以冷眼回应，“我没怪罪于你对王族的无礼，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不要得寸进尺，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最后重复一遍：放开。”

“我的首要任务是保护王子殿下，其次才是我的雇主，这点我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明白。”凯撒非但没有放开，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莫莱吃痛之下，不得不松开了握住木剑的手。

“但是就目前来看，您实在是太过安全了，甚至越过了「安全」的范畴。既然如此，那恐怕我就不得不履行我的第二分内事：保护我的雇主了。”

“你们这群佣兵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上去拦住他！”几名教师自知光凭自己是无法拉开凯撒的，冲着外圈看戏的佣兵们厉声呵斥道。

“但他说的没错啊。”那个佣兵满不在乎的耸耸肩，“王子殿下已经安全过头了，我们认为现在没有保护的必要。现在我们在履行保护雇主的职责，有什么问题吗？”那几个教师气的脑袋都红了，却只能束手无策的站在那儿对凯撒的无礼行为破口大骂。

“你在挑战我的底线。”莫莱的脸色越发阴沉，“不....”凯撒微微歪过脑袋。

“是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退下，凯撒！”朱诺要是不做声倒还好了，可她现在却和莫莱站在了同一阵线，“这不管你的事，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王子殿下，给兰斯洛特家族脸上抹黑，我已经开始在考虑是否要马上解除和你之间的合约！”

“解除合约？”凯撒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想清楚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朱诺小姐。你以为你能威胁谁？解除合约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少接一份工作我不会有任何意见，你要是愿意我随时可以从这里离开，我不在乎。虽然这不是我作为佣兵的义务，但我还是想善意的提醒你一下：你将成为学院里唯一不受保护的刺杀目标！”

凯撒用力将莫莱推开，“更何况，我只是在按照您父亲交待的任务办事罢了---保护您不受「任何伤害」，这就是我现在正在做的事。”莫莱甩了甩被握的生疼的手臂。

“看来你就是不知道什么叫服软，是吧。”莫莱没有急着去捡武器，“那就只有一个方法让你心服口服了----由我亲自教育你何为礼义廉耻！”他指着凯撒恶狠狠的说道：“我要以一位国家骑士的身份，向你发出一对一的挑战！如果我输了，我会郑重的向朱诺和你认错道歉，并保证再也以贵族的身份欺辱学院里的任何人。”

“但要是你输了，我要你当着我的面亲手断臂谢罪！永久放弃佣兵的身份，然后不许再踏入这个国家一步，否则格杀勿论！”

莫莱的目光又转向了朱诺，“至于你，朱诺。”他嚣张的看着她，“我会根据你的佣兵来考虑要不要削弱兰斯洛特家族的政治地位。”

“这与她无关。”凯撒沉声打断他道：“我是兰斯洛特家暂时雇佣的保镖，我的所做所为仅代表我个人的想法和意愿，与她的家族没有丝毫关系。一人犯罪，株连九族这种规定，我不记得有写在巴洛洛萨帝国法律中。”

“很可惜，我在法律之上，只要我动动笔就能修改的东西，你居然还拿来和我说事，可笑至极。”莫莱的嘲讽在凯撒暴怒的边缘大鹏展翅。这就是为什么凯撒讨厌权贵，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接下这个任务了：保护权贵人物不比狩猎吞天巨蟒轻松多少，如果说狩猎魔物是修炼肉体，那么保护权贵就是磨炼心性----看你能在一个自以为是的贵族手下忍住多久不打断他的鼻梁骨。

“比赛的内容，就由抽签来决定吧。”凯撒从院长的手中抽出一个字条，“拳术....”

“看来你抽到的是拳术啊....哼，那是我最擅长的武艺，也罢，就用这个来一决胜负吧。”好端端的剑术课，变成了王子和佣兵之间的争吵。两人的决斗时间定在午饭之后，在这期间，两人有足够的时间来做足准备。

其实也没啥好准备的。

“你到底在想什么？”面对从家里带来的山珍海味，朱诺急得是一口都吃不下去，只能对着满桌的饭菜和毫无压迫感的凯撒发愁，“莫莱王子虽然很少进行过实战，但他的拳术真的不是在虚张声势----他的拳术在全帝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就算是身经百战的拳师也没人能打的过他，你----”她看了眼凯撒身上「寒酸」的装备，“你除了会用匕首怕是不会别的了吧。”

凯撒从怀里掏出提前从储物戒指里掏出来的压缩饼干和军用水壶（全是罗琳的赞助），往胃里塞了两块，接着拧开瓶盖就往肚子里灌水。“嗝...”他轻轻的打了个饱嗝，“还是这种干粮最好，易存放又便携，还管饱。”

“凯撒！”朱诺实在看不下去了，猛的一拍桌子试图引起他的注意，“赶紧想想退路吧！想想怎么向王子殿下道歉让他原谅你，不然你可就要当着他的面亲自断臂了！”

他沉默了许久，看似是在思考人生，实则只是压缩饼干膨胀撑到胃了。

“朱诺小姐。”他抬起头：“你认为莫莱很强吗？”

“强，非常强。”朱诺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那你觉得我强吗？”罗琳曾说凯撒的面相写满了「无敌」二字，但他自己不这么想，也没有其它人这么想过。“还....可以吧。”朱诺稍微思索了一下，“但一定没有莫莱殿下强！”

“好。”凯撒显得很平静。他接着问道：“就假设坐在你面前的人不是我，兰斯洛特家雇佣的人不是凯撒。坐在你面前的人是一个红头发的，身材很高挑的大美女，腰间配着细剑，笑起来很好看，你认为她很强吗？”

朱诺又一次犹豫了，“笑的很好看....一定是脾气很好很温柔的大姐姐才会这样吧。细剑....说明她是速攻者，但不一定会很快。身材很高挑，说不定她的副业是佣兵，本职是出来卖的呢。”她又想了一会儿，那个大美人的形象怎么也无法和一个威风凛凛的强者联系到一起。

“或许不强。”朱诺斟酌半晌，还是很坚定的摇头：“不强，最起码肯定是打不过莫莱殿下的。”

“你是这么认为的啊....也罢，所有人见到她都会这么想。”朱诺惊讶的看着凯撒：“难道你说的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嗯。”凯撒点点头，“想知道她是谁吗？”

“她就是尼斯莱尔的国家大将----「红色暴君」布莱西斯·梅蒂斯。”

朱诺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惊恐的看向凯撒，她感到战栗缓缓爬上了她的脊背。

“别紧张。”凯撒安抚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是尼斯莱尔的杀手，否则我一定会尽力的避开有关尼斯莱尔的任何话题免得说漏嘴的。”后面桌位几个正在吃饭的佣兵抬头看了凯撒一眼，又低下头去扒饭。

朱诺狐疑的盯着凯撒：“为什么你要和我说这个？”

“我只是想告诉你人不可貌相。你不了解我，自然无法有一个准确的判断，现在你应该深切的体会到了吧。”

“你大可直接告诉我。”朱诺长舒一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你们娇生惯养是不会懂得。只有切身体会才能略知一二。”

“如果你是担心我的行为会牵扯到兰斯洛特家的话，你大可不必担心----只要合约仍然有效，我就不会让雇主失望。”

“所以说啊....”朱诺无奈的扶额道：“你怎么就是不肯接受别人的好意呢？”

“好意？”凯撒挑挑眉毛，“你在说什么？”

“凯撒....你不是可以随意弃之不顾的兵卒，更不是我的棋子。我虽然身为贵族，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承认自己确实有不少贵族的通病....但是我和那些家伙不一样。”她指着那些刚刚嘲笑她的女生们说道。

“我确实把你当做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在看待。虽然这没什么值得感激的，都是人理之基，但是在这世风日下的年代，有多少人肯在一个陌生人身上多下心思？特别是贵族？”

“我是真心想帮你，凯撒。我不希望看着你输在莫莱的面前，不得不自断手臂，不得不灰溜溜的离开，这都不是我想看到的。”她几乎是在用恳求的目光望着凯撒。

“放弃这次决斗，然后向王子道歉，一切都会过去的。没有必要闹到这一步不是吗？”

可回应她的依旧是有凯撒的冷酷。

“我为什么要放弃？”他淡淡的说道，“没有任何放弃的必要，没有任何理由去向他道歉。如果你真的把我当人看，那就不要挡我的路。”

“否则，你将我的尊严至于何处？”

朱诺被说的哑口无言。凯撒一意孤行，他又怎可能理解她的用意。因为他们不是一路人，理念在根本上就不同，又怎可能真正的理解对方？“放心吧。”他还以为自己能够读懂对方的心思。

“我不会要求加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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