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世界篇终章「与龙共舞」上

“把手术刀递给我！”锋利的手术刀一点点的割下凯撒手背上被烫坏的烂肉，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将铁匣从他的手中取下。

“喂---”一旁的无线电忽然响起了滋滋电流声，诺兰含糊不清的声音从中传出，“我---兰---紧急事---灭----最高级防---”他的话语不停的被信号干扰打断，声音断断续续，难以分辨出他到底将了什么。

“我是雅各布！诺兰是你吗？”雅各布连忙将绷带塞给灰头土脸的贝蒂，拿起无线电的对讲机焦急的喊道。

“诺兰，你听的见吗？诺兰？诺兰！”

“妈---”那头的诺兰好像根本听不到雅各布的呼喊，暴躁的骂了句脏话，只听那边一阵越野车引擎的轰鸣，紧接着无线电便被挂断。

“是诺兰吗？他找到苏川红叶没有？”罗琳头也不抬的问道，“不清楚，他那边似乎信号非常差，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屏蔽了，但听起来他像是碰到大麻烦了。”

“狗日的，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倒霉事一件接一件.....”试图移除铁匣的手术刀又一次被高温熔解，罗琳急得满头大汗，“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阿蕾莎焦虑的在凯撒身边来回踱步，“手术这边交给我们就好，你帮忙去城墙上观望一下什么情况。”

“罗琳姐，炼金术！”罗琳接过新的手术刀，那普通的铁刀立刻变成了能够承受高温和元素魔法的玄铁刀，“我还不信切不下来了。”凯撒眉头紧皱，整个人处在一种半昏迷的状态，“凯撒....你这家伙啊....”

.....

“凯撒！”他终于看向声音的来源。

“看着我。”他淡然注视着面前暴怒的红色盔甲。

“我看不见你的脸。”他淡淡的说道。

“你没资格看见我的脸。”红色盔甲的骑士双手背在身后，冷冷的说道。

“你和其它的龙裔，都不配看见我的脸。你们甚至无耻到妄想弑杀我的子嗣。”

“果然啊....身为神明的你，和普通人类的思想永远不可能达成一致。”凯撒很快就猜出来藏在这幅严丝合缝的盔甲中的「人」是谁，但他没有感到特别惊讶。

“灭烬龙屠杀了如此多的无辜生灵，毁灭了多少人民的家乡，他犯下的万般杀孽足以染红整片天空，我实在想不通，身为神明的你面对这样的灾难，你非但不出手阻止，反而对你的眷族冷嘲热讽，甚至用上了无耻一词。你到底在想什么？”

“住口！”老者一声龙吼，强烈的冲击波逼得凯撒连连后退，“我不允许你称呼我的子嗣为灭烬龙....再有一次，我就捏碎你的灵魂。”

“呀嘞呀嘞.....”凯撒轻描淡写的掸去灰尘，“成为神明之后，脾气也会变大吗....还是说你本来就是这个臭脾气？”

“你在触犯我的底线，凡人。”老者的字里行间透着浓浓的怒意，“你该庆幸我没马上就捏碎你----庆幸自己还有那么点利用价值。”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凯撒全然不理会面前的老者---龙神巴洛克的威胁，“为什么你要阻止我们除掉黑王？”

“无论是你们人族，还是北方精灵族的龙裔因他所遭受的灾难，全是你们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哼....”老者转过身去，“那都是千年前的事情了.....你以为黑王为什么会变成那幅模样？”

“全是被那些狼心狗肺的北方精灵族，被你们这些贪婪的龙裔活生生逼出来的！本来，黑王和女皇....那两个孩子可以在这片大陆安详和平的茁壮成长，孕育他们的后代，那即便是世界将我忘记，我倒也不留遗憾了....”

“但是在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我现在异常愤怒----你们这些龙裔得到了我承诺的加护竟然还不满足，什么适应不了大陆气候，就是那群该死的北方精灵族，生生的让我另外三个子嗣胎死腹中，甚至在女皇不明真相的情况下杀死他们年幼的后代嫁祸给人类，让黑王在熊熊燃烧的愤怒中失去了理智，为了向人类复仇，他四处寻求力量，这才导致他变成了你们口中的灭烬龙！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的贪婪而产下的恶果！”

凯撒没有说话。换做以前的他，恐怕也会和龙神一样义愤填膺，但在他经历了20年的历练，通过阿蕾莎这活生生的写照，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北方精灵族何等弱小，就像阿蕾莎那样，为了保全自己的族部，那时的族长动用这种丧尽天良的手段也实属无奈之举，否则等待他们的只有灭亡的命运。为了保全自己的族人，不择手段有错吗？

灭烬龙为了复仇而疯狂，他也是受害者，他难道也有错吗？

不，都没错，也都非正确。这就是世界，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

“.....你可以成为他们的信仰，但你绝无可能成为他们的未来。”半晌，凯撒终于开口道，“他们也只是为了活着....只能说是命运的悲哀吧。”

“哼。”巴洛克冷哼一声，“只有低等生物才会被时间与命运束缚。”

“如果你只是来泄愤，恐怕你找错人了。”凯撒摇摇头，“因为一次小意外不得不紧急输血，阴差阳错的获得了她的血液....按照那家伙的说法，我到现在也不过是个一头雾水的半龙裔....为什么你要选择我倾诉这一切？”

“泄愤？倾诉？你真的以为我把你拉进黑暗空间只是为了和一个初生龙裔说教？”凯撒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我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困住你的灵魂，并且夺取你的身体。”巴洛克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凯撒往后退了一步，“这就是你所说的利用价值？”

“因为预言。”巴洛克忽然瞬移到凯撒近前，大手一挥，偌大的龙爪赫然扣住凯撒的脑袋，单手将他提了起来。

“我永远忘不了自己被封印前所看到的预言....如若命运束缚住了黑王，那他的终局只有走向死亡，而预言警示了我，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杀死他....”

“而预言中的那个人就是你！”凯撒使劲去掰巴洛克的龙爪，那可怕的握力几乎要捏碎他的脑壳。

“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稍微称赞你一下吧----你的躯体在这世界上实乃罕见，我被封印了千年，功力大不如从前，就用你的身体作为滋补我的养分吧！”

砰！一瞬间的，凯撒忽然放弃了防御，在视线被遮蔽的情况下，一拳头轰在巴洛克的脑袋上。

“....凡人。”咔嚓，那殷红的头盔居然多出一条裂缝。

“你胆敢和神明作对？！”

“....有种你就试试。”凯撒一招金蝉脱壳从风衣底下钻了出去，那件风衣在巴洛克的手中瞬间被火焰燃成灰烬。

“试试看有没有那么容易拿到我的身体。”

.....

“我靠！”凯撒手中的金属铁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猛然熔化成一滩铁水，覆盖在凯撒的手背上，慢慢滑向他的脊背。

凯撒缓缓睁开眼睛，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凯撒？你.....没事吧？”罗琳见凯撒的表情平静的有些古怪，顿时心生寒意。

“....我感觉很糟。”他下了铁床，又一次拿起靠在墙边的巨剑，“我没法压制他很久....不亏是神明，我头一次感受到这么大的压力。”他的表情虽然平静，但是他脑门上的汗珠已经出卖了他。

“....他要来了。”他忽然抬起头，“什么要来了？”

“罗琳！！”阿蕾莎惊慌失措的冲击房间，“有个非常巨大的东西朝这里飞过来了！”

“等等，你是说它「飞」过来了？！”罗琳愣了一下，立马意识到脸色惨白的阿蕾莎说的是什么，“我靠....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她一把抓起无线电对讲机，将信号调整至全频道。

“全体要塞人员注意，「那个」家伙现身了，我们准备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所有人进入最高级战备状态，开启电磁屏障，检查炮塔弹药，启动智能化防御机制，技术人员立刻前往控制台部署战术导弹，我要看到每一挺防空炮和转轮机炮处于待命状态！”她放下对讲机的瞬间，门外已经乱做一团，到处都是搬着弹药箱的士兵满地乱跑，城墙上的转轮机炮和防空炮前站满了人，机械的转动与钢铁的摩擦不绝于耳。

“拉迦，去把我的BFG500拿来，其它人和我上城墙！”

凯撒跟着罗琳一路小跑上城墙，匆匆来到阿蕾莎的身边。

“就是那个东西！”顺着阿蕾莎指尖的方向看见，只见安扎拉夏平原的上空乌云密布，带着滚滚雷声，庞然巨物的身影于黑云划过的闪电中一闪而过，偌大的双翼将掀起狂风暴雨，那双怒火满盈的龙目闪烁着熊熊火光，恍如天之痕，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向钢铁要塞席卷而来。

“快点打包财产离开这里吧！”阿蕾莎焦急的扯了扯凯撒的衣袖，“没有人能在灭烬龙的烈焰中生还，否则等待我们的将只有毁灭！”

“....跑？”罗琳放下双桶望远镜，神情严峻，“自从上次那个王八蛋差点把老娘屎给吓出来，我就一直在为了这一刻作准备....「毁灭者」计划正是为了这个自大的家伙量身打造！”

“不过说实话....他比上次见到要更大了啊....”她毫无惧色，转身对城墙下将近百号的手下道：“根据估算，他距离到达自动炮塔的射程范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要先发制人！通知部署单位，将半数的战术导弹自动追踪该目标并且发射出去！我要请他狠狠地喝上一壶！”

“我们战斗民族有句老话说的好：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

话音未落，大半的战术导弹带着震耳轰鸣在他们的身后的导弹车升起，瞄准了远方黑云中的庞然巨物，拖着长长的尾巴，化作条条流星高速冲向目标。

“那个是！”从未见识过异界科技的阿蕾莎被眼前这一场面彻底震撼了，“这难道就是你们亲手创造出的流星雨吗？！”

“什么流星，比流星还刺激。”罗琳得意的扬起了嘴角，“我的管制室里还有些好康的，还可以教你玩导弹哦。”

“正在接近目标！”战术导弹钻进黑云中，好半天没有响动，“距离目标还剩下200米....更正，100米，50米！”

轰！伴随着闪电的光芒，冲天的火光冲破浓郁的乌云，那庞然巨物痛苦的昂起身子，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确认击中目标！目标尚未被消灭！”

眼前着乌云越来越近，罗琳已经开始冒了冷汗，“你妈的....这王八蛋脸接5发战术导弹都不死，他那皮肤是有多硬啊....”

“灭烬龙除了嘴以外其他部位牢不可破！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赶紧离开这里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闭嘴！”罗琳的怒斥打断了阿蕾莎的劝说，“你越是拿放弃来激我，我就越不死心，这只会让我更加愤怒！”

“哦呵呵....弱小的凡人，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在黑王的面前不过就是一场儿戏。”

“你给我闭嘴，老东西。”凯撒压制住蠢蠢欲动的灵魂，“战术导弹看起来不能给他造成太大的伤害，必须瞄准弱点集火攻击。”

“但那也就意味着必须放任他进入射程距离。”罗琳紧张的看着自己身边并列的转轮机炮和防空炮，“现在唯一能打到那个射程的只有战术导弹，剩下的必须节省下来瞄准他的嘴....该死的，明明还没开打，我们就处于不利地位了啊。”

“罗琳姐！”贝蒂指着远方急行而来的小黑点，“有人过来了！”

熟悉的引擎声，车轮碾过青青草原，正是被开出去的防弹吉普，但却看的人触目惊心----挡风玻璃到处都是皲裂，车身上到处都是飞溅的鲜血和凹痕以及被什么生物刮出的漆痕，车灯坏掉了一个，驾驶座的人一只手撑着方向盘，头低的根本看不见他的脸。

“是诺兰！不要开火！放友军进来！”

吉普车迅速开进钢铁堡垒内部，吉普车不过刚刚熄火，满身鲜血的诺兰便从驾驶座一头栽倒下来，低垂下去的左手紧紧握住一把带血的手枪。

“诺兰，诺兰！听的见我吗？”诺兰奄奄一息的倒在拉迦的怀里，衣服被锋利的物体抓的破破烂烂，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血口，面部更是被挖去了一大块血肉，露出森森白骨。

“小心....飞龙族。”他艰难的抬起手臂，在凯撒的圣法束治疗下抓住拉迦的手臂，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本来想通知你们.....似乎是那家伙的原因....森林中所有的飞龙族都觉醒了，并且袭击了我.....我打光了我的弹匣里所有的子弹，才勉强逃出.....千万小心，他们的数量还在增加.....”

“敌袭！！”黑压压的飞龙族大军叫嚣着从不远处的林间冲出，汇聚成一股洪流袭向钢铁要塞，丑陋的面孔和他们的祖辈简直不是一个档次，“防空炮不要乱动！子弹留着喂灭烬龙，让自动炮台解决他们！”

在他们闯入射程范围内的瞬间，没有任何的警告，千百台转轮机炮同时开火，霎时间枪声大作，飞舞的弹壳散落四处，自动炮台喷涂着耀眼的火舌，倾泻的子弹形成巨大的弹幕网将飞龙族层层包裹，不幸被击中的飞龙当即毙命，看似坚固无比的鳞片被穿甲弹瞬间击碎，混合着飞溅的血液和肉沫伴随着尸体一同落下。没有哪只飞龙能躲得过这场浩劫，子弹直接打穿了他们的脑袋，撕开他们的上下鄂，将他们无情的肢解，杀戮，仿佛秋天的田野收割麦子那般，被射杀的飞龙族雨一般落下，他们那尊贵的龙血染红了整片草原，显得一文不值。

“谢谢你，诺兰....谢谢你....”暂时稳定住状况的诺兰陷入了沉睡，“他要完全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凯撒站起身，重新回到城墙上。

“奇怪....”罗琳拿着望远镜对那片乌云左看右看，“怎么没动静了？”

“没动静？”那片乌云确实没动静了---那就是一大片乌云，没有滂沱大雨，没有电闪雷鸣，更没有灭烬龙势不可挡的威压。更重要的是，那片乌云就那么停在那儿，不哭也不闹，再也没有前进半分，而那个庞然巨物竟然就在这短短小插曲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开什么鸡×玩笑？！”罗琳猛的一拳捶在护栏上，“这王八蛋居然玩人间蒸发，这么长时间了我见的怪事还少吗？”

“那么大的躯体不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凯撒此时意外的冷静，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装出来的，“一定是....一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就算他不见了，也不代表我们的危机解除了。”

“我太他妈认同这句话了。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危险的敌人！”

说话间，强烈的风压笔直的冲刷着他们的天灵盖，有的人一时没撑住，直接半跪在地上，“小心头上！！”

众人抬头看去，眼睛差点被闪瞎----五颗巨大的火球如太阳一样发出耀眼的光芒，笔直的向钢铁要塞砸过来，那威力不比流星差多少，哪怕是电磁屏障也只不过是为他们剥去了一层皮，眼看就要撞上钢铁要塞。

轰隆隆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连续不断的枪声来自罗琳「毁灭者」计划中的另一杰作----专门负责拦截敌方大型飞行道具的拦截机炮。

拦截机炮灵活扭动着它的枪管，每分钟一万发的射速令人咂舌，更别说罗琳拜托凯撒附加上去的冷冻魔法，专门用来对付这中难缠的火球，无数的光斑将快要碰到地面的火球瞬间击碎，爆破产生的高温很快就被后续的寒冰魔法祛除。眨眼间，两只火球已经被消除。

但是罗琳还是漏算了一点：拦截机炮只有一挺。

“遭了！”罗琳大惊失色，“我没想到火球会这么难收拾！那五发火球连的太紧密，拦截机炮无法拦截全部火球，要挡不住----”

轰！最后一发火球直直的击中了最高的雷达塔，爆炸的冲击波波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周边脆弱的房屋被瞬间冲垮，爆破的火光吞噬了大半块钢铁堡垒，无数的自动机炮被炸毁，摔成一堆废铁。

被冲飞的凯撒迅速抓住铁栏杆，腾出一只手稳稳的抓住了即将掉下城墙的罗琳，“干他娘的！”罗琳大骂起来，“我欠你一条命！”

“大家都没事吧？汇报损失情况！”凯撒先把罗琳推回城墙上，跟着她跑向爆炸区域。

“咳咳....这里是管制室！我们人员没有损失，但是刚刚那一发直接击毁了我们的地面生命信号探测雷达！战术导弹和拦截机炮已经不能自动操作了！”

“这里是后勤部队！军火库未受到波及，但刚刚的爆炸殉爆了我们其中一颗战术导弹，造成了更大的爆炸，五人死亡八人失踪！正在着手处理！”

“他妈的！”罗琳暴跳如雷，“狗日的灭烬龙，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给我下马威！老娘要亲手撕了你！”

“吼！！！”不出意外的，一只巨大的龙头出现在天际的边缘，咆哮着向钢铁要塞俯冲下来，“这次....这次是灭烬龙本体出击！”

“要是给他撞上，整座堡垒都得玩完！”

“都他妈别吵！呼叫管制室，我要你立马断开雷达的连接，将所有多余电力全部输送给电磁屏障！”

“调节完毕，正在增加电磁屏障功率！”

“防空炮准备！要是那个混蛋敢把脑袋伸过来，就用点50抽烂他的脸！”

凯撒翻开一块又一块的废墟，好不容易将半死不活的阿蕾莎从一堆石板中拖了出来，“....亲爱的。”阿蕾莎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你果然还是很在乎我....”

“他过来了！”灭烬龙已至近前，只见他张开血盆大口，露出足以让人心声胆怯的獠牙咬向钢铁要塞。

呲啦！“吼！！！”伴随着暴怒的龙吼，金光闪烁的电流贯穿了他的脑袋，面对齐鸣的枪火，他不敢再多做停留，随即调转龙头准备和要塞拉开距离，但他笨拙的身躯却因为惯性停不下来，甩过来的龙尾以牺牲一层鳞甲的代价穿过电磁屏障，砸碎了建立在角落中的电力塔，虽然损害程度不高，但是她分明看见有电火花从那里面蹦了出来。

这可不是好兆头，“电力控制室！汇报情况！”罗琳提心吊胆的摁住耳麦，“损伤比较严重！是漏电！我们虽然可以进行修补，但是在那之前必须先关闭电磁屏障我们才能修理，否则我们会被电死的！”

听到这儿，罗琳的心凉了大半截，“如果任由漏电持续下去，电力很快就跑光，电磁屏障若要维持现状需要大量电力消耗，再这样下去电磁屏障很快就会变得不堪一击！”

她从未感到如此绝望。

“.....电磁屏障是我们最后的保护措施....要是连电磁屏障都没了，我们该怎么挡住下一次攻击？”防空炮和剩下自动炮台发射出的穿甲弹叮叮当当的打在灭烬龙的身上，除了给他剥鳞片基本就没让他见血。

她望着焦头烂额的士兵们，心如死灰。她头一次觉得无论自己再怎么试图去挽救，都无法改变现状。没有悲伤，没有愤怒。这种无力感，就像她当年无法拯救自己的丈夫那样，只有无力和疲倦。

“喂，脏话女！”一只白手套忽然抓住了她脏兮兮的胳膊，“你说的那什么控制室在哪？”罗琳呆呆的看着阿蕾莎，“虽然我不懂你的电磁屏障是什么运作方式，但是只要电量的输入大于漏电就能维持屏障了吧？”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如果排除安全因素的话....”

“那就快点告诉我那个控制室在哪啊，脏话女！”阿蕾莎焦急的握住她的手，此时的她，眼中有着如钻石般的坚毅。

“我是高级雷法术控制者....在龙裔加持下可以算超级了吧，假如有超级这个分类的话。要维持电力输出是绰绰有余的！”

“你在拿自己的命作赌注。”凯撒将受伤的士兵安置在一旁，“你不可能靠雷电法术维持那么久。你会死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这是阿蕾莎头一次顶撞凯撒，“你能豁出性命，凭什么我就不能？”说罢，她向着电力控制室的方向跑去。

“轰！”伴随着凄厉的惨叫，雅各布浑身着火，被一发火球从城墙上轰了下来，毒火瞬间将他的血肉燃烧殆尽，碎成了一团骨灰，“雅各布！”不仅是那些死去的士兵们，曾一度坚不可摧的钢铁城墙也被熔出一道巨大的豁口，整座堡垒顿时空门大开，灭烬龙在空中盘旋了一大圈，再次调转龙头向他们俯冲下来。

“他妈的.....雅各布....”罗琳焦虑的啃咬自己的大拇指，“早知如此，就应该造几架喷气式战斗机出来放他风筝，固定的地面火力单位在他面前简直和靶子没两样！”

凯撒踩灭废墟上的余烬，“放风筝.....简单来说，你需要一个可移动性的空中作战单位来吸引火力是么？”

“就是说啊，我们现在所拥有的火力全是地面单位，要是能在空中和他周旋就再好不过了，那家伙体积太大，真要玩起猫和老鼠他抓不住人的！”

“....我知道了。”凯撒默默的走上残缺的城墙，“你要干什么？”

“吸引火力。”凯撒压低了他的兜帽，“你的BFG...那个聚能炮会将碰到血肉达到沸点产生内爆没错吧？”

“但是bfg需要蓄能，不能保证能不能打中他。”

“所以说由我去吸引火力啊....不仅是吸引火力，我还要把他吸引到这里来，在他张嘴的那一刻，我需要你把聚能炮的激光直接打进他的嘴里，龙火和聚能炮在他嘴里产生爆炸，一发炸掉他的脑袋。”

罗琳一拍大腿惊呼：“凯撒你真他妈是个出主意的鬼才，这一切的前提都得建立在有空中单位的基础上，现在别说飞了就连跑都跑不了，怎么吸引火力？”

“用不着你来操心。”凯撒闭上双眼。

“我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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