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真相未明

“圣女杀死了勇者？！再怎么说……这也太……”

他笑了笑：“太不可思议了？没错，我也这么想，可是我调查的结果正是如此。教廷的圣女杀死了勇者，失去了她的我也不想活在世上，在完成了最接近她的人偶之后，我也选择了死亡。只留下最后的这些机关，我想做的，是改变这可悲的宿命，改变这个轮回。”

“什么宿命，什么轮回，你还是没有说清楚啊！”

“我本来期待来的是勇者，可惜，他没有来。要么在轮回开始前杀死勇者，要么……”他再次笑了笑，“记住，米迦勒是一个智者，他会想好一件事情的百分之九十九，然后用百分之百的资源来达成这百分之九十九。在这百分之九十九上和他争斗毫无意义，你只需要想好那最后的百分之一，那是你唯一赢过他的希望。然后，勇者是必不可少的，你们之间，才是真正的命运。”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究竟想让我明白什么？”

“提示只能到此为止，真相是要你自己探索的。好了，现在请你离开吧，这里是我们的约定之地，我还想最后才停留片刻，祝你好运，异世界的魔王。”

艾薇儿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化为光点消散。

“等一下……”

他露出的笑容：“年轻真好啊，可惜，你没她漂亮。”

艾薇儿消失了，草原上只剩下银发的魔王，他抚摸着大树，想起的却全是那个树下的婀娜身影。

“怎么，哪怕过去了一千年，还是忘记不了她？”

戴着耳机的娇小身影出现，她靠着树干坐下，抬起头看着银发的魔王。

“你会忘记自己的爱人吗？”

少女摇了摇头：“唔……不知道，因为我没有爱人，也没有爱过别人。”

“真是无趣的答案。”

少女笑了笑：“毕竟我们就是这么无趣的存在啊。她发现我了，比预想的要晚一些，所以，我们还有机会。”

“感谢你完成了承诺，把那本故事书给这个小魔王看了。”

“你不是也完成了约定吗？彼此彼此，你不告诉他们真相，我给他们指引，这样就够了。”

“在她的世界有一位叫福尔摩斯的侦探说过，‘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他们的命运应该靠自己来改变，否则对于其他的魔王还有勇者不是很不公平吗？”

“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我一直想要问你一个问题，你留在迷宫里的那个人偶，你为什么害怕她？还有，你是不是爱过她？”

“……”

“怎么，不能回答吗？以灵魂为代价留在这里的你，在临死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

“所以，你都要拿走我的灵魂了，还有必要问这种问题吗？”

“当然，你以为是谁在帮你。”

银发的魔王似乎没有办法再反驳了，他摇了摇头，看样子很无奈：“为什么害怕她？因为她是最像她的人偶，过于炽烈的感情会灼伤彼此，就像扑火的飞蛾最终也会被烫伤。她对我的爱是我扭曲的强加给她的，说到底她只是人偶，连‘爱我’都是指令都是程序，那不是她真正的情感。”

“你就是用这种借口来躲避她的吗？”

“她至死不渝的爱，我承受不起，至少这样能够让我，少去一些罪孽。”

银发的魔王闭上眼睛，似乎在哀叹，似乎在缅怀。

他在树中千年，他怎么可能不明白歌姬的情感？

“小魔王不会忘记我吧？”

少女似乎因为刚才银发魔王的答案有些不满，她正撅着嘴把头转向一边，对银发的魔王有些爱搭不理的感觉。

“不会不会，她和勇者身上有我的印记。”

“那就好。”

银发的魔王笑了笑，他以自己灵魂湮灭为代价，把自己封印在树中，历经千年，在这里等待着勇者的到来。

灵魂的湮灭，是比死亡还要恐怖的事情。你杀死的人会复活，你吃过的苹果会还原，记得你的人会失去一切关于你的记忆，你仿佛不存在过，这个世界上关于你的一切都将被抹去，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人有两次死去，一次是躺进棺材，一次是被人忘记。

少女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还有杂草：“准备好了吗？我们要走了。”

“啊，准备好一千年了，走吧。”

银发的魔王笑着，他想到了自己和勇者发生的种种，想到了歌姬这一千年来每天的倾诉，自己真的是赚翻了，有两个这么喜欢这么爱自己的人。

少女看着他满足的样子，她有些不能理解似的歪了歪头，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她挥了挥手，银发的魔王化为了光点消散，然后在她的手中聚成了一个银白色的光球。

“不能理解，但是又似乎能够理解。”

少女自言自语着，她突然笑了笑，把银白色的光球塞进了自己身后的背包里。

少女大踏步向前，她哼着耳机里的歌词，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了，只留下歌声在缓缓飘荡。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用一种魔鬼的语言，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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