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争辩

“英灵战士，解决掉那个女人!”

黑暗精灵咆哮着，杜拉罕也大踏步地向着奥西里斯冲去。

“姐姐我可是有护花使者的哟～”

一声炮响，蓝胡子的海盗船拦在了杜拉罕的面前，作为英灵战士，杜拉罕完全没有之前作为魔将的记忆和实力，对付他，蓝胡子足够了。

空中，哈迪斯和罪化为两道流光，不断地交错，刺耳的剑击声震得耶梦加得他们耳朵生疼。

而两个人交手的冲击波则让白骨用作防御的骨墙不断地颤动，可见两个人碰撞的激烈程度。

“你的目的是世界树？”

哈迪斯和罪在空中停下，两个人的剑却丝毫没有退让。

“是的。”

罪继续用力并且毫无隐瞒地承认了，圣剑渐渐向哈迪斯靠近。

“你知道我们不可能对此坐视不理。”

“我明白，但是你们却对此也无能为力，你们无法干预上界，不是吗？”

“说的没错，所以我们必须要带走你疯狂的灵魂。”

圣剑停下，它终究没能碰到哈迪斯，而哈迪斯手中的剑开始回推，渐渐地靠近罪，两个人的角力依旧无法分出胜负。

而另一边，奥西里斯和黑暗精灵的魔法在空中炸裂成炫目的烟火，各种雷电火焰，旋风闪光，层不出不穷的魔法在他们之间出现，然后碰撞。

“啧，难缠的女人，禁咒:湮灭!”

“禁咒:女神之枪。”

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洞向着奥西里斯激射而出，而奥西里斯身后，青色的光芒凝聚成女神的虚像，她手中银白的长枪投出，黑洞被一击粉碎，而长枪虽然因为黑洞的原因威力减弱，但还是刺穿了黑暗精灵，它痛苦地眯起了眼睛，黑色的血液喷溅而出。

“雷冥闪!”

哈迪斯手中的剑上雷光大盛，他的身影化为一道蓝色的弧光，另一边的罪则引爆了身后无数的寒冰之剑，数不清的蓝色冰环绽放，可是无论多少发寒霜之行也无法减慢哈迪斯的步伐，蓝色的弧光从罪的身边掠过，剑也刺穿了罪的胸膛。

“到此为止了吗？”

哈迪斯自言自语着，而罪的身体从空中坠落。

“黑色空间!”

黑洞将罪的身体吞噬，消失，而黑暗精灵也消失不见了，抓住哈迪斯和奥西里斯停手的空当，黑暗精灵使用转移魔法带着罪逃跑了。

奥西里斯看着自己的手，她的手正在化为光点消散，而空中的哈迪斯也是如此，他用自己马上消散的手推了推眼镜，缓缓地落下。

“上界的人啊，我们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哈迪斯对着耶梦加得他们大喊，而白骨也解除了骨墙。

哈迪斯拉着奥西里斯的手，即便他们的胳膊都开始消失。

“这两具身体也无法承受我们的灵魂，我们必须回到冥界了。我刚刚的攻击击溃了那个少年一半的身体，很遗憾，你们对他的承认让他成为了拥有勇者灵魂烙印的怪物，我们已经无法再将他疯狂堕落的灵魂带回冥界，而奥西里斯也让那个元素精灵失去了至少一半的战斗力，接下来，这个世界的命运就要交给你们了，至少在他们完全回复之前，阻止他们。”

“你们承认了他是勇者，那么他就不再是无名的灵魂，我们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干涉上界的事情了，他的目标是世界树，如果你们想要阻止他，就要赶快哟～”

哈迪斯和奥西里斯的身体已经就快消失了，耶梦加得和白骨对着二人行礼，他们是值得尊敬的守护者，在那个名为冥界的孤独之地，他们为了那些失去居所到了灵魂而默默地战斗着，他们应该得到这样的尊重。

随着两人的消失，结界也解除了，蓝胡子和杜拉罕也消失不见，只剩下有些残破的前哨的街道。

雨滴从空中落下，凯瑞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奥西里斯治愈了她的伤痛，但是她还是来晚了，罪已经逃掉了。

白骨敲着自己的头骨：“接下来该怎么办？”

耶梦加得握紧了拳头：“绝对不能让他碰到世界树，现在的他失去了一半战力，这意味着即使有圣剑我们也有机会打败他，接下来，要换我们阻止他了。”

“要打败勇者吗？哎呀，这可真是回到我原本的工作了，如果我家魔王大人在的话会不会夸奖我呢？”

海德拉看着白骨毫不着急的样子叹了口气：“无聊的玩笑够了啊，我们先去找莉莉丝他们汇合吧！”

“等等!请让我也一起!”

“你是刚刚的……”

“我叫做凯瑞，只是个……只是个盗贼!我无法原谅他!他破坏了我想要保护的东西!”

凯瑞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生命是无法衡量的，每个生命都有着自己的价值，她努力地证明着这一切，可是罪把她的一切都毁了，那些孩子的笑脸，已经再也无法回来了。

“冷静点，你的感受我能明白，但是他太危险了。”

凯瑞打开了海德拉的手：“你根本不会明白的!我至今为止的努力，全部都……为什么你们不能早点来呢？为什么那样的家伙会是勇者？!什么大陆命运共同体，那些孩子的命运根本没有关心过啊!”

凯瑞拉着海德拉的衣服，她哭着，缓缓地跪在了海德拉面前，她呐喊着。

她明明不想这样说，她明明告诉过罪，这些大人物已经很努力了，责怪他们根本是错误的，可是，当发现自己弱小的时候，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的时候，迁怒却成为了唯一的选择，自己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这些讽刺的话语不自觉地从自己的嘴里泄露出来。

“那么你想承认那个家伙吗？”

海德拉看着凯瑞，她很自责，她根本没想到在自己和耶梦加得汇报情况的时候罪居然在大肆屠杀。

她拉着凯瑞的衣领让她站起来，直视着自己。

“你想成为那个家伙的同伴吗？消灭一切弱者，把一切束缚在规则之中，让弱者为强者理所当然地牺牲，当那样的冷漠习以为常就不会出现你现在这样的悲伤了不是吗？你想成为那家伙的同伙吗？那样冒牌的勇者!没有见过耶梦加得姐姐她们彻夜不眠开会的你，没有见过圣女亲自救治贫民而耗尽魔力的你，没有见过莉莉丝出面解决土地纠纷而受伤的你，有什么资格责怪我们？大家已经很努力了啊!你说的没错，如果我们能做的更好或许会减少一些悲伤，但是，这就是这个世界啊，这就是现实啊，你给我清醒一点!我们的力量，是有极限的啊!你们躺在家里讥讽着我们白费力气的时候，为什么不能出来帮助我们呢？!”

海德拉的眼睛里也有着泪水在打转，她不想自己最喜欢的耶梦加得姐姐被这样说，明明大家都在努力。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这个世界，童话里的美好不会一直出现，比悲伤更残酷的绝望，却从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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