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挣扎struggle（5）

里昂·皮特凯恩站在庇护所的楼顶，倚靠着屋顶老旧的铁栏杆。升起的一轮朝阳将东方的天空照的亮堂堂的，宛如白昼，而身后的天空却还是满天星斗。

“很漂亮吧。这样的风景每天只有几分钟，好好看看吧。”

“莱格利斯叔叔。您起的真早。”

“每天都是这个时间，早就习惯了。倒是你小子又一宿没睡啊。”

“真巧，我也早就习惯了。”

让·莱格利斯笑着拍拍里昂的肩膀：“要是现在你父亲看到你，一定会吓一跳的。”

“您和父亲最近有联系吗？”

“不多。上一次是在几个月前。他告诉我到时候你来了，要好好招待你。”

里昂的嘴角稍微上扬了一点。

“我料到他会这么说。”

“是吗。”

沉默开始在两人间蔓延，直到西边天空中的繁星也被日轮的光辉吞噬后，莱格利斯才再次开口。

“里昂……你有想过接下来该怎么办吗？我们应该怎么行动？”

“我想我们可以进一步在北狱扩大势力，招募更多人马。”

“我听说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如果继续扩大势力范围的话，恐怕我们就要直面威胁了。”

“是的，叔叔。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继续扩大势力。我们不能一直躲下去，既然对面已经开始行动，直面威胁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我们必须争分夺秒的筹备足以抵御威胁的战力。”

莱格利斯惊讶地看着里昂的脸，过了几秒后，他开始大笑起来。

“哈哈哈……孩子，你……越来越像你父亲了。”

“哦？”

“你和你父亲以前是一个德行。整天都在说着必须直面问题，不能逃避云云的。真是太像了啊。”

“是吗。多谢褒奖，但我和父亲差的还远呢。如果是父亲，如果是他的话……”里昂轻轻抚摸着脖颈。那里的勒痕在几天前就已经完全消失了，但里昂在那天之后，总是会有那根绞索仍然套在脖子上的错觉。

“孩子。”一双大手放在他的肩头，“你的父亲把他的毕生所学都教给了你，你只会比他更加强大。你是注定要带领皮特凯恩家族和暗影皇冠走向辉煌的人。如果你做不到，就没有人可以做到了。”

“我……”里昂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手。保暖手套连同手上层层的老茧和伤口，将那只挥剑的手一同掩盖了。

“我会尽力的，叔叔。”里昂握紧那只手，轻轻放下了它。

“这才像话。”肩上的那只手也放开了，“天已经全部亮了。我在楼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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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喂喂喂，你没有搞错吧？！”维克多·马提拉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来，拍着桌子大喊。

“当然不会搞错，我们在巴斯申安排的人全部都失去联系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们最近几天，说不定今天就要开始扫荡了。”柯洛普·金阴沉着脸说。

维克多整个人一下子就软了下来，瘫倒在桌子上。

“里昂知道这件事吗……？”维克多无力地说。

“还不知道，鄙人认为先告诉你比较好。”

维克多思考了片刻，站了起来，“你还是去报告给里昂吧。这事情我做不了主。”

“知道了。鄙人先去忙了。”

“慢走——”维克多简单的朝柯洛普的背影挥手。

柯洛普走出房间后，四周一片死寂。

“别躲躲藏藏的，你可以出来了。”

房间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别误会了，我只是看金急匆匆地跑进你房间，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才待在门外的。”伊芙琳·德瑞格尔说话的口气理直气壮。

“都听到了吧？”

“都听到了。”

“那就别光顾着和我拌嘴了，来商量商量该怎么办吧。”

“该怎么办你已经说了。”伊芙琳转身就想离开房间，“我现在就去报告会长。”

“德瑞格尔！”维克多在伊芙琳走出房间前冲上去，挡在她的面前。

“我没有时间……整个暗影皇冠都没有时间陪你玩游戏，快点让我出去。”

“好啊。但是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快点说。”

“你打算怎么办？如果里昂要迎战的话。”

“你是什么意思？”伊芙琳尖锐的视线直视着维克多的眼睛，对方却也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里昂·皮特凯恩可不是会随便妥协的人，这一点你是清楚的。如果他认为我们现在的实力已经足够对抗「铁壁」，那你要怎么做？凭我们现在的人马对抗几千几万人的正规军，用你那撮看着实在不顺眼的刘海想想都不可能啊。”

“为什么你会担心这个？会长不会在指挥上犯这种错误。”伊芙琳一边说着，一边把睡觉时睡乱的刘海往耳后拨。

“你不是早就知道他的性格吗，更何况那家伙追求的是完美的happy end这种荒谬的东西！不是我质疑他的才能，但他真的是能奋不顾身和千军万马战斗的人啊！如果只是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些小考验就好了，但是这次对手是正规军和一个马雷特第二！这是真正的战争，之前的几年里遇到的所有问题都只是小打小闹罢了。如果他执意战斗到底，等到大军围城的时候，你觉得还来得及吗？！来不及！我们死的死，被抓的被抓，所有人！全员都得交代在这里！”

维克多激动的满脸通红，伊芙琳的脸上也换了一副表情。

“就算你这么说……他还是这个公会的领导者不是吗。最后的方案只能由他决定，你的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出主意的军师而已。”

“那又怎么了？这样，德瑞格尔，这事情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的存亡。我们得一起劝里昂……不对，我们必须一起逼里昂和我们妥协。不管怎么说，那种做法实在是太乱来了。啊，不过，如果他知道这事之后的决定没有我想的那么极端当然最好。怎么样，一起去吗？”

伊芙琳打开窗户，深呼吸一口凉飕飕的空气，随后转向维克多。

“为什么你觉得我们一起去，他就会妥协呢？”

“很简单。我们两个是副会长，也是左右两派的代表人物。两个副会长同时要求会长，更何况还是两个水火不相容的人同时向会长提出同一个要求，只要不是暴君一样的人物就都会接受吧。里昂有时候可能是个激进分子，但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可能会是一个暴君。”

伊芙琳盯着维克多看了一会，叹了口气：“你居然还好意思评价会长是「激进分子」……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咚咚……”敲门声响起。

“有什么事吗？”维克多问。

“副会长，会长现在想见您。对了，会长说两位副会长一定会待在一起，如果德瑞格尔小姐也在里面的话请两位一起过去吧。”门外的声音说。

维克多看向伊芙琳，对方微微耸肩，示意维克多跟着自己。随后，她向房间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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