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郁闷上青楼

血液划过剑刃，在剑尖聚集。

夏凡横起「了结」，屈指在剑刃上弹了一下。剑身轻鸣，并把沾染的血液全部抖落。

大胡子杵着双枪半跪在地上，他的身上被剑刃划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从左肩到右肋，再深一点就可以把他开膛破肚了。

大胡子也是个狠人，他用燃烧火焰的钢枪在血痕上燎了一下，把伤口烧焦止住了血。

夏凡眼角抽搐了一下，在他愣神的功夫，大胡子就地一滚，滚到了夏凡脚下。

双枪刺向夏凡腹部，如果中了，枪尖的雷霆与烈火能让夏凡瞬间变成一具焦尸。

但是夏凡堂堂一个顶先天高手，哪会在这种低劣的手段下翻船。

长剑「了结」轻松带开刺来的双枪，然后夏凡一脚把大胡子又踢走了。

大胡子滚了两圈借势站起，又贴近夏凡，随后枪出如龙。

短枪比长剑也就长个一两寸，大胡子没有武器优势，只能用自己擅长的贴身近战。

夏凡的剑和大胡子的两把短枪以快打快，只能听到噼里啪啦的打铁声。

「了结」上覆盖着无形的真气，砍中钢枪就会冲散掉那里的雷霆和烈火。而且夏凡的剑术非常好，还有配合剑术的掌法。

没打够二十息，大胡子就落入下风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的身体被夏凡打了四掌！

夏凡的掌法很特殊，大胡子感觉被打中的地方都有股奇怪的力量在搅动，弄得他想吐，仿佛中了毒一样。

后退一段距离，大胡子想运功调息一下。

但夏凡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手中长剑直刺大胡子的面门，另一只手掌中还搓出了一颗真气旋球。

大胡子用双枪格住了夏凡刺来的剑，却被夏凡一掌正中胸膛，那颗真气之球也被送了进去。

大胡子壮硕的身体被一掌打飞，在半空中胸膛还发出了一声沉闷的爆炸声。

摔倒在地上的大胡子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没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挣扎了一下，终究是没有爬起来，只能躺在地上喘息。

这一下估计把内脏都炸伤了，真气运转路线都变得紊乱不堪。

同是先天，差距居然这么大吗？

大胡子不甘的闭上眼睛，等着夏凡来处置自己。同时也在聚集力量，准备垂死的最后一击。

夏凡全程脸色都没什么变化，直到他接近大胡子时，远处发生的爆炸声让他大惊失色了。

那个方向升起了一股烟尘，看起来是有什么东西从地底下窜出来了。

爆炸不是夏凡惊讶的原因，而是因为那里传了了他极为熟悉的邪恶气息。

是魔剑散发的那种邪恶气息！魔剑出了问题！

夏凡一刻都没有迟疑，迅速掠向了冒出烟尘的方向。

就这样，大胡子居然没**掉。

夏凡一走，大胡子的求生欲爆发了，居然站起来把那些想过来捡人头的狱卒全打飞了。

那个狱长不知道是不是去追四散逃跑的练气期修士了，反正大胡子没看到他。

不过现在大胡子也没心思管这些东西，他嘴角还在不断的吐血。

挥舞双枪杀开几个狱卒的包围，大胡子的身影穿过西门，消失在黑夜中。

……

大胡子逃走的同时，夏凡也抵达了发生爆炸的地点。

正好是小城中间。

此时，原本矗立在这里的那栋办公楼已经塌了。

废墟地面还陷下去一个洞，楼应该就是因为这个洞坍塌的。

夏凡站在废墟中的一个乱石堆上，看着那个洞，那下面是地狱的牢房区域。而且是最中间，供奉着魔剑的地方。

洞里突然跳出一个妖怪，那手臂粗壮长着骨刺，右手提着造型狰狞的魔剑。脸上有红色的魔纹，眼睛也赤红一片。

那妖怪看到夏凡，明显楞了一下。

夏凡看到突然蹦出来的妖怪，也有点发呆。

夏凡盯着妖怪手上的魔剑眯起了眼睛，妖怪则看到了夏凡身上的监国司制服。

两人没有交流，很默契的同时向对方出手。

名剑「了结」和魔剑「无间」对抗了一下，一触即分。

这简单的一剑，就把两人的实力暴露了。

妖魔化的单天深深看了夏凡一眼，确认过眼神，是我打不过的。

相对的，夏凡心里就稳了。这个妖怪看起来吓人，其实实力大概与刚才的大胡子差不多。只要自己不大意，就出了问题。

虽然现在单天感觉有点控制不住情绪，总想大开杀戒，但理智还是告诉他，跑为上策。

只是由于那伙劫狱的家伙大部分已经跑了，现在狱卒已经差不多控制了小城中的局势。

单天想了想，选择了走西边。因为那伙劫狱的家伙大部分都是从西门逃的，他也走那边的话，有可能追兵会追着追着就追错人。

只是，对单天来说，夏凡是个大麻烦。

一发现眼前这妖怪不是自己对手，夏凡就发动了凶猛的进攻。

了结剑劈出几道剑芒，单天纵身跃开，剑芒把单天刚站的地方劈得土石飞射。

单天躲开剑芒之后就贴近了夏凡，挥舞着剑身足有四指宽的魔剑「无间」对夏凡一顿乱砍。

夏凡舞剑抵挡，两把剑砍得火星四溅。

这位监国司副指挥使一只手和单天斗剑，另一只手居然还能空出来搓真气球。

魔剑「无间」是双手剑，单天妖魔化之后双臂比常人粗壮了两倍。单天全力挥舞魔剑，夏凡居然能单手应付下来，可想而知他的右手蕴含着多么恐怖的力量。

单天越打越心惊，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让他浑身不自在。

又对拼了几剑后，单天握着魔剑猛的一个横扫，逼退了夏凡几步。

等单天的魔剑扫过去，夏凡又欺身贴近单天，并用那只掌心凝聚着真气团的左手一掌推了过来。

单天和他对了一掌，结果被一股奇异的力量钻进了他的右手。

从手掌开始，一路冲到单天的右肩膀。整条右臂都发出来噼里啪啦的沉闷爆炸声，手肘和肩膀上凸出的骨刺都出现了细小裂纹！

左手拖着沉重的魔剑，右手被一掌打得扭曲着偏到一边，此时单天可以说是空门大开；于是夏凡很不客气的一记窝心脚踹飞了单天。

单天砸进了一间屋子里，在墙壁上洞穿了一个人形缺口。

因为视野受限，夏凡不敢鲁莽的冲进屋子里，要是被单天躲在里面借机反咬一口那还得了，夏凡可不想让自己被能吸取生命力的魔剑「无间」砍上一下。

正是因为他的这个行为，让单天得以从屋子的另一边离开。

一出门，单天就全力逃跑。在魔剑的加持下，本身只有练气巅峰修为的他爆发了令夏凡瞠目结舌的速度。

他化身一道黑红之影，如箭矢般直射小城东门。这个时候，小城内笔直的道路给了单天巨大的便利。

夏凡下意识的去追，还打算让几个狱卒拦一下单天。不用他开口，那些狱卒就很直觉的拔刀拦在单天前进的路上。

然而这是很愚蠢的，化身黑红之影的单天没有一秒钟的减速，直接无视狱卒的刀剑冲了上去。

以夏凡的眼力，可以看到魔剑正在挥舞。而那些狱卒，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切成了碎肉块。

单天一路前冲，狱卒们已经把城门关上了，而他直接一剑劈开了城门，扬长而去。

那势不可挡的姿态，让狱卒们手脚发冷，不敢追击他了。

夏凡在城门口停下了脚步，他知道自己已经追不上拼命狂奔的单天了。

周围的狱卒不敢和夏凡对视，不过夏凡没有责备他们。

刚才单天冲过一个狱卒，那个狱卒就变成碎肉爆开的场面，实在是有点恐怖。

“别愣着了，守好城门，别让那些罪犯逃出去。”

夏凡当机立断，决定先处理小城中那些乱窜的罪犯。

天蒙蒙亮的时候，一支军队包围了地狱小城，那些趁乱逃出小城的罪犯全部被身穿黑甲的秦兵就地格杀。

军队没有进入地狱小城，只是死死围着小城。

小城中的狱卒在狱长的带领下劳累了一夜，终于把所有罪犯重新关进还能使用的牢房。

监国司早就得到了这里的消息，组织监察使进行缉拿，现在已经抓获了大量参与劫狱的修士武者。

但是首脑乌懿，也就是那个大胡子还逍遥法外。另外还有几个练气期修士估计是和他一路，也没有落网。

地狱被劫！魔剑失窃！

这次的事情太大了，监国司指挥使聂冷山被气的翻白眼了。

地狱的狱长就是个处理日常事物的小人物，真正的负责人和守卫力量就是夏凡这种先天高手。

而夏凡，他是监国司的副指挥使啊！

虽然也有大量战力前往北方冰雪森林，导致关中空虚的原因。但现在把这件事拿出来讲，别人只会说这是借口。

事实上，聂冷山不是很在意贵族官员们怎么喷监国司，反正监国司名声已经够臭了。但是，秦始皇帝那边该怎么交代呀！！

「秋水名录」等各种剑器排行榜的第一名剑，威名赫赫的魔剑「无间」被盗了呀！！

那可是始皇帝的东西，居然都有人敢伸手了，这是一个非常非常不好的讯号。

所以聂冷山反应很快，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就把夏凡拎着进宫请罪了。

……

大秦的皇宫分为北部的宫城和南部的皇城，皇城是真正的行政核心。

宫城又由三个部分组成，东边是长乐宫，也叫东宫。原定是给太子居住的，但是现在变成了皇子皇孙的居住地。

西边是凤仪宫，原定是给皇后的。但是秦始皇帝没有立后，所以现在凤仪宫被一群嫔妃们占据着。

中间最大的一部分，就是当年由「贤师」夏琉带着一群顶尖的建筑大师修建的太极宫。

这是皇帝的居所，也是上朝的地点

太极宫的主体是三大殿，它们排成一条直线坐落在皇宫的中轴线上，连接朱雀大街便可以把偌大的长安城分成东西两半。

第一大殿名为「四海归一」殿，是地势最高，规模最大的金殿。有一百零八根盘龙大柱支撑，燃烧的牛油大蜡日夜不息。

这个大殿大到每年的大朝会，来自大秦帝国所有郡县的主官，都可以坐到里面开会。

第二大殿名为「含元」殿，规模最小，但却是皇帝的御书房，按理说是皇帝一天待得最多，时间最长的地方。

可现在秦始皇帝把政务全丢给了左右丞相和尚书令，自己在做一个垂拱之治的圣人。

反正皇帝那身恐怖的实力还在，就不需要担心什么架空什么造反。

所以，聂冷山提着夏凡进宫之后，直接去了第三大殿。也就是皇帝的寝殿，「玄鸟」殿。

玄鸟殿也立在一个土堆起来的高台上，看形状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巨鸟。

聂冷山垂手立在玄鸟殿前的汉白玉石阶上，脸色有些紧张。

刚才夏凡已经进去了，聂冷山作为夏凡的上司，肯定也少不了责罚。他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害怕面对那位陛下的雷霆之怒。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聂冷山并没有听到玄鸟殿里传出咆哮声，这让这位武道宗师有点迷。

虽然监国司指挥使是皇帝的近臣，但其实聂冷山也见不到皇帝几次，基本上都是又侍奉皇帝的太宰传达皇帝的命令。

所以聂冷山也摸不准那位陛下的脾气，只是神魔双剑这种神州武者都对其垂涎欲滴的宝物失窃了，皇帝陛下应该会很生气才对。

嗯，其实皇帝陛下表现确实不温柔，因为聂冷山看到夏凡被人一脚踹了出来。

夏指挥使在地上滚了一下，很熟练的爬起来坐在汉白玉石阶上，垂着头闭着眼。

这一幕有点奇怪，实在是有点奇怪。

聂冷山看了看玄鸟殿，皇帝陛下没有出来。于是，他低声问了夏凡一句什么情况。

夏凡没有理他，从这小伙子不平稳的喘气声来看，他在生气。

一时之间，聂冷山有些摸不着头脑。

头发花白，面无白须的太宰抱着拂尘走出了大殿，他笑眯眯的对聂冷山点了点头，那张脸上满是皱纹。

虽然这位太宰是个阉人，但聂冷山没有一点轻视他的意思，很恭敬的回了一礼。

太宰笑眯眯的看了坐在石阶上生闷气的夏凡一眼，靠近聂冷山低声说“陛下对魔剑失窃表现的很平淡，但是那些犯人必须全部抓住。指挥使放心，陛下这次不打算追究监国司的责任。”

聂冷山松了口气，抱拳道“陛下可有召见微臣？”

太宰摇了摇头，笑道“陛下只是让咱家通知一下指挥使，地狱的防守力量近期会整改，以后这些事情监国司就不用参与其中了。所以，天牢那边的人也撤回来吧。”

聂冷山呼吸微微一顿，这是表示皇帝不准备再依靠监国司干预守卫系统了啊。

恐怕这只是一个信号，监国司的权限估计会被压缩。

因为之前聂冷山就有听到风声，皇帝打算把监国司削成单独的情报机构。而替皇帝处理暗中事务的机构，会重新建立一个出来。

或许，夏凡是知道了这个，才生气的吧？

可惜聂冷山想岔了，夏凡只是在气自己这次真的窝囊，皇帝并没有跟他说监国司的事情，只是让他把魔剑追回来，连时间都没限定。

对于别人来说，这种处理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大多数人印象中的秦始皇帝，是个无情至极的人。

可夏凡不一样，他在被聂冷山提进宫的时候，就没想过自己会有什么惩罚。

他是夏家的人，是「贤师」夏琉的血脉。

夏家从「贤师」开始，就一直人丁稀薄。夏琉只有一个儿子，也是秦始皇帝年轻时的挚友夏侯。

夏侯继承了他爹的自律，只娶了一个妻子，连妾都没纳。所以，夏侯也只有夏寿一个儿子。

夏寿是已故的皇太子的玩伴，他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是长子夏季，另一个就是夏凡。

夏家是一个体量巨大的家族，但是主人却很少。他们家的产业几乎遍布各个领域，积累的财富与帝国其他几个顶尖大家族差不多。

但是秦始皇帝很喜欢这个家族，除了尊敬「贤师」之外，还有一个夏家的家训。

每逢新家主继位，夏家的财产都会分出一半以庆贺的名义送进国库。

这份魄力，没有任何贵族比得上。

虽然这份财富夏家一般几年就可以赚回来，但这个举动，代表的是我们夏家是死忠皇室的。

秦始皇帝是无情的人，但他对夏家人态度挺温和。夏凡在私底下是可以叫皇帝爷爷的，夏家其实已经和皇室绑在一起了。

这种背景，其他人可没有。

但也正是因为这种背景，夏凡基本上是在蜜罐里长大的，比皇子过得还舒服。

他是一个骄傲的人，非常骄傲。祖辈的荣光自身的天赋加在一起，让他无法接受自己这次失误。

太难看了，实在是干得太难看了。连个小小的地狱都守不好，不知道后面那些狐朋狗友要怎么嘲笑自己。能确定的是，宋溯那个王八蛋肯定少不了一顿讥讽。

深受打击的夏凡在石阶上坐了半天，看起来像是堵在了皇帝寝殿门口，但却没有人去打扰他。

聂冷山见夏凡不搭理自己，摇了摇头自己离开了。他不仅公务缠身，这次得到的消息也需要回监国司早做安排。

太宰笑眯眯的看了一会夏凡，摸了摸夏凡的脑袋，也进了大殿。

作为侍奉了皇帝几十年的太宰，夏凡其实也算是太宰看着长大的。而且夏家人是罕见对阉人没有歧视的人，这让太宰不经意间就对他们亲近一点。

像被老家伙们摸头这种举动，夏凡也习以为常了。

想当初二十岁的「贤师」夏琉，在王宫里还经常被秦文王踢屁股呢。

等稍微冷静了一些后，夏凡就起身出了皇宫，他要去青楼放松一下。

这是「贤师」的名言，不要带着糟糕的情绪做事情，不然做的事情可能会更糟糕。

……

说起放松，在长安有点钱的人都会选择去平康坊。

那里就是一个娱乐的聚合地，生活在那个坊市的人，大多是娱乐服务人员。

正规的娼馆和赌馆都是合法的，只要缴纳高额赋税，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开在街边。

夏凡是有身份的人，来平康坊肯定看不上赌馆娼馆这种面向平民的低级店面。有钱人都是去青楼的，那里面就是一座娱乐综合体。只要能玩的开心的东西，青楼都会有。

夏家也有这方面的产业，平康坊四大青楼之一的「水云轩」就是夏家的。

夏凡没有去自家青楼，平日里跟狐朋狗友一起寻乐，他都是请客去「水云轩」的。但是今天他只想一个人放松一下，不想去自家青楼看到那些熟悉的朋友。

他选择了和「水云轩」齐名的「一方梦境」，这是一家主打异域美人的青楼。

楼中的三个头牌姑娘，两个是草原人，一个是山越人，可想而知楼中的姑娘异域美人占了多大比例。

由于平康坊的地价很贵，所以坊内的建筑相比其他坊都要高一些。比如「一方梦境」就足有七层，上面四层全是雅间，下面三层是娱乐中心，把土地利用到了极致。

夏凡骑着高头大马慢悠悠的走来，门口的仆僮立即殷勤的过来为他牵马。对于这种超级公子哥，他们脸就是娱乐行业的通行证。

夏凡翻身下马丢给仆童一枚金币，自己大摇大摆的进入了大厅。

“哎哟~今儿是哪阵风终于把我们的夏公子吹来了呀？公子可想死奴奴了~”

风韵犹存的老鸨很自然的将香喷喷的身子挤到夏凡怀里，小圆扇遮住下半张脸，眼睛里满是看到了金主的光亮。

夏凡不客气在老鸨柔软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然后又**起来。

夏凡搂着老鸨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微笑着问道“颖妈妈，有没有什么推荐？”

颖妈妈俏皮的眨了眨眼，甜腻腻的道“夏公子~您看奴奴怎么样？”

“哈哈哈哈，今天我就是来散心的。卖艺不卖身的姑娘也没问题，颖妈妈也一并来吧。”

“咦？公子今儿就一个人？”

“嗯。”

颖妈妈想了想，笑道“这两天楼里到了个南人姑娘，相貌身材都是极好的。只是脾气倔了点，只愿意跳舞。若是公子不嫌弃，不如看看那姑娘的舞姿？”

夏凡视线在大厅的人们身上打转，对颖妈妈的提议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于是，颖妈妈便带着夏凡上楼了。她给夏凡安排的是一间叫「夏荷」的包厢。两人站到包厢门口的时候，就听到旁边「秋菊」雅间里传出的叫声。

男人在哈哈大笑，女人在求饶，还不止一个女人。话语间还夹杂一些淫丨糜的词语，听得夏凡啧啧摇头。

「一方梦境」身为高级青楼，包厢间的隔音效果是很强的。所以包厢里的叫声还能传到外面，说明里面的人玩得是真的蛮嗨。

一进房间，就可以看到画着几个穿着暴丨露的女人的屏风。房间宽敞，陈设挂饰都很讲究。一关上门，隔壁的声音就消失了。

夏凡脱去鞋子，踩着光洁的木地板在一张矮案后盘腿坐下。

几个侍女熟练的在夏凡案上摆好各种瓜果点心和一壶甜酒，颖妈妈则抱着一把琵琶做到一侧，笑眯眯的向夏凡点头。

一个侍女给夏凡斟好一杯酒，便给夏凡捏肩，还有一个侍女给夏凡捏腿，其他侍女则退了出去。

颖妈妈修长的玉指抚过琴弦，开始弹奏节奏平缓的曲子。

夏凡张嘴，一只素手便捏起一颗葡萄送入他口中。夏凡连同白皙的手指一起含住，伸舌头舔了一下，惹得那位少女嘻嘻一笑。

果然，这才是享受的地方。

在靡靡丝竹之声中，进来了一位穿着舞裙的美人儿。

那美人身材高挑，前凸后翘。亚麻色的头发没有挽发髻，披散着垂落至腰间。脸上蒙着薄纱，可以看出是个美人，却又不失那种朦胧感。

身上的丝绸舞裙也色丨气满满，露肩露腰露大腿。一对赤足能一手握住，右脚脚踝上还用红绳系着两个银铃铛，走动的时候会发相互轻轻的铃声。

而且这个美人和许多南越人一样，皮肤是小麦色，光滑充满弹性。

美人看着夏凡时，水汪汪的茶色眼眸弯成月牙，很轻易的就会给别人一种这姑娘在看情郎的错觉。

夏凡觉得这个蛮有意思，对美人笑着点了点头。

美人双手交叠在腹部，双腿微曲了一下，这是中原女子的礼仪。

行完礼，美人就随着颖妈妈的琵琶声起舞。

小麦色的手臂与大腿，此刻特别的晃眼。

美人的舞姿有种诱发男人野性冲动的魅力，看得夏凡的呼吸灼热了起来。

颖妈妈开始配合起美人的舞蹈，琵琶声变得暧昧起来。

美人的身体韧性非常惊人，舞蹈很多地方都是单腿垫着脚尖另一条腿高举的。随着舞步移动，脚踝上的银铃铛也叮铃铃的响个不停。

而且那纤细的水蛇腰也扭得相当棒，看得夏凡恨不得马上搂过来把玩。

在夏凡沉迷南人姑娘的舞姿时，他隔壁的「秋菊」包厢中，狄远一脸舒爽的从粉腿玉臂中爬出来。

看着地上几个翻着白眼满脸潮红昏过去的姑娘，狄远叉着腰发出“嘿嘿嘿嘿”的得意笑声。

“长安不愧是长安，姑娘的滋味都格外可口啊。”

赤身果体坐到案几上，狄远喝了杯酒，看着窗外的城市风光发了会楞。

身上一些奇怪的液体变得黏糊糊的，恢复点力气后，狄远就去洗了个澡。

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那几个姑娘还瘫在地上沉睡。

没办法，狄远只好非常没有绅士风度的把她们叫醒，并打发了出去。

包厢里变得静悄悄的，狄远一脸欣喜的盘坐在地上开始修炼。

这次他双修得非常过瘾，那些姑娘都被他吸空了。出门的时候一个个腿都在打颤，看向狄远的眼神也各种幽怨。

在狄远美滋滋的修炼时，隔壁的歌舞也结束了。

夏凡嚼着葡萄笑呵呵的拍手称赞，弹琵琶的颖妈妈和跳舞的美人儿都坐到了夏凡对面，敬了他一杯酒。

哪怕身边围着四个女人，夏凡的了结剑也一直碍事的挂在他腰间。

喝完酒，夏凡就笑着问道“姑娘怎么称呼？这舞姿，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美人儿摘下薄薄的面纱，除去那层朦胧后，美艳感并没有下降。

“多谢公子赏识，公子唤妾身诺儿便是。”

“诺儿？好名字。只怕再过个几日，我再来的时候诺儿就成头牌了吧？哈哈哈哈”

颖妈妈捂嘴一笑，接话道“那是，诺儿论才艺美貌，可还比那三位姑娘高呢。”

夏凡呵呵一笑，对这个诺儿挺感兴趣的。

倒不是因为美色，而是因为，这个女人有修为；而且还用某种高深的手法遮掩了，夏凡只能大概感受到她的修为不到先天。

这种放在外面都是一个高手了，居然会来青楼做姑娘；这怎么想都有点不合理，夏凡不得不怀疑她的动机。

说是卖艺不卖身，但大爷们花了那么多钱，肯定是不会只满足一支舞的，陪酒陪聊是肯定的。

于是敬酒之后，夏凡开始不动声色的询问她的信息。

“诺儿，来自南方？”

“诺儿是越州临江人，因家中贫困，便来长安谋生。”

听到这个诺儿自称越州人，夏凡心里好感顿生。

越州是目前帝国统治力最弱的一个州，临江是越州中部的一个郡。

越州中部因为是丘陵地貌，很难开发；而且大江大河很多，交通不便。蚊虫毒物也较之其他州更多更可怕，小孩子很难活到成年。

秦始皇帝南征之后，真正握在手里的只有越州北部。越州中部仅仅是建了几座城池，划了几个郡，象征性的统治着那里罢了。

而且那里除了山越人，还有不少当初的荆国余孽。

在他们的观念影响下，有些没有眼力的山越人在和其他地方的秦人打交道时，还都不认为自己是帝国的子民。

更有甚者，还以为帝国的法律管不了他！

夏凡是大一统的坚定拥护者，所以诺儿这么简单的一个自称，不管她是不是为了谋生的原因，都收获了夏凡的好感。

而且，这个山越姑娘，看起来还很熟悉中原女子的仪姿。不像很多草原人山越人一样，长得漂亮，却神经大条。

喝了口甜酒，夏凡继续问道“诺儿来长安，可还过得习惯？”

诺儿笑道“长安繁华，各种美食可是让诺儿大开眼界。才短短几日，腰腹怕是就肥胖了不少。妈妈们人也好，诺儿在这里过得很自在。”

夏凡听了哈哈大笑，并看了看天色，正好到午时了。于是，便让颖妈妈上个火锅。

火锅这玩意是当初「贤师」夏琉搞出来的，短短的时间便风靡大秦，现在已经风靡整个神州了。

长安就有不少口碑上佳的火锅店，每日生意爆满。

四大青楼作为集饮食，歌舞，服务等等于一身的销金窟，基本上什么大菜小吃都有，自然不会放过火锅这高人气食物。

虽然味道可能比不上专门的高级火锅店，但这东西只要底料好，味道不会差太大的。

没一会，一队侍女便把火锅和菜架端来。火锅汤已经烧得咕噜咕噜冒泡，只要直接下菜可以了。

菜品还是很丰富的，牛肉羊肉鱼肉，青菜粉丝虾丸什么的都上了好几碟。

夏凡早上没吃东西，一闻着火锅那浓浓的香气，嘴里忍不住的出津。

“吃，火锅就是要一群人吃才有味道！”

夏凡给两个侍女也拿了筷子，然后下了几碟肉片。

肉片切的很薄，在汤水里翻滚几下就熟了。夹起来一片在蘸酱里点点，然后放入口中……

啊~

该死的真烫！

夏凡一边嗦嘴一边嚼，几个女人看到那滑稽的模样都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诺儿挺放的开的，跟夏凡一起迅速的消灭着肉片。

辣椒有点辣，她吃的也很快，不一会儿就香汗淋漓了。

夏凡就时不时问一点她的情况，诺儿因为主要注意力在食物上，都是随口回答的。

大体上都没什么毛病，只是虽然这个诺儿是山越人没错，却不是像她说的那样，真的来自临江。

除此之外，夏凡感觉得出她对长安和大秦这稳定的社会秩序是真的很推崇。

于是一顿饭后，夏凡对她的怀疑也打消了。隐藏修为这事，大概是为了避免麻烦或者是想藏一手吧。

吃完火锅，夏凡也就打算告辞了。

心里的郁闷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全是干劲！

接下来的日子可有事情做了，追回魔剑，可比守着一个地狱有趣多了。

而且皇帝没有给他定下时限，他也不需要急躁。

地狱那边他也不用管了，指挥使和军队会解决。

就是让那个该死的大胡子跑了，这让夏凡有点不爽。

所以，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回家里找一部修炼身法的技能。

以前只知道一心钻研战斗技能，这次终于碰到了魔剑盗贼那种修为压制都追不上的家伙，夏凡少爷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不过不慌，夏家的藏书阁里关于武技的书数不胜数，肯定有身法类的。

打定主意，夏凡就出了门。正好这是隔壁「秋菊」包厢的门也打开了，走出一个样貌俊秀，很有味道的中年男人。

两人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那男的看到夏凡穿着监国司副指挥使的衣服时，嘴角一抽，关上门转身就走向了楼梯。

那脸色太奇怪了，跟窃贼撞上了武卫一样。

夏凡正是敏感时期，心中起疑，便决定拉住他问一下。

“站住！”

听到背后一声大喝，狄远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再走两步就可以下楼梯了，要不要装作不知道直接走？可是这王八蛋追上来怎么办？本大爷为什么寻个欢都能碰上指挥使啊！

在狄远纠结的这两秒钟，夏凡的手搭在了他肩膀上。

好了，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果然，犹豫就会败北！

狄远脸上堆起笑容，转身看着夏凡。

“怎么了官爷？”

夏凡皱着眉头问道“你刚才慌慌张张的跑什么？做贼心虚了？”

“冤枉啊官爷！本大……咳咳，官爷你看看你身上这衣服，谁敢靠近你们啊？”

监国司因为一直替皇帝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风评确实不怎么好。跟监国司扯上关系的多半是有麻烦的，寻常人对他们敬而远之貌似也没毛病。

夏凡觉得狄远这个理由还行，便松开了他的肩膀。

狄远暗自松了口气，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的副指挥使突然脸色怪异的低声询问他“兄台，你功夫不错啊。我在外面，都能听到姑娘的欢声。嘿嘿嘿……”

狄远懵逼了，你一个监国司的监察使问一个陌生人这种话，不会害臊吗？

反正自诩为成熟男人的狄远感觉很害臊，支支吾吾的不说话，希望夏凡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夏凡其实也就是喝了点马尿，话没经过大脑就随口一问。现在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说的话太唐突了，就尴尬的咳嗽两下，准备告辞。

没想到，楼下却有人打断了他。

“夏凡？你什么时候来的？”

夏凡和狄远都朝楼下看去，便看到一袭红衣、金冠束发的大秦好青年宋溯摇着折扇走上了楼梯。

宋溯瞅了瞅夏凡身上的监国司制服，噗嗤笑道“不是吧夏凡老弟，你来青楼喝花酒还穿这这个呀？没把姑娘们吓坏吧？”

“要你管啊？”

夏凡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宋溯笑眯眯的摇了摇扇子，看到在一旁尬笑狄远的时候愣了一下。

他又看了眼夏凡，问道

“这位是？”

“萍水相逢，说起来，还未问兄台名讳呢？在下夏凡”

狄远在看到宋溯的时候，人都吓懵了。一下子来两个顶先天高手，本大爷今天怕是要栽在这里了。

但是看起来宋溯居然不认识自己的样子，这让狄远有点疑惑。

其实，前阵子狄远在帮柳晋抵抗那些监察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宋溯的心神都放在了和柳晋这个同级高手的战斗上，根本没有搞清楚狄远。

后来虽然与狄远交手的监察使有画过画像给宋溯过目，但画像毕竟还是有一些失真的。因此种种，导致宋溯面对面和狄远这个邪道子弟站在一起，都没发现他。

“兄台？”

狄远发愣有点久，夏凡又叫了他一声。

“哦哦，本大、咳咳！我叫狄……狄近，幸会幸会，哈哈哈”

摸着脑袋尬笑一通，总算是混了过去。

宋溯总感觉这个狄近有一点点眼熟，但是又记不清为什么眼熟，刚想再问问，夏凡却皱眉开口了。

“宋溯，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出了什么事情？”

宋溯呼吸一顿，想起来自己被吊打的屈辱。

他沉默了一下，叹气道“这也是为什么我来这里散心的原因，走吧，边喝边说。”

“额，我刚喝完，准备回去了。”

“没关系，再喝一轮。狄近兄也一起，我请客。”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夏凡便答应。

但是狄远哪敢陪着两个监国司的副指挥使喝花酒啊，摇着脑袋就说还有事要告辞。

“诶，萍水相逢即是缘，何故扫兴？走走走，我把这里三个头牌姑娘都叫来，一人一个，一醉方休。”

可惜宋溯是个蛮不讲理的人，直接拉着夏凡和狄远又去开了个大包厢。

颖妈妈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大金主啊，今天的营收肯定差不到哪去。

“喝点啥？五谷液？”

三人落座，宋溯立马要上酒。

夏凡摇着脑袋说“别，蒸酒太烈，和酿酒吧。”

宋溯摸了摸下巴，看向了狄远。

狄远干笑一声，敷衍道“我随便，都可以。”

一个人喝蒸酒，其他那个都喝酿酒，好像有点亏。于是，宋溯全上了酿酒。

一方梦境的三个头牌姑娘也过来了，一人一个被夏凡宋溯他们搂着。

头牌就是头牌，样貌身材没得说，全是和诺儿一个水平的。但是身上的媚气重许多，让男人看了就上火。

包厢很大，除了有姑娘陪酒，还有一群姑娘跳舞和奏乐。

夏凡宋溯在歌舞声乐中交杯换盏，享受着人间极乐。

只有狄远这个苦逼在强行微笑，强行喝酒。搂着漂亮姑娘还全身坚硬，甚至背上都出了汗。

酒过三巡，宋溯便开始说起了自己脸色不好的原因。

原来是追捕柳晋时太大意了，没想到几天前在秦岭晋升宗师的人居然是这个逃犯。宋溯被打得措手不及，还用了「秦皇玉」强行提升战力，导致身体负荷的后遗症还没有消失，所以脸色不好看。

夏凡对这神州又出现了一位武道宗师表示很惊讶，同时也对宋溯的不幸遭遇表示很感叹。

然后夏凡也说起来自己镇守地狱出了岔子的事情，还有非常懊恼被那个魔剑盗贼逃跑了。

聊着聊着，宋溯就骂起了那个他追捕重伤的柳晋时出来横插一脚的神秘先天高手。要不是这个王八蛋，他宋溯有把握把柳晋掐死在成就宗师境界之前。

他们的话让狄远听得额头冷汗直流，这要是暴露了身份就好玩了，看宋溯那咬牙切齿的样子，生吞了狄远的有可能。

只是他们的注意力没有在狄远身上，而是夏凡说起的身法技能。

“对呀！说得太对了！要是我学了厉害的身法，哪能让那个罪犯跑了！”

“哎，还是年少轻狂，眼睛只知道盯着打斗的武技。”

“不行，我得去寻两门身法学一下，只是不知道修好需要多长时日。”

“我家藏书阁有啊，我太爷爷收集了很多书。等会去我家拿两本合适的，祝你早日干掉那个柳什么罪犯。”

“好！也祝你早日追回魔剑。来，喝酒。”

“喝酒！”

……

一直喝到黄昏，喝过隐了的夏凡和宋溯起身向狄远告辞。然后勾肩搭背，迈着左摇右摆的脚步离开了包厢。

那两个作陪的姑娘跟在左右，生怕他们摔倒。

偌大的包厢里只剩下了狄远和一个草原美人，他抹掉额头上的汗，终于真正放松了下来。

口干舌燥的狄远咕噜咕噜干完一瓶酒，然后舒服的打了个隔。

头上带着鲜花环的草原美人浓烈感觉到酒气扑面而来，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口鼻。

狄远狞笑着看着美人，眼睛里露出了绿光。

美人儿自然懂他的意思，光洁小脸灿烂一笑，一只玉手伸进了狄远**活动。

狄远舒服的眯起了眼，拍了拍美人儿的脸，然后扑倒她粗暴的撕扯美人身上的衣物。

美人很配合，同时还不断挑逗着狄远。

不久之后，包厢里响起了旖旎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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