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哭泣

“呐，林楠。”

晨光洒落，我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

叶瑾趴在我身上。

“叶瑾?”我疑惑地发问。

“嗯。我回来了。”她笑地如此温柔。

完全是没有思考，我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

“哈哈。”我不知道自己发出笑还是哭的声音。

“你还知道回来？”

“林楠我——”叶瑾似乎要说些什么。

我的手按住了她的头，想要附身堵住她的嘴，就在快要亲到的时候。

“嘭！”

我摔下了床。

梦醒了。

“........”我恍惚地看着周围。

太糟糕了。

我再次钻回了被窝，用被子把自己蒙上。

一个人呆着就是容易胡思乱想。

脑袋好痛。

两天前。

“这几天谢谢叔叔阿姨了。”我站在门口对白伦一家说道。

在白伦家住了三天之后，我坚持要求回自己家，已经给他们添太多的麻烦了，浑浑噩噩也要有个限度。

白伦仍然有点担忧地看着我。

“白伦。”我笑着对他说，“周六一起去打球吧。”

因为已经没有人需要我做饭，需要我陪着聊天，陪着闹了。

“好！”白伦立刻喜笑颜开。

我挥了挥手，拿着自己的行李走在回家的路上。

首先，来整理一下思绪。

叶瑾被他哥接走了，整个暑假都不在，而我的东西全部被送回来了，密码锁被换了。

我，是被赶出来了？

叶瑾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内心已经有了答案，但我不想去面对。

我还抱着希望。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家门口，还没来得及拉开门，门在另一边被拉开了。

我看到了，父亲。

“林楠？”

林子钟惊讶地看着自家儿子的出现。

“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他的目光瞥到我手里的包

“哈哈。”他忍不住大笑。“你不会是被赶出来了吧？”

心里一刺。

闭嘴。

“儿子你也太没用了，老爹我还没有被女人甩过呢。”

闭嘴。

“不过，本来爱情就不能付出真心。”

求你了，给我闭嘴。

“那个大小姐只是和你玩——”

“你给我闭嘴！”

怒气冲上心头，我忍不住吼道。

“你懂什么？你了解我和叶瑾什么？”我逼问道。

“我和渣父亲你是不一样的！”感觉自己近乎歇斯底里。

“......”父亲看着我，他的眼里浮现我看不懂的复杂感情。

“子钟，发生什么了？”房里出来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她身上的香水味隔很远我也闻得到，一阵恶心。

“这是.......你儿子？”她看到了我。

“现在，出去。”我忍住内心的愤怒，低声说道。

父亲没有动，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出去！”我也是怒火朝天，毫不留情地把两人赶了出去，然后“嘭”地关上了大门。

“子钟！你看你儿子！好痛！”那个女人不满地抱怨，还一边撒着娇。

林子钟却没有像平时一样理会，他看着紧闭的房门思考了一会儿，转身对女人说：“抱歉，现在我想起些事，不能陪你了。”

“哈！”女人一下子气短。

“别担心。”林子钟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晚上的时间都是你的。”

“哦。”女人脸红了起来，才勉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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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我用水冲着手，刚才赶人的时候碰到了那两个恶心玩意，清洁，清洁。

像是发泄，自虐一般搓完手，我回到自己房间锁上门，用被子把自己整个蒙起来。

“不能付出真心。”

父亲的话直击我最恐惧的地方。

“只是玩——”

其实我一直害怕。

一直不想知道自己对于叶瑾来说是什么。

我这个人自卑，软弱，身边一直以来没有什么东西。

站在叶瑾身边，离她越近，就越发觉得她是那么耀眼。

自己有什么资格呢？

叶瑾又怎么会选择我这样的人？

“叩叩。”敲门声。

“林楠。”父亲的声音。

心中的悲伤被打断了，内心的怒火又冒了上来，我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不做理会。

“我……”林子钟花了几秒组织语言。

“跟你说，谈恋爱这种东西，不能付出太多。”

手握紧拳头。

你是什么？你凭什么来对我说这些话？

“看着父亲你就应该明白，这些都只是游戏，她们身居高位，喜欢你的时候玩玩，不喜欢你的时候你在她们眼里什么都不是。”

我不想听。

我宁愿没有你这父亲。

“你要豁达一点，游戏而已，过去就好了。”

哈哈，豁达？

我简直要笑了。

“第一次，什么都不知道，被会伤的深，很正常……”父亲的声音略微低沉了点。

“你还很年轻，路还很长，未来还会遇到许多人。”

然后他沉默了一会儿。

时间长到我以为他已经离开，快要因怒火悲伤而精神疲惫睡着的时候。

“我也.......希望你跟父亲我不一样。”

隐隐约约听见了这句话。

然后我沉入了黑暗睡梦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中途梦醒，再次躺下，反反复复。

再次醒来已是黄昏。

脑袋好痛，身体一阵阵虚脱，饿到无力。

浑浑噩噩，凭着本能从床上起来，下楼，蹒跚着向厨房摸索。

虽然，脑袋是知道厨房里是不可能有食物。

然而——

餐桌上有一盒打包未动的炒饭。

“.......”

老爹，应该不在家的啊。

给我的？

我默默地拉开椅子坐下。

有些愣。

手握着勺子有点抖，我一口一口地吃。

饭是冰冷的。

但是咸味甜味刺激着味蕾。

不知道为什么。

鼻子酸了。

我咬了咬嘴唇，更加大口地往嘴里塞饭。

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了。

我讨厌父亲。

因为他从来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我小时候被人欺负，反被老师训斥的时候，他在哪里？

我生病的时候，他在哪里？

见到他，永远都是跟不同的女人在一起。

他带女人回来的夜晚，对小时候的我简直是噩梦。

我在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他在哪里？

我快要死掉的那天，他在哪里？

父亲，从来没有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在身边。

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装作父亲的样子，来疏导我？

为什么，又要在这些偶尔的小事上，给予我温柔？

米饭，好咸。

是眼泪的咸味。

“叮咚！”一声，手机亮了起来，我才注意到自己有许多封未接邮件和电话。

几乎都是白伦的，有几封是栗子的。

“兄弟！明天打球千万别忘了！(๑•̀ㅂ•́)و✧”

“噗 ”我忍不住笑了，眼泪却流的更多了。

【好。】我发了封邮件回了回去。

而翻了翻收件箱，叶瑾的上一封还停留在一星期前。

她给我发了张合影，我们两人浑身湿透，都是水珠折射太阳的晶亮，却笑得如此开心。

她对我笑得明媚。

“叶瑾.......”

我终于忍不住低声压抑地呜咽。

“你喜欢上她了吗？”

店长曾经问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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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已经把小姐关在房间里面一天了，水都没让她喝，这样下去小姐会不会——”

在一栋别墅里，一位矮个子女仆在一个房间门前与另一位面瘫女仆低声讨论。

“闭嘴。”面瘫女仆严厉地斥责她。

“大少爷做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来置喙。”

“可是.......”矮个子女仆仍然担忧地皱着眉。

小姐被大少爷接回来的一个星期里，大少爷可是一直变着法子折磨她啊！

面瘫女仆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悄悄地凑到她耳边说。

“你是新来的，所以不知道，这是从很早以前就开始的，特别是老爷和夫人去世之后，就变本加厉了。”

矮个子女仆一脸震惊。

“小姐可是少爷亲妹妹啊，父母去世不是应该两人相依为命.......”

“少爷刚生出就被接回本家了，是太老爷养大的，在小姐七岁之前，他们都没见过面。”

面瘫女仆低声说道。

屋内。

奢华的被褥一半滑落在地，叶瑾抱着双膝坐在地上的被褥上。

她一点都不觉得饿。

她都习惯了。

她望着窗外的月望了好久。

要是林楠此刻在他会说什么呢？

“把外套穿上，会冻着的！”

“为什么身体这么冰！”

“我帮你烧夜宵。”

“呐，叶瑾。”

“晚安。”少年的容颜，少年的笑容在脑海里回放。

叶瑾无力地往后靠上床檐。

林楠。

你此刻在哪里呢？

在白伦家里吗？

他有好好照顾你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要你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讨厌的女人？

你是不是，已经讨厌我了？

我——

好想见你。

眼眶莫名地湿润。

好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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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心软的人，孤独的人，寂寞的人。

容易被骗，容易被人伤害，又容易将他人原谅。

因为太过渴望幸福。

如果，再次牵起了你的手，我绝对不会再放手。

这世界上我最爱的那个人啊，请千万，千万不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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