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卡7：检举信篇--by浩瀚

好人卡7：检举信篇

（一）重逢

莱德、阿特拉、诺特尔、路法在“向神伸手”卡片的效果下，意识被带入了虚拟的世界，所幸他们很快理清了情况并准备离开这片虚拟的海洋，通过金色的洞返回现实。就在这时，亲切的歌声传入耳中。

大家循着歌声望去，在洞口周围，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路法挣扎着向前，大喊到：“莉莉丝！莉莉丝！来，我在这里！”莱德和诺特尔面面相觑，阿特拉吃惊地说到：“真的是莉莉丝，她怎么会在这里。”

路法拉住了莉莉丝的手：“莉莉丝，我们一起回去吧。”莉莉丝像布偶一样任由路法拉向金色的洞，茫然的眼神一直望向路法，口中的歌曲没有停止。莱德、阿特拉和诺特尔想凑向前去，却被金色的洞巨大的吸引力向外加速传送，在有所反应之前便消失在一片金光之中。

路法也越来越接近洞口了，他能感受到加速度的升高，但莉莉丝却越来越沉，察觉到异样的路法转身双手拉住莉莉丝：“莉莉丝，来啊，抓住我！”但即便路法再焦急也于事无补，莉莉丝白嫩的手臂逐渐变得更加光滑，直到再也无法抓住，脱手的一瞬间，路法意识到了现在的莉莉丝只能留在这片虚拟的海洋。

路法不甘地呼唤莉莉丝的名字，消失在金光中。

然而，金光中很快再次出现路法的半身，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出：“莉莉丝，等着，我一定会带你回去。”在注定的离别之时，莉莉丝停止了歌唱，茫然的面庞上浮现一抹微笑。

（二）回味

路法再次醒来，是在决斗练习房地版上的软垫。刚刚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现在眼前却是激烈讨论着的莱德、阿特拉和诺特尔。莱德和诺特尔两个几乎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询问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不便透漏全部真相的阿特拉不断用模糊的说法忽悠着他们，激动的路法迅速加入讨论，追问着莉莉丝。

阿特拉费尽口舌，终于使三人暂时满意，阿特拉赶紧用总结的口气说到：“总之，我们的确是因为那张卡而进入了虚拟的世界，那个金色的洞估计也是因为莉莉丝而产生的。至于莉莉丝为何彷徨在那边，我也无法确定，但新闻上不也说了吗，现在世界范围内这种现实与虚拟的交互都在发展，有些人的意识就留在虚拟海洋中，或许是因为失去了健全的肉体，或许是主观上不想回来，或许是我们也不知道的原因。”

路法不甘地双手抱头：“莉莉丝一定是想回来的，虚拟之海里只有无尽的孤独，我到底该怎么做？”阿特拉无奈地低下头：“这种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棘手的问题，目前都没有可靠的办法，身为学生会的成员，我却只能向你道歉，是我们工作的失误导致了莉莉丝的现状。”

诺特尔温柔地开导路法：“别着急，虽然肉体不见了，但莉莉丝还存在虚拟之海中，那里非常稳定，她很安全。”路法沉住了气，说道：“是啊，莉莉丝就在那里，又不是没有先例，还谈不上放弃。”

莱德也开始鼓励好友：“等到你强大到足以传达思念，莉莉丝就会回到你身边，从今天开始变强吧。”路法颓废已久的脸上又见阳光。

看到三人调整好心态，阿特拉心里舒了口气，赶紧说道：“没错，要相信莉莉丝能够回来，但不可操之过急。希望大家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说出去，以免造成不良影响，我会赶紧向校领导和学生会高层反应这件事，要相信长月学院不会放弃自己的学生。对了，路法也暂时忘记那张红卡吧。”

（三）虫鸣逐渐喧嚣，不知秋天的寒霜

接下来的日子里，莱德、十文字兄弟、小鸟、苏美尔等同学还能享受平静的校园生活和紧张刺激的DUEL战；但诺特尔这届高三的学生（除了决定再次复读的火村燃）已经开始为毕业及之后的事准备了；阿特拉、知惠、雷电等学生会的同学重组了在莉莉丝事件中声誉扫地的风纪委，算是完成了本学期在毕业典礼前的重要任务。远东魔法结社事件、夏季运动会、莉莉丝事件、TC赛、毕业典礼...忙碌的夏季学期终于表面和平地迎来尾声。

毕业典礼后的小型聚餐上，喝醉后耍酒疯的诺特尔学姐和千杯不倒的阿特拉，让莱德、路法和小鸟重新认识到了女生的复杂多样性。诺特尔骄傲地展示着自己大学的offer，众人在美味佳肴中只品尝出羡慕的酸味和离别的苦味。

暑假到来，同学们大多紧跟潮流，去了外地旅游。莱德和阿特拉作为政府全额资助的学生，在长月学院附近承担起了志愿者的义务，值得一提的是，路法留长了头发，陪着莱德做义工，成天粘着莱德进行DUEL战。

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公园的河边草地上，莱德讨来了一个闲适的下午，久违地和阿特拉闲谈。漫不经心的话语中，莱德突然看着阿特拉：“莉莉丝在虚拟之海这件事，学生会高层、校领导、甚至再往上的人，是不是大部分早就知道。”阿特拉楞了一下，沉思着舔了一会儿手中的雪糕，看着莱德说道：“我不知道，虽然我也觉得莉莉丝事件是人为谋划的，但还是别把心急的路法往这方面引了。”虫鸣逐渐喧嚣，不知秋天的寒霜。

同一个暑假，一些人在准备着新学期的大礼。

（四）科学部

长月学院科学部当初只是学生会的一个下属部门，有学生积极响应政府“自由独立科研”的口号，几经协商才使科学部脱离出来，成为与学生会并立的学生组织。

早在夏季学期，长期不规范运营的科学部下属社团“远东魔法结社”，终于被学生会抓住了把柄，被停社整改，“远东魔法结社”里DUEL圈子的人自发组织起来找学生会的人决斗以发泄，没想到学生会的人早有准备，甚至平时不出面的红卡三王都出来炸鱼塘，风纪委还给远东魔法结社扣了个攻击学生会的帽子，这个嚣张跋扈的中二病社团终于当场去世。

这本是件好事，毕竟甚至科学部及其其他下属社团可早就看这个不伦不类的怪胎不顺眼。结果学生会出于比较复杂的原因把科学部都给连坐了，反正本来学生会和科学部也是对不上眼。

结果，包括科学部本部、电子科技社、科普社、竞赛社等统统都受了处分，运营从此受到学生会直接监督，大有重新成为学生会附庸的趋势。

到了暑假，当诺特尔拉着莱德路法等人毕业后最后一次聚餐时，另一场最后的饭局在唐人街的茶楼进行着，刚毕业的科学部前部长陆甲，给自己的同级女友科学部稻田千春倒着茶，面前坐着的两个后辈，是新任的科学部部长瓦西里和电子科技社社长刘迪伦。

陆甲笑着说：“事情都计划好了，决断和操作在二位，尽人事，听天命吧。我和千春就要走出母校了，还有什么事要最后当面说说？”瓦西里享受地咽下虾饺，说到：“我相信我们做过的和即将做的一切，没有什么疑惑了，只想多和前辈呆着，能更有底气。”千春笑了：“你这个毛子就是嘴甜，说的这么煽情，我们随时不都能保持联络，没了陆甲在身边你可不能泄气。”

早茶到了尾声，陆甲拿出了两个u盘交给瓦西里和迪伦，迪伦皮了一下：“高清无码的？”瓦西里和千春还没反应过来，陆甲就哭笑不得地咳嗦几声。陆甲随后不急不慢地说道：“科学部的成立不仅仅是因为几句口号，支持的人不止是几个学生。如果未来陷入互相妥协的长期僵局时，突破点还是在DUEL中，毕竟那里是最大的灰色地带。”严肃与沉默之中，陆甲接着说：“u盘里是DUEL当初开发时的部分真相，科学部当初参与其中，u盘一直在本部长兼电子科技社长手中传，现在我和千春把最后的证据交给你们，慎用。”

走出茶楼，前辈们带着前辈的智慧安稳的毕业离开，后辈们紧握后辈的智勇决心斗破苍穹。

（五）新学期的检举信

秋天，长月学院迎来了安稳的一如既往的开学，但当地政府的教育局和虚拟管理局却炸了锅，他们收到了两封署名长月学院高二学生刘迪伦的实名检举信，信中写到长月学院学生会放任学生进行危险的虚拟现实交互游戏DUEL，并酿成了莉莉丝事件，但这类描述并非关键，真正重磅的炸弹是这类描述：学生会对莉莉丝事件后产生的“洞”，进行了一系列的修改、隐瞒等等灰色操作，显示出学生会对“洞”的情报进行了瞒报和更改，并附上了相关证据。

不论是在长月学院校领导、教育局还是虚拟管理局，高层们都对莉莉丝事件有基本的认识、控制和引导，整个事件实质上更像是一个官方默认的实验，实验的末端由校领导监督学生会去落实（毕竟与DUEL相关）。

两名局长不出意外地选择压下检举信，这并非长久之计，因为学生可以凭借检举记录，在一段时间后向更上层举报。简单地交换意见后，当地的教育局和虚拟管理局达成了共识，不论长月学院的学生会是否可靠，是时候直接派遣人员进入长月学院对“洞”进行监管了，虽然这可能引起学生的担心与学校的不满等问题，但放心地直接获得“洞”的数据是必要的。

教育局派出了长月学院的校友威廉-史密斯，去长月学院担任新设的“网络督查”；虚拟管理局派出化名金生的灵能力者作为副手，金生之前也在长月学院的片区管理虚拟与现实的交互。很快，二人带着局里的推荐信前往长月学院，教育局也和长月学院的领导们打了招呼，并给了他们迪伦的实名检举信

（六）冒犯性的演讲

长月学院的校领导们在新学期开始便收到了教育局的“大礼”，震惊并焦头烂额着，事情的发展超出预期，索性还有所准备。校领导一方面尽最大可能表现出服从安排的态度，给了威廉和金生二人相应的权力；另一方面要求将名义上设置“网络督查”一事最大程度上地放缓进程，并尽快向上汇报。同时指派行政教师安娜去处理学生会、刘迪伦和科学部的这一档子烂事。

校领导们为检举信忙活着，学生们却早就因为“学生会、刘迪伦和科学部另一档子烂事”炸了锅，这并非检举信一事，因为大多数学生都不知情，让长月学院的高中生们在学期伊始大为震惊的是一次极具冒犯性的演讲。

科学部下属的科普社，会定期在午休时借用大教室进行科普宣传，吸引了许多学生参与，新学期伊始的第一次科普宣传，由新任的科学部下属电子科技社社长刘迪伦亲自上台演讲，科学部及其下属社团的干部们大多出席。

“亲爱的同学们新学期好”迪伦精神饱满：“我演讲的话题是虚拟与现实交互，没有标题。”随后的时间里，听取演讲的同学们表情由饶有兴致，变成了面面相觑，再变成到惊讶无比。迪伦以风靡校园的DUEL为例，突然话锋一转讲到莉莉丝事件，进一步爆料出长月学院片区确实存在虚拟与现实高效交互的“洞”（之前一直是模糊的说法），随后展示证据并全面解析了 “洞”的利弊，最后警示到虚拟与现实交互存在未知的危险，并号召大家反思DUEL战，但整个演讲并未提到学生会的灰色操作、自己提交的检举信、DUEL战的部分真相等问题。

演讲中，科普社部长等人认识到演讲本身的不良影响，毕竟是学生会在管理长月学院的DUEL，并对莉莉丝事件讳莫如深，今天的演讲就是一篇**过的宣战词。沉不住气的人试图阻止迪伦社长，但瓦西里很快镇住了场子，使得演讲圆满结束。

科学部震惊四座的演讲很快传遍了校园。几天后的中午，在学生食堂，莱德、小鸟、路法和清隆向往常一样同桌就餐，身为班长的小鸟大倒苦水：“多亏了科学部，班级里的同学，尤其是DUEL圈子里的，简直就是乱了套。议论纷纷的还算事小，脾气大的去找科学部的人决斗，结果却说部长瓦西里严令禁止部员再私自参与DUEL，真是没了规矩，只希望事态不要再升级了。”

清隆用轻蔑的语气说道：“科学部的人不知死活，等学生会派人再把他们收拾一顿就老实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路法和莱德对清隆的说法表示赞同，一起安慰辛苦的小鸟班长，清隆又把话题扯到天香莉莉，午间聊天的气氛在清隆的炫耀中快活起来。

（七）为时已晚

学生会这边闻到了充满火烟味的科学部演讲后，很快由震惊传入反击，知惠熬夜写好了反击的演讲稿并在找到宣传部在午间全校广播，义正言辞地抨击了科学部对DUEL的诋毁，表明了学生会对科学部的强烈谴责态度。

学生会的紧急会议上，会长、阿特拉、雷电、知惠等人已经开始讨论如何进行下一步的反击，顺利的话一周之内就能让科学部悔青肠子。

然而，令学生会众人始料未及的是，长期对DUEL等学生事务放权的校领导突然找上门来，安娜老师叫走了会长、阿特拉和知惠，说是要有重要的事商量。失去核心的学生会众人只能面面相觑。

办公室里，服务机器人给安娜老师、阿特拉和知惠递茶。安娜老师拿出了迪伦的举报信递给二人阅览，很快知惠的脸上遍布不解与气愤，而阿特拉只是淡定地抿了一口茶。

在知惠表达自己的愤慨前，安娜老师率先说道：“教育局已经派人来到学院专门管理虚拟与现实交互了，校领导赋予了他们督查的权力，名分还在拖，你们之后会认识的。”知惠和阿特拉认识到这个安排是由检举信引起的，只能摆出有苦说不出的表情。

安娜老师接着说：“新学期出来这种事，大家都闹心，但事情总要解决，我已经联系了科学部的迪伦，今晚我、你们、刘迪伦和教育局的人一起开个会，没问题吧。”

知惠的脑子还没完全转过来，阿特拉就笑着说：“是不是应该把瓦西里和莱德叫上，瓦西里是科学部的部长，莱德是TC的亚军，事情毕竟牵扯到DUEL。”

安娜老师略加思索，说道：“瓦西里可以，莱德还是算了吧，他只是个学生。”

阿特拉迅速接上话：“我可以让他不往外乱说。”安娜老师最终同意了。

临走前，安娜老师给二人打了剂预防针：学生会估计也要整改了，让“会长”做好准备。

（八）虫鸣式微

夏末秋初的下午，虫鸣式微，莱德想利用课间打个盹，阿特拉却走到了他的课桌旁；“莱德，有事情找你。”莱德有点无奈地跟着出去，转头发现小鸟班长一脸滑稽的笑。

小小的树林里，阿特拉重复了安娜老师的操作：迪伦的检举信、教育局空降的网络督查、今晚即将到来的会议。莱德虽然因为愤怒的情绪起伏而影响了理解，但终于是搞清了开学以来“学生会、迪伦和科学部一档子烂事”的来龙去脉。

看到阿特拉因担忧而憔悴的脸，莱德认识到了自己的无力。即便身为TC的亚军，他所能做的似乎也只是苍白地辩称DUEL广受欢迎运作良好，而同为长月学院学生的迪伦并非DUEL圈子里的人，他是想要毁掉DUEL并让学生会为之陪葬。

但莱德并不打算放弃，他激动地抱住已有哭腔的阿特拉的肩膀，说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校领导还愿意找我们谈，这是校领导还相信学生会和学生们。承担这份信任的我们不能辜负DUEL。”阿特拉紧紧拥入莱德怀中，莱德一瞬间感觉回到了从前，他安慰着她：“放心，我一直在你身边。”

树林边缘，谁都没有注意到的小鸟班长一直在暗中观察，却因今天的风儿过于喧嚣而没能听清讲话。即将上课，小鸟赶紧溜回教室。

（九）谋定战

晚饭后，莱德陪着阿特拉提前进了会议室，发现知惠和安娜老师已经在了。时间一到，迪伦和瓦西里走了进来，莱德冷冷地看着迪伦，但迪伦完全没在意。随后，教育局的威廉和金生也前后脚到了。

安娜老师笑着说：“既然大家都到了，我们就开始吧，首先向各位同学介绍一下咱们长月学院的优秀校友，来自教育局的威廉-史密斯先生，以及他的副手金生…”

介绍完毕后，在座的都对各人的立场有了基本的了解。安娜老师严肃地说道：“回本溯源，我们先来说说刘同学的信吧，信中提到；学生会会放任学生进行危险的虚拟现实交互游戏DUEL，并酿成了莉莉丝事件，并且对莉莉丝事件后产生的“洞”，进行了修改、隐瞒。请问刘同学和学生会作何解释？”

没等迪伦开口，知惠便急切地说道：“DUEL是深受学生欢迎的良性游戏，资深玩家莱德可以对其健康安全的游戏体验说明；莉莉丝事件我们学生会也很遗憾，但在报告中我们已经说过了，不能让DUEL背锅；至于所谓的修改和隐瞒，更是对学生会严谨工作的诋毁，我们难以接受。”

莱德刚准备附和知惠的话，确认DUEL的健康安全，迪伦的一边嘴角就轻蔑的上扬，不屑一顾的反击：“像DUEL这种学生自发组织的虚拟现实交互游戏，没有专业的的管理谈何安全，你真以为学生会那种浮于表面的管理是硬核的么；莉莉丝事件就不提，毕竟已经有人接手了；检举信中的证据我可以用我的签名担保，否则史密斯先生和金先生也不会如此重视。”

威廉紧接着说道：“刘同学不要误会了，我们网络督查目前能做的仅仅是亡羊补牢，对莉莉丝事件后产生的洞进行观测。”金生补了一句：“根据我们的观测，那个洞的虚拟与现实交互效率相当之高，如不进行专业的维护真的可能发生危险。”莱德和阿特拉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上个学期在决斗时被带入虚拟之海的经历。

大家七嘴八舌地复读了一会儿，安娜老师得出了结论：“洞的观测就交给史密斯先生和金先生了，学生会和科学部务必配合他们的工作；DUEL还是要运行，但希望史密斯先生和金先生能帮着指导。”

得到大家的默认后，安娜老师紧接着说道：“接下来谈谈学校里的事吧，刘同学前几天和学生会吵的的是真热闹，但都是点到为止，这说明大家都还是顾及同校情谊。”又说：“迪伦的信，学校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其存在了，但这封信表现出科学部还是为母校分忧的，之前的处分就此解除吧。之前学校一直默许学生会管理DUEL，双方都有失职之处，希望会长能够停职反思一段时间，由知惠同学任代理会长。”

沉默的沉默之中，阿特拉淡淡地说道：“学生会没有进行修改和隐瞒，这点也不要再提了。安娜老师的安排很合理，我身为学生会的一员，对失职深感自责，希望能退出学生会，陪会长一同反思。”

莱德困惑地看着低头的阿特拉，他的头脑运转已经跟不上了，仿佛一切已经事先定好，只有自己被人耍的团团转，他想拍案而起，喊出学生会为DUEL付出的汗水和学生们普遍的好评，旁边的知惠也怀有类似的心情。但当他们看到安娜老师和瓦西里沉静而幽深的眼神，热血冷却了，这是一桩讨还完价钱的交易，战局已然谋定。

秋天的夜，寒意已至。

（十）交易结束后

莱德的猜测是正确的，今天与会的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提前有所接触，就连知惠都大概知道学校的安排，只是心怀善意的她难以接受罢了。莱德只是被阿特拉带来一同聆听现实的。

金生、瓦西里和迪伦曾讨论过虚拟与现实交互的问题，即便由最专业的人来管理，目前也无法逆转莉莉丝事件产生的洞的运转和发展，即便是控制都是不可靠的，只能将其相对隔离开来，降低其未知危险的危害性。

是的，长月学院只是沧海一粟，世界的情况都是如此，虚拟与现实的交互技术正在飞速发展，就如同当年无线电技术的普及一样，集体所关心的利益是，这种发展绝不能干扰社会的和谐稳定秩序。

但莱德哪能全面的了解这些，即便阿特拉也只是一知半解。

会议结束后，莱德的心中只有愤怒，在他看来，科学部的混蛋用一封不明不白、狂妄无比的检举信逼得阿特拉退出心爱的学生会，受了天大的委屈，那个姓刘的混蛋和毛子也是冲着DUEL来的，是阿特拉保护了DUEL。阿米出现安慰莱德，莱德把她当做阿特拉一样拥抱。

会议结束后，阿特拉请了几天的病假，她从来只愿意做操纵木偶的傀儡师，却一直不得不被看不见的线牵引着。当科学部的大火烧来，她忍痛切断了手中的线，不愿大火烧到DUEL和学生会，却发现自己身上看不见的线都断了，校领导也好，“上面”也罢，没有人愿意引火烧身，没有人为自己撑腰。这种一步一步被人安排的体验太差了。

会议结束后，知惠酱等学生会的同志们怎么想？他们甚至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就要忙着讨论DUEL管理方法的修改和交接“洞”的管理权限。

会议结束后，瓦西里对迪伦说道；“你、我、还有科学部的其他同志们，是为了洗刷科学部屈辱才走这一步险棋的，部内至今还有争议。我知道你仍打算破坏DUEL，但科学部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

迪伦笑着回答：“只有上面的人还在保，DUEL是倒不了的，即便是拿出陆甲前辈的U盘也不好使。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

（十一）莱德的决意

学生会的变故和科学部的处分解除的消息传遍了长月学院，没谁想得到向来憋屈的科学部这次破天荒地让学生会吃了瘪。

对于DUEL圈子里的学生来说，情况却是反过来的，学生会的人依旧在支持着DUEL的运作，反而是科学部已经不再提禁止DUEL的事。

放心不下的莱德去看望阿特拉，他明白脆弱的她现在难以背负一切，他承诺为她讨回公道，她劝他不要做傻事，他临走前说道：“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

莱德没有履行不把事情往外说的承诺，再和阿米谈完后，他找到了小鸟、路法和清隆，告诉他们，迪伦用一封信要挟阿特拉退出学生会，还企图让DUEL停止运作。

“这都是你脑补的吧”清隆做出不相信的样子，其实内心相当害怕，他觉得这不是该知道的事情。但当他听到莱德沉重的语气时，他知道愤怒的雄狮要集结狮群反扑了。

路法出人意料地平静，他问道：“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做？”

“DUEL还在运作，我要以DUEL的规则向迪伦发起挑战，让他把从阿特拉哪里夺走的一切还回来。”莱德脸色变得阴沉。

短暂的沉默后，小鸟班长劝到：“迪伦不会接受你的挑战，他根本不是DUEL圈子里的人，更没有实战经验。”班长的话没错，迪伦没有情感卡，也并不参加决斗，一般，像迪伦这种处于DUEL圈子之外的人被圈子里的人称为“灰人”，没有人会自讨没趣地向不在乎DUEL 规则的“灰人”挑战，所谓的“灰人”也有各自的其他校园圈子，不担心冷暴力和欺凌。

莱德毫不犹豫地说道：“学生会还在，DUEL还在。对付他这种人不用顾忌常理，无论他接受与否我都会摆明自己的态度、撕下他的面具、当众抨击他唯恐天下不乱之心。”

小鸟知道莱德意已决，但自己这次无法支持莱德徒劳而引火烧身的方案，小鸟只能默默低下头。

“我跟你一起去，我要挑战瓦西里。”一直默不作声的路法发了声，他想不想让莱德独自一人。

莱德看着路法：“可以，瓦西里现在也不是圈子里的，对他同样不用客气。”

（十二）灵能力者

莱德不知道，早就有人逼着迪伦决斗，但迪伦全部拒绝了。

不见光的角落，苏美尔带着巴维尔、塞拉等一众DUEL圈子里的好手堵住了迪伦，苏美尔嘲讽道：“小崽子，扯什么禁止DUEL，你不过是个不会玩的嫉妒鬼罢了。老子的挑战你是好心想教你，居然还敢不接受，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众人逼近迪伦，迪伦面不改色。突然，迪伦从视野上消失了，然后瞬移一样出现在包围圈外，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苏美尔无可奈何气的大骂：“兔崽子，会点灵能力就自以为是，我告诉你，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依靠自己的能力穿梭在虚拟与现实中的人依旧不足为奇了，在长月学院中比例能达到百分之四，灵能力没有固定的效果，全看想怎么用。迪伦是，金生也是。

灵能力和DUEL都是虚拟与现实的交互，不过前者是凭借个人主观，后者是凭借情感与技术；前者是个体进行的，后者是群体共用的；前者是灵活高效的，后者是固定低效的。

（十三）应战

食堂里，带着电子科技社社员们聚餐的迪伦和瓦西里被莱德和路法等到了，莱德鼓足勇气在人来人往的食堂宣告：“迪伦，来和我进行DUEL吧。”空气突然安静，路法紧接着说；“瓦西里，你的对手是我。”

安静的安静过后，饭桌上的电子科学社社员们放出杠铃般的微笑：“哈哈哈，DUEL圈子里的高手都这么喜欢炸鱼塘吗，去年是‘红卡三王’之于远东魔法结社，今年是你个TC赛亚军之于我们电子科技社。”“就是就是，我们这些准黑客也就开发点DUEL的武装卡，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吧。”“刘社长，别被他挑衅了，像之前一样拒绝就行了。”

莱德的嗓门更大了：“我若是输了，听凭你命令；我若是赢了，你要恭恭敬敬地给阿特拉道歉，请她回到学生会…”

莱德愤怒着，义正辞严着，替阿特拉吼着，众人明显被这位TC赛的名人强大的气场震慑力，只能小声嘟囔。

莱德和路法的宣战，在迪伦听来和苏美尔的挑衅别无二致，迪伦在心中快速权衡着利弊，最终做出来了选择，在莱德结束一段说辞的空档，迪伦轻松地说道：“行了， TC的亚军莱德，后天晚上我跟你来一场。”

莱德、路法和众人的头脑都有点发愣，只有瓦西里一直想着：如果是陆甲前辈会怎么做？他最终仰头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也上。”

宣战者和应战者，约定好了事件和地点，但他们的头脑大多还是没有转过来。

莱德、路法、电子科技社的社员们和其他在场人员传播着这一消息，很快科学部开学以来第三次成为了长月学院的讨论热点，第一次是冒犯性的演讲，第二次是科学部所受处分解除和学生会长停职。

在赛前的日子，阿特拉、小鸟班长、清隆、青罗、知惠、雷电、安德、天音莉莉等人都或多或少对莱德和路法说了自己的想法，但着反而让莱德和路法更加困惑，反而是最后出现的阿米让莱德焦虑的心平静下来。最终二人放下疑虑，端正心态，尊重规则，凭实力应战。

在赛前的日子，瓦西里问迪伦：“怎么办。”迪伦答：“DUEL是灰色的，没签字的纸就是擦屁股的纸，我们用不着尊重DUEL的规则。我们只需要借这个赶巧的机会达成目的罢了。”瓦西里苦笑道：“的确是巧。事情发展的太快，我去联系金先生。”迪伦笑道：“这位上了贼船的瓦西里同志，我需要你最新的身体数据。社里黑客们开发的那些有趣的程序，我还得回去改改。”

（十四）乱战

比赛的时刻到来了，现场挤满了围观的吃瓜群众，科学部没有组织助威的队伍，这无疑是不希望这场决斗和科学部扯上更多的关系。

莱德和路法已经在场地中等候多时了，两场单挑在同一场所的两片场地进行，中间分割。迪伦和瓦西里进场了，简单的热身后，阿特拉亲自敲响了比赛开始的钟声，两场DUEL同时开始，脚下出现电子虚拟的标准场地。

莱德发动了黄卡“忘言”，面对未知的对手，莱德压抑了愤怒，选择谨慎迎战。阿米装上了“加把劲骑士”，举起盾牌护着莱德的侧翼和后方，莱德直接掏出了辉耀，在阿米的掩护下向迪伦圧去。

迪伦看样子是用了武装卡，漆黑的锁链缠绕他的周身，仿佛形成一个密实的火柴人，迪伦应该就在密实的锁链护甲里面。

莱德被这诡异的武器吓了一跳，稳住神试探性地向迪伦砍去。迪伦向后撤，向莱德抛出，阿米连忙去挡住锁链，谁知锁链缠住了一面盾牌并拽飞。

莱德从阿米身后发动突袭，用辉耀横斩断了迪伦的腰，然而，被斩断的锁链护甲下只有一片更暗的漆黑，并不见迪伦的身影。

莱德正怀疑这是科学部的黑客们搞的外挂，迪伦向后拉开距离，面部的锁链解开，露出迪伦嘲讽的脸：“TC的亚军，只有这种水准吗？怕不是见谁都五五开吧。”

莱德不想和这堆锁链多纠缠，武器再强也只是武器，莱德叫回了阿米：“准备好，我开大秒他。”莱德发动了红卡，力量喷涌而出，莱德怒吼着冲向迪伦，迪伦抛出的漆黑锁链还没来得及阻碍莱德，莱德带着技能缠绕的锁链便已逼近迪伦身旁。

路法和瓦西里这边，路法已经将绿卡“同情的余烬”用的很娴熟，但瓦西里凭借熟练的武器卡运用竟然占了上风。从一开始瓦西里就发动了武器卡机械傀儡并操纵它掩护自己，本人则喊着乌拉冲上前去挥刀攻击。

路法有点懵，没想到战斗民族的毛子这么刚，他赶紧甩出身上的布条阻碍瓦西里，并企图拉开距离，但腰部还是被砍了一刀。

路法再向后撤退，腰部的布条逐渐恢复，他感觉瓦西里的战术熟悉又陌生。正在路法思索之时，瓦西里收回了机械傀儡，并使它变成装甲覆盖在自己身上，瓦西里放出了嘲讽：“莱德的徒弟如此垃圾，看来我和迪伦都胜券在握了，这次要夺走你们在DUEL的一切。”

路法想不明白，自己辛苦的训练居然被新手的武器卡碾压，而今天瓦西里表现的完全像一个DUEL的老手。瓦西里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路法，路法抛出的的布条根本跟不上速度，到达一个足够的距离后，瓦西里向路法甩出了一条绳索。

（十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路法与莱德不知道，观众们从决斗一开始就一脸懵逼，明明说好是两场solo，怎么变成了一场莱德和路法的对抗，焦急的阿特拉最先反应过来，赶紧带着知惠等人去终止比赛，却发现他们已经失去了对比赛的控制，观众们议论纷纷，看的是云里雾里。

同一时刻，迪伦和瓦西里正陪着威廉-史密斯在科学部的会议室里，一边喝茶，一边实时观看着DUEL的现场直播。威廉发出感慨：“当初我还在长月学院读书时，DUEL还是一个小圈子里的自娱自乐，现在竟能发展到这个水平。”迪伦夸夸其谈地介绍如何地操作，使得莱德和路法被蒙蔽了认知，自相残杀，莱德眼中的迪伦实际上是路法，而路法眼中的瓦西里是莱德，至于相关资料的收集，则要鸣谢科学部的诸多黑客以及科学部中在DUEL圈子里的同志。

威廉担忧地问道：“你做事这样不守规矩，不担心受到责罚和处分的。”

迪伦答道：“DUEL不是像ATOD22那样的正规游戏，DUEL圈子原本就是灰色的存在；DUEL只有江湖的规矩，没有能上得了台面的校规、法规和秩序；DUEL本质上和小孩子的嬉戏打闹是一样的，即便是身为DUEL管理者的学生会也无法上纲上线。”威廉叹道：“当初单纯的游戏，现在居然发展的这么复杂，迪伦你可真是旁观者清。”

瓦西里切入正题：“史密斯先生和金先生工作的重点是莉莉丝事件后产生的洞，但那个洞的确难以观测。在上个学期末，那个洞发生了最后且唯一一次可以观测到的现实与虚拟的交互（路法发动红卡那次），但信息严重缺乏，科学部的前辈们举全部之力才锁定了莱德和路法两人。我们不知道如何继续调查，没想到他俩送上门来了，如今他们眼中互为死敌，激烈的对抗中说不定就能引起第二次交互。”

威廉还是有点担忧：“我不喜欢听到如果，你俩这次的方案还是有些草率，一旦交互没能发生，就是徒劳一场。”

迪伦劝道：“机会不等人，实验哪能一帆风顺，更何况对象是充满不确定性的人。”

三人继续看着直播，史密斯先生的数据收集器正在记录着决斗的一切细节。很快，异变真的就发生了。

（十六）金色之光

让人类永远保持理智是一种奢求。在决斗场上的一瞬间，莱德将锁链甩向“迪伦”；而在路法眼中，自己马上就要被只用武器卡的“瓦西里”击败。绝对的求胜心使得路法忘记了思考，下意识地掏出透明红卡“向神伸手”插入卡槽。誓言被打破了第一次，就会被打破第二次。

金色的光点从路法身上发出，逐渐扩大，迅速照耀到了在场的所有观众。路法、莱德和阿特拉瞬间感觉到，这是即将前往虚拟之海的感觉。

喧闹的会场安静下来，学生们全都入神地注视那美丽的金色之光。

混在现场观众中观察局势的金生迅速反应了过来，毕竟他是有丰富经验的灵能力者。金生启动了现场的所有干扰器，防止学生们集体陷入到虚拟之海。干扰器当然也会自动启动，只是金生还是保险起见。

金色的光瞬间消退，所有的虚拟之物也不见踪迹，莱德和路法互相懵逼地看着对方，伙伴们急切地冲下台，关切莱德和路法的现状。

路法因羞愧自责而自闭，莱德头脑中只有不解和愤怒：“迪伦，迪伦在哪，都是他搞的鬼！”阿米现身抱住莱德，想平息他的愤怒，莱德最终不甘地吼出一声困兽般的声音。

困兽的吼叫声中，金生最快地离开了现场，他对莉莉丝事件后产生的洞又有了新的认识，基于校园局域网内的一次交互，效率之高范围之广扩散之快实属罕见，相当具有研究价值。

（十七）尾声

唐人街的茶楼里，威廉-史密斯先生、金生先生、瓦西里、刘迪伦坐在一桌，威廉语重心长地说道：“感谢科学部这段时间对我们工作的配合，希望你们能理解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公开。那场混乱的DUEL决斗和洞的实验，校领导、教育局和虚拟管理局中的相关人员都提前通了些气，上面不会为难你们，但也不希望你们再深究了。”

金生紧接着说：“今后威廉和我将继续观测洞，在DUEL的运作上应该会更多地接触学生会。要消除洞的实验产生的舆论和实质上的不良影响，需要校领导、学生会、科学部、和我们的共同努力，但只要有一个和谐的环境，这都不算事。”

瓦西里听出了画外音，说道：“能够有两位尽职尽责、处处替学校着想的督查，是我们的荣幸，我们一直只是做些分内的事罢了。很快就要迎来科学竞赛了，我们科学部接下来还要动员起来备赛，更是需要一个安定的环境。迪伦，你说是吧。”

刘迪伦品了一口茶，气定神闲地说道：“部长说的没错，目前长月学院安定的现状值得珍惜，我也将同电子科技社为母校在科学竞赛争光。DUEL圈子和洞的实验对于我的校园生活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学生还是要以学习为主。”

学生会里，代会长知惠感觉自己要被忙不完的事榨干了，她越发敬佩会长大人：“在重压下能够游刃有余的会长大人，一定是神！”DUEL的运营、金色光事件的处理、其他各种鸡毛蒜皮等等数不完的事情还在等待着失去了阿特拉的学生会。

阿特拉的心情有了一些好转，她认识到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生活有起也有落。这个善良的少女不懂得复仇，她知道脚下的路还在延伸，只不过有些泥泞崎岖罢了。

莱德还是有些不甘，他不愿接受那个姓刘的混蛋如此的狂妄，得寸进尺地伤害了学生会、阿特拉、DUEL圈子和自己。但他认识到：自己空怀热血和理想，现实却一直在背后冷冷地注视着。作为TC的亚军，他不缺乏实力与勇气，只是少了智慧的护航。

那份智慧，或许一直就在莱德身边。

校领导对安娜老师的工作很满意，对学校的现状更是满意，上面已经给他们保证，不会为难他们。金色光事件就以设备老化短路这一类借口压下，反正实质危害也不大，没有人真的被带去了虚拟之海。

路法并没有这么想，心怀信念的他从自责中重新站起，他知道莉莉丝一直在那里等他。因为“向神伸手”那张卡，机会总有一天会主动找到他。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然后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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