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曾经

第四章 曾经

一晚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天刚初亮 王叔在确认过墨凡身体没事之后就带着他出去了。

“我们现在这是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慢慢地走在山路上，安静的山林中只有他们走在路上脚踩到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和偶尔的几声鸟鸣。墨凡此刻回想起几天前他上山时的那一幕，忍不住问道：“王叔，这上山有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土坑啊？”

“特别大的没有，倒是有一些伐木工人挖的树坑。怎么了？”

“没什么。”他知道那天的那个地方绝不是树坑，看来王叔也不知道那个地方。

两人在山腰处吃了些东西休整了一下，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墨凡心中更是五味陈杂，不光是之前和贾虎一起在这里遇险。

在更早之前经常和他跟贾虎在一起玩的还有一个女孩儿，是墨凡在镇上为数不多的朋友，经常一起和他们一起玩耍，一起冒险，一起……直到那件事的发生。

原本只是一起到山上玩，由于这一代是镇上伐木工人们工作的林区，别说魔兽了就连一般的野兽基本也没有了，所以他们经常到山上去玩。

可那天，原本已经绝迹的魔兽不知为何突然出现，面对魔兽墨凡和贾虎都被吓呆了愣在了原地，只有她将他们推走，独自去引开了那只魔兽。

虽然墨凡和贾虎下后很快带了镇上的警卫队去上山救人，可为时已晚，虽说女孩在那时已经觉醒了魔法，但在那魔兽的利爪之下，等众人赶到时女孩已经灯枯油竭，最终在众人的眼中跌落山崖，随后魔兽也被赶到的警卫队所消灭。

在那之后，众人也曾多次搜寻，可女孩儿的尸体始终无法找到，即便如此贾虎还是在那山崖边为他建了一座简易的坟墓。

从那之后墨凡一直很内疚，一直在想着如果当时自己没有愣在哪里，或是自己也觉醒了魔法，那么当时的情况会不会不同，会不会她就可以不用死了，想了很多很多。

可想的再多也回不去了，后来就一直想要去忘记，想要逃避，可越是想要忘记却记得越是清晰。

直到现在，他连一次也没有到她的墓前去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内疚，或许是害怕，或许是…...

那山崖此刻离墨凡并不算远，穿过树林向那边望去，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山崖，一个小小的坟墓和一块简易的碑。此刻在那碑前有一个身影坐在那里，“贾虎。”墨凡轻声道，声音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哀伤。

“要去看看吗？你还一次也没有去过。”王叔轻声开口道。

墨凡抬起头，“我…我休息好了，我们走吧。”很快墨凡又低下了头，对王叔说道。

王叔看了墨凡一眼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走吧。”你现在不去，总有一天你会去看她的。这孩子的性格和我一模一样，或许有一天你也会和我一样，只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在不知走了多久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黑云山的山顶，此时天空中的太阳已经开始下落了。墨凡站在山顶上看着四周的风景不禁感到十分惊奇，向下看去还能隐约看到山脚下的黑山镇，除了风景之外，更加令他感到惊奇的是，之前由于自己身体比较虚弱才爬不到山腰就已经累的不行了，但此刻他爬到山顶居然只感觉到只略微有一些疲劳感。

正当墨凡看着山顶的风景想着之前的自己唏嘘不已时，前方的王叔向他大喊道：“墨凡要继续走了！”

墨凡听到后连忙跑了过去跟着王叔继续向前走去，他们在山顶上又走了一段时间后，最终王叔把他带到了山顶的一处悬崖边，在这里四面环山，向下看去只有茂密的丛林和山涧中流过的河流，而在那悬崖边竖立着一块石碑，那石碑上龙飞凤舞的刻着三个大字墨如雪。

看到这块石碑墨凡也是愣了一下，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看着这块石碑仿佛看到了那座山崖处女孩儿的墓碑，一股悲伤和内疚涌入心头。别过头去看向王叔，似乎可以猜到王叔接下来要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已经长大了，而且已经通过了魔法觉醒，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了。”此刻王叔神色哀伤的看着眼前石碑说道。

"眼前的是我妻子的墓，她叫墨如雪。我们曾经都是帝国中顶尖的魔法师，但在一次任务中我和她被一名突然出现的神秘强者追杀，那人的强大即便我与她联手也不是那人的对手， 她最终为了保护我选择了死亡，而我也因那场战斗修为几乎被废。

我想去报仇可我伤的已经太重，实力已经是十不存一，我去除了送死之外没用任何用处，更何况我连对方的身份是什么都不知道。”说到这里王叔再也止不住悲伤。

此刻墨凡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王叔，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王叔稍微平静了一些后慢慢地说道：“你是我在一次来看‘她’的时候在山上捡到的，我不知道你父母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把你遗弃在这里。

我把你带回了家，当成我的儿子一样抚养长大，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你的名字是我起的，墨是她的姓，凡是希望你能够平平凡凡的过完一生，不要像我这样。所以我不希望你也成为魔法师，走上这条危险的路。

我在你前两次觉醒的时候把你封印，可你渐渐长大有了自己的想法，于是这次我解开了你身上的封印却没想到居然发生了那样的事......”王叔此刻把这么多年来埋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墨凡听了王叔的这番话后大惊，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愣在了那里。虽然自己的身世这么多年来心中也有一些猜测，但此刻墨凡亲耳听到这消息后，心中不知为何却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片平静，一片连他自己都感到可怕的平静。

在沉默了许久后王叔再次开口：“唉，过去的毕竟都已过去再回不来了，还是说说现在吧。”随后王叔把他觉醒时所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原来在我觉醒时也发生了这么多事。”墨凡轻声说道，此刻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那个梦，那个梦究竟是什么，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这次没有人再开口说话，渐渐夜色降临星星挂满了天空，他知道这些事让任何一个成年人接受起来都十分困难，但他已经长大了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夜色越来越深，直到东方的天空初阳渐渐升起，黑夜被驱散，一缕阳光照进墨凡的眼里，墨凡一震，抬头向东方看去，不知是因为阳光的照耀还是什么，墨凡黯淡的眼神中似乎又有了一丝色彩，艰难地开口说道：“王叔......”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去说。

“不知道怎么说就不必说了，你能开口就说明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或许是吧，或许...我也不知道。”

“没关系，这些你只要了解就好了，如果现在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了，有些事等你以后也许慢慢都会明白的。来，先吃点东西吧。”王叔不知从哪拿出来了两个还热着的面包，扔给墨凡一个自己拿着另一个吃了起来。

……

“吃饱了吧，吃饱了起来试一下你觉醒的魔法元素吧。”

“嗯。”墨凡起身，闭上眼深呼吸一口。要集中精神感应身体中存在的元素力量，然后凝聚这股力量最后释放出来。"哈！"墨凡大叫道，随后身边出现五个小光团。成功了，虽说之前听王叔说自己已经成功了，可如今自己亲眼看到不免心中有些兴奋。

“嗯，不错，操控的很好，没有在觉醒时亲身经历收放的过程，一次就可以释放出来。继续，还有两个元素呢，也释放出来。”

“没有了啊，我已经全部释放出来了，只有五个！”

“怎么可能，当时我明明看到了七个。”说着王叔的手搭在墨凡的肩膀上感应墨凡体内的灵力，但正如墨凡所说，除了那金木水火土五个元素之外没有其它了。

“或许是当时那诡异的力量所诞生的吧，不过这样也好，少了两个拖累，收回去吧。”

放出来容易，可收回去却没那么简单，墨凡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终于把那光团收回体内。

“好了，现在你还要再做出一次选择，选择修炼魔法这条路，还是留在镇上成为一个普通人平安地过完一生？”

“我希望去修炼，去成为魔法师！去守护我想要守护的东西。”墨凡坚定地说道。

“你可要想好了，你只有低级元素亲和力，最差的天赋，而且五元素同体你修炼会极其缓慢，而且修炼者们之间的斗争可不是普通人之间的小打小闹，动辄即是生死，一步走错或许就会像我一样失去一切，你现在回头还有机会，如果真的走上这条路或许就无法会回头了，这是你最后的 机会你可要想清楚。”王叔严肃地说道。

墨凡目光中露出坚定，“我已经很清楚了，我希望能够拥有能够去保护身边的人的力量！”

“唉，这既然是你己的决定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吧，希望你以后不会因为今天的这个决定而后悔。”

“嗯，我一定会走下去，绝不后悔!”

“既如此那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在魔法学院来招人之前就先跟我在这里学习魔法吧，虽说我现在实力十不存一，不过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即便是天资不佳那又如何，我也可以让你成为无比强大的魔法师，到时候到了学院可别丢我的脸。”王叔大笑着说道，眼神中仿佛散发着光芒，想起了他年轻的时候，那是属于他的骄傲。

“放心吧，我一定会变强，不会给王叔你丢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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