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凯旋

“陛下，”萨鲁迪恩恭敬地鞠躬，“我想我找到卡莱辛小弟了。”

“哦，”朱利亚斯移动红宝石般的眼瞳，望了过来，“卡莱辛小弟还活着，这真是个好消息！那么，他在什么位置？”

“就在北境公爵的城堡的正门附近。”

“明白了，”朱利亚斯转向电子妖精，“芙蕾蒂，禁止炮击城堡正门附近的区域，朕希望卡莱辛继续活下去。”

“可是陛下，”萨鲁迪恩弯曲嘴角，露出笑容，“现在北地之王就在您的大炮射程内，岂不是歼灭敌人首脑的大好机会？”

“萨鲁迪恩，”朱利亚斯露出冷笑，“你是在试探朕吗？”

“不敢。”

“现在干掉卡莱辛，对朕没有任何好处，”朱利亚斯再次把目光投向窗外，“聚集在暮雪城的北地蛮族们很可能会因为失去了首脑而作鸟兽散，他们中的大多数会选择返回故乡，剩下的则会劫掠附近的城镇，然后在帝国领土内扩散，成为流寇。要消灭这些流寇恐怕需要付出数年的努力，回到长城之外的蛮族也会持续威胁帝国北方边境。朕现在希望卡莱辛能够继续领导这群蛮族，把他们留在暮雪城，而我们摧毁了他们的全部过冬物资，烧掉了城市，在这个严酷的冬季，他们大概很难全部活下来吧？更重要的是，这些家伙聚集在一起，明年春天帝国军才更容易一举歼灭他们。”

“您所言极是，”萨鲁迪恩的笑容更深了，“不愧是皇帝陛下。”

“拍马屁到此为止，”朱利亚斯望着燃烧的城市，“芙蕾蒂，我们还有多少弹药储备？”

“已经消耗了75%，我的主人，燃烧弹还剩55发。”

“向没有着火的市区发射燃烧弹，”朱利亚斯命令，“尽可能在上风方向放火，不要将一间房屋，一套棉衣，一粒粮食留给这些蛮族。”

“遵命，我的主人。”

“萨鲁迪恩，”朱利亚斯望向笑面男，“朕现在心情很不好，如果不想被朕的怒火烧成灰烬，就闭上嘴乖乖干活。”

“如您所愿，陛下。”

被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瞳瞪着，一阵无与伦比的**窜遍了萨鲁迪恩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他拼命抑制住身体的颤抖，低下头藏起脸上愉悦的笑容。

就在这时，本来正走向指挥席的朱利亚斯停下了脚步，转过脸来看着他。

“萨鲁迪恩，”她严厉地说，“为什么朕觉的，你正在想某种非常变态的事情？”

“陛下，”换上笑容的萨鲁迪恩抬起头来，礼貌的回答，“那是您的错觉。”

“是吗？最好是这样。”

朱利亚斯抖开鲜红的披风，走向舰桥中央的指挥席。萨鲁迪恩则维持着笑容，转向背后的舷窗，装作注视着下方燃烧的城市。

如果现在他脸上的表情被别人看到的话，铁定会被当成变态。

黑钢号，下层甲板。

林克斯站在舷窗后面，注视着燃烧的暮雪城，整座城市都被黑烟笼罩，原本繁华的街道，此时已经化为了人间地狱。他出身于暮雪城附近的农村，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梦想在城里生活，可惜的是，林克斯的家庭很穷，而他又是家中的三男，根本没有机会继承父亲开垦的那一小块贫瘠的土地。因此，在14岁的时候，林克斯加入了帝国军，他本想待在暮雪城成为一名守城的士兵，但是却因为种种原因而被送到了绝境长城，在寒鸦堡一呆就是二十年。

如今，他连父亲和哥哥的脸都快忘光了，故乡的景色早已变成了褪色的老照片，在他的记忆中风化消散。但是，望着燃烧的暮雪城，林克斯却觉得自己心中的某一部分也跟着燃烧起来，火辣辣的痛苦煎熬着他的内心，使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胸口。

“怎么了，百夫长，你的脸色很不好。”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克斯反射般的立正站好，只见身穿黑色洋装的塔尼亚正站在旁边，这条带有蕾丝边和泡泡袖的裙子十分可爱，但是对于严寒的北方来说却显得过于单薄了。

但是，塔尼亚是吸血鬼，她是一具精致的尸体，早已忘记了寒冷。

“抱歉，长官，”林克斯至上军礼，“让您担心了。”

盯——！

塔尼亚注视着林克斯的眼睛，慢慢的拉进了距离，虽然她的外表是一位12岁左右的少女，但毫无疑问也是能跻身于颜值第一序列的美少女，被她这样盯着看，林克斯就好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一动也不能动。直到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在一起，塔尼亚突然嘻嘻一笑，背着手轻轻向后一跳，主动拉开了距离。

“嘻嘻嘻，林克斯，你的反应怎么跟个处男一样。”

“请不要捉弄我啊，长官！”

“呵呵，心情好些了吗？”塔尼娅原地转了一圈，“林克斯，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的皇帝陛下太过残忍，居然亲自下令摧毁了暮雪城？”

林克斯移开了目光，犹豫了几秒钟，然后点了点头。

“哈，你这混蛋。”塔尼娅故作生气，抱起了双臂，“你忘了是谁神兵天降把我们一群人从寒鸦堡救出来的了？”

“抱歉，长官。”林克斯叹了口气，“虽然这么说没错，但是一码归一码！至少，身为帝国皇帝，这种脏活儿应该交给其他人去做……”

冰冷的视线像一把尖刀，刺进了林克斯的心脏，他打了个冷颤，心脏差一点停止了跳动。只见塔尼娅正瞪着他，目光冰冷如霜。

“林克斯，你一点都不了解我的主人。”她的声音完全失去了温度，“也许你觉得，这件事儿陛下使个眼色，然后旁边那个笑面男就会屁颠屁颠跳出来唱黑脸，然后全国人民都骂他不是东西，陛下坐在后面笑哈哈？如果她这样做的话，她就不是朱利亚斯了。”塔尼娅顿了一下，声音中出现了一丝愤怒，“我所效忠的帝国皇帝是个正人君子，敢做敢当的汉子，他绝不会甩锅给部下。朱利亚斯是帝国皇帝，她在必要时必须做出正确的决断，即使这个决断非常残忍无情，她也会把一切后果和骂名扛在自己肩上。”

“这就是……英雄吗？”

“没错，”塔尼娅望着窗外燃烧的城市，“这就是英雄，我的英雄。”

不知不觉，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幸福的笑容，转瞬即逝。

为了防止再次烧掉核心回旋盘，黑钢号用了四天的时间以经济航速慢慢悠悠的返回了帝都，中间还为了检查灵子炉而在赤堡附近降落了一次，赤堡司令官罗纳尔多被这艘从天而降的战舰吓了一跳，不过负责操作大炮的技术军官克拉拉倒是一脸兴高采烈地跑去船上参观了一下。

重新起飞的黑钢号于午夜时分抵达了帝都，在探照灯的引导下，稳稳地降落在花园中的地下船坞内，这座船坞虽然弃置了五百年，但是大部分设施依然保存完好，大约一百名魔导技师很快进驻了这里，他们修复了蒸汽马达，总算关闭了卡在开放状态的顶部盖板，不过即使如此，瑟拉娜充满回忆的花园也没能回来。

“陛下，欢迎凯旋。”

在帝宫内庭入口，盛装的瑟拉娜在七名宫廷女仆的陪同下迎接凯旋而归的朱利亚斯，她穿着装饰着金线的厚重长裙，佩戴着全套首饰，光彩照人。作为随行的武官，身穿黑银色制服的雷德向朱利亚斯至上军礼，她身边的两只小萝莉也像模像样的举起右手敬礼。

“嗯？”朱利亚斯皱起眉头，注视着那两只小萝莉，她们立刻躲到了雷德身后，好像见了猫的老鼠。朱利亚斯一脸好奇的从左边绕了过去，她们立刻躲到了右边，朱利亚斯绕到右边，她们立刻移动到左边，被当成掩体的雷德保持着笑容，无奈的立正站好。

“雷德，”朱利亚斯指着她们，“这两只小萝莉不会是法蓝和哈克吧？”

“咦？您怎么知道！”X3

“猜也猜出来了！”朱利亚斯抱着双臂，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用说，这俩货肯定违反了朕的禁令，偷偷跑去开山岳巨神了吧？伊莉丝那家伙就是个变态！而且是个无可救药的萝莉控。卢瑟曾经不小心着了她的道，被变成了一只小小萝莉，哈哈哈，这一点都不好笑……真的。”

“陛下，”法蓝眼泪汪汪，“我们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麻烦您借大能给我们，把我们变回来吧。”

旁边的哈克也是眼泪汪汪，两只小萝莉一起凑了过来，朱利亚斯微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她们的头顶。

“能不能变回来全开伊莉丝的心情，你们就认命吧。”

“怎么会这样！”X2

就在法蓝和哈克一脸绝望之际，又一只小萝莉悄悄地从后面抱住了她们，塔尼娅笑嘻嘻的搂着她们的脖子，咧嘴一笑，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

“陛下，”她说，“这两位少女秀色可餐，能让您的仆人品尝一下吗？”

“可以是可以，”朱利亚斯满面堆笑，“不过先声明，这俩货可是男人，而且是你最讨厌的魔导骑士。”

“纳——尼——！”塔尼娅大惊失色，展开红色的双翼飞上了天花板，她像蝙蝠一样倒挂在魔石吊灯上，一脸嫌弃。

看到她的样子，朱利亚斯哈哈大笑，露出一副

“恶作剧成功啦”的表情。

“总之，瑟拉娜，”她挽起妻子的手，“准备庆祝吧！”

“是，陛下。”瑟拉娜露出花一样美丽的笑容，“臣妾这就安排宴会。”

就在所有人准备庆祝的时候，在柱子的阴影之中，萨鲁迪恩推了推单片眼镜，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他还有事情要处理，没想到却险些酿成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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