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

从海洋馆回来的那天，夏逆姐不出所料地询问着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只是出去玩而已。”

我觉得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可能是带着一点落寞的情绪。证据就是……

“感觉你说着好落寞的。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比如白千千给了你一巴掌并且从此和你断绝来往的那种？”

“用不着这么狠吧。”

好在白千千正在楼上和小溪姐分享在海洋馆里的照片。

“你们之间没有任何进展吗？”

保罗这么问着我。我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

“可能还有一点别的问题了，我也说不清。”

这时候，正在玩几个铜钱的大叔喊了我。

“陈亦，我刚才给你算了一卦。”

我露出了……怎么说，一脸嫌弃的表情，和夏逆姐她们的表情一样。

“拜托，我这次一定很准的好吧，我还进了六个专业的铜钱，花了我好多钱的。”

“感觉你没有眼睛是和很好的借口。”

就像那种吃了亏，也可以大声地说“我又没有眼睛！”之类的。

“我也挺喜欢这个发型的。总之，这次我给你算的一卦绝对准。”

“说说。”

“桃花劫！”

夏逆姐听了之后，把手拍在大叔的肩膀上，叹了口气。实际上因为夏逆姐没有大叔高，这个姿势还挺奇怪的……

“你仔细看看那边那个小黑胖子……你抗议什么，我又没说错。总之，你确定他能有桃花劫？”

我表示抗议无效……而且好像没有值得抗议的地方……

“不对啊。”

保罗的手放在下巴那里。这是思考！保罗竟然在思考！

“桃花劫嘛，和仙人跳那些也差不多，这么一说的话，就可以理解了。”

“说的也是，随便一个女生说喜欢他就能把他卖了。”

我都……算了算了，反正也没说错。

“总之，最近小心点。”

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给了点建议。

“记得啊，”

夏逆姐的手拍在我另一个肩膀上。

“如果是劫财，报警。如果是劫色，不要放过这个机会！这是你从处男毕业的唯一机会。”

“我就这么惨吗……”

加上赵小雨，四个人都在点头……

“我因你们而悲惨。”

反正也吃完饭了，我就转身回了我的房间，躺在床上。

今天的事有些值得考虑。考虑的地方不在我，而在于白千千。

还是那句话，我这半辈子的爱情史……小半辈子，差点四十岁就没了……总之这么久，发展这么快的还是第一次。

我还记得小学的时候，我曾经对女生有过好感，但是当班里人开始以此开玩笑之后，我就开始不自觉地远离那个女生，然后发现，好感只是好感。

很幼稚的事。很幼稚的过去。

但是自从夏逆姐公开这件事之后，这么久了，我却没有想过原离白千千，也许有些事不一样。

至于白千千，我无法确定她对我也有好感。我们只不过相识了不到一个月，而且我还是这个熊样……我清楚几乎不会有女生喜欢我。

她也是女生。

我对她一见钟情，不代表她对我也一样。而现在，我们做的只不过是没有把事情挑明。但是我们自己都是心知肚明。

我在想，这件事会不会让白千千困扰。有多重人格的她，和我一样，都是很脆弱，非常容易焦虑的人，而那也会引起问题。如果我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会不会让我们的问题都变得更加严重？

我不清楚。我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就像白千千拒绝我的理由，最大的是那一个。

我是个废柴，是个硬件条件不够的人，是个不会打扮自己的家伙，是个有轻微抑郁症的病人。白千千是个美少女，是个温柔的人，有点宅，有多重人格。多重人格或许是她唯一的缺点。

这种事发生在一个美少女的身上，总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怜悯。

突然，我又在想，如果白千千的外貌并非如此漂亮，我又会如何？仅仅靠性格吗？

我以前想过这个，当时克制了自己。但是这次突然不想。

以我为例子，我是个外貌最多算及格分……我还真看得起自己……的人，这样的我，有抑郁症，又会有几个人觉得不应该？

很久以前，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抑郁症患者，真正严重的那种。我没有和她过多交流过，但是也看到过她的照片。如果我是个女生，大概就是那样。

虽然我一再告诉自己，那没什么，很正常，我也如此。但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慢慢远离，最后再也没有联系。

我也是个糟糕透顶的家伙。没有一天，我不因此而自责，觉得自己所遭遇都是我应得的报应。

或许……我本来就不值得被喜欢。那样的话，就继续孤独终老吧……

如果白千千真的和我在一起，我不能够保证她不会因为我而受伤，我不想看到那样。

既然喜欢，那就放弃吧……

“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走去来了门。门外竟然没有光，客厅里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声音，只是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白千千……有事吗？”

“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可以！进来吧。”

白千千此时和之前看起来有点不同，头发散着，脸上好像也化了妆，脖子上有颈饰，穿的更加……露肩，露脐，露腿。

冲击力好大……我的心脏啊……快点来个人帮我一下，或者制止我，都行！

“就是……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怎么？”

白千千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好漂亮的眼睛……

“不喜欢吗？”

“还……还好。”

奇怪，感觉白千千有点问题。给我的感觉不是温柔，而且……媚。

“我可是为了你特意化得，你喜欢就太棒了。”

她一步步逼近，鼻子都要碰到我的鼻子了。我有信心在鼻子碰到的时候顺便碰一下嘴……天杀的，我都在想什么？！这是福利场面啊！

我这辈子第一次有这样的福利啊！

冷静，冷静。

“那个……我们先坐下吧，坐在床上就可以。”

“小坏蛋，这么快就让姐姐上床了。”

我都……这都是什么情况！！

白千千一边说着，一边坐到床上，嘴角仍然上扬。她的手拍了拍旁边，示意我坐到她的旁边。

“不了，我坐在椅子上就行。”

桌子前有一把椅子，我坐在了上面，面对着白千千。如果我坐到她的旁边，天知道我会干出来什么……

“啊，不坐在一起吗，人家好伤心的。”

不知所措。大概头脑一片空白就是这样吧。

“啊……白千千，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呐——”

白千千双手撑着床，身体向我这边倾斜。

“人家想你了啊——”

我能看到胸口的……我的心脏如果跳的再快一点，估计就脱离动脉飞出来了。那样我可能会死的……不对，一定会死的……

“停停停，能不能好好说话，你今天好奇怪啊。”

“奇怪……但是你不喜欢这样吗？”

“我……”

我不想撒谎……当然这句话也是说不出口的。

“明明你的眼睛就一直在往我的胸口瞟，很喜欢不是吗？”

“不是！我有试着挪开的！”

“为什么要挪开呢？明明人家就是希望你能看到的。眼睛睁开吧，好好看看我。”

今天都是什么情况？！我甚至感觉我听到了吉他声，非常浪漫的音乐。

睁开眼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是房间也变成了粉色！不过好在是幻觉。

但是眼前这个美少女绝对不是幻觉了吧！如果我能有这样的幻觉，还要什么女朋友！！

“呐……你喜欢我的吧……”

白千千站了起来，一点点也把我拉了起来，然后带我转了半圈，最后把我推到在床上。

澄清一下，我只是不知道该做什么，绝对不是变态！也不是被色诱了。

“如果你喜欢我的话，应该也是想要的吧。那我就成全你一次吧。”

“不是……等一下，我想要……不是……停，别碰我衣服了……啊——”

我突然觉得这样挺好……毕竟我一会要去洗澡嘛。先脱两件也没啥。

我可不是小说里的贤者。

但是……为什么感觉那么奇怪……脑子里闪过什么东西。

“停！”

我猛地推开白千千，站了起来，把衬衫穿了回去。我天，差点就发展成不能过审的那种了。我是个正经人，正经人。

“抱歉，抱歉，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了？不喜欢吗？”

“喜欢啊！当然喜欢！但是这种事……我不清楚，我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是你不是白千千一样……麦子？！”

“白千千”坐正了，一副“好无聊”的表情。

“呐……被发现了。不过也没什么吧，你还是个处男吧？也喜欢白千千吧？那么就算我不是白千千，用她的身体也可以吧？虽然思想不一样，但是身体的各个地方都一样的。况且……我可是比她要成熟，懂得怎么……”

“停停停！！别再说了，出去。”

“你不是喜欢这具身体吗？继续吧，反正白千千也不会知道的。”

“但是……你又不是白千千！”

“那怎么了？”

“那很重要！这种事不是身体就可以的。当然，我是跟希望能够做这种事的，但是不是和谁都可以。”

麦子翘起了二郎腿。

“意外得是个纯情小处男啊。”

“一个字都没有错。总之，一定要是白千千。我不会随便碰你的。”

“你不是因为漂亮才喜欢她的吗？”

“对！没错，我承认。如果不漂亮我甚至不能保证我会想和她成为朋友！但是不止那样。你们应该比我清楚，白千千就是白千千，你，麦子，就是麦子。”

麦子盯着我的眼看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呐……开始无聊了。顺带一提，你穿了大概十几件衣服了。”

我低头一看，发现上身果然套着好几件衣服。刚才和麦子解释那些事的时候我好像就一直在穿衣服……我把冬天的一件大衣都穿上了……

在我疯狂地脱衣服……多余的衣服的时候，麦子走到了门口，准备开门。

“你是个奇怪的家伙。明明都有反应了，还能推开我。”

“因为你真的很漂亮嘛。”

“猜猜那些家伙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想？”

“外面不是没有人嘛，要不然我怎么敢……”

麦子打开门，夏逆姐、保罗和大叔一起大喊着:

“Surprise！”

没有小溪姐和赵小雨的声音只是因为她们不说话，不代表她们没有围观。

这是个局！！

“听着，陈亦。”

保罗很正经地说着。

“稍微改一下，这就是仙人跳了。不用感谢我们。”

“没有骂街就是我最大的温柔了！”

我冲向他们，几个人也都退回了沙发。灯已经打开了。

“所以你们都知道麦子在房间里耍我是吧？”

“冷静，冷静，我们只是确认一下你对白千千的感情。”

夏逆姐代表着他们说着。我相信小溪姐的加入也是因为这个。

“听着，我很冷静！”

“好像没有诶……”

“我很冷静！！我清楚你们是为了白千千好，但是有人想过我吗？我的情绪就不需要在乎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然后，保罗举了一下吉他。

“所以我才给你们配乐的，浪漫不？”

“你们几个有够诶！没人考虑过我的感情也会受伤吗？”

几个人没有说话，麦子说话了。

“是你重要还是白千千重要？”

一句话，有点呛到我了。

“白千千。如果是我也会把白千千放在首位，但是那不意味着我不应该被忽略！”

我很生气，想要转头离开这里，会我的房间。我不喜欢被人耍，我通常是个耍别人的。

“等一下。”

又是麦子叫住了我。

“还有什么事？”

“对我们来说，首先要确定的事白千千不会受伤。我们需要知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喜欢白千千的。我相信你也想知道，不是吗？毕竟你们只认识了不到一个月。至少……你现在知道了不全是因为肉体。”

我琢磨了一下，好像是那样。

“对！没错！你说得对！”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大声？”

“我不知道！我还是很生气！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

几个人又互相看了看。麦子这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赵小雨搭腔了。

“我们会支持你和白千千的事的。”

“成交！”

很棒啊，这笔交易。他们几个看了看赵小雨，赵小雨的视线离开了书，又看了看他们。

“那就是个傻子，我不知道你们在琢磨什么。”

嗯，说的很对。

“你们就不担心里面出什么事吗？里面差点就发展成需要被FBI警告的场面了。”

“所以你还知道FBI……”

“闭嘴！我正在原谅你们。”

夏逆姐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还是带着坏笑。保罗和大叔也是。

「那是什么？」

我无法和小溪姐这种治愈的存在解释这个……

“没事的，小溪，那个不重要。陈亦啊，实际上你应该高兴的，你没有做到最后。”

“对，你们也知道麦子刚才有可能有危险的吧？”

“不啊。”

麦子吹着指甲。

“我有一百种方法从那里离开。夏逆姐说的你应该高兴，是因为如果我继续脱下你的裤子，白千千就会看到你的裸照并且意识到你是个极其糟糕的男人然后这辈子都不会理你。”

“而且你还会以此为要挟，让他成为你的奴隶。”

麦子和夏逆姐击了掌。

好危险……好危险……

「好了，麦子，你们和好吧」

“算了，小溪姐都这么说了。”

麦子伸出一只手。

“你好。”

辣妹要和我握手！夏逆姐这次没有拦着我。

生平第一次和女生握手！不对，牵手！

直到保罗上来分开我们的手。

“握了半分钟了，分开吧，别给男人丢脸。”

不是才刚刚碰到吗？爱因斯坦诚不欺我。

“所以我们来聊点正经事吧。”

夏逆姐调整了一下坐姿，露出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听麦子说，你刚才起反应了？”

“我……我……你看看麦子，这样的人色诱，天杀的谁顶得住啊！”

保罗，大叔，夏逆姐，赵小雨和麦子都举起了手。

“有意思吗？麦子你举手干嘛？是你自己好吧？还有，赵小雨你个女生干嘛举手？”

赵小雨撇了一下嘴。

“我偶尔也会觉得有些事有趣。”

“你们看看小溪姐，人家就……”

小溪姐默默地举起手，用笔记本捂着脸。

“都欺负我！”

这次我是真的回自己的房间了。悲伤夹杂气愤，所以是悲愤地走了回去。

后面的人都快乐疯了……坏人们。

那天晚上的事也就算结束了。并且我多了一份素材……嗯，赚到了。

天知道麦子会醒来多久，反正第二天的时候，她还醒着。

“这么巴不得我走吗？昨天晚上我们明明就……”

“什么都没有发生！”

夏逆姐出奇地帮我说话。

“这家伙现在一看到你，脑子里都是丢脸的事，当然巴不得你走了。”

嗯……谢谢啊。

“说起来，陈亦，你多大了？”

怎么突然有种在相亲的感觉……

“还有几个月就十八，我上学比较早。”

“也就是说，千千比你大三岁。”

“四舍五入一下，也可以是两岁。”

我看了一下旁边，大叔和保罗正在和夏逆姐斗地主，小溪姐在看他们玩，无暇顾及这边。但是这边和上刑没什么区别好吧！

“所以你是喜欢比你大的吗？”

“因为比我小的未成年，犯法的。”

“所以你喜欢比你小的吗？”

这家伙是讲不通吗？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实际上年龄什么的问题不大吧，很多真爱都是年龄相差挺大的，也有很多相差几十岁，但是很幸福的情侣啊。”

“一般我们管那个叫包养。”

夏逆姐冷不丁地吐槽了一句。

“夏逆姐有没有考虑过包养一个来摆脱单身？”

“你应该庆幸这两个家伙今天的手气差到一定境界了。”

要不然我已经不存在了……我懂，我懂，无心的……

“对了，我认识几个四十多岁，但是看起来和二十多岁一样的女人，有没有兴趣网恋一下？”

麦子开出了一个非常……有年头的条件。当然是拒绝啦！

“你为什么会认识那种人？”

“工作认识的。”

“美容院？”

“才不是，那么累，我才不想去。”

“那……你的工作是什么？”

“你上网搜一下我的名字就知道了。”

我搜了搜麦子。

“是冬小麦还是春小麦啊？”

“你个白痴！”

麦子一下子把我的手机抢过去。真的，我差点以为麦子是植物学家……

“你为什么要用九键啊，好麻烦的。”

我觉得二十六键才麻烦……那么小……

“给！”

麦子把手机递给我，上面是一个小视频，就是那种QQ看点上的视频……我不用抖音和快手的。视频上，是一个在跳舞的人，化着妆，衣着……很突显身材。

“这是你？”

麦子微笑着点点头。

“怎么样，很棒吧？”

“但是怎么不像你？”

“你以为一个女生只有两张脸吗？化了妆，来点滤镜就行了。”

这不是化妆！这是魔术！

“但是这样的话，白千千她们同意吗？”

“所以啊，我化了别的装。不过这样的话也导致我就算有十几万粉丝也不能出席活动，唉。没办法，她们迁就我，我迁就她们，就这样吧。”

“听起来你也像是一个到处惹事的人。”

麦子靠在沙发扶手上，露出了苦笑。

“怎么说呢，以前和她们关系不好，也的确到处给她们惹事。但是现在只要不闹得太大都没事吧。说起来，千千退学也是因为我。唉。”

第一次听说白千千退学的原因。之前我虽然知道她是因为多重人格，但是并不知道详细的事。

“怎么？想知道具体的事吗？”

我没有说话。我觉得我不应该问那么多事。

“这件事还是等千千跟你说吧，我就不越庖代俎了。”

她不越……越啥？我这个大学真是白上了……

“听说你是个学医的，对吧？”

我点了点头。

“就在附近那个医学院吧？”

我点了点头。我只要点头就好。

“你们明天有课吗？”

“有课啊，怎么了？”

“哼嗯……你们明天几点放学？”

“明天上午后两节有课，所以十一点四十吧，怎么了？”

“没事，我就问问。”

我怎么那么不信……你明明就露出了想要闹事的表情！

但是我好像也不可能拦住……自求多福吧。

直到第二天放学，一切都好，什么都没有发生。

和班里的人，虽然我不可能和所有人都打好关系，但是还有一两个能够说话的人。

班里的男生除了我都是住校的，他们还在那和我嘚瑟，在省会中心的房子，一年房租才一千。

我觉得我要是说说爱丽丝的房租……他们肯定不信。实际上，我自己都不怎么信。

“你是单身吗？”

一个我能够勉强记住叫什么的男同学和我说着话，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校门。和我们一起走的，还有三四个人。

现在还属于刚开学，都在寻找组织，他们可能是也觉得我能够成为组织一员。明明我那么努力地在释放着“闲人免进”的气场……被动技能……

“没有啊，单身年龄等于实际年龄。”

“快点找，咱们学校男女比例三比七，够你挑的。”

我心里苦笑着。女生多少和我单身与否有什么关系……

“看！看！那个走过去的！”

另一个男人很激动的喊着。我们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背影，应该挺好看的……

如果我能看见背影……没有考虑过近视的人吗？当然我死活不愿意配眼镜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个不行啊，你看校门口那个，那个才漂亮。”

“那个叫骚。咱们追不上的。”

校门口……麦子……

我嘞个去！

“那个……你们去吃饭吧，我从这就回去了。”

“行，那你走吧。”

我还能听到他们对麦子的幻想……听到认识的人呗这么说，挺不舒服的。

只要在这里假装没看到麦子，然后她就会跟着我走吧？然后走到一个没有我们班的人的地方。

“陈亦！陈亦！这里！”

姐姐我求你了！声音小一点可以吗？那几个……我又忘了名字的男同学正在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好吗？

别挥手啊！校门口的人都在看着我啊！我非得死在你手里……

没办法，我走向麦子，压低声音。

“声音小一点！”

“人家来接你回家嘛，你怎么还不高兴？”

“我求你了，声音小一点，咱们快走吧。”

我不知道周围人怎么想，也许只是看热闹，但是目光像刀子一样在扎我好吧！

“叫我亲爱的，我就走。”

“别闹了。”

“咱们昨天晚上……”

“姐姐你消停一点！”

好家伙，麦子差点没让聋子听见她在喊什么，我就说我非得死在她手里。

“亲……亲爱的。”

“声音大一点。”

“亲爱的！满意了？！走吧！”

麦子一脸满足，乖乖地和我一起走了。

大概到十字路口的时候，麦子忍不住了，突然大笑。

“我天，我就知道耍你一定是最有意思的事情了！”

“你真是个恶劣的家伙，非常非常恶劣。”

“多谢夸奖。”

我突然在想如果麦子和夏逆姐一起玩这一套，我会不会已经被打死了……如果小溪姐和赵小雨也加入的话，我一定会被从社会层次抹杀掉的！

“你为什么非要耍我啊？”

“因为大叔和保罗都不够有意思啊。大叔这么久我都没见过他有女朋友，我一直怀疑他是个男同。”

“绝对不是。”

之前关于偷看女生的那件事，已经得出，大叔只是闷骚。

“而保罗的话，身经百战，对我也算是有抵抗力了。况且这个家伙也算尊重女性，不在我摧毁的范围之内。”

一般人会用摧毁这个词吗……好恐怖的……

“所以你就耍我？”

“平时我可能会出去狩猎，但是这次正好遇到一个喜欢千千的，不利用一下太浪费了。”

“咱们对浪费的定义可能不太一样。”

麦子笑够了，我们开始继续往回走。

“说起来，那么暴露的衣服，真的好吗？”

“暴露？只不过露了肩、肚子和腿而已，放在国家层面都可以过审的。”

“但是一般不会穿出来吧，很多人可能会……”

“说我骚？”

麦子看了看我，继续走路。

“你真的觉得我会管那些吗？就像我是做自媒体的，我在网上发布我的舞蹈视频，每次都会有很多人在下面展示自己到底多么**丝，我从来都不管。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

“因为那都是一群二缺啊。你想想，我就是扭两下腰，他们就会被吸引过来。这样的蠢货我巴不得多一些，我还能多挣点钱。看不到，摸不着的人，他们就只能过过嘴瘾。就算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我是个贱货，那么他们也永远没有可能和我发生关系，就算是他们一直说造假的胸，也碰都碰不到。你说一个在现实生活当中过得就像屎一样的人，在网上过过嘴瘾，我还能不怜悯他一下吗？别以为我不是千千就一点也不温柔，这就是我的温柔。”

陈亦一枚！表示没有听出来任何温柔！

“再说我在这里这么穿，他们最多也就是在脑子里记住，晚上用用，同样是碰不碰不到。当然，也别说我恶劣，我没有兴趣勾引他们，他们还去不了我的法眼，要钱没钱要活没活的，一点资本都没有只能意淫。我这么穿只是自己觉得舒服而已。夏逆姐也是这样，在爱丽丝里她不是也经常露胸露肚子吗？你也看了不少吧？”

我没法摇头……这家伙真是太厉害了！

“总之，他们说他们的，我一块肉也掉不了。一群loser，可怜可怜他们吧。当然，如果是你，我倒不是不能让你……”

“够了，我知道你是个厉害的人就够了。”

“很无趣啊。”

又走了一会儿，我们走进了左泉小区，再走一会儿就到爱丽丝了。这时候，麦子又问了我一个问题。

“说起来，有一件事，你有没有想过？”

“什么？”

“你喜欢白千千，是喜欢她的全部呢，还是喜欢一部分呢？”

“喜欢一个人，当然要喜欢全部了。”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喜欢她的全部嘛，优点和缺点。我几乎不在意白千千的多重人格，虽然偶尔也会有点在意，因为江离和麦子。

“再来一点提示，我，还有江离，也都是千千的一部分。”

走到爱丽丝门口的时候，麦子说了这句话。

她推开门进入了，而我则停在原地。

这才是麦子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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