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所以老混蛋很能生。

和菲奥奈的讨论，一直持续到了黄昏之前。

当我回到之前乔治和我说的临时公馆位置后，已经是灯火通明了。在三环城内，有着很多空着的临时公馆，专门给那些来往帝都的继承人们所居住，大多数基本都是分布在帝国境内各个领地之上。高顺位的继承人很少有长期居住在帝都的。

尤其是艾莉卡出生之后的一年里。老混蛋繁衍能力忽然暴涨，一下子生出来了很多王子王子。光两年时间，从十几个孩子，忽然变成了四百多个。他们之间的年纪大小很多都是用小时来计算的。

比艾莉卡小一两岁的孩子，简直茫茫多。

而之后的时间里，似乎又哑火了，然后某一年又爆发生了一群。如此以往，人们总结出来了规律。老混蛋是生两年，休两年。

按照我的计算方法是，艾莉卡一岁的时候，他开始爆发，两年四百个。四年一个轮回，现在艾莉卡十七岁，一千六个多个子嗣。所以人们常把皇帝爆发生孩子的那两年，称之为“润年”，因为子嗣和继承人的爆发出生，帝都王族就要大量招兵买马，采购军资物料，人们就可以过得很滋润。而不生孩子的那两年，就称之为“平年”。

在平年里，老混蛋也不是不生，而是生得比较少。一年可能就那么几个。不过有时候有那么几个，长大了看看和老混蛋长得不怎么像，然后母子就在某一天失踪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在主干道上，有很多开往“钢铁之城”的马车，都是为了“润年”而做准备的。

“艾弗洛殿下，欢迎回家。”迎接我的，竟然还是乔治。

他此时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礼服，“您和艾莉卡殿下在马可波罗城期间，一切生活上的问题，我都会帮您和艾莉卡殿下打理好。有什么问题，您直接找我就好。”

回到公馆之中，外部看来就已经是比迪奥他们的洋房奢华不少，包括内装饰也是。我自然也很明白，这就是差别对待。说实话，现在想起来纳伦多王城的那十万人，我还是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发冷。

早上在宫殿之中，没有看见贝塔也没有看见押送我们回来的伽马。

我努力挥去脑中的阴影，那并不是我的问题而导致他们死亡的。我在那时候做的决断都是正确的，否则恶魔之门被召唤出来的话，死的就不是只有十万人了。

艾莉卡是我治疗好忧郁和烦躁的良药。不，应该说是忘忧药。她的笨蛋程度让我可以立马放下自己所有手上的事情去阻止她犯傻。

就比如，在我踏进屋子的那一刻，艾莉卡在倒立着。双手撑在地面，脑袋憋得通红。

口中念念有词。

似乎是“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请问艾莉卡殿下，您这是在干什么？您现在贵为王位第一顺位继承人，请你保持应该有的矜持和王族身份。”

很想假装不认识这个女人。

我看见了周围那些临时的女仆一副为难的表情，当然她们肯定是不会去管自己的主人在干什么的，哪怕只是临时主人。

她忽然地正立回来，对我提问道，“艾弗洛哥哥，我们私奔吧？”

女仆们很识趣地离开了客厅。

巨大的吊灯光芒和愚蠢的艾莉卡，让我变得精神恍惚不已。

多半是在交接一些阿尔法的职能工作时，被弄得爆炸了。

艾莉卡挠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脸烦闷地、幽幽地、委屈地问我，“艾弗洛哥哥，你知道什么是哥特巴赫的经济学猜想吗？你知道如何去实现三个‘布’的政策方针吗？你看过《马克思和恩格斯理论与实践》吗？”

“等等等等！”我知道，让艾莉卡去学习阿尔法的那套东西，实在是太难了，短时间之内，可能是离不开帝都了，“我知道，你辛苦了。”

我拍了拍艾莉卡的肩膀，打算回自己的房间换套衣服，正装已经束缚我几天了，接下来几天，应该没有什么需要我参加的正式场合。

艾莉卡不依不饶，“艾弗洛哥哥，你还记得前几天你说过什么了吗？”

“不记得了。”我发誓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她说的是哪一天我也不记得。

“你说过，如果那一场战役，如果我们存活下来了，就回老家结婚！”艾莉卡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一度让我怀疑，那一天是不是立过这样的flag。

当时的情况非常混乱，我真的记不得自己说没说过了……

因为感觉这句话很熟悉，无非就是两种可能。第一，我的确说过那样的话，但是我忘记了。第二，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但内心之中是那么想的，所以会有印象。

不过此时肯定是拒绝她啊。

“我可不记得了！”

换了套衣服，然后和艾莉卡吃完晚饭后，我也回了自己的房间，而艾莉卡还要继续去阿尔法那里继续刚才的事情。而那里作为机密，暂时不能允许我的出入，一开始艾莉卡是拒绝的，可后来也只能接受。

我摸着艾莉卡的脑袋和她告别，“忍受几天就好了，乖。”

艾莉卡估计这一次生气得有三天那么久了吧？

总而言之，可以暂时不和艾莉卡整天黏在一起，也是好事。和她在一起，总有时候会放不开手脚。她总是毛毛躁躁的。

不过，还有另外一个人，比较麻烦。

当艾莉卡离开公馆的时候，乔治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站在门口。

真是麻烦，这个临时公馆，四周都有人把守。

乔治似乎看出我的烦躁，“艾弗洛殿下，在下作为皇帝陛下直属部队的事务官，您不用忧虑我是来监视您的。您可以在帝都做任何您想做的事情。你如果希望不用我们任何侍从跟着您，也没有问题。皇帝陛下是不会提防任何一个他的继承人。更何况您的顺位还那么低。”

毕恭毕敬的样子嘲讽，比曾经直接扭曲着脸嘲讽，更让人难受。

可能对于老混蛋来说，天底下没有任何一块土地，一个人类，是值得他去提防的。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获得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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