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道歉（4）

洗完澡后的自己披着毛巾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姐姐拿着吹风机，一缕一缕的把我的头发吹干。

暖暖的风绕过头发吹到我的脖子上，带着的还有姐姐洗完澡后散发的沐浴露的清香。有的长发被姐姐用吹风机一吹，直接绕道前面来骚弄着我的脸颊。我无奈的把头发抚到肩后，却又被吹到前面来，直到姐姐帮忙抓住。

“果子的头发也快长了呢。”姐姐看着我一再被吹到前面的头发说，边说边轻轻抚摸着。

我也拿起一小撮放到眼前。纤细的长发拿在手上，反而有一种柔软的触感，无论怎样似乎都弄不乱——除了头顶上的那一小撮。

这才是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方吧。

“所以说剪短就不会被吹到前面来了……”

“长到一定程度也不会。”姐姐边说，边揪了一下我的呆毛。

头发上传来的痛感让我挣扎了一下双脚。

然而，同时也让我不由自主的感到安心。

“姐姐还生气吗？”我问。

“有点。”

“明明才说原谅我了。”

“原谅了。但还是有点生气。”

看来也没那么生气了吧。

“今天把剩下那个房间整理一下吧，让小雅住进去。一直这样也不合适。”姐姐说。

我点了点头：“嗯。那一会儿我去整理吧。”

“行么？”

“毕竟是女仆的工作嘛。”

“.…..随你。”

……

“噗通。”

被子落在床上。我趴在床上，把棉胎好好的塞进被套的四个角里。然而和巨大的被子比起来，自己的小小的身躯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导致这可能是目前自己干过的最累的活。

“和被子比起来，小果姐是多么渺小啊。”小雅也这么说。

“.…..咬你喔。”虽然是事实，但被小雅说出来就会感觉很不甘心。

摆弄完被子和床单的小雅转身去看那堆杂物堆去了。不久前用过（其实没用过）的小电风扇摆在外侧，里面就是各种各样的纸箱、塑料箱、纸盒、塑料盒。加上用坏塑料桶塑料盆电子产品，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工具。小雅拿着一只小木锤，就着那几个小工具摆弄起来，边摆弄边说：

“话说木锤子有什么用啊。”

“可能是吐槽专用的吧。”

没有叠被子，我就软软的趴在了小雅刚整理好的床上。被子和枕套带着阳光晒过的清甜香味，完美的裹住自己陷进去的身子。真的是连翻身都不想翻。

“小果姐别睡过去喽。”

“嗯。”我软绵绵的答道。随后就马上打了个哈欠。

“小果姐今天好像没睡午睡吧。昨天也没睡好。”

“嗯。……哈~”我懒懒的回答道。

“知道小果姐你一整天都在想姐姐的事了……现在一放松下来马上就会睡过去吧。所以还是先起来啦……”

小雅蹲在床边，摇着我趴在床上的身子，说：“小果姐，你这样很容易被吃掉喔。感觉小果姐这样的人，一个人出去的话马上就会被怪阿姨用棒棒糖骗到床上……”

当我是小孩子吗。

“小雅。”

“怎么了？”

我犹豫了一会儿，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但总感觉，像这样堵在自己心里对自己是一种折磨。不明白的事就是不明白，没什么好丢脸的。我整理了一下语言。

“我穿女仆装的样子……会很让人有sex的欲望吗？”我问。

“诶……？！”小雅瞬间就进入了宕机的状态。很久以后，小雅的头顶才响起了“嘭”的一声，脸也涨得通红。

“为，为什么这么问……小，小果姐，对，对不起，都，都是我，鬼，鬼迷心窍……”小雅说的话都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平时，也会有吗？”我问。

“这……”听到明明是平淡的询问，小雅却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看到女孩单纯到，只有淡淡的疑惑的情绪的目光，小雅只能把头扭向一边。

没有办法回答。

“那天晚上，小雅是想对我做什么事对吧……”我思考了一下，问道。

“这……”小雅却连头都不敢抬。“我……”

回答已经在心里了。

——毫无疑问，是自己的错。

但道歉的话语，怎么也吐不出去。仿佛想要抵抗到最后一刻，企图能靠转移注意，蒙蔽一下对方也好……然而罪恶感几乎要把小雅压垮掉。

从自己离开那天晚上起。罪恶感就一直在心里回荡，挥之不去。自己，只是在一直逃避而已。

终于小雅下定了决心……干脆就在这里……

然而床上的女孩率先开口了。

“我想明白了。”我说：“那天小雅，是想对我说些什么的吧……”

“.…..”

“但……我不负责任的就这么跑出去了……如果我当时能够回来，听小雅好好说话的话，小雅也不会离开了吧……”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我……是我把小雅逼成这样的吧……”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所以……今天……那个……”我挠了挠小脸：“如果小雅还想的话……小雅想对我做什么事都没关系……”

“.…..”

“就是……那两个地方不行……因为姐姐说过……是很重要的地方……”

“.…..”

“小雅？在听吗？就是……现在我有点困了……就是……”我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我想先睡会…..接下来……就……随你……”

然而女孩翻了个身，声音就这样弱了下去。一只手也软软的搭在了肚子前。过了不久，均匀的呼吸就这么传了出来。

不是……这样的……

然而小雅，直到女孩睡下去，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

女孩毫无发育的小小胸脯，就这样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如果是女孩听见这句话的话，肯定会生气的叫嚷着要咬上自己两口吧。

然而过了一会就会忘记。

女孩娇小的双足就这样放在床上，露出软软的红润的脚底。罩在宽大衬衫下的娇小身体，小小的锁骨若隐若现。而女孩安逸的表情和毫无防备的样子，仿佛刺激着小雅要再上前一步似的。

小雅缓缓的伸出了手。

然而小雅什么也没做。只是把手搭在了女孩放在一边的小手上。

之前就是这只手，握着自己跳下去的吧。

软软的触感。温热的温度。顺着心跳一起一跳的脉搏。

此时小雅，已经得到了女孩的许可。那么做什么都没关系了吧。

但怎样都使不上力。

也完全没有这样的欲望。

小雅把女孩的手放进自己的双手里，轻轻的**着。却没敢用太大的力气，就仿佛呵护易碎的工艺品一般。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

门轻轻打开了。

“平叶姐。”小雅轻轻叫出声，想笑一笑，却只做出了一个怎样都称不上好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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