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经理的日常（2）

女生下场后，我远远的看着对方拿起水来喝了一口。

然而没休息一会儿，对方又拿起了球拍来了。

“你和她认识吗？”旁边的男生这么问。

“为什么这么问？”

“刚才她打球的时候你一直在看着她吧。都没换过人。”

“.…..同年级的吧。”我说。

“对诶。我才想起来你都初三了。”

“.…..”已经在下意识的把我当成小学生了吗。

不过，我刚才竟然一直在看着那个女生吗。

“有什么在意的事情吗？”男生问。

“为什么这么问？”

“看样子你和她好像也不是很熟吧……如果猜错了我道歉。不过看你看的那么专注的样子，就会想你是不是有什么在意的点。”男生说。

“.…..”说起来，为什么会一直看着那个女生呢。

我勉勉强强得出了一个答案。

“好奇心吧。可能。”

“好奇心？指什么？”

“.…..没什么。自言自语而已。”

我微微往前坐，把脸埋在搭在双膝上的手臂之中。这时候就会感觉有张桌子可以趴是多方便的一件事。

我不由自主的问：“为什么要那么努力呢。”然而由于自己的脸正靠在双臂上，话语出口，语调立马变得柔软而含糊不清起来。

“为什么……你的问题还真的很奇怪呢。”男生似乎很好的听清楚了我的话。

很奇怪吗。

“如果不明白的话，多在这里看看如何？”男生这么说着，站了起来，抖了抖蹲坐久了微微僵硬的双腿。

……

回荡到了树荫下。女生拿着球：

“你怎么又回来了。”

似乎很不欢迎我的样子。

然而自己确实是没地方可去了。明明做了经理这么一个看上去和听上去都很累的活，最大的作用却是充当卖萌的风景线，无所事事只能四处游荡。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女生把球拍往地上一放，单手撑地，双腿伸直坐了下来。

我看着女生裸露出来的洁白的双腿。没有丝毫健壮的感觉，看上去也还是属于女孩子的柔弱双腿。肉质却很紧实。

“刚才，你看到了吧。”女生说。

我点点头。

“完全赢不了。”女生说着，把腿缩了回来，变成了和我一样盘坐着的姿势。

……不，其实并不是完全赢不了。在后期时，女生其实已经快有把比分扳回来的趋势了。

“还差得远呢。”女生听到我的想法后，这么回答。

自己确实完全不懂网球……也不知道女生说的是对是错。

“我还以为，只差一点了……”我这么说。

“差得远吧。”女生答。

“在你看来，只差一点吗……”女生重复道。

“绝地大逆转也不是不可能吧。”我这么说。

“你当是热血漫画吗。哪有那么多逆转。”女生说。

我想了一下现实和漫画的区别。

“莫非是因为没有技能和特效，所以逆转不出来？”得出了这样答案。

“.…..”

“所以，技能，能训练出来吗？”我问。

“.…..不能吧。”女生似乎感觉槽点略多而吐不出来，最后只是说了这三个字。

不能吗。

“不过，”我问出口：“没有一些别的练习方法吗。”

“别的？”

“好像看见你一直都是对着网打吧。”

女生说：“因为只有一个人。”

“其它的练习呢？比如练练发球什么的……”

“捡球太累了。”

不过场上好歹还扔着不少球……嗯，要一个个捡起来确实挺累的。

女生突然问：“不然……愿意帮忙捡一下球吗？经理？”

……经理呢。我好歹想起来自己职责所在了。

……

球高高抛起。女生优雅的跳跃起来。汗水微微撒在地面上。

球好好的打在场地的边缘附近，弹出。当然不乏直接出界的球——

“看起来，我似乎不是在力量上擅长的那一类。”女生说：“所以想多在角度上下点功夫。”

再次递了两个球给女生。女生把球收在裙子的内兜里。

“话说，你们的教练不管你们吗？”我问。

“其实现在应该算是休息时间，洛老师还在看男生的网球赛。”女生微微喘着气，说：“还有个教练最近也没在……嘿！”

球果断打在网上。

“最近大部分都是自由练习，等参赛人选确定下来之后会有一些针对性的训练吧……”女生继续说。

“周六周日，也要来这里练习吗？”我问。

“现在还不用吧。”女生说：“自己会在家旁边练。不过据说这星期的话，也会有人来的。”

女生又问：“你，会来吗？”

还没等我说话，女生就说：“你应该不会来吧。我知道你的。”

明明才见过两次，就知道这么多了吗。

然而仍有一种不明的情绪在胸中蔓延。

女生打了一会，擦了擦汗，问：“你不准备打一下吗？”

我微微一怔，不明白女生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是还拿着球拍吗？”女生指了指我放在树荫下的球拍。

不过话说这个，也不是我要拿的啊……

我说：“这个，是武器。”

“武器？”

“防身用的。”

“.…..我们也打不了杀人网球啊。如果会打，你拿个球拍也没用。”

原来不会吗。

“为什么突然失望……”

只有失望的情绪好好的传递了出去。

“这样吧，”女生说：“你帮我喂球吧。喂球会吗？”

好像就是，拿着拍子把球往对面的人打吧。

“适宜的变换方向和旋转的角度也是很重要的……说起来你没打过网球吧。我可以教你。”

女生说完就走了过来，把手上的拍子递到我面前。

“诶？”等一下，练习中的明明是这个女生吧？为什么会突然变成教我学球了？

“握拍啊。愣着干什么。”女生强行抓住我的手，把拍塞进我手里。

“说起来你以前没打过吧……新手的话，握拍先要握住握柄，拍头向前……虎口对准第一条棱线……拇指把中指扣紧。手腕要立起来……”似乎由于刚打过球，女生的手心还十分温热。然而碰在手上却没有不舒服放感觉，有力而安心。

纠正完姿势后，女生稍微走远了一点，看着我点了点头，似乎这个架势让她很满意。随后女生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了我放在树荫下的球拍，跑过去拿起来，说：

“我打两个球给你看。”

稍微示范了一下。我也学着女生的样子，稍微打了两个球。球划过一个低而完美的弧线，打在对面的场内，撞在网上发出“哐”的响声。

女生讶异道：“质量还不错嘛……莫非以前打过？”

只是稍微看过一些大家打球的样子罢了……

“换个角度试试？”

左边，右边。球快速越过球网在场内蹦跶了一下，纷纷撞在铁质的挡网上。女生似乎被震惊到了，半饷没有说话。良久之后才说：

“第一次？”

“.…..应该吧。”

“那这样也好。”女生说：“你帮我喂球吧。”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

社团放学时间。

女生打完了球，放下球拍。此时应该由社团的经理们收球了，不过女生的球拍是她自己的，也没有收的必要，因此也把球拍放进拍套里就准备离开了。

我刚准备去把其余球收好，女生就开口说：“这周周末，我准备过来练。”

“喔。”我捡起球拍。

“你来吗？”没想到的是，女生直接这么问。

还没等我回答，女生就说：“想必你也是不会来的吧。毕竟又累又热。”

……对啊。明明刚刚才问过一次，知道我不会来，女生还要再问一次。这个女生还真是够奇怪的。

而且又累又热。

“我来。”我说。

“果然吗……额？”这次轮到女生愣了一下。

又累又热，吗。

但是。如果这样能够得到答案的话。

一直以来的疑问能够解决的话。

“我来。”我再次点了点头。

“是吗。”女生再次愣了一下。

随后女生浅浅的笑了一下。如泉水击在鹅卵石上的笑颜。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见女生的笑容呢。我心里一愣，还没来得及想些其他的，女生就说：

“自我介绍。还没有过吧。”女生伸出手：

“初三（4）班。柳南。”

“……”我把手放在女生伸出来的手上。

“初三（3）班。平果。”

……

刚想主动握住，却被反握住了。

怎么既视感那么强来着。

“顺便，只有周日一天喔。”想了一会，我补充说。

女生明显僵了一下。

“啧。”女生握住我的手的力道明显大了许多。

……有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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