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追杀了那么长时间,再被捅上个百八十刀……伤口能迅速愈合有什么用?该疼还是疼!
人们追求的长生不死,滋味貌似不太好。
干脆,李溯洄往地上一躺,把剑随便一丢。大口喘着气望着天道:“大哥们,我投降了,你们爱咋咋地,我不打了。捅不死你们活埋吧,算我求你们了……”
刺客们是一愣,二十多个兄弟给你个臭婆娘杀了一半,你现在才说投降?早这样,你不受苦,我们不损失人多好!你现在才说是什么意思?!
带头的刺客朝右边的刺客点点头,其他刺客见了也立刻会意
两个人把李溯洄一拎,一个人把刀一架,李溯洄就这么被押走了。
neng不死?活捉!
李溯洄现在嚣张的很,只是真正见到了幕后主使她就笑不出来了。当然,她本来也没笑。
“好久不见,李瑜。”卢泽坐在椅子上,看着李溯洄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苦逼。
然而,李溯洄狼狈成这样,她也对卢泽没啥好脸色。
婚是你定的,现在想尽办法neng死我又tm是怎么回事!
这脸色,卢泽绝对能理解。于是咳嗽两声,点头会意所有人撤了,才安心和李溯洄唠唠:“我知道你在疑惑,当年我和你父亲定了亲,为什么现在拼了命地想杀你。”
李溯洄眼一白,要不是她还真挺想知道为什么,李溯洄就玩刺杀了。
“本来我是想先下手为强,在戢蜀小时就斩断你们这一世的姻缘。可惜我没想到,李琛的孩子就是你。”
靠!听卢泽一说,这TM是联系到她转世了?李溯洄简直无语,转世就转世,偏偏卢泽脑子可能不在线:她都转世了,记得个ooxx啊!说话能不能清楚点!?
可惜卢泽完全没注意到李溯洄的脸色,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所以我花了六年时间筹划,灭了李家的门,可惜你居然没死。”
这一瞬间,李溯洄崩溃了。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夜,所有至亲之人的血溅在墙壁上。即使她躲在橱子里,血也透过门缝在她脸上留下一道笔直的血痕。
而这之后,卢戢蜀救了她,再后来卢泽找到了两人。她把卢家当成恩人,为卢泽做事。可如今,这些就像炊烟一样,一阵风就可以吹散。
她本以为,造成这场悲剧只是因为嵇皇昏庸,可她从未想过这是有人故意为之。她,还帮卢戢蜀送上了皇位。
所以她的爱人是什么?灭门仇人的儿子?
为什么!
这一刻,李溯洄的执念随着意志一起崩溃。
她的发梢粘成一团,正如还没有被烧制过的陶土。
渐渐的,鬓角,脸颊,脖颈,双手……刚刚还有着七情六欲,表情变化无常的人就变成了一摊泥,一座泥人。
见到这一幕,卢泽的嘴角自然地扬起。他更靠近地走近泥人,掰开泥人的一只手指,才狂笑起来:“哈哈哈!你终于死了!本来我还想放你去转世,哈哈哈!你纠缠了我儿这么长时间,哈哈哈!”疯狂的笑声中卢泽已经语无伦次,谁也不能体会到他的兴奋。
三生石上的名字终于可以抹去了!他的孩子终于不用厄运缠身了。
我对这个世间只有对卢戢蜀的留念吗?不,还有仇恨。
一念之间,从指尖,泥土又变回血肉。然后,一只手就掐在了卢泽的脖子上,“你……!”
手下一紧,狂笑的人就立刻变为了尸体。
外面的人听不到动静,进来一看便吓得跑了出去。“快来人,杀了这个妖女!”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卢戢蜀的耳中。憔悴了接近五天的小皇帝立刻精神起来。冲到太皇殿的时候,见到的是十几个人把刀架在李溯洄脖子上,和一具尸体。
“密封消息!”悲喜交加的卢戢蜀半天只能想到一个办法。好在,作为君王,清醒了这么多天,他居然能保持一丝冷静。“押入地牢。”
地牢与天牢的性质不同,前者所关押的犯人几乎无人知道他们犯了什么罪,也不知道他们何时出来,是生是死。甚至,有一些地牢的犯人还会被忘记,没有任何酷刑,却安安静静冷冷清清,无声无息地过完了一生。而后者,关押的几乎是十恶不赦,必定会死刑的人,且这些人绝对会被当时的所有人所熟知。
当卢戢蜀办完丧事,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质问李溯洄时,先是把人都撤了。接着就不顾面子在狼狈的李溯洄怀里更狼狈地大哭一场。
“为什么?!”卢戢蜀的声音有些沙哑,可他这副可怜样并没有得到李溯洄的怜惜或回答。
而是冷漠的一句:“滚开,别碰我。”
李溯洄推开卢戢蜀,两人呆滞地看着对方。
“为什么!”卢戢蜀扯着李溯洄唯一的一件衣服,眼含热泪地又问了一遍同样的话,不同的问题。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下去自己问卢泽!”李溯洄眼里的眼泪不比卢戢蜀少,反压到卢戢蜀身上,就红着眼大吼:“卢戢蜀我恨你,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我恨不得杀了你的所有亲人我自己坐上皇位!我恨你!你听到了吗?!”
突然,卢戢蜀感到全身无力,或许是李溯洄真的伤到了他的心,心虚到头扭一边倾诉苦楚:“溯洄,我这五天眼都没有合上地等你回来,我等到你的时候,也等到了父亲的死讯。”说着,卢戢蜀慎重地闭上眼睛:“你想要这皇位,可以。你想杀了我,也可以。但是起码告诉我为什么,让我死个明白。”
这时,卢戢蜀的脸上一湿,包括嘴上都有眼泪渗过唇缝,让苦涩的咸味在他嘴里回荡。
李溯洄松开手起来,背过卢戢蜀用她仅剩的精力去回忆那段痛苦:“李家灭门是你父亲一手策划。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让我死,是因为你!”语罢,李溯洄就躺倒在地上:“卢戢蜀,我恨你。可我也是因为对你的爱而活着的,我想让你死,可我下不了手。你去死!你去死。”李溯洄的声音还有些尖锐,而这尖锐便是来自内心无限的挣扎和痛苦。
起码知道了李溯洄心里还有自己,卢戢蜀的心里也得到了一些安慰。可对方又那么期盼着自己死,心里便不免有写矛盾。
不知该如何表达,也不知道该表达什么。索性,他微笑着就这么一直闭上眼,两人便在这地牢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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