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没有高门贵女敢嫁九千岁
一方面知道他不好女色,
阴沉跋扈,难以讨好;另一方面,九千岁今日泼天富贵,
烈火烹油,谁知道明天会不会跌下高处,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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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前些日子,王上偏偏为九千岁指了婚,说是弥补九千岁屡遭污蔑弹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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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暗中谈论,碰巧这天红袖阁也听说了
柳儿插话道
柳儿:是个六品小官,安抚?我看像羞辱
季拂衣把鸟往竹篓里一装,从桌上起身,披上了外袍,蔷儿跟过来
蔷儿:娘娘去哪儿?
季拂衣笑一下
季拂衣:我把这鸟放了,不必跟来
她出了门,隔了片刻,
柳儿皱起眉,叫住要出门的蔷儿
柳儿:娘娘不是不让你跟着?
蔷儿慌忙福了一下
蔷儿:瞧奴婢这记性
柳儿掀起眼,定定地望着她
柳儿:要是闲,把娘娘的桌子帮忙收收。
蔷儿: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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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季拂衣站在回廊上静静地等,站得两脚发麻。
正是下朝时候
远远看得到对岸三三两两往出走的官,
内宫是王上私产,女眷众多,
众人避之不及,这里面只有一个人敢穿过内苑湖景出宫,
是王上称之“位比王爵”的九千岁
忽而腿上一阵锐痛,季拂衣低下头,手上拎着的竹篓贴着腿侧,
布谷鸟尖尖的喙正穿过竹篓的孔隙
一下一下地叼她,
勾破了她的裙子。
夏天的衣袍轻薄,
她把竹篓移开,支起腿,手指伸过去摸了一下,
尴尬地穿过那处破洞,
轻易地摸到了大腿的皮肤。
余光瞥见一双黑色靴子驻足,
她抬起头,不想是在这种情形下等到了鹤如期
华冠之下,他的容貌苍白锋利,
难以接近。她拨弄了一下裙摆,
慌忙站直。
无常看见了她手里的笼子,脸上阴云密布
“季娘娘,你——”
季拂衣:九千岁
季拂衣抢先说话了,她仰头看着鹤如期,
鹤如期侧眼望着湖面,
眼底是漠然的光影,
季拂衣:荆小姐的婚事,请务必慎重考虑
在原来的故事里,答应了这道赐婚,就是鹤如期犯错的开始。
从这场婚礼开始,他将彻底激怒王上,
等越长明铲除了丞相这最后一道障碍,
一个集权的帝国,不会再容许九千岁争辉。
无常很想上前打断她,说一句“关你屁事”,
可是鹤如期还未动,他不敢妄动。
鹤如期的眸光锐利,半晌,淡淡扫她一眼
鹤如期:内闱女眷,管好自己分内事
鹤如期拔脚离开,季拂衣在身后说
季拂衣:这鸟住不惯笼子,带回去放了吧
无常心跳着侧头,他有种错觉,鹤如期的脸色比刚出来时还要冷淡,还要漠然。
季拂衣追了几步,坚持把竹篓挂在无常背上的剑柄上。
无常彻底恼了,想把她甩开,
可触到季拂衣那一双漆黑的眼,
被震住了刹那,脚像黏在地上似的。
那双安静的眼睛里好像含了无限将说未说的恳切,
同从前一样柔柔的
季拂衣站在廊上,远远地看着二人走远。
竹篓提在无常手里,一荡一荡的。
……
……
……
大块的坚冰徐徐升烟,大殿里近乎阴冷了,越长明披着衣裳惫懒地靠在塌上。
越长明:几次了?
蔷儿:第三次了,还是在泰泽湖边的廊桥上
王上盯着她看
越长明:是他找你家娘娘,还是你家娘娘找的他?
蔷儿跪着,跪得膝盖发寒,
她其实有点怕这空荡荡的死寂的大殿。
她怀念起有阳光的红袖阁,季拂衣身上有舒展的香味儿,笔尖蘸着朱砂,
落下一行娟秀的小字——季娘娘是个好人
这世上,如有余地,谁也不愿当坏人。
蔷儿:偶然碰到的,都是九千岁先搭话。只说话,没有逾矩。
越长明慢慢地捏着眉头
越长明:下去领赏
待蔷儿退下,他抬抬手,站在门侧的嬷嬷无声地围上来。他说
越长明:定个日子罢
几个嬷嬷对看一眼,迟疑道“九千岁大婚,至少需得准备一月。”
越长明:缩短
“王上,时间紧促,恐礼数不周”
越长明充耳不闻,下了塌,伸出手掌,在床侧的墙壁上抚摸着
越长明:这里,抑或这里,给孤锻一道锁链吧
日头很大,晒得地面发烫。
树上的果子落地即化,
变成一地黑紫色的黏液,一踩一脚的黏。
红袖阁口立了一道纤长的影子,走近了才发现是抱着臂、目光锐利的柳儿。
柳儿:蔷儿,该当值的日子,你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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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亲爱的们,我终于放假了,想你们^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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