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间一众宾客正在觥筹交错,大快朵颐,推杯换盏之中。这湘阴陈家家财万贯,此番好容易娶得名门贵女,自是出手大方,无论是菜式,酒水,皆是极尽铺张。那些本就是混绿林道的响马盗匪们,几杯好酒下肚,便开始胡说八道了。
在外地当头目,当初在运河上见过敏敏的麻子,还有在上海和敏敏一起待过的二狗子都在其中,麻子向来嘴碎,此时一边大口喝酒,一边胡咧咧,“我就说,咱们总把头和格格,那是宿世姻缘,打都打不散的,格格当初从高碑店跑了,现如今,还不是嫁给总把头了。。。”
二狗子正据案大嚼,包着一嘴的吃食,如今他当了头目,这好吃的性子竟还是不改,正含糊不清地道:“可不是么,格格跟咱们总把头这缘分可不浅呐,次次分开了还能再走到一起。。。他们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咱们总把头,是格格命里注定的郡马。。。噢,不,驸马爷!”
他们旁边的便是红姑娘和搬山三人,再挤了一个昆仑,此时,听了隔壁那桌的话,加上红姑娘的解释,他们才弄明白两人是怎么认识的,竟然还有这么一段子阴差阳错的往事。当然,上海那段,红姑娘没好意思细说,毕竟,自家总把头劫持漂亮小姑娘,总不那么光彩。
花灵听得发笑,“哈哈,是吗?陈总把头都是老江湖了,还被格格骗得那么惨,还两次,哈哈哈。。。”
鹧鸪哨和老洋人也笑,只是那笑意,没有达到眼底。。。
而在另一个角落,是几个獐头鼠目的不入流的小头目,见没人留意他们,他们嘴里可就没那么干净了。。。
“我的老天爷,咋有这么好看的女人呢?”
“咱们总把头太有艳福了吧,连格格都睡得。。。”
“格格生得这么美,总把头又斯文,一定相敬如宾。。。”
“啥是相敬如宾?”
“你个大老粗,就是心疼格格。”
“嘿嘿,这么水灵的小美人儿,换我,我也心疼啊。。。咱们总把头长得倒是斯斯文文,但是嘛。。。嘿嘿”
“但是啥?”
那个长脖子的猥琐瘦子卖了半天关子才神神秘秘地小声开口,“总把头长得斯文倒是不假。。。上回我跟他去陕西倒斗,一起去泡过一回澡堂子,没想到总把头长得倒的确是斯斯文文,可是。。。嘿嘿,今天晚上,我看那娇滴滴的美貌小格格要吃大苦头的了。。。”
众人都不是什么雏儿,自然知道这挤眉弄眼的瘦子言下之意,纷纷猥琐地笑了起来。
只其中一个跟着大哥来见世面的年轻人有些不解,“格格那般美貌,总把头怎会舍得让她吃苦头?”
旁边那个刀疤脸坏笑道:“小子,还没开过荤吧?你不知道呀,这种事情,格格生得越美,总把头让她吃的苦头就越大,不是舍不舍得。。。夜里洞房,这么个大美人儿光着身子睡在你跟前,哪个男人忍得住哦?还别说咱们总把头,年轻力壮,血气方刚,龙精虎猛着呢。。。到时候,那娇滴滴的美貌小格格该哭爹叫娘了,哈哈哈。。。”
“哭爹叫娘有啥用?要叫好哥哥,饶了我吧。。。兴许才管用。。。哈哈。。。”那瘦子捏着嗓子猥琐地学着女声道。
说得那小伙子面红耳赤,却又心驰神往,众人见了,更是一阵哄笑。。。
等陈总把头身上带得有一股酒气回房的时候,敏敏已经卸掉了浓妆,脱下了嫁衣,取下了凤冠,实在是太重了!
陈总把头只见敏敏唇上的颜色有些褪了,那咄咄逼人的艳丽感便有些消失了她双眸明亮眼尾和脸颊俱是醉人的绯红色,眉梢眼角,唇边颊上,尽是娇媚,鬓边的粉色珠花之上坠着一串灿然生辉的珠饰像一朵娇嫩的桃花成了精,烛光照在她白里泛红的脸蛋上,更映得她容色娇美。
陈玉楼痴痴地凝望着她的脸,许久,眼底浮现出温柔而满足的笑意:“敏敏,你知道这一天,我等了多久吗?”
作者有话说:
亲们,觉得我这篇文写得还好的话,请帮忙推荐给你的朋友吧,我这书题材有点冷门,拜托大家助力下啦!
另外,应书粉们的要求,我会在每集过后把小说原文放在正文下进行对比,原著中的陈总把头远远不如剧中那般可爱,心狠手辣又老奸巨猾,却不失为一个有雄心壮志的乱世枭雄,亲们感兴趣也可以对比下剧版和书版把头哥的不同。
其后的山墙壁画脱落破碎,都已不可辨认了。鹧鸪哨二日几欲喷出血来,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即飞到西夏黑水城,去挖出那座埋在沙漠里的古刹。想来信奉唯一全知全能真神的扎格拉玛祖先显灵了,这千年之中断断续续的线索,终是在自己眼前有了眉目。
又叹惜自己的师弟师妹临死都不知道这个消息,自己在瓶山随同卸岭盗魁陈瞎子盗墓,出生人死几个来回,数不清在鬼门关里进进出出多少遭了,做的都是刀尖上的勾当,险些连身家性命都搭在此地,但在古墓中能得到这条线索,也真不枉了经受这些艰险危难。
鹧鸪哨心中思潮翻滚,一时庆幸、一时狂喜、一时伤感、一时失落,全然忘记了身在何方,更担心那西夏黑水城之事是真是假。
红姑娘正要穿过墓室下到洞底,却见鹧鸪哨如失心了一般,身体悬在半空,盯着山墙一动不动,不免吃了一惊,急忙摇他手臂。
鹧鸪哨被她轻轻一推,这才回过神来,他虽是心绪如潮,久久难以平息,却已扣‘定了主意,眼下在瓶山盗墓之事,必先做个了断,成全了同卸岭群盗盟约一场的义气,随后便要单枪匹马去沙漠里走上一趟,不挖出黑水城通天大佛寺就绝不甘休。
红姑娘奇道:“你刚才咬牙切齿的满脸杀气,为何要对着壁画发狠?”鹧鸪哨知道红姑娘要是知道真相,必定不顾安危要随自己同去黑水城。他习惯独来独往,当今世上有几人的身手胆识能与鹧鸪哨相提并论?
虽然是旁人好心相助,却净是凭空增添累赘,只好瞒着红姑娘不提此事,只是说:“先前在丹并里死中求活,不干不净地吞了六翅蜈蚣的内丹,刚刚觉得头疼恍惚,想是丹中药力未散,现下已不打紧了,那苗子生死未卜,你我快去寻他才是。”
红姑娘道:“正该如此,我看那向导苗子虽然胆小,却也是精乖伶俐之辈,不像是横死暴亡的命蹙之人,此刻或许还能有救。”说话声中,她已抢先穿过墓室后壁的破墙,轻捷地攀向洞底。
鹧鸪哨见她性子好急,唯恐她在前边有个闪失,急忙随后跟上。最底层的墓墙下方,是纵横交错的树根古木,堆积着许多原始森林中都已罕见的粗大木料,木料有横有竖,每一方都有许多天然的树窟,直径有菜篮子大小,深可数尺,刚好可容纳一具尸体。
在鹧鸪哨这种盗墓行家看来,这古夷祖洞,是名副其实的“匣子坟”,一墓多尸,没有棺椁只有墓洞,每具尸体相对隔绝,墓洞密密层层,像是中药铺里药匣排列的柜子。
古时夷人居于洞中,所以又称洞民,其中虽也尊卑有序,上有洞主,下有洞奴,但生活条件原始简陋,其墓葬形式多用“匣子坟”集中安葬。尸体会佩戴一些生前常用的饰物,不设金玉之器,向来没有厚葬之俗,长江流域的崖洞之墓,实际上也是与之类似。
直到后来有朝廷官府设立的土司,才逐渐有了棺椁厚葬之风,所以盗墓行里有这么句话“竖葬坑,匣子坟,搬山卸岭绕着走”,因为匣子坟皆是洞夷藏骨之所,没有搬山卸岭要找的东西,即便见了也不会动手发掘。鹧鸪哨同红姑娘到得洞内,提灯举枪四下里一张,满眼皆是虫窟般的墓洞,里面的尸骸枯骨尚存,蛛网地菇遍布其中,阴郁的恶臭令人欲呕。落进来的树木土石堆积如山,看不到紫金椁和苗子落在了哪里,那哀嗥不绝的苍猿也没了动静。
正要张口喊他名字,突然听到洞穴角落里有人低声呻·吟,呼喊声极是微弱。鹧鸪哨举灯照向那个角落,隐隐见似有个人影,但从体形和声音来看,又不是向导苗子。
红姑娘当此不禁有些憷头,手中扣了三柄屯刀,壮着胆子问了一句:“谁在那边?”然而那边的人影佝偻着身子依在墙边,全身瑟瑟发抖,却始终不肯作答。
鹧鸪哨胆色过人,偏不信邪,拎枪走上几步,举灯一照,不由得倒吸了一门冷气,见一个干瘦的老头蹲在一排墓洞前边,满脸讶异地看着走过来的鹧鸪哨和红姑娘。那老者满头白发,两腮都瘪了,贼眼转动,直如苍猿老猴一般,看那神态,又哪里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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