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投壶

之后又有几队穿不同样式的道袍来的海外仙宗代表，却再无这种待遇。

而这时候，杨铭差不多也想起他来，带着一群男孩女孩纷至沓来。

“诸君看好了，这是我的新朋友，姓林，名庸，字入圣，”杨铭拉着林庸的手展示给那些看，又殷勤地一一把那些男孩女孩介绍给林庸，

“这位和你一样冷冰冰的家伙姓辛，名追月，字封狼，兄长就是大名鼎鼎的冠军侯辛逐日。”

身着修身便装，披头散发，野性中带着冷酷，面容英俊若刀削的少年啧了一声，继续低头把玩着手中的象牙小刀。

“啊，抱歉，他不太爱听别人听起他兄长，不过他其实很崇拜他兄长的哦，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呢。“杨铭对林庸耳语道，然后继续介绍：

“这位，是司马家的公子，名获，字丰饶，朝中礼部尚书即其叔父。”

一个作儒生打扮的少年点了点头，脸上挂着温润如玉的笑。

“还有这位…”

如此介绍了一圈，到了最后一名少女时，杨铭弄起玄虚，“这可就不得了了，你猜猜，她是什么来头？”

“公主帝姬？皇亲国戚？”林庸说。

“没意思，你怎么一猜就中了呢？”

“因为比在场的诸位更有来头的我也只能想到这方面了。”林庸诚实的说。

“行吧，不过还是正式介绍一下，她就是当今圣上的幼女，凤川公主萧若瑜，哈哈，别看她年纪小，其实她放在千年前封建盛行时，也算是一方诸侯了，甚至封地也是千年前的古都凤川，据说那里是凤凰蛰居之地，千年前，大胤王朝便是自那里起家，一声凤鸣后，这才得了天命，灭掉了大羽王朝。”杨铭说，“不过也别拘谨，公主大人很亲民的，大家都叫她小凤凰，你也可以这么叫。说回来她的字就是凤凰嘛。”

“小凤凰？”林庸侧目。

穿白色襦裙，戴金钗，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有一双罕见火红瞳的女孩腼腆地笑了笑，用袖子遮住了小脸。

“好了，既然认识都认识完了，也该该吃吃该喝喝了。“杨铭大咧咧地说着，直接和林庸还有辛追月勾肩搭背，裹挟两人走向宴席。

稀里糊涂地跟着杨铭吃了一顿估计是这辈子来最丰盛高级的大餐，在众人都有些饱腹时，却听场中发出一阵惊呼。

却是有一队御厨自入口进来，分散开来，各自端着一盘盖着荷叶的菜肴，均匀地放到宴席之上。

杨铭等一众人前，也有一个御厨揭开了荷叶。

绚烂而不刺目的光华蒸腾，形同婴儿的袖珍果实静静地躺在盘中。

“哇。”

惊呼声不断。

“这是什么？”林庸问。

“笨蛋，当然是人参果啦，不过我们吃的这种只是一年份的最次货色。人参果乃吸收天地之灵气所生长的奇珍异宝，果树要栽种百年才会开花结果，而果实更是能生长百年，随时间更迭，也会发生变化，渐渐向童子模样转化，而那些童子人参果多半是用来给权贵吊命的，市面上根本没得买，属于无价之宝。”杨铭说，“这几个刚好够我们分，看来是提前计算过的了，你还不快吃？这玩意儿吃了可是能延年益寿，增长气力，洗精伐髓的哦，当然，最重要还是顶饱，不过我也没吃过几次，外公说虚不受补就没让我吃太多，今次真是你运气好。”

“这个…”林庸有点犹豫地伸手。

“等等。”是辛追月开口了，用小刀截住林庸的手，“这人参果虽然都是一年份的，但也分三六九等，让你先挑怕也不符规矩，不如先和我们比过一场，依照排名决定先后顺序。”

“嗯？”林庸一脸茫然，“怎么比？”

“就以投壶游戏定胜负，”辛追月说，“中壶多者为先。”又转身问，“诸位可有异议？”

“没有。”

“我赞成。”

“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众人都点头称是。

“看来这憨货看你不爽，想搞你啊。”杨铭悄悄地对林庸说。

林庸沉默一会儿，“可我从未玩过这种游戏，规则是什么？”

“噗嗤。”众人皆忍俊不禁。

杨铭也掩面。

林庸无辜地道，“我不如你们，我连诗书都读得少，更未练过武，礼仪也是最近才刚学，这种贵人之间的游戏我自然不知。”

“嗯？兆京，你这朋友怎么回事？什么来头啊？你不是和他一起的？他是哪家公子？”有人问。

“啧，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啦，你们别多管，否则我揍你们。”杨铭说。

众人露出奇怪的脸色，但碍于杨铭的面子还是没多问，只隐隐对林庸多了点审视和戏谑。

“我来教你吧。”公主萧若瑜发话了，来到林庸身边，牵住他的手，暖暖一笑，“很简单的。”

林庸小脸微红。

萧若瑜拉着林庸和一众小伙伴亦步亦趋地到了一处开阔的空地，在空地中央放上一尊陶壶，壶身上窄下宽，并分发给众人各自颜色不同的箭支，数量都是五支。

林庸被发到的箭支是黑色的，入手微沉，长约一寸，箭头未曾开刃。

“就像这样。”萧若瑜道了声，退到一条绸缎作的边界外，撸起袖子，解了发髻绑成马尾，把腰带束紧，闭上一只眼，火红的眼睛映出奇异的色彩，侧身举箭，倏地投出，落入壶中，动作一气呵成。

投完一箭，她再退几步，到了另一条绸缎作的边界外，调整了姿势后举箭再投，但未投中，再投，投中，但又退几步。

就这样投中一箭后退几步，没投中则在原地继续，五箭很快投完，萧若瑜最后只中了两箭，最后甚至还单脚站立，摇晃着身子，另一条腿像蝎子尾巴那样摆来摆去，还往箭头吹气试图增加命中率却失败，却差点摔了一跤，重新站定后，俏皮一笑道，“抱歉，让你见笑了，你应该学会了吧？”

“嗯。”林庸回以微笑，觉得这个公主还挺可爱的，让他想起了妹妹林夕。

“那么接下来到我啦。”杨铭不请自来地说，举箭便投，竟也一连中了三箭。

之后众人也轮番上阵，但成绩最多也就三箭，在退出一定步数后，难度几何上升，只能凭借绝对的实力，而显然，他们的实力还远远不足。

还剩下辛追月和林庸未投。

辛追月冷冷地笑笑，把小刀归鞘，散漫地站定，像扔包子打狗似的把箭投出去，轻易便中了。

众人鼓起掌来。

退几步，依旧中。

再退，还中。

…

等到手中箭只剩一支时，辛追月已经退到二十步开外，这个距离考验的臂力专注力眼力计算力等等都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可以说难度毫不亚于百步穿杨。

但辛追月也只是略微一凝双瞳，低叱一声“中！”箭支便如加持了他神念的飞剑，画着完美的弧形，清脆地落入了壶中。

“到你了。”辛追月理了理披散的长发，一双狼一样的眸子看向林庸。

林庸只得硬着头皮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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