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腕带

“这是什么地方？”

三司真一心情复杂地看着书房后突然开启的墙壁，正如他的父亲所说，这扇平时不起眼的墙壁后的，是一个大型的生物实验室。

“我刚才不是已经欢迎过了吗？”

三司真一的父亲并没有再解释一遍的意思，而是领着我们率先进入了这间广阔的暗室中。

或许是太久没人进来过的缘故，实验室内部的设备都覆盖着一层层厚厚的积灰，不过三司真一的父亲看上去并不在意这些事情，他直接朝着实验室中央的一个类似于大型培养槽的东西走了过去。

“这就是我和你们说过的那个产品了，同时也是我仿照财团B的改造人计划所制作出来的强化设备。”

“这不是什么产品，而是条鱼吧？”

三司真一看着培养槽内游来游去的生物，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看上去他父亲之前的确就只是在说胡话而已。

“并不是鱼，鱼不过是它的一种拟态而已。我并不清楚这种生物应该叫做什么，这是从财团B的最初样本身上采集到的细胞培养而出的生物。”

就在我们都以为三司真一的父亲又开始了自己的胡话表演时，他的父亲按下了培养槽旁的红色按钮，培养槽内部的液体瞬间被排干，而原本被我当做是一条鱼的生物在扭动了几下后，又突然变成了一个圆球形状的跳动着的卵，看起来就和恐怖电影中异形的胚胎一样。

“这难道就是它的本来面目？”

三司真一难以置信地看着培养槽内发生的一切，现在似乎有些东西正在脱离常识的范畴。

“不，这应该也只是一种拟态而已，实验室内部的摄像头所拍摄到的它的第一个形态，事实上是一个金属圆球。在探测到这种金属圆球是一种生命体。后来一位研究人员发现了这种生命体的特性，它喜欢寄生于人体之上，具有相当强大的肉体强化作用，当然，最后这位伟大的研究人员死掉了。因为承受不住这种过于强大的肉体强化，导致其在与这个生命体分离后身体崩溃。”

“如果改造人承受不住它的强化，不是一样会死掉吗？”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了三司真一的父亲，如果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使用这个东西来强化自己不是必然会导致死亡吗？不论是不是改造人都一样。

“不，事实上是有区别的，之前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个生命体就是从改造人计划的样本中所提取的，也就是说身为改造人的你们，在接受改造的那一刻起就变成了和这种生命类似的东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每一次改造实验都会有大一批改造人因为实验失败而死去。”

三司真一的父亲用一种狂热的眼神看向了我，“至于从改造实验中活下来的你们，说不定就是这种生命体最好的适格者，前提是你们不会死在这个生命体的再一次强化过程中。”

“然后就一直持续到我们被这种生命体同化为怪物吗？”

几乎只是一瞬间，我立刻就明白了三司真一的父亲所说的意思。

“没错，你很聪明。”

三司真一的父亲笑了起来，“所以要试试看吗？看看是自己被同化成怪物，还是像怪物一样保有自己的思维？”

原来如此，从一开始我就已经不再是人类了吗？

看着培养槽内的金属球体，我突然感觉自己失去了抗拒它的理由，既然已经成为了怪物，那么彻底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我本来以为自己还能以一个女人，至少是一个人的身份好好活下去的。

“可以把培养槽打开吗？我想试一试。”

我坦然地看向了三司真一的父亲，当人类的身份都已经失去了，剩下的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你疯了吗？”

阻止我的人是三司真一，这还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或者人类都是这么奇怪的吗？明明没有力量的话就没有办法与财团B进行抗争，事到如今却希望我放弃。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你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

看着培养槽的玻璃缓缓降下，我将手覆在了金属的圆球上，一阵刺痛突然从指尖传了过来，在金属球体的表面突然覆盖上了一层细小的尖刺。属于改造人的血液径直地流到了它的身体上，随后消失。

金属球体再次变换起了自己的模样，只是这一次它变成的不再是活物，而是一根反射着银白色金属色泽的，像是腕带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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