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原来如此，竟然是万能的老黑吗？说实话我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励志系的主人公。”

我毫不犹豫地回了三司真一一句，事实上在研究员为我输入的资料中，这些为主角提供帮助的人往往有着一些奇怪的称呼，尽管我第一时间是想猜哆啦o梦的，但当我意识到自己并不像大o那样能够拥有后代以后，最终还是选择陪伴女性成长的仙女教母。

“所以说你在研究所的时候，那些研究员都教了你什么？”

三司真一将车停在了路边，然后回头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了我，“差不多到了，你要车里等我吗？还是说你也想去见见你的这位仙女教母？”

“不管是仙女教母还是万能的老黑我都去见一见。”

在三司真一的言语刺激下，我立即从座位上爬了起来，而这时三司真一已经体贴地下车在一旁等待着我了。

“其实我对臂力还蛮有自信的，要我扶着你吗？要不然抱着也可以试试？”

似乎是在担心我的伤势，虽然三司真一口上花花，但眼神却一直放在了我腹部的伤势上，那里也算是伤的最严重的地方了。

“闭嘴，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前面带路就行。”

果断地拒绝了三司真一的提议，我径直朝前迈动了步伐，然后整个人果断地摔倒在了泥地上。

还好是泥地，不用再愈合一次擦伤了，我放弃似的瘫倒在了地上，等待着三司真一前来救急。

“所以说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逞强的必要。”

三司真一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让我想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打上一拳，不过看在他抱得还算平稳的份上，我最终将这个想法忍了下来。

从这里的地形来看，应该并不是在城市中，为了防止财团B的追踪，我已经切断了自身所有的网络，这就导致我并没有办法定位自己现在的位置，只能依靠着在大脑中储存的地图来进行识路。

“我们现在是在哪？”

糟糕的是在我的资料档案中找不到合乎眼前场景的记录，似乎那些整天只知道宅在研究所的死宅们并没有出门更新地图资料的习惯，无奈之下我还是老老实实地看向了三司真一，并紧了紧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我很担心以这家伙人类的身体素质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我也不太清楚这个地方叫什么，只知道因为镇子太小，所以地图上都没怎么标记。”

三司真一似有所觉地低头看了我一眼，很快明白了我的担忧，因此他尝试着再次活动了一下手臂，将我的身形往上抬了抬，“放心吧，大概是你接受了未知生命体的原因，我感觉你现在的重量可能比普通的小孩还要轻，要是我连这点重量都抱不起还怎么对抗财团B。”

“财团B也不是只用蛮力就能对抗的。”

我不满地反驳了三司真一一句，随后重新扭头看向了前方，这是一个有些奇怪的小镇，说它镇子实际上都有些太夸奖它了，它看上去就像是由几亩田和几个破败屋子所组成的小山村。

——而与破败的房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地里涨势良好的农作物，我想这几间屋子的主人耕种这些东西应该并不是为了赚钱，仅仅只是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而已。

“我一直觉得这边的空气挺好的，你感觉怎么样？”

三司真一一边走着，一边与我闲聊了起来，或许正如他所说我现在的重量有所减轻，因此他整个人并没有什么疲累的感觉。

“那种事情我怎么会清楚，我脑海中评价一个事物好不好的基准仅仅只有单纯的数据。”

我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这个家伙的话，“与其关心那种问题还不如走快一点，我感觉再这么下去我又要被系统给强行中断意识了。”

“难不成是伤口又像上次一样无法愈合？”

听到我的话三司真一瞬间紧张了起来。

“不，比那个还糟一点。”

为了不在让这家伙继续说下去，我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内心所浮现出来的奇异感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晃来晃去让我有点想睡觉了？”

“原来如此，还有其他的感受吗？”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我的回答之后三司真一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闭嘴，反倒是相当感兴趣地向我继续询问了起来，“比如说你现在对于周围的气味啊或者说是风景有着什么感想没有？并不是通过实验室给你灌输的资料那样。”

“你难道不觉得你这样的说法有些奇怪吗？就算你要形容自己的感受也得用到自己学习来的词语吧？”

我不太能够理解三司真一想要表达的意思，他看起来好像是要询问我别的东西，跟这些东西有关的东西，我并不清楚那是什么。

“比如说你现在的情绪，是出自自己真实的想法吗？并不是系统强加给你的设定，准确的说你想要表达的东西是出自自己的内心吗？”

听到我的回答，三司真一的语气变得有些急切，“你有没有感觉自己像个人类了？”

“...人类？”

三司真一的话让我沉默了下来，我并不知道真正的人类是什么样子，但我想我与其他的改造人一定是不同的，事实上大脑内植入的那个芯片对我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我能够自由地思考行动又或是喜怒哀乐，这些东西完全不需要经由芯片来控制，简单的来说如果不是曾经的记忆有所丢失，我应该更像一个三司真一口中所说的“人类”。

——即像他所说的那样，有着自己发自内心的感受，而不是从资料上所学习来的应该在遇见当前情景时表现出来的感受，只有这点我还是能够肯定的。

尽管如此，我还是在这个问题上保持了沉默，我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就被三司真一看出异样，更何况经由之前的事情，我更希望他能够将我当做一个普通的改造人对待，而不是一个真正的人类，这样在我找回自己真正的身份时，才不用互相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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