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或许并不那么善良

所谓夜黑风高杀人夜，在世界变化之前的时代中，黑夜自然是做一些坏事最好的遮掩，可是，两个世界融合之后，人的视力有了巨大的变化。

因此， 要说黑夜有多隐秘，那也不见得。

当然，人类大多是还是在黑夜中睡眠的，所以叶椿在捕捉到自己的伙伴都睡着之后，悄悄的逃了出去。

今天被云流给壁咚了，最后还帮云流解决了那种事情，还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云流什么的……真的是个恶趣味的家伙。

不过暂时的虚以为蛇不能让叶椿放弃自己的目标，她依旧想要拯救一剑倾城，所以说就一个人偷偷跑出了城。

如果，她发现了后面的两个人影的话，就不会觉得自己是偷偷跑出来的了。

“大，大天魔大人，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王顾瑾，沦为了大天魔的奴隶。

说到底，人族的信仰之类的……那种东西，没有人教育，没有人示范，没有人来领导，是根本没有自觉的。

在生死之间，王顾瑾选择了生。

大天魔是人族之敌，自己现在……算是人奸，背叛人族的生命体，此时的王顾瑾并没有太大的意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仅仅是一个渺小的人类。

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到底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假若有一天她的行为曝光之后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东西。

她现在仅仅是在恐惧中抱有着敬畏，选择了让自己活下来的生存方式。

云流瞥了她一眼：“你大概也猜到了，我也不隐瞒你。我和叶椿都是从未来回来的，上一次的历史中，叶椿和我最终成了敌人，我培养她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让她成为我的敌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王顾瑾心里一惊，果然是从未来回来的。这两个人身上处处透露着诡异的地方，果不其然从未来回来的吗？

“她很强大，上一次，她证明了她的潜力，这一次，我要让她成为我的东西，知道吗？”

“你就像是控制我这样，控制她不行吗？”王顾瑾问了问。

云流冷漠的扫了王顾瑾一眼：“要是能够控制我和你搞花里花哨的吗？她是那样，宁愿死在这里，也不会接受魔族控制的人。你没有真的见过她的意志，是不能够理解她的执念的。”

……

王顾瑾不做评价，叶椿对于魔族的怨恨之类的……她除了那天叶椿看向天空的那个不屈的身影，也没有太大的触动。

从路上过的时候，遇到了很多魔族，也没有见叶椿像是发疯了一样把所有魔族都给杀掉，甚至于还很冷静的躲着那些不是她对手的魔族，这样的人告诉我是对魔族有着巨大的怨恨？

“今天让你见一见吧，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是让你更好的办事情，话我先放在这里，如果你告诉了叶椿……”

云流突然朝着漆黑的角落中伸手，哪里，一个像是果冻一样的东西被吸了过来，到了云流的手中。

“这是魔族中的出名的精神体生命，用人类的话说叫做梦魇，会进入人的梦境的那种东西……”

“大天魔大人！大天魔大人！饶命！饶命！”

这样的声音，在王顾瑾脑海中响起。

随即是剧烈的痛苦，王顾瑾甚至连张嘴呐喊的能力都被剥夺，她感觉自己的每一寸血肉都在不停的扭曲，血液的流动方向好像也不跟随着自己的动作。

身体在无意识的抽搐着，显示出她的巨大痛苦。

“啪！”

云流手中的那团像是果冻一样的东西破碎了。

王顾瑾一下子倒在地上，身体依旧因为痛苦而不断抽出，她大口的喘息，几乎消失的意识逐渐回归，这个人失去了力量。

注意到云流手上还有一点点白色的火焰。

“这是天魔的火焰，如果你要去找叶椿的话，那么我会用和这个火焰把你灼烧无尽的岁月，知道吗？就是你刚才的感觉，我让梦魇和你共享了感觉，知道吗？”

王顾瑾从地上爬起来，有些站立不稳，她颤抖着，不敢看云流。

“让你看这些东西，是为了不让你做啥事，所以才跟出来看叶椿，你也可以看一看，叶椿瞒着所有人的东西。”

……

“草木。”

叶椿，击杀了一个第二阶段的魔族，她精神力扫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别的生命。

终于到了这种时候了……要在修罗降临之前，有足够保护一剑倾城的实力的话……那么只有这种方法了。

碧绿色的光芒在她手中凝聚，她的道基浮现出来，依旧是那样五彩的，让人心生敬畏的东西。

两种东西逐渐聚集到了一起。

叶椿手中的东西变成了一颗种子，上面写满了无数细小文字的种子。

云流有些意外，这是……当时另外一个家伙把知识记录在道基上让道基变成了书的家伙……叶椿居然还在做这种事情，有点意思。

“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云流看到叶椿手里的那颗种子，心情有些复杂。

王顾瑾只能摇头，不敢正面直视云流，她甚至都不敢有大的动作，仿佛一旦有了大动作，刚才那样的疼痛就又会朝自己袭来。

她无法承受那样的痛苦。

仅仅是那样的一瞬间，她就感觉自己的心灵崩溃，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反抗的想法，云流在自己面前大过于强大。

“那个东西，具体来说的话……嗯，这里告诉你一件事情吧，对你们人族来说，你们现在觉得，敌人是魔族，不过之后，就不只有魔族了，还有植物和动物，都会有魔能，他们在魔族眼中没什么区别，不过对你们人族啊……现在有你们人族顶着魔族，所以说这些生物韬光养晦，等到他们觉得实力足够了……你们人族的灾难就来了。”

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情，叶椿没有提到过。

“那个东西，是一种植物生命体创造的法术，是你们人族在那个时候会最为害怕的一种法门。”

看到叶椿把那颗种族放到了死去的魔族身上。

猛地生长，那颗种族一下子发芽生根，然后根须扎入这头魔族的血肉中，这只二阶段的魔族的身体开始迅速的干瘪，那颗种族长成了一棵小树苗，带着一丝丝的血色。

然后又结出了一枚果子。

果子落地，裂开，出现另外一个种子，和之前那个碧绿的种子不一样的，这颗种子，上面有一条血色的纹路。

“看到没有？用生命的鲜血浇筑的种子，说是邪法也不为过，这枚种子可以用很多次，很多次……直到变成真正的，可以说是几乎给人第二条生命的种子，她想用这个种子来救一剑倾城。”

王顾瑾觉得没什么不妥的。

这难道不是很好的办法吗？既然可以救，那么为什么不呢？或者说其实这位大天魔也对所谓的一剑倾城感到敬畏？

云流好像是知道王顾瑾在想什么：“不要想多了，我说了，这个法，不是你们人族的发，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

王顾瑾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有些惊恐的看着云流。

“本来就是为了对付人族的法，叶椿可没有改进这种法的能力，从种族的根本性质上就有所区别，就算是要改变也不是现在这个力量的叶椿可以改变的，她现在还没有看见大道轨迹的力量。”

“那东西，最后是要用人族的鲜血来浇筑的。吸收了多少魔族的血液，就需要多少人族的鲜血，倒不如说，如果直接吸收人族的血液，才是最合适的。但是呢，她想要减少人族的损失，所以说，凭借叶椿现在的水平，不过是一半吧……像是偷梁换柱一样，把一半的人族的鲜血，替换成魔族的。”

王顾瑾沉默了。

“叶椿只会去杀那些坏人。”她能够想到的，仅仅是之前在路程中遇到的那些不太好的人，那些已经因为世界变化有些疯狂的家伙们，那些人如果用来牺牲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云流嗤笑。

没错，就是嗤笑。王顾瑾清晰的从云流脸上捕捉到了这个表情， 他脸上写满了不屑和对于自己的嘲弄。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王顾瑾：“你不会是以为，只要几个十几个或者百来个人，就能够救一剑倾城吧？要让一剑倾城杀死修罗的同时活过来，需要很多很多的……至少要用血流成河来形容的血气，你觉得，所谓的坏人，还有两天时间，够吗？”

王顾瑾的心跳加快，在云流的注视下，她只觉得浑身冰冷，她看了看远处依旧是在猎杀魔族的叶椿，她有把视线收回来，注视着眼前的云流。

一个是大天魔，一个是大天魔的宿敌。

所谓的强者。

他们原来是如此的冷漠。

王顾瑾洗清了自己的的认知，平时看着的老实的，热情的人，在漆黑的夜晚中，到底是做着怎样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讲，普通人又算是什么？

她突然有些灰心意冷，叶椿之后会杀人的吧？她回去杀谁？希望之城的人？希望之城的什么人？

其中，甚至是，包括自己？

毕竟， 看上去，一剑倾城，远远比自己有价值。

她，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王顾瑾突然发现，自己成了所谓大天魔的仆人，居然有一丝庆幸……大天魔是自己的主人的话，那么，他应该不会让自己去死吧？

她天真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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