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磨磨蹭蹭了许久,才把那串糖葫芦吃完。晓星尘和孩子闲聊了两句,才知道,薛洋小时候虽是无父无母,却一直有个老奶奶照顾着他。老奶奶没有亲人,靠着自家后院的一块地为生,倒也勉勉强强能过日子。过去老奶奶身体一直不好,而不久前便已下不了床,请了大夫,却说已经药石罔医了。
老人不想花钱,坚决不肯买药,也没撑住几日就过世了。
这个时候,却突然冒出个中年男人自称是她儿子,强硬地闯进她的家,搜刮走了她留给薛洋的全部东西,还把年纪尚小的薛洋赶了出来,不得不在街头流浪。
街边的流氓混混十分多,也没什么人来管。即使是有好心人的施舍,也会被很快抢走。反抗,只能换来一顿暴打而已。
难怪,薛洋那么渴望那盘点心。
晓星尘心里五味杂陈,是什么造就了后来的薛洋?是那个中年男子?是常慈安?是这个世道吧……
小晓星尘:那你去拜祭过奶奶的坟墓吗?
小薛洋:我不知道。
孩子摇了摇头
小薛洋:他不让我去看奶奶。可是
他微微垂下眼
小薛洋:我想去看她。
小晓星尘:有机会我带你去。还有,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晓星尘叹气,虽然现在他能不能养活自己还是个问题,但他会尽全力护他。
孩子眼睛亮如星辰,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仿佛自己点重了,晓星尘就会反悔一样。
小晓星尘: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早就知道,但他还是问了。
小薛洋:薛洋
小薛洋:我不知道父母是谁。奶奶姓薛,所以我给自己取名叫薛洋。
原来如此,薛姓是这样来的。
夜色已深,眼见着孩子呵欠连天,晓星尘也没再多问。四处找了找,抱来一堆稻草铺上,便将就躺下了。
晓星尘闭着眼,听觉便分外敏锐,连身边孩子绵长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他想着自己刚刚找草的收获,应是过路旅人留下的,几件旧衣服。明天便去找找溪流把衣服洗了吧。
又想到这一天的遭遇,真的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此时终于可以好好捋一捋思路了。
他应是没死,可魂魄却在别人身上,而此时,却是薛洋还尚且年幼的时候。他这时应该还年少,在山中修行。所以这个样子,又算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非常巧合地到了夔州?又刚好碰上了常慈安和薛洋?
晓星尘不由地苦笑了一下,这身子资质平凡无比,无一点资质,又有腿上的旧疾,终生应是只能做一个废人了。
罢了,不管了。
晓星尘长长呼出一口气。
既然老天安排他来到这里,他就尽力完成自己的使命就是。他会教导薛洋,手中的剑,是用来保护人的。
困意上涌,晓星尘动了动眼皮,任由自己沉沉睡去。
之后几天里,晓星尘发现离破屋子不远处就是一大片树林,外部有一条小河,蜿蜒伸向远方。因着白天洗衣服的人甚多,两人只好偷偷摸摸晚上去把旧衣服洗了。
他不敢在外耽搁太久,匆匆洗完便回了屋子。以他现在的情况,怕是连低级的走尸也应付不了。
两人又等了好几天,好不容易等到衣服干透。捡了个大清早,就去河的下游清理了全身,又换上了干净的衣物,整个人都自在了许多。
小薛洋:……有,有人。
孩子正使劲拧着头发上的水,忽然指着晓星尘后面喊了一声。
晓星尘闻言回头看了一眼,系腰带的手一顿,拎勾起薛洋就没入水中,还不忘小声说一句
小晓星尘:屏气
薄薄晨雾中,隐隐约约靠近一个身影。
那哪是什么人,分明就是具走尸。
他也十分纳闷,这么几天没出现过什么异动,现在却突然又……
那男人尸体应是刚死不久,如果不是他僵直的身体,毫无生气的眼珠和一点一点往前跳的动作,几乎是与活人无异了。
走尸跳到这里停住了,歪了歪头,在觉得没发现什么之后,又跳向了树林深处。
等到它身影消失好久,晓星尘才从水里冒出来,他长长出了口气,打算回去生个火把身上衣服烤干。
转头一看,却见孩子不知所措地立在那里,水珠顺着头发往下滴。已经洗干净的小脸上红彤彤的,像个大苹果。
小晓星尘:怎么了?
晓星尘一边洗着换下的脏衣服,一边看着衣服略大穿着有些奇怪的孩子,道
小晓星尘:不合身吗?等我把你原来的衣服洗了,就回去生把火,免得着凉了。
小薛洋:恩。
孩子低下头,不敢看他。
晓星尘自然不会想到,他刚刚看孩子憋不住气后匆忙给他渡的气,是孩子别别扭扭古古怪怪的原因。
眼见雾气渐消,晨光熹微,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女子谈笑的声音。晓星尘三下五除二地拧干手中衣物,抱起孩子就一瘸一拐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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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寸卿:此处应有小剧场,可我实在没想好~
寸卿:求收藏,(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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