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制度的阻碍

“军人？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一直都是军人？”

夜菁的表情中透露出了不可置信。

白凌青也不好说自己以前是个男的，于是回答：

“参军这种事情和性别没什么关系吧，我从一定意义上来讲和孤儿没有什么区别，家人将我视作外人，所以我来到军队，至少能做一些有意义的，可以让自己的内心得到一丝满足的事情。”

现在的白凌青确实是全世界都少有人能比得上的美女，而这样的女生看上去就像是名门贵族出生的千金大小姐，咋看上去弱不禁风，并不适合上战场杀敌，在腥风血雨中与敌人厮杀。

怎么说呢，抗击侵略者是白凌青的本职工作，现在被迫来到这个世界，成为了安斯艾尔公国的公民，如果要做些什么的话，自然也就是来到这个战场上击退卡拉曼的军队了。

“我呢。”白凌青将头倚靠在石壁上，看着夜菁明亮的大眼睛说道，“不希望这份力量被浪费，既然有这种能力，那就去肩负起应当去承担的责任。我们人类就是这样，当你处于混乱时期的时候，总会念叨着‘渴望和平’，当世界如你所愿恢复安宁时，却总会有些家伙追求战场厮杀拼搏的刺激感而渴望战争。

所以与其说我是来保家卫国的，不如说我就是那种‘渴望战争’的白痴，因为在这个国家我究竟要去守护什么，我也没有找到，想来想去，最终我也就认定了，我在期待着战争，不肯在安宁的世界里好好活着。“

一下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吐露出来，白凌青内心的压抑感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这些心里话她也不知道夜菁究竟能不能明白，也不知道她在明白后会不会将自己当成一个战斗狂魔。

可能已经不重要了吧，白凌青此时的内心也只是这么想的罢了。

“但在事实上，我也并没有什么一定要去保护的事物啊。”沉默良久后，夜菁突然开口。

白凌青摇了摇头，做出否定：“怎么会，一般的人心中总会有一些重要的事物，包括我，只是可能我太迟钝了，始终没有注意。你一定也有自己要保护的人或者事物，那是撑起你内心的支柱。”

像是在犹豫什么，夜菁眼神有些游离，片刻后回答：“我以前，是那些贵族们的奴隶。”

“哈？”在原本世界已经很少听到这个词汇的白凌青有些惊讶，“你是说那种没有薪水被强迫着去做苦力的？”

“唔，要做的事情也包括这些。”夜菁并没有否认，“而且我不得不服务的贵族换了又换，我被当成商品一样在贵族的地下市场中交易，有些贵族还有奇怪的癖好，经常会对我进行殴打，如果他们遭受攻击，我还必须去替他们抵挡攻击，不过还好没有收到过致命伤，因为在他们眼中奴隶就和物品一样不必在意，更不会想到我能使用的魔法比他们加起来还要多。”

“在你们那边，还贩卖奴隶的吗……”白凌青突然有些怜悯眼前的娇小精灵，不仅以前被当作奴隶贩卖吃了那么多苦，现在还被派上战场，时刻都处于危险之中。

“你可能不太了解，和人类社会不同，对我们精灵族来说奴隶买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有些靠精灵族领域比较近的人类区域也流行精灵或者是其他种族的奴隶买卖，甚至连人类都会卖。”夜菁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了不解，"我不明白为什么精灵族的上层社会会这么看重自己的利益，几乎所有精灵都知道这样的制度是阻碍精灵族发展的根本原因，却根本没有几个人敢提出否决奴隶制度。“

不由得想起原本世界的前几个世纪，世界大部分地区都是封建制度和奴隶制度，某角贸易当时可是盛行天下，后来很明显的，废除了农奴制度的国家都得到了迅速的发展，所以才有了后来科技发达的世界。

“你……或者你周围的人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吗？你是精灵族的士兵的话应该可以通过特殊渠道动员民众吧，那样不应该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吗？”

突然想起在精灵族中，军人拥有很高的地位的白凌青又问。

“是啊，我提出了，和我的几个同伴。”夜菁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苦笑着，“所以现在你才能见到我，这姑且算是一种惩罚吧。”

“额……”发现自己可能问了些敏感问题的白凌青挠了挠脸颊，“抱歉，问了不该问的事情，希望你能不要太过在意。”

看到白凌青突然诚恳道歉的认真模样，夜菁没忍住轻笑了一下。

“其实我们精灵普遍都不会在意这些处罚，因为这在精灵族的部队当中是很常见的事情，精灵族很少直接征兵，而是将犯下过错的人投入战场以此来赎罪，所以，对于那些贵族来说，我是一个罪人，因为我试图去损害他们的利益。”

“但是你这么做是为了广大精灵族的民众的利益，也是为了国家的利益。”了解到夜菁也曾经为自己的民族所奋斗，白凌青的表情变得温柔起来，“和这些比起来，那帮在关键时刻基本派不上用场的家伙究竟有什么值得去关注的呢？”

白凌青也了解过，精灵族的贵族现在绝大多数都是从自己立过功的父母那里继承的地位，自己本身却一事无成，而且凭借那自己根本不配拥有的地位肆意妄为。

这样的人白凌青向来非常反感，对于没有天赋又不去奋斗不去做出贡献的家伙，她甚至还有一些歧视，当然她并不打算现在就在夜菁面前破口大骂。

“如果我们精灵族的公民可以像你这么想，或许我们的行动就能成功了。一个种族，多个国度，如果不重视民众的利益，究竟要怎样才能发展呢？现在的精灵族已经开始停滞不前了，很久没有什么巨大成就了，不少地区也出现了经济苦难的情况……原本富饶的精灵族，现在都有些衰败了呢。”

在夜菁喃喃着这些话的时候，她并没有注意到白凌青正以赞赏的眼光看着自己。

在这个世界，一个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女孩，能够注意到社会的本质问题，确实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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