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03 善恶

这小子，怎么突然变得利索起来了。

大叔望着店门前的雪被一点一点的清理到桶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仅是他，凡是拒绝过少年的店长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吃惊。

是啊，虽然还不熟练，还有些不利索，但比起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们不经怀疑，这真的是以前那个小叫花子？

将最后一桶灰色的积雪带走，倒到污水池里，少年将铲子交还到大叔手中。

“谢谢您给我这样的机会。”

深深鞠了一躬，少年准备离去。

“等等。”

大叔叫住了少年，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叫住他，接下来要怎么说他也完全没想过。

这时少女走上前来。

“干得不错。”

“谢谢夸奖。”

少年不敢正视这位天使面容的女孩，紧埋着头。

“爹爹，既然他雪铲的这么好，不如就用他吧。”

“哎？哎！？”

大叔被闺女的话吓得够呛，立刻回过神来。

“可是——”

“爹爹。”

天使般美丽的闺女居然在自己面前撒起娇来，这谁顶得住啊。

“反正后院还有很多积雪，就让他来清理干净吧。”

“但……”

见大叔还在犹豫，少女一蹦一跳站在积雪清理干净的店门前，原地转了个圈。

“你看，多干净，而且一点都不滑，其他人能做到吗？”

大叔露出了愁容，但下一秒便被闺女那俏皮的鼓腮战胜了。

“好好好，就听你的。”

“嗯，爹爹最好了。”

被少女笑着挽着胳膊，大叔叹了口气，回头对少年露出严厉的神色。

“听见了，你得到这份工作了，赶紧的，后面还有很多雪，快去清理干净。”

“是，我明白了。”

少年被少女带到后院，看到大面积的灰雪，少年不敢怠慢，立刻开始铲雪。

看到少女还在看着自己，少年低着头向她鞠了一躬。

“谢谢您，帮我。”

“你是指什么呢？”

“昨天……面包……”

“哦，那个啊。”

少女想了想，轻轻一笑。

“那个是你应得的哦。”

“哎？”

“你不是说今天不要报酬吗？但你今天把我家店门前的灰雪清理的干干净净，现在又在清理后院的灰雪，所以那是提前预支的报酬哦。”

“是这样吗？”

“嗯，就是这样。”

少年顿了顿，低头继续铲雪。

“您不怕我……我不来吗？”

“不怕。”

“为什么？”

少年一惊，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少女立刻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你今天来了啊。”

少女跳到少年面前，露出美丽的笑容。

“所以，拜托你了哦，铲雪先生。”

铲雪先生吗？

面对这位少女，不对，是降临在自己面前的天使，少年久违的对他人露出了笑容。

“我，我会努力的，请您放心。”

“不用那么拘谨，你叫我XXX就行了。”

少女的名字和她一样，美丽又可爱，但少年不敢称呼少女的名字，他这样的人只会亵渎了天使的美丽。

“不行，我不能叫您的名字……”

“为什么？”

“我只是个低等阶层的人，叫您名字什么的……”

“这算什么理由？”

少女有些不高兴了。

“你是人，我也是人，我们大家都是人，虽然有高低之分，但没有贵贱之别，凭什么你不能叫我的名字。”

这话如同神谕一般，照进少年的心里，非常的温暖。

因为，不会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如果有，那一定是天使。

“你有名字吗？”

“我没有名字……”

少年摇了摇头，少女偏头仔细想了想。

“那我给你取名字吧，我想想啊，铲雪先生——哈哈，那你以后就叫——”

这天，少年拥有了正式的一份活，也拥有了名字。

少年每天都准时的来少女家铲雪，回到家中不停的练习，如何更熟练，更快的将积雪弄完。他没有打坏东西，也对铲雪越来越熟练。不仅如此，他还悄悄的学习其他事情，通过观察其他工人，自己练习擦地、洗厕所、通下水道，以前他不会的事情也都逐渐的熟练起来。

少年还主动的帮助其他工人，非常热情，大家从不待见，逐渐变得接受并喜欢这个恳实的小伙子。

也因少年的卖力，家里三人总算是能吃饱三顿饭了，母亲和妹妹的病情也逐渐好转。

寒冬过去，春暖花开，正在干活的少年被少女要求来到了一个地方。

“这里是？”

看到眼前的一盆盆植物，少年以为是吃的蔬菜。

“这是我养的花。”

“花？”

“嗯。”

少女将花名一个个点了一遍，少年听着闻所未闻的花名，除了好听之外，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以后你就负责照顾我的花吧。”

“哎？”

少年一惊，因为他听到少女说这些花是她亲手栽培起来的，所以不敢承接这么重要的任务。

“你能行的。”

少女鼓励少年。

“我教你，你的话一定能照顾好它们，这份工作非你莫属。”

天使的笑容让少年难以睁开眼睛。

虽然才短短几个月，但少女的鼓励一直是少年的动力来源，他不想辜负这位天使的信任，所以，才那么的拼命练习。

“我……斗胆试试吧……”

“嘻嘻，那你过来——”

少女蹲在花盆前，慢慢的操作起来。

“看着，堆土的时候要这样，然后这样，这样——”

少年努力的对照少女的方法，一步一步的来。虽然中间出了差错，但少女没有怪罪他，一遍一遍，不胜其烦的教他照顾花的方法。

少年坚信，少女的教导定会让自己胜任这份工作。

可是——

在少年能独立照顾花卉的时候，这个国家的征兵活动也随着花朵的盛开而展开。

这个国家所有的壮丁，无论年龄，全部强制征兵。店里的店员逐渐减少，最终大叔也被官兵列为了征兵对象。

“可恶，你们这群强盗！放开我！”

“少废话，臭老头。”

穿着厚重铠甲的官兵拿剑比着大叔的脖子，将他强行绑起来拖走。

“这可是国王大人的命令，所有壮丁都要征兵。”

“放开我爹爹！”

少女冲了出来，但却被官兵拦下。

“你们这群强盗，为什么绑我爹爹？”

“为什么，国王大人的命令！所有壮丁都要充兵，这老头虽然50岁了，但他身子硬朗着呢，看，反抗的多激烈，有这力气还不如为国家打仗。”

“闺女，回去，爹爹自己能处理！”

“可是——”

“呦呵，还在你闺女面前逞英雄啊，当爹很牛比是吧！”

官兵狞笑着，用剑把重击了大叔脸上一下，发出笑声。

“来啊，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你能处理什么？”

“哼，你们这群强盗，我是不会屈服的！”

“嘿嘿，挺有骨气啊哈？”

官兵当着少女的面，打了大叔好几拳。

“可恶，你们这群下三滥，放开我爹爹！”

“找死！”

官兵拔出剑就朝少女砍过去，但少女没有被砍伤，反而是衣服被撕破了，露出了内衣和白皙的肌肤。

“呀啊！”

“！”

官兵看到少女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顿时心生歹意。

“呦，小丫头长得不错啊，来让叔叔看看你发育的怎么样啊！”

“你别过来！”

“听话，让叔叔康康！”

“不要！”

眼看这名狞笑的官兵朝自己扑过来，少女想要逃，却被其他官兵按在地上。她无法动弹，惊恐的眼睛看着那只手抚摸自己的大腿。

“畜生，放开我闺女！”

“发育的不错啊，哈哈哈！”

“啊！！！”

千钧一发之际，少年拿着铲雪的铲子冲了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朝官兵的脑袋上敲了下去。铲雪和努力练习所换来的力道，敲在金属制的头盔上，顿时官兵的颈椎错位，口鼻泵血，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可恶，你这小子！？”

四个官兵见少年打死了长官，丢下少女拔剑冲了上来。少年可不想一次面对这么多人，于是拔腿就跑。

“站住！”

他们却怎么也想不到，身后的少女站起来，吟唱一段咒文后，炽热的火球从手心发出吞并了他们。

“哇啊！！”

“这丫头会魔法！？”

抓住大叔的官兵大吃一惊，不想这一分神，大叔奋起反击，将官兵撞倒在地，用体重将他压晕了过去。

大叔解开绳子，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少女身上。

“闺女，没事吧。”

“没事。”

两人拥抱在一起，然后看了眼缓缓走来的少年。

“谢谢你救了我。”

“这是我应该做的。”

杀了官兵，三人死罪无疑，于是他们草草收拾行李，准备趁早离开这个镇子。

少年的家人还在家里，于是三人又折返回来，简单说明了情况后，大叔背着吓晕过去的妹妹，少年牵着母亲，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但不想，被捆住的官兵早早醒了过来，并用藏在牙齿里的警示魔法，告诉了周围官兵出了事。于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开始了。

“找到了，他们在这里！”

“可恶！”

大叔对道路熟，但奈何官兵人数实在太多，就算再熟悉道路，也寡不敌众。

“母亲！？”

母亲突然倒在地上咳嗽起来，显然逃跑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导致病情发生了恶化。

“不要管我，先走……”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

“老板，犬子以后就拜托给你了——”

“说什么傻话——小子，你背你妹妹，我来——”

话音刚落，母亲的胸口便被官兵射出的几发箭矢刺穿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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