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明明是个兔子而已

见尼禄带着诡异的微笑站了起来，老师猛地流下一滴冷汗，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了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他和同学们见到，尼禄的血管逐渐被黑色渲染，眼睛也发出血一般的红光。

这不是通常事态。

要知道，尼禄在班上变身成怪物袭击人的次数也不少。而班上的这些同学们，每一个都秉持着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原则，三番五次的刺激尼禄变身，并且还在其变身后拿着手机围观拍照。就算每次都会有几人被送进医院，可笑的是，他们非但不害怕，反而变本加厉。

更好笑的是，被送医院的同学事后非但不怕，尼禄伤害他们的事情竟成为了他们炫耀的资本。

那个怪物面前作死却没死掉，看，我超勇的！

不过这一次可不像以前了。

现在尼禄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和变身后判若两人。那是斯伽罗——绝望化身的力量。现在只是单纯泄露出来一丁点，他们便一个指头都不敢动，更别提掏手机围观以及嘲笑。

“呀，就是你啊，向我扔来这个装满了血的球的家伙。”

尼禄的眼球转到捉弄自己的那同学的身上，本就诡异的笑容突然扭曲，变成了人类绝对无法做出来的表情。

“虽然是兔子血，但依然很腥，很臭，很黏哦，你看。”

尼禄活动沾满鲜血的五指，血液粘稠如胶水一样在掌心里拉丝。

“很美妙，不是吗？你知道为什么这么美妙吗？”

离开座位，尼禄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下去，墨红色以脚底为中心向周围扩散，迅速将这间教室染黑。无关人员消失在视线里，整个世界只剩下尼禄和那同学两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学校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所有系别，所有的教师和同学听到这个警报声之后，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飞快、有序的朝地下避难所跑去。

“不要推嚷嬉戏，快去避难所！”

达尔克疏散剑术班的同学，并看了眼窗外的天空，露出一丝疑惑。

十年前，那场夺走数万人性命和尼禄一切的灾难降临的时候，天气可不像现在这么晴朗。狂风肆虐，乌云密度，雷电交加，天地一色的黑。纵使躲在避难所里，也能感到剧烈的震感。

现在拉起的警报，是这个国家每个大型设施都会设置的装置。在类似当年的灾难发生前做出预警，提醒所有人尽快疏散避难。

可达尔克异于常人，不需要这些现代化设备就能敏锐的感知即将到来的危险。但她现在丝毫感觉不到危险即将降临的味道，心里出奇的安静。

“师傅？”

帮助达尔克疏散同学们的希尔看到神色凝重的达尔克，便上前问道。

“您也感觉到了吗？”

“也？”

达尔克的疑虑突然转向希尔，皱了皱眉。

“不，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倒是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哎？”

希尔一惊，她还以为达尔克早就察觉到了异样，却没想到达尔克这么回答她。

“师傅难道没有感觉到吗？”

“快说，你感觉到了什么？”

达尔克见状更是提起了十二分精神，见到师傅如此紧张的表情，希尔捂着胸口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我的心跳好快，胸口，很闷，感觉像是被谁抓住了心脏一样，很痛。而且我还感觉好冷……”

希尔可是自己的入室弟子，从不乱开玩笑，达尔克认真思索着总算有了些眉目。

“难道说……”

她朝尼禄所在的班级的方向转过身去，还没摆正视线，就见到雪娜、卡洛儿和尼雅朝两人飞奔过来。

“希尔！”

“大家？”

“你们几个过来干嘛？”

达尔克见三人没有去避难反而还在操场上跑，面露怒容。

“不要命了吗，赶紧去避难。”

三人没有理会达尔克，跑到希尔面前，见她的样子后倒抽口凉气。

“希尔，难道你也……”

“莫非大家都？”

“该不会！？”

卡洛儿还以为是三人在一个班级所以出现了同样的症状，确认希尔也有一样的情况后，她惊出一身冷汗。

“小哥！”

她惊呼一声转而朝尼禄的班级飞奔而去，另外三人见状紧随其后。

“你们几个——”

看四人的反应达尔克意识到自己果然猜中了，正要追上去却被猎人班的授课教师大河拦住。

“大河？你这是做什么？”

“你看这个。”

“？”

大河拿出一张校长批准盖章的文件，达尔克看后百分百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因为上面写着：医学系1班，尼禄·罗米斯出现怪物化，危险度：SSS，猎杀批准。

SSS（天灾级）——这可是最高级别的危险度！一旦见到这个指令，所有的战斗单位都必须投入进这场猎杀，且不惜一切代价，根除目标。

居然还是到这一步了吗？

达尔克接下这张指令，咬咬牙，握紧了腰间的剑。

“我明白了。”

与此同时在教室里，尼禄的白发慢慢染成黑色，那对腥红之月般的眼睛突然移动到了那同学眼前，近距离，如此之近，仿佛要钻入他的眼眶。

那人的脖子被尼禄掐住，无法呼吸也无法呜咽。

“看啊，我的眼睛，在这里面充斥的血液和这只兔兔的血液成分一模一样啊。只要拿出来放一放，不用抗凝剂，很快就可以变得这么粘稠拉丝。而你眼睛里面的血一样可以做到哦。”

说完，地面传来有频率的震感，尼禄转身用力将这人扔向震动传来的方向。

“咔哈！”

摔了不知道多远，滚了不知道多少圈，他总算是停了下来。不过在睁眼的一刹那，一只巨大的兔子站在了他的面前。

“还记得它吗？”

尼禄没有转身，笑得更加恐怖了。

“毕竟今天的机能实验课才过没多久，应该没忘记吧。”

不错，眼前的这只巨大的兔子，就是今天医学系机能实验课上的实验对象之一。而且，就是这人所在的那组使用的兔子，更巧的是，那人企图捉弄尼禄而弄得血液就是这只兔子身上的，并且是他亲自用注射器抽的。

兔子的白毛被零星染成了红色，剖开的肚子里露出蠕动的内脏，被挖去眼珠的眼眶，被拔去牙齿的牙床里正一股一股的涌出鲜血。

虽然放大了几百倍，但那同学当然还记得这只兔子，以及他解剖兔子时说的每一句话。

不过，这只本该死掉的兔子嘴里，发出了这人的声音。

“呦呵，还挺倔强呢，明明是个兔子而已。”

“竟然敢踢我，看我不掰断你的腿。”

“还有反应？那就给你注射2倍的麻药。”

“哇，这兔子的内脏怎么这么臭啊。”

“实验做完了还没有死掉啊，噫，还看着我，挖掉你的眼睛，让你还看我！”

“对了，兔子的牙床和人类的一样吗？钳子给我，让我看看。”

当时全面投入进解剖的这人并不知道，这只兔子是以怎样的心情看着他拿着刀具在自己的身上蹂躏。实验的内容明明是看胃肠的蠕动，完成后所有人都要缅怀的将做出贡献的兔兔安乐死。但他，非但没有这么做还蹂躏它的身体。

听到兔兔口中发出的声音，这人终于按奈不住了，涕泗横流，连滚带爬的逃离。

“啊啊啊啊！”

“嘻嘻嘻嘻——”

听到这人的悲鸣，尼禄也发出了恐怖的笑声。

兔兔突然跃起，将逃跑的这人一屁股坐在身下。

“呃啊！”

“呦呵，还挺倔强呢，明明是个兔子而已。”

听到兔兔这么说到，这人挣扎着，前臂在地上乱挠，摆动的两条腿踢打兔兔踩中自己的那条腿。

“竟然敢踢我——”

兔兔将这人从脚下拿起来，一只爪子捏住了他的腿，用力一掰。

“看我不掰断你的腿。”

咔嚓——

“啊啊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让他大小便失禁，眼球上翻，口吐泡沫。

“还有反应？那就给你注射2倍的麻药。”

兔兔把这人扔到地上，然后不知道从哪拿来一根直径1米，长度6米的注射器，粗大的针头狠狠地扎进那人的肚子。兔兔用力按压，大量的液体注入那人的肚子，像个水气球一样膨胀，然后爆炸，内脏散了一地。

“哇，这兔子的内脏怎么这么臭啊。”

“啊啊，啊啊……啊……”

兔兔低下头看了眼那人，又拿出了手术刀和钳子。

“实验做完了还没有死掉啊，噫，还看着我，挖掉你的眼睛，让你还看我！”

“对了，兔子的牙床和人类的一样吗？钳子给我，让我看看。”

一边说着，兔兔一边挖去意识和痛觉相当清晰的那人的眼球，掰断他的牙齿，灰色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喷血处。

绝望！

现在在那人心中和表情上所残留的只有这个感情。

那正是自己的对眼前兔兔所作所为时，兔兔所充斥的唯一感觉。

绝望的化身，斯伽罗正是从兔兔的血中感觉到了这股强烈的情感，以此为诱因而从尼禄的身体里苏醒。

为的，就是好好的让不知天高地厚的这人，体会一下兔兔所经历的绝望的恐怖。

施加给其他生命绝望的歹人，当然要好好的体会一下受害者同等级的绝望啊。

兔兔将手里没死成的那人拿起来，让头面对斯伽罗。

“如何，这股经由你的手所制造的绝望作用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很美妙吧，很舒服吧！很想再来无数次对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那人的身体突然恢复原状，在兔兔手中开始了下一次的轮回。

“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悲鸣，根本不会让狰狞的兔兔停下。

“呦呵，还挺倔强呢，明明是个兔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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