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不能想太多,想得太多你就痛苦。
我站在街边忽然意识到了这点,时间过去四十多分钟,四十分钟里我全部用于“思考”了,太败家了。赶紧去卖报纸啊。没收入就没饭吃。现在吃饭睡觉成了我最大的追求。生命在于运动,我开始了新一轮的走街串巷的扫街运动。
“大哥,来份报纸吧?”我敲敲玻璃。
一大哥从出租车窗里探出半个头,“什么报?”
“都市报!”
“没意思,现在谁看新闻呢,爱咋咋地。净是胡说八道的,没点真事。”
“有女足在奥体比赛场次,看不看?”
“呀,来一份。现在还能买着票吧?”
“那你得去奥体门口转悠转悠去,那儿有倒票的。买估计现在是买不着了。”我跟司机大哥说着忽然灵光一闪心想对啊,上奥体卖报去,那儿晚上看球的人都上万。今天晚上有比赛,是挣钱的地儿。
又回到发行站找到高站长,“老高,还有报纸吗?”
“还有二百,给投递员们留的。”
“别留了,他们也不爱卖去。全给我得了。”
老高笑了,“你拿这么多报纸干嘛?糊墙啊!”
“糊墙?我有那么大款吗?那得二到啥份儿上啊?昨天我看你办公室沙发边上大纸壳箱子里还有一军大衣哪,能不能借我穿穿?”
“你拿着穿去吧,冬天早晨接报纸我穿的。这都几月份了你还穿,不怕捂发毛喽?”
“别管我,我有用!”我兴高采烈地把军大衣翻了出来,拎到门口找了根扫帚把儿使劲打了打。阳光下灰尘四起,“你晒晒再穿啊!”老高在屋里喊。“没事儿,凑和吧!”我一伸袖子穿上了,还行,肩还挺合适。
路过单位门口有万分的感慨。门口的大理石柱子上裹着一袭的冰爽,又换图案了记得我走时还是绿叶来着。转身橱窗上有一个穿军大衣的我的影,我一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是我吗?像电影里的国民党溃军,整个儿一兵痞。
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微风徐来,半边身子好像麻了,我使劲一跺脚,我靠,兵痞就兵痞!
没成炮灰就成!
脊背有阵阵的寒意。有着变色龙一般的适应能力不知这是我的悲哀还是我的胜利。
存款输光了,幸亏没借高利贷。
琪琪气跑了,幸亏没有孩子。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还有那么一点点志气。
突然想喝酒。
想琪琪了。........
绕了半天,快中午了看见一辆崭新的电动三轮摩托上有一大摞的棉被一收破烂的躺在上面脸上盖了张报纸正在睡觉。在一大杨树底下,让人瞅着怪舒服怪凉快的,反正我是挺羡慕他很悠闲吗神仙是的。“那收的,师傅?”我拍拍那老兄。那人吓一跳,仔细一看我不像是神经有毛病的。大热天穿个绿军大衣估计可能是个同行。我递过去一支烟。“黄山,好烟啊!”那大哥坐了起来,“混得不错啊,伙计!”他拿着那根烟瞅了半天。“真的假的,伙计?”
我七窍生烟,心想谁你伙计,真气死朕了。“真的,假的出门让污水井盖把我拍死!”
“可别这么说伙计,可别这么说。怎么你也想收点被子?”那“伙计”摸出个一次性打火机点了烟。
“啊,收点。那儿收的,便宜吗?”
“大学啊,毕业的学生,十块二十块的就卖了,不少好东西,你现在快去还能有不少!”
“谢谢了大哥!”我走了几步听见这伙计嘀咕,“抽得起黄山怎么连个三轮都没有啊,这伙计混得!”
快,要速度,整一套被褥是真的。我直奔东海大学。
我猜这应是女孩子的被褥,很干净。连床单带被罩一共三十块,还有一小床垫。感慨,这东西此一时彼一时,有用的时候值钱,没用的时候垃圾。有时候贱得你意想不到。感觉捡了个大便宜心情愉快哼着菊 花台溜溜哒哒往前走。刚要出门的时候被东海大学正门的保安拦住了,“你怎么进来的。”一小保安审我。大概是看我穿一绿军大衣背一小山是的被褥盲流是的。
“走进去的。”
“废话,你还能飞进去?是不是从学校围栏爬进去的?”
我一看,小保安身后站了几个人皮白肉净的像是当官的,心里明白了。这小保安想在领导面前显摆显摆。可你“忠于职守”也不能拿哥们儿开刀啊,我又不是小白当我是菜地呢随便踩?“狗才爬呢,会说人话吧?”
小保安满脸通红,估计是瞅出来了,我说话是本地人而且条理清析不像是智障。“包里是什么东西,检查!”憋了半天冒出这么一句。
我心想你权力不小啊,还检查,当自己是特警大队的呢?
“你凭什么检查?”
“上级规定奥运期间可疑包裹一概检查!”
“当我****呢,你说那****得二到什么程度,啊,背这么一大包晃来晃去等你抓?当人家跟你一样傻呢?怎么琢磨的!”我刚说完忽然觉得后腰一麻,坏了,有人偷袭,被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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