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雪儿家出来小六儿如被捕的小鱼儿放船头晒了三十秒眼瞅着要断气儿的时候船老大一看这么小啊肉没骨头多梆的一脚踢海里去了浑身的畅快。一顿饭吃下来差点没压抑死。“怎么了?”雪儿问。芳草嘤嘤,虫鸣蛾舞街灯下一派的幽然。“呵,没事儿,天热。”小六儿掩饰道。衬衫紧贴在后背上,腻乎乎的。“今天你怎么这么多汗啊!”雪儿掏出张纸巾给小六儿擦了擦。小六儿一阵眩晕,心底浓情蜜意如红彤彤汹涌炽烈的岩浆。轻轻地捉住雪儿的手飞快的亲了一下。雪儿笑,“这么讨厌啊!”
“走了,回吧,别送了。”有这老婆什么我都不介意,打死我我都愿意。小六儿感觉幸福,气走丹田贯通任督二脉走路轻飘飘的。“你慢点开!”雪儿叮咛。“没事儿,唐僧骑马东了个东,后面跟了个孙悟空。咱是干什么吃的,回去吧,师傅!”小六儿晃晃车钥匙。
“猴样儿!”雪儿不禁莞尔。怎么就喜欢小六儿了,天那!
开了门刚进屋雪儿就听妈妈在那儿唠叨。“这孩子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吃个饭还直哆嗦,怎么这样啊!”。爸爸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我看不错啊,人家孩子第一次来,不就帮你洗碗了吗?”。
“洗个碗能说明什么问题?那是他心虚。”
“雪儿你到底怎么想得?”见女儿进来,雪儿妈问。
“什么怎么想得?”雪儿从茶几上拈起串葡萄。
“那孩子又没正式工作,又没房…….”
“什么叫正式工作,合着就公务员叫正式工作?人家有房子了,内部认购的金岭花园82平三十三万。”
“贷没贷款?”
“贷了二十万”
“你瞧瞧,啧啧,二十万,得还到什么时候!”
“妈,这房子现在都涨到了六十万了。”
“涨一百万有什么用,他就这一套房子。”
“妈,你怎么这样啊!”雪儿一摔脸,进自己房间去了。
“你呀,明天女儿嫁一有房老头你就高兴了~”雪儿爸慢条斯理地吐了个烟圈。
“赵忠诚,你会说人话吧!跟你过真是过得够够的。”
赵忠诚不言语了,心想跟我赵忠诚过了这么多年怎么还一点涵养都没有?婚姻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有时候把人整容的面目全非,有时候把人打磨的愈加尖锐。变与不变,难以琢磨。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难不成让闺女跟我一样嫁给个穷教书的一辈子活得窝窝囊囊?”
“怎么又扯上我了,真是不可理喻。”赵忠诚把烟使劲一按甩袖进屋了。……..
东瓜在浴场还是有些力度的,我卖了两天苞米被东瓜领几个小兄弟围上了,虎视眈眈。我忙说我是跟大邦子混的。东瓜瞅了瞅我的长发和脑袋上围的白布条子信了九成。不过东瓜还是比较老成持重的,特意给邦子打了个电话核实了一下。邦子说,操,我兄弟,罩着点。东瓜就乐了,说行了,杰哥是吧,一家人!我心说,还真好使,一句话就一家人了,呵呵,邦子还真不是白混的。
亲眼见得几个新来的卖烤肠的和卖糖葫芦的被拖到灌木丛里打得满地找牙,光溜的挂一身树叶子出去的从此再不见了踪影。什么卖桃的,卖香瓜的,卖菠萝的,卖烤肠,卖糖葫芦的都交着“浴场管理费”呢,当然没有收据,大家心照不宣。东瓜经营着更衣室,外带泳圈租赁和泳装销售。他大哥经营着汽艇和沙滩摩托。做海鲜烧烤餐厅的是另一拨人,头儿叫旺西,不是本地人兼营着浴室。管停车场的又是一拨,老大叫管子,东北人,很虎!就管停车收钱,拉个线一围找两兄弟就收钱了,无本的买卖很红火。当然我没见着管子本人,他好像也没来过。让我想瞻仰其神勇风采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
我说请东瓜吃饭,东瓜直摇头。拉倒吧,哥,就暑期这几天挣钱呢,十一以后说吧。兄弟请你!我心里就很激动,听见没有,请我吃饭,我算老几?一跑单帮的。
早先来浴场游泳还真没注意这里面的说道,嘿嘿,别有洞天。一样的浴场不一样的世界。
去找小六了,找他借一下烧烤的炉子。
“你要那玩意干嘛?”小六儿从下房里翻箱倒柜儿的找。“我卖烤玉米啊,烤肠也行,省事儿。”我跟着钻进去,脑袋顶一头灰。“你这儿怎么这么多破烂啊?”我问。
“不都是以前干小买卖剩下的吗,卖破烂吧又不值两钱儿,就都留下了。哎,找着了,给你一小炉子吧,大的你也用不着。”
“行,小的就行,方便!”我把小炉子接过来,放地下磕了磕。
“哎哎,往那儿倒呢?外面整去啊!”小六儿叫。
一琟炭灰飞扬起来,迷了双眼。
“神叨的一天!”小六儿抱着脑袋冲了出来。
我冲着阳光眯眼一看,白铁皮的小炉子还挺新。“不错啊,归我了!”
“还有几天就完事儿了,你折腾这玩意儿干嘛?”
“啥时候都得吃饭不是,我得挣钱啊。眼瞅着有钱不挣那不成傻子了?”
小六儿笑了,“靠,财迷样,现在知道钱是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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