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以眼还眼以牙还牙[9]

在拐过无数个黑暗的巷子后，加尔托什来到了领主家的附近。依旧如同那天晚上一样，领主家的附近戒备森严，穿着轻铠甲的士兵手提油灯，几乎毫不间断地在院子的围墙外徘徊。就算是加尔托什也很难找到机会进去。

他先是在巷道里潜伏着，观察着卫兵巡逻的规律。他们之间行进的速度都差不多，每两个巡逻卫兵之间的间隔一直保持得很稳定。这也就是为什么前天晚上加尔托什没能成功潜入领主家的原因了。

不过比起前天晚上，今天的加尔托什可是有备而来。

加尔托什潜在黑影中，悄无声息地跟在两名卫兵的后方。他的呼吸节奏相当缓慢，仿佛整个人的存在都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刚过拐角，加尔托什偷偷地从怀里头拿出一个装了不少金币的钱袋——就是昨天领主给的那一袋子金币，不过已经被他给取出不少了。

他趁着前面两位士兵转过拐角的瞬间，弯腰在地上放下钱袋，而后又继续跟在那两名士兵的身后，缓缓前进。

走了大概有一段距离后，加尔托什停下了脚步，待到前面两位士兵逐渐远去，加尔托什瞟了一眼后方——正如他所料，原本应该已经到了自己附近的卫兵似乎还在墙角那个位置，灯火散发出的光芒被墙壁遮挡在了拐角的另一面。

借着这个空隙，加尔托什踏着墙壁往上一跃，在不惊动卫兵的情况下翻进了领主家的院子。

相比起外围，院子内部的警戒程度就小了很多。巡逻卫兵之间的间隙也比外围要松散不少，不得不说是个好消息。另外还有一点幸运的就是，领主家里面并没有养狗，这无疑对他的潜入行动提供了很大程度上的便利。

加尔托什先是躲在围墙旁边的小树从后面寻找着防卫破绽，同时开始规划自己潜行的路径。

领主家的房子有三层高，如果是从上空鸟瞰的话，这栋房子会呈现出一个“凹”字的形状。且不说内部装饰怎样，光是从外墙柱子上的雕花就能看出这座宅邸的主人有多雄厚的财力。

观察一圈后，加尔托什最终决定了他的潜入路线。

他故技重施，静悄悄地跟在了巡逻卫兵的身后，来到了目标大树的旁边，迅速地往树上爬，再顺着延伸的树枝，从二楼的窗户进入了领主的家中。

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

进入房间，屋子里飘荡着一股清香的味道，似乎是某种香水的气味。

加尔托什皱起眉头，迅速观察四周。漆黑的房间里面除了他以外一个人也没有，甚至连老鼠的脚步声都听不到。

房间的墙壁上贴着带有花纹的墙纸，地上铺了一张不大的羊绒地毯。房屋内的配置比较简单，家具不多。不过从摆有床铺这一点来看，这里应该是某个人的房间。

领主吗？又或许是领主夫人的房间？

不不不……如果是他们夫妇的话，睡在一张豪华的双人床上会更为实际一些。

所以这里至少不会是什么大人物的房间。

不过从残留的香水味来判断，这应该是一名女性居住的房间。

留给加尔托什的时间不多了，这里不是应该久留的地方。

加尔托什正准备离开房间，然而刚一开门向前迈出一步，加尔托什的脸却被一团不明的柔软物质包裹住，既看不清路，也很难呼吸。

“呀——”对方轻叫一声，向后退了几步，而那两坨撞在加尔托什脸上的**也随着女仆的身体一起离开了加尔托什。“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房间里面？”

此时在加尔托什面前的是一名年轻的女性，她身上穿着一套黑白色调的女仆装，想必便是在领主宅邸里面工作的女仆了。

虽然对那美丽的身材容貌还抱有些许迷恋之情，可加尔托什没有因此失去应有的冷静和理智。他将生理上的冲动抹杀在记忆的角落，迅速从腰间抽出事先准备好的短匕抵在女仆的咽喉上。

“别说话，不想死就跟我进来。”

凭借着天生大力的优势，加尔托什一只手就把女仆整个人都拖进了房间，一把丢到床上，关上了房门。

“你……你想对我做什么？”

女仆蜷缩着身体缩到床角，一脸恐惧地望着加尔托什。

“不做什么，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老实回答我，说谎对我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好处。”加尔托什走上前去，将匕首暂且收回腰带——不过是加尔托什为了让对方放下戒心的计谋而已。

心里明知道这样做很肮脏，可现在他顾不着那么多了。只要能够达成目的，无论是什么样的手段他都愿意使用。

他需要高效而且稳定的手段。

“告诉我桑尼亚的房间在哪里？”加尔托什跟着爬上床，靠近那个缩在角落的女仆，并且与之保持不会被突袭成功的距离。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为了活命，就这么简单。”加尔托什摊手耸了耸肩膀。“我也不想杀无辜的人，你只需要告诉我他的房间在哪里，然后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行了。你不会有事，有事的只是那些应该出事的人。”

“我……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不守信用杀了我怎么办？”

“为什么相信我啊……”加尔托什对视着女仆的眼睛，深情一笑。“就凭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什……”

这一刻，加尔托什把脸靠近女仆，对着她的唇轻轻碰了一下。

“我爱上你了，小姐。所以我不会杀你。”

被强吻后的女仆在床角愣了半晌，待到她回过神来时脸蛋已经滚烫得通红。

“可是……你才是个小鬼不是么？看起来才十五六岁。”

“我美丽可爱的女仆小姐，别看不起我哦。我比你看起来要猛多了。”

于是，加尔托什对这位女仆做了一番不可描述的事情。

“桑尼亚的房间在三楼最左边的那间大卧室里。”女仆躺在床上，一脸陶醉。

得到情报后，加尔托什把手伸向了匕首。

“非常感谢。”

加尔托什将冰冷的匕首割断了女仆的咽喉，鲜血从颈动脉喷涌而出。那副绝望的表情在黑暗中凝固，如同临死的鱼一样一张一合的嘴里面似乎在说着包含诅咒的话语。

——骗子。

只有这个词语，加尔托什从她的口型里面看懂了。

不，稳定高效才是加尔托什需要保证的，之所以欺骗不过是为了更好地达成自己的目的。加尔托什说服自己，将染血的匕首收回了腰间。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但肯定不会是最后一次。

刺鼻的血腥味加快加尔托什的呼吸速度，他穿好衣服后，背靠着墙壁做了几次深呼吸后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回头望了望那具躺在床上的尸体，内心一片平静。

或许自己内心中的某一部分，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麻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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