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拜访领主

两天后，雷伦带着希尔多梵与村长一同坐马车从村子出发。不过半日，马车就到达了领主所在的城市，洛萨城。

洛萨城不大，不足萨格尼斯一半大小，但是是西方去王都的必经之处，所以经济算是繁茂。交了一笔不算太贵的入城费之后雷伦进了城。

“雷伦，你先去果蔬店，等会来领主家门口找我。”

一年没来洛萨城，雷伦依旧记得这里的街道。下了马车之后，雷伦沿着大路轻松找到了拉曼果蔬店。

“哟，雷伦小弟，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是你来送货？”

店老板拉曼热情地拍了拍雷伦的肩，收下雷伦手中的麻袋。

“我是来拜访领主大人的。”

“领主大人那是贵人，我这么多年还没见过领主大人一面呢，你小子可真厉害。”

“哪有，我只是沾了我们村长的光。”

“那也很有福气啊，来，点好了，给你凑个整，8枚金币吧。”

“多谢拉曼叔叔。”

“哪里哪里，做买卖而已。你们家的苹果成色这么好，多得这点是应该的，日后也要多照顾我家的生意啊。”

说话间，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店面前。说是马车，但是却没有拉车的马。这种车雷伦在萨格尼斯见过，这种车叫做气车，依靠斗气驱动，行驶速度比一般马车要快上不少。气车的车夫不能由一般人而是由擅长控制斗气的斗术师担任，斗术师可不是剑士、拳师这种普通职业，气车自然成了贵族的交通工具。

既然眼前的马车是气车，那车上的一定是某位贵族了。

马车前的车夫转了个头：“老板，要十个苹果。”

“这是十个苹果，都装布袋里了，大人您拿好，希望您主子喜欢。”

车夫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币丢给拉曼：“一枚银币，不用找了。”

车夫刚想驾车离开，马车里传来一个声音：“雷伦？”

雷伦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卡修斯？”

里面的人打开马车车门，里面的人正是卡修斯。宽敞无比的马车车厢中，只坐着卡修斯一人，让雷伦感叹这真是贵族的奢侈。

“你在这儿生活？”

“我只是来送货的。”

“果然还是乡下人。”

雷伦没在意卡修斯语中的刺：“你是在这旅游吗？”

“我要回王都，顺路经过而已。”

“那怎么现在才到这里？”

“我爱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你管得着我。”

卡修斯的态度相当冷淡，雷伦只好换一个话题。

“卡修斯，你一个人这么坐宽敞的车厢不觉得寂寞吗？”

“我一个人坐舒服得很，哪里会寂寞。”

“枯燥的车程中多一个旅伴不是令人高兴的事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洛萨城周围没有落脚的地方，你肯定要在这里过夜吧？明天你能不能捎我一程，带我去王都？”

“和谁都行，唯独你不能。”

“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

“你不是打赢我了吗？”

“那不能成为理由。”

“那怎么才能？”

“我想想......你要是以后自称对外自称是我跟班，承认剑术不如我，我就能勉强接受你。”

“那没问题啊。”

“......你有没有点自尊心？”

“有这么严重吗？”

“......算了，你怎么样与我无关。明天太阳出来之前来耀阳旅馆，晚了我可不会等你。”

卡修斯乘着气车离开了，拉曼羡慕地说：“你能当贵族的跟班，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啊。”

“他只是故意刁难我，可不是大叔说的什么好事。”

“能和贵族攀上关系就是好事，以后你说自己是王都贵族的人，谁敢惹你？你真有大福气。”

领主家，村长站在大门外。

“雷伦，你来啦。”

“在果蔬店耽误了点时间。”

“没事，领主现在还在办公，要等会才能见客。”

这时一位仆人从门内走出来：“两位客人，领主大人事务办完了，两位请进，让我来为二位带路。”

跟随着仆人穿过前庭，进入一栋灰色高楼，来到看样子是领主接见客人的地方，领主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迎接。

“欢迎，海德。欢迎，小剑士。”

“参见领主大人。”“领主大人好。”

“海德，这个月的税也上交得非常准时，很好。”

“谢谢领主大人夸奖。”

“上次你跟我反映有山贼出没，我已经派兵过去守卫，暂时不用担心村子安全。那些山贼之前已经多次袭击旅行者，让我城的经济受到了打击，却在通缉之后到现在不见踪迹，我的部下正在全力寻找他们，要是再有消息一定要尽快通知我。”

“明白，这件事有劳领主大人费心了。”

“雷伦，萨格尼斯学院不错吧？”

“感谢领主大人的推荐，让我有入学的资格。”

“你在学院的成绩如何？”

“入学时为B班，现在获得进入A班的资格。”

“很好，大大超出我的想象，我果然没看错人。”

“是领主大人慧眼识珠。”

“我当时也只是认为你适合学剑，没想到你的剑术天赋这么出人意料。”

“领主大人，最近我们村后山出现了狼，弄得人心惶惶。我拜托雷伦把狼杀了，现在把狼肉送了过来。”

“我擅自杀了领地的狼，希望领主大人不要怪罪。”

“既然是为民除害，那我就饶过这次吧。”

“谢谢领主大人。”

“这狼是你自己杀死的？”

“......是，不过我爸爸也帮了我很多忙。”

“就算是这样，你也十分厉害。你有没有兴趣在毕业后加入我的军队，我的军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保证会给你最优的待遇。”

“多谢领主大人厚爱，可是我想在毕业后加入王国的军队去讨伐魔界，辜负领主的期望，我很抱歉......”

“没关系，年轻人总有远大抱负，这很好，我不怪你，年轻人就该有一腔热血。只是可惜了，我的军队缺少了一位勇猛的士兵。”

“领主大人，可能有些得寸进尺，但我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我在狼窝发现了一群狼崽，我希望领主大人能收下它们，把它们养大。”

“......你的请求我答应了。”

雷伦喜出望外：“谢谢领主大人！”

“正好我也有一件事，这个季度的报告要交给国王，你就代替我的信使把信送给国王，就当还我人情了。”

“请领主大人放心，我一定把信平安送达。”

领主本来还想为雷伦雇一辆马车，但是雷伦有卡修斯的顺风车搭，所以拒绝了领主的好意，和村长一起离开回旅馆了。

雷伦和村长走后，沉默站在一旁的仆人困惑地问领主：“贝尔西大人，您为什么要答应他？”

领主从座位上站起来，嘴上回答仆人，目光却飘向窗外：“阿德，我没有管家，但你跟我这么久，也算是我的半个管家了，有些事不必和别人说，但是可以跟你解释。据我所知，自从王国宣布征兵以来，各领主也开始征兵，你知道为什么吗？”

“下仆不知。”

“征讨魔界，这件事做起来可不像说起来这么简单。王国即使有应对方法也势必要大量的人手，所以才会全国大范围征兵。即使这次王国许诺给愿意为王国搜寻人才的领主大量好处，领主们也只是把次一等的兵给王国。我们都不是傻瓜，与其现在把自己的兵送给王国，不如在征讨的时候让王国与自己的军队联合，这样不仅兵还是自己的兵，还能向王国讨要更多的好处。这位年轻人你觉得他怎么样？”

“看外表只是一位随处可见的普通人。”

“就是普通，明明有着极高的天赋，却表现得像一个普通人。到了贵族众多的萨格尼斯学院，既不因自己出身自卑，也不因天赋自傲，不是泯然众人，定会成为一名名留青史的剑士。”

“可是他志向是加入王国军，不会成为大人的部下。”

“我不缺这点人养几匹狼，不如拿来卖他个人情。”

仆人忍不住打断：“可是大人不是说拿送信抵了人情么？”

“你觉得像他这样愿意为王国排忧解难的有情有义的年轻人真的会认为这能抵人情么？”

“......不会，大人这么说反倒让他觉得欠您的人情更多了。”

“而且人情这种东西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是很难还清的。那些领主不是笨蛋，但是获取信息渠道不足，看得不够长远。我洛萨城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会有许多来自西方的人经过，有着更多获取外围的情报的渠道。王国的局势不像表面上那样风平浪静，我要提防哪一天这汹涌暗潮就会转变为滔天巨浪。或许某一天我会站在与王国敌对的位置，到时候这份人情或许会为我带来它的好处。”

“与王国敌对？这怎么可能？大人您不是一向拥护王国的吗？”

“形势总是会变化的，我也会被形势的潮流推向不同的方向，现在一切还是未知，我要做的不过只是未雨绸缪。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像外表这么简单，但是已经显露出它的端倪，突然出现的山贼是混乱的先兆，现在我需要派人调查一下这头狼的来源，只有获得更多的情报我才能确保不走错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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