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红瞳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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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的麦田

彼岸的麦田

金色双麻花辫摇摇晃晃的,似飘摇入天的小船,承载着少女未眠的梦。那浅浅麦浪微浮,在璀璨的暮光里勾勒出一道昏黄,亦沉溺似地坠入心的摇篮里,不知荡到了哪儿,大概是前往天的那边、又或许是灵魂这头,那开满繁花的茶会吧。孤雁朝东方飞去,转溜不见了影,在少女的眼中,就像是沙漏与金平糖那样,甜甜膩腻的。

费罗拉已经等了很久了,每每这个时候,她总会想到那个在父母怀中的自己,还有与朋友手牵手、一起爬向山坡那头的时光,然后她便会将这一切都画下,作为她唯一的那份慰藉永远存在着——当然,这次将要画的,便已经是第五幅了。只是,现在的她并没有灵感,麻木的大脑在这时候,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而已。

“已经是多少天了?”她询问着自己,却只是在笑。

“啊,已经有有几年了呢。这样的话?那就没关系了!”她自言自语着,挥起画笔在画面中比划,却又迟迟不下落笔。

“该画什么啊?除了麦子以外......还会有什么东西呢?”呢喃的声音渐趋于低落,以至于她最后什么也不说地躺在椅子上,举起画笔迎着耀眼的光,让那太过惊艳的金色洒落敛收入她的眼里,倒显得似笑非笑。面庞两侧高翘着的刘海勾勒出一道调皮的卷形,杂杂乱乱仿佛很久都没有打理一般的,连那小撮麻花辫都如同已被咬过几口的牛角面包,用大大的蓝白色蝴蝶结一股脑儿扎住,摇晃着好似荡起的双桨与麻绳,衬得那幽绿的瞳孔中惊艳的光闪烁,却转即消逝正如易然破灭的梦。

她思考着,然后便闭上了眼睛,悄悄地沉思。

——魔女看到了无尽的金色。飘荡在黑暗中、沉浸于苍穹里。

麦浪在红眸里映入摇曳的姿态,像是舞女们手牵手儿跳起的身姿,柔美中挟着丰收的喜悦,掀起丝丝麦浪的歌声,一如稻草人嘴角弯弯的笑容。孤独的大雁向东垂之阳飞去,辗转身形化作了一道长长的影,仿佛吹笛人奏起的笛音虚绰,勾勒出了只属于秋日与金色的音符——那便是这里最美的宝物了。谷穗沉甸甸的晃着,芳沁醉人闻如精灵圣树的枝杈中提炼出的月引香,在朦胧中摇摇曳曳的,又形似一颗颗晶莹的挂坠子,颜色是完完全全的金黄,勾勒出风车硬朗而笔直的轮廓,掀起思念凝固在那老旧而红棕色的瓦墙上,竟使魔女也纵然失神。

“假若在魔界的话,那可就......看不到这幅光景了啊。”那只猫悄悄摇着自己的长尾巴,黑不见底的瞳孔中约莫是辗转出无奈的情愫,像是在已然融化的冰雪中恹恹垂着的那株半死不活的草,即使是久违的温暖让它多了些期待,但也无法掩饰这道早就深深印刻在心底里的落寞。愤怒、嫉妒还有无尽的寒,不知从何时使它失去了灵魂的颜色,可就连它自己都无从明白,更别说是身边的魔女。她大概完全不知道,又或许早已明白,只是无法感受和表达而已。

然后,那墨绿色的猫猫再一次呢喃着,却更像是嘲讽那般的感觉了,“呵,你问为什么?因为啊——我们魔族,早就被神抛弃了!”

“弃子?”雪凌低语着,她暗红色的瞳孔只是望着天空,望着天与天之间那转动的风轮,使她感到了渺小,小而极小的。深粉色长发飘飘垂着,仿佛黑裙的木偶娃娃被掩了层薄纱似的,衬得她站得僵直的娇小的身子,像是即将被风所刮倒般,宽大帽檐掩着那寸苍白与绯红,让人不禁想到在哥特式铁栏杆与高墙的缝隙中、一簇簇盛放的红蔷薇,还有那朵即将枯萎的花。

这时候,不知是察觉到了什么,她顺着攒簇的麦丛而走,直到真的到了尽头的地方,她才完完全全看清了那漆白的老房,还有的便是不知用了几年的木头画架,摇椅、颜料、东倒西歪的调色盘和画笔,以及——呆呆站在麦田里的,那留有双麻花辫的女孩。

“你......啊,是旅人吗?!”她惊讶地举起手中的画笔,像是在拿放满蜡烛的烛火架似的,微驼的背显得她身形很矮,但始终比魔女要高出一点儿距离。扎在脑后的那双麻花辫兴奋般的摇晃着仿佛是被小精灵附着了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随与她,大概是带给了这画家姑娘在这么长久的日子里,那唯一的慰藉吧。然后,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那双绿眸炯炯有神地盯着雪凌看,就像是在欣赏一幅绝美的画作般,竟使她在看了长久长久后才愕然醒转,稍时只得仓皇而僵硬地向对方行了个提裙礼,咧起嘴来微微一笑,“啊啊!那个——我叫费罗拉,请……请多多指教!”

“我是雪凌。”魔女悄悄应着,她许是不太习惯对方的热情,当纤细的手指要将法帽再拉下几分时,费罗拉却也伸出手来抓住了她的手。暗红与绿色的瞳孔相视对望,纷纷映入调色盘的倒影中,那是错乱的颜色,瞬间凝滞魔女僵硬的神色里,仿佛连时间这个老顽固都忘记了他的工作,为了享用一杯咖啡而将时刻凝固在沙漏中——一时竟犹如亘古。墨绿的猫儿有些不耐烦地叫嚣着,画家女孩不久便松开了手,魔女也愕然无言。

在一切归为沉寂时,费罗拉爽朗的声音中大概是夹杂着愧疚,但又不免带着惊喜的情愫,“……刚才真的对不起了。我只是很想看看那双眼睛——红色的瞳孔,真的很适合雪凌小姐呢。”

“适合?”冰冷的嗓音,空灵而没有感情存在,只是那词声中却挟着微微的颤抖,不知是否是传达着不理解,还是说表达了内心的愕然与惊诧,但这都无从得知而已。就在这时,费罗拉伸手拉起雪凌的手,她又朝着她笑了一笑,另外一只手指了指最边上的空地,让他们足能看到那尚未完成的画作。画中是满山坡的麦田,真真假假无从分辨,刹那间看就像是在流动似的,要是镶入真实的场景中,大概也无法轻松辨别哪个是画,哪个才是现实吧。那是犹如梦境般如洗的天空,飞去的大雁,远远的风车,以及——这里,她并没有再画下去了。

“这就是我最近的画了,不过呢,有些东西还是不太够啊。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她的声音趋于低落,绿色眸子不时望望雪凌,大概是想从她的话语中得到什么灵感般的,可对方却迟迟不语,那瞳孔已然藏在法帽的阴影下,冰冷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人偶。

最终她还是放弃了,摇摇头仿佛在自嘲般,使她那小麻花辫在身后窜动着,微阖的眼眸在睁开那刻,亦是噙藏着笑,无法察知出她真实的情感——或许是早就被她掩藏在了心底深处,永远不显露给别人看吧。这时候,那只猫犹如黑夜般深邃的瞳孔,竟乍地敛起一道眸光锐利,它自顾自地嘟囔着,令得费罗拉不禁一愣住了,“竟然画得还不错?不过,那种太过追求真实,却没有灵魂的感觉,倒让我有些不爽。”

“灵魂吗?啊,谢谢你了!这位……猫先生?”费罗拉有些兴奋地嚷嚷道,即使她依然不太明白‘灵魂’这词的含义,但是对现在的她来说,或许只获得个答案便足够了吧。她顺手将画笔藏到裙袋里,绿色的眼眸直直凝望着那无边无际的天穹,像是在怀念着什么曾经的东西般,久久伫立着,竟使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太阳的金色。魔女也同样站在那儿,红眸不知盯着哪儿,寂寂的、安然的,什么情感也没有的。在这时候,倒是显得她格外的孤独了。蓦然,雪凌又听到了那女孩的声音,但她却并不明白她所传达出来的感情,大概是幸福,又大概是真挚,还有的,或许也是孤独。可与她的那种孤独,又是不尽相同的两种东西。

“你们……先去我家坐坐吧!因为你们是费罗拉的客人,我......我一定会照看好你们的——一定的。”那是热烈的喜悦的声音,交杂着她等候了很久很久的寂寞,藏匿在满天星小小的盆栽里,在费罗拉的瞳中染上了一层缤纷的色调。或许她真的在高兴,又或许只是掩饰,当然还有可能是喜中杂忧,不过如果要看出这种感情,固然是不太容易的。

这时她在微笑着,但当走进那空房时,她却变得格外严肃,连那双麻花辫都抽去灵魂似的耷拉在身后。眸中温柔倏地荡悠在昏黄的灯光里,却终是泯灭了微芒点点,在绿眸中流转徜徉,寂冷得令人不由颤栗。这时她听到了魔女的问询,绿色瞳孔在抬头一瞬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不久方才推搡似地笑了笑,如此温柔的,“啊,我没事。只是这个房子,让我有点喘不过气而已。”

昏暗的灯光投映在脏兮兮的米黄色墙纸上,衬得罩在厅前那处的挂画黑压压的,在持续不断的钟表定格声中,死寂得令人害怕。那是母亲与女儿的半身肖像,金色长发的母亲、短发的女孩、镶了金丝的绒垫子、柔柔的灯火,还有父亲的被拉得冗长冗长的影子。或许原作者本是想画出一幅三口人的全家福,但是对于身为父亲的他来说,这固然是不可能的。又或许正因为费罗拉明白这一点,她才一直执著于绘画这一领域,只为了画出一幅真正的全家福吧。

然后,她听到了魔女的问询。

“你问家是什么?欸......大概是房子的意思吧。啊?没有房子......也能称作家人?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费罗拉一个劲地回应道,她同样也有些不知所措,大概是她其实自己也并不明白,只得含糊其辞而已。

“那个,对了!雪凌小姐以前拥有过家人吗?噢噢,是猫先生吗?”当那话音毕落时,红瞳的魔女竟悄悄抬起头来,盯着她的面庞看,凝滞良久的。她并没有说什么更多的话语,藏在法帽中的眸子倏地流转出寞落的光,或因此话让她想起了曾经的记忆,竟使她蓦然展露出一丝情感,此刻倒显得格外的冰冷僵硬了。但那并非是完全的哀愁,而是类似于酸涩与无可奈何的那类的情愫,除此之外就只是若人偶般的呆滞木然,让人倏地感到了毫无灵魂——大概也并不是错觉,而是她本身就是一具被命运支配的躯壳,只是依着旅行而弥补自身的残缺,然后一步步寻得真我罢了。

“家人......曾经有过。”她低语呢喃道,红眸中倏地泯灭了一丝光,如同已然枯萎的花骨朵儿,直到褪去她真正的颜色,终是沉默在一片冷寂与无奈中了。脖间悬挂的十字架首饰落寞地凝固在那里,镶嵌着的暗红宝石孤伶伶的,流转绯色交织与昏黄,乍时间变得如此浑浊,竟像是青鸟临死前愤恨的泪水,一霎间又归作了剔透的明。那也同样是即死般的惊鸿,让人不禁感到了寒意,或许是魔女的悲凉、孤独,甚至是对一切的漠视与暗讽似的怜悯,在这时候,竟使那追寻灵魂的画者都蓦然愣住。然后,她颤抖地握住画笔,绿眸紧紧盯着魔女的面庞,像是在想些什么般的,一手挽起了那粉色的发,纵然失神。

“我......我好像知道该画什么了。”费罗拉的声音低低萦绕着,犹如午夜悄悄绽放的昙花,在深邃的猫瞳里刹地溅开一道异色,亦于那眼中流溢、尽相迸发着,使慵懒的猫儿竟也顿乎醒转过来,蓬松的长尾巴仿佛装饰了极乐鸟的羽毛似的,在昏黄间染上了层柔和的光。当是时,她仓皇地站起了身,然后竟拉起雪凌的手,向着屋外直奔而去。那猫厌恶似地皱了皱眉,随刻也迅速窜下,留着那屋子空荡荡的,仿佛在垂暮中已然熄灭的灵魂般,变得毫无生机了。

她开始作画,静静的、久久的。翡翠般的眸中所倒映出的,是那斜斜的夕阳、身居于麦田中的魔女、提起裙角的手还有微垂的黑帽子,一半隐在暗中、另一半显于明处的红瞳。就只是这些表面?不,不仅是这样,她还看到了孤寂的色彩、哀伤的色彩,以及那超脱于灵魂的颜色。这是她第一次看透灵魂,但她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第二次——也许不会,有也许是会。而费罗拉却只是画着,她又一次感到了专注,感到了好久好久未曾拥有的那种东西,在自己的心中默默萌发着,然后,或许是生根发芽了吧。

墨绿的猫儿蹲坐在边上,百无聊赖地摇摇它的尾巴,黑瞳死死盯着那幅画,近乎于直愣愣的,竟使这样毫无所谓的它出神了很久很久。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费罗拉雀跃地扔下了她的画笔,然后竟直溜溜地跑去将魔女抱住了。

雪凌抬起头看着她,她看到了画者微笑的面庞,但她却不知为何能够肯定,那是真正的微笑,而并非于虚假的笑颜。魔女不明白所谓人的情感,可她又或许是懵懵懂懂地明白了些,自己却毫无知觉。对她这个人偶般的角色来说,大概没有感情比拥有感情会更好些,但是,她最终还是决定寻找。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只是本能。

……魔女和猫离开了。在她们与画家告别时,那画家女孩站在麦田里,高高摇着她的画笔。“以后,请让我再为你画一幅肖像吧!”她说着,眼中闪烁出自信的光。

魔女并没有刻意留意这句话语。对她来说,这只是她的漫漫旅途之中,一寸转瞬即逝的光斓而已——如此微小的。

画家女孩回到了那孤独的小洋房,她翻出了她那不知是多少年前的画作。画里还是简简单单的涂鸦,那是两个手拉手的女孩,望着她,似乎是在笑。

这让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在父母弃她而去后,那唯能使她感到温暖的一霎间。

她只模模糊糊记得是个午后,慵懒的阳光斜斜地洒在她的身上,让那时的她很想立即睡去。然后,她听到了喧嚣,那是不同寻常的,窸窸窣窣仿佛少女的小声细语,使她勉强睁开了眼睛。

她以为她能看到父母,或许又是那曾经相识的、前来照顾她的人。但来者却是两个与她年龄约莫相仿的女孩——短发、身着吊带裤的乡村姑娘凯西,还有留有一头长卷发的、穿着小白裙子的贵族大小姐梦娜。

大概是偶然间,大大咧咧的凯西发现了前往她那头的路,却又一疏忽摔了个狗啃泥,然后便把午睡中的费罗拉给惊动了。

梦娜大小姐嫌弃般地提起她的小洋裙碎碎念道泥泞的土壤弄脏了她的鞋子。她坚决地说着,还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道。她讨厌这个地方,家里人如果看到她这个样子,自己不就出了大洋相了吗。

就在这时候,恰巧的、或许也是命运刻意为之的。她们三人第一次碰了面。

费罗拉拿着画笔怯生生地往后退,凯西兴奋地跑过去抱住她,大声说着自己结识新的朋友了。梦娜站在那里,故作姿态地提着裙子,嘟起嘴来仿佛是在赌气。

渐渐的,她们三人开始交谈,从神灵创造世界开始,一直讲到她们每一个的所经历的事情、乐趣的东西,还有自己对将来所抱有的无比希望。费罗拉始终拿着她的速写本,她边画着那两个刚刚结识来的朋友,一边说道自己想成为一个有能力的画家。凯西说,她想要离开自己的家乡,前去海的那边,来当一个倍受尊敬的船长,然后一个人周游世界。可梦娜大小姐却什么也不说地摇摇头,她或许是没有想好将来该做些什么,或许是继承家业,又或许——毕竟命运是无法预知的。

时间过得很快。大概身为它的神灵本来就是个迷迷糊糊、严肃且不太讨喜的死古板,当人熬得艰苦时,就硬是不把时间拨得更快些。可当人一遇到最美好的时光时,却啥也不管地让那段日子迅速过去,最好是被当做最底层的无用的记忆,然后一股脑儿遗忘在身后了。

她与她们告别,她们笑着面对她,言说一定会回到这个麦田,一起再度过比这段长而更长的时光。她相信这句话,所以她一直等着。之后每隔这个时候,她都会画一幅画,来纪念这最美好的梦——即使是易碎的。

她依然在画着,但已经不是记忆中的那两人了。

然后她放下画笔,绿眸紧紧盯着那窗帷下的一隙光,像是在寻找什么般,久而及久的。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后,她所画的还会是谁呢?大概也只有神灵,才会真正的知晓吧。

孤独的画者,还在继续寻找着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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