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红瞳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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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之伙伴

吾之伙伴

纯白的天幕交织成网笼罩着那神界的都城,却若轻纱般使那圣洁之都拢上一层淡淡氤氲的光影。似神灵刻意而为的图案愈加清晰明朗地独位于苍穹,那是宛若瞳孔的纯金色符文,丝丝诡异渗透于其中却足可另圣职者虔诚地朝之跪拜,请求神灵的原谅与庇佑。天使穿行于乌托邦间吹奏起了整点的号角,那角声悠扬辗转若鸟儿清灵的啼鸣,又忽地压抑沉闷就像是宣告着堕天使的处刑,但却于冥冥间使那心灵释然,只身仿若提线的人偶,按着戏剧中那般步步向刑场前行。

一切都如命运已然布好的棋盘戏剧,牵引着迷途的羔羊堕落入那细思极恐的陷阱之中,在自身浮沉多舛的命运间恍惚沉沦,终若一叶彷徨于大海的孤舟,漂泊不定地被那海浪所次次掀起,吞没淹覆于咸涩的海水间,最后不见了踪影。

可无论是挣扎,或者是发自内心的否定,却依然无法摆脱它潜移默化的掌控。

而那心神却于此默默道。也许唯有认可本我的命运,在那跌宕起伏、纷繁复杂的生活中燃起希望的火花,这才会蜕变为成熟,若化茧的蚕蛾。

那受刑者的脚步夹杂于号角的奏歌间,却愈加坚毅地回响起声,彷如手指按在琴弦上弹奏出悠扬的曲,虽不能说是若舞步般的轻巧,但却如此的坦然安定。可那面庞上竟无任何惧怕的呈现,唯有坚定与傲然的神色辗转在那紫眸间,就像是那天使此生的永恒,久久凝滞于她的面庞,终是不散。而一丝凌厉的微芒掠过瞳孔,却若石子激起的涛涛水花,泛起无声的波澜消逝于眸,那中性的声更显沙哑地道出,就若是对故友的一次沉重而深刻的告别,“如果我在那场战争中死去的话,或许也不必劳烦你们了。”

“罗莉玛丝上校——就算是你这样说,我们也……”那冰冷的嗓声中竟隐约流露出念旧的情,安佩尔蔚蓝色的瞳仿佛已然抹去了冰霜,此时注视着罗莉玛丝就像是在回忆什么过往的旧事。纯金色长发披散在肩头却映衬得她那面庞如此苍白无力,隐匿于昏暗的瞳孔间辗转出毅然决然的情,就像是在诉告着天使本身的被神灵赋予的职责。而与此同时她竟快速将罗莉玛丝外套的上衣褪去唯留由绷带缠绕紧束的内衣,待那漆黑不见底的羽翼尽数显露在瞳前时,却只觉对方似早已明了接下的步骤般静静的跪坐而下,任凭锁链缠绕自我的身,触及皮肤渗透入刺骨的凉。

“呦嘻嘻嘻~我还记得你当年为了抵御魔族的入侵,只身在神灵的授命下带领精锐的神界士兵来到边境战斗的那段故事呢……不过那时我也是一介普普通通的天使?哟,有可能也不是呢。听着前辈们说你与魔族大将战斗胜利的大捷的故事,对于某一刻的我们来说,也等同于一场振奋士气的鼓舞了啊。”安琪拉回忆似的声却在那处刑前的中途几刻骤然发出,她蔚蓝若天空的双眸灵动地窥视着对方的面庞,竟恰时流露出或许为仓皇及带不解的神色。而那声随后却又略加迟疑地道,恰恰与配剑出鞘顿发出的响夹杂于一处,“哎呐,不过现在就是现在了,罗莉玛丝你啊,也辉煌不再了呀。”

“曾经的往事,也不必提了。”那中性的嗓声微弱地道出,就像是那堕天使最后的话语,坦然中又不失释怀的情。而罗莉玛丝此时却呈祷告姿势地双膝跪坐在刑场之中,银白色锁链紧束着她的身形使她无法动弹,那唯有的紫眸仿佛是在等待着处刑的到来般,轻悄悄地阖起。顿时觉位于身旁的大天使忽而一叹息,于身两侧一齐持起的长剑直指那漆黑的羽,稍刻故友那声便伴着冰冷严肃的语气絮绕于耳,仿若由心而生的渺茫期望,“希望在这场刑罚之后,我们能以相同的身份再次相见。”

“只要在这场刑罚中活下来,你就正式受到神灵的宽恕了呢,呦嘻嘻嘻……嘻?”可安琪拉那奇特性的笑声却突兀被远方传来的回响所打断,那蔚蓝的瞳孔中似乎因突如的打扰而流露出鄙夷的情愫,与此同时那眸间悄然映下神藤本身大片的绿,顿时眉宇紧锁渗透出焦躁或是厌烦的神色。她那手狠狠握住长剑的剑柄仿佛是准备以此迎接闯入者般,卷曲的橘色短发很是清爽地顺着耳缘紧贴,将那双眸中速战速决的意味显露无遗。而她那声却嚷嚷似的道出,尽显急躁,“这可是圣刑呐,是不容除相关者外任何人阻扰的!要是知罪了,就赶快给我——”

可不待安琪拉话音毕落,那人的身影竟快速从高处猛然跃入处刑台,沉重的巨剑直插向刑场那大理石地面的砖块间,使她自身不足以因那股冲劲而倒下,稍刻那手狠狠将剑从破碎的石块中猛地拔出,暗绿双眸中流露出或许为坚毅的信念,紧紧盯视着眼前的三人就若孤狼般阴冷。而阿丽西雅此时却又毫无所谓似地轻哼小声,高高束起的马尾辫随着方才跃起时带动的风而絮乱,蓦然觉身后的二位较其更显踉跄地跳入刑场,可在双脚刚触底之时那神藤竟悄然失去了光泽,终若被火焰所洗礼般化作了死灰色,破碎瓦解若灰尘沉寂于天。

“你们……”罗莉玛丝中性的声中愈加渗透出仓皇的情愫,那右瞳却忽地颤栗缩小几分,莫名的焦急之意辗转于瞳孔,竟将那股无奈尽数显露。可她那头颅稍时又无力地垂下,微弱的低喃声就像是在恳求神灵的宽恕般彻彻道出,却于顿时间为阿丽西雅宣告性质的嗓音所打断。只觉对方背对着阳光傲然伫立在刑场,稍时于众位恰恰呆愣住之际,竟猛然举剑向安琪拉来了一记干净利落的斩击。可待双剑狠狠相抵时,阿丽西雅那尽全力喊出的声几乎能将耳膜震破地传出,夹杂着永不放弃的坚毅,足能鼓动人心,“快去!这里有我挡着!”

“吾绝不会让汝等,再有前行一步的可能。”生硬的语气伴着安佩尔那几乎从未改变过的极寒声线,庄严地道出竟使那心神由之一怔。只觉安佩尔那蔚蓝若苍茫大海的双眸冷峻地斜睨了一眼阿丽西雅后,只身迅速在那配剑出鞘的声中一跃而起,身后的纯白羽翼忽地一扑扇向着那地处滑翔。与此同时她竟持起长剑快速穿刺那二人间僵持的夹缝,猛然施力直指阿丽西雅的心脏处,恰时觉对方脸色一变,在险些伤及之时迅速来了一记后空翻,伴待身即将落地一刻,左手携力按击在地面作缓冲之举。而不待少时,阿丽西雅只身便因那股冲劲下悄然向后方滑出几米,暗绿瞳孔间更显严峻及坚定之色。

“孕育于远古深渊的红莲烈焰,请听从吾之召唤,携手铲除吾之瞳前的一切阻扰——吾以精灵族后人的名义为汝加冠,愿汝化为爆裂之炎,将汝所曾涉足过的一切焚为余烬!”那咏唱咒语的声清灵而又愈加熟悉地道出,晨曦一头火红的直长发竟在那话语的逐字倾诉间悄然狂舞于天,那血红瞳孔在风力的作用下完全显露,此时却仿佛有特殊的寓意般盯视着那二位大天使,无比空洞中不免渗人。而恍惚中悬浮于右手的智慧之书已然翻去了几页,似乎唯有精灵族人才可看懂的幽绿色字符映入那瞳孔间,竟使那心油生虔诚。

而那破碎的黑袍上顿时挟带上了跳动的焰,突兀显露而出的红莲之火絮绕于空,竟急遽化形成以晨曦为中心的三处倒五芒星法阵。就仿若无法止住的烈火燎原,灼热的绯红色彩渲染了天际的浓云,迫使那如受火烧的云翳呈现出斑驳之景。顿时间灼热的冲击携带着热风向那二位天使猛然卷袭,可只觉安佩尔迅速拽起安琪拉的一肩,不顾突如的灼烧感护着身旁的人避过那烈焰的无情吞噬,那蔚蓝瞳孔中映下地面烈焰余烬的死灰色,不免微微一颤。而晨曦此时也失力地半蹲下身,头顶的倒五芒星法阵因失去魔力的支持而悄然崩坏瓦解,随刻那手扶起镰刀的长柄,使自身软瘫瘫地站立后,急促的话语毫不犹豫地传来,隐约间仿佛是想以此来警示身后的人,“雪凌,趁现在。”

与此同时,安佩尔一手扶地于安琪拉身旁迅速站起,那双瞳偶然回眸瞥视了身旁人一眼,却只觉对方愈加恍惚地蜷缩在冰冷的大理石砖上,眼眸中充斥着惊恐或是仓皇的情。稍刻微弱的叹息竟在那大天使的口中道出,那手温柔地附上安琪拉此时颤栗的手指,静静将其身拉起紧倚于身。可她双眼的余光猛然窥视到了那以图在那短暂夹缝中溜走的女孩,在轻瞥了一眼身旁天使察觉无恙后,安佩尔迅速松开支持对方身躯的手,拔剑正准备有所攻势。

可突兀响彻于耳畔的足音却使人不由愣住,但那名为雪凌的女孩又像是没有听到般,细瘦的手紧握起禁锢住那堕天使的锁链,仿佛正打算在这短暂时间内将伙伴救出这场刑罚。暗红瞳孔死寂地注视着罗莉玛丝此时未佩戴眼罩的面庞,竟略加恍惚一刻,可瞳间却恰时映下对方那沉稳无力的摇头,罗莉玛丝中性的嗓音在她那耳畔缓缓道,从中夹杂着的似乎是对于曾时伙伴的无可奈何与畅怀,“请离开这里……这件事并不是你们这些人可以管辖的,所以说……尽快远离神界吧,各位。”

“你他妈这是在说什么?!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救你啊罗丝——你难道真的心甘情愿为所谓的神界去死?”阿丽西雅此时的嗓声愈加激动地道出,像是原本尽力压低声线却被由心而生的烦躁所完全操控的产物,暗绿瞳孔中似乎辗转出无法相信的情愫,可顿时被阴冷所完全充斥强占。那耳畔骤然回响起诡迹的脚步声,沉闷而有力间使她平白无故地感受到窒息的意味,心脏仿佛被猛然拽紧般跳动在无比的寂静中,竟将心神内的忐忑及心悸尽数显露于瞳。

“……你们已经干扰了圣刑,真的没关系吗?”那平淡而无感情的声伴着沉稳的脚步却愈加空洞缥缈,来者那双银瞳坦然注视着周围的种种,稍刻却仿若已然明了般垂眸,浅淡的纯白光晕渲染在虹膜间,宛如在渺茫夜空中绽放出的漫漫银河,影影绰绰。漆黑不见底的披风仿佛夜幕般藏匿了斑斑星影,将少年那高挑的身形遮掩于其的庇护中,可隐约间那手似乎握住了配剑的剑柄,话语低声道出突兀将那众人的心神所警醒,“大天使,安佩尔,安琪拉。请务必驱除闯入者。”

“是,命运神殿下。”几近是在相同时刻一齐发出的音,那二位天使庄重地朝对方行了个军礼,身侧长剑仿佛随时准备攻击敌人般被那手紧紧握住,蔚蓝瞳孔重归原本的庄重严肃若大公无私的审查官。可顿时间两剑相抵摩擦发出的金属撞击声犹得震耳地响彻于天,墨绿与纯金发丝在袭身劲风的作用下絮乱舞动,似有于那焦躁涌动的暗流中融为一处之势,那若附上冰霜般的蔚蓝瞳孔与暗绿眸视线相迎,就像是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闹剧罢了,真正的战斗于此时才正式打响了序幕。

“呦嘻嘻嘻~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啊?”大天使安琪拉此时却已然恢复了她看似正常的一面,但那双蔚蓝宛如最深潭水的瞳孔,竟牢牢盯视着晨曦流露出厌恶或是为烦躁的情。稍时她竟手持长剑狠狠向对方发出几道利锐的斩击,恰时觉那无须中透露出仇恨性的攻势被晨曦勉强用镰刀的刃部抵挡过,而那红发少女似乎又以最后的余力迅速旋转周身,将那股并带的后座力转化为自身的力量,竟使镰刃挥至安琪拉身体后侧打算一击定局。可安琪拉却仿佛明了她的攻势般收剑迎镰一斩,与此同时只身向前移动小步以致悬浮于空中,长剑顿即突刺击向对方脖颈。

“我记得我应该提醒过你?你们。”淡漠的嗓声稍时絮绕在耳畔,却久久不散仿若已然凝固于无比的寂静,那少年的面庞恰恰于瞳间映下澄澈的影,略长的银白发丝拂面隐拢了他那双瞳间的冰冷,其中就宛如宇宙般渺茫而了无感情的久存。顿时间那命运神灵沉静地持剑缓缓步向处刑台,就像是在偶然中发出的一声叹仿佛涵盖了怅然与丝丝无奈,可于此却视见纯黑锁链腾空絮绕似以图抵挡他的步伐,那微弱的弧度扬起嘴角悄然凝滞为苦涩。随刻他那长剑毫不留情地猛击入周身几道锁链的脆弱部,迫使那无用之举顿时破碎化为一道道裂纹,转即间那剑锋直指向雪凌的喉,淡然的声像是提醒似地道,“……你站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的。明白吗?”

“我知道。”那话语轻声地道出竟令对方不由呆滞,雪凌于此却缓缓拉下法帽的帽檐,红瞳坦然注视着那命运神灵澄澈的银眸,死寂竟彷如初时。可在顿时间,法杖柄端与剑刃相迎纵然将攻势抵挡,深粉色长发在雪凌自身跃起时略微仓促地散乱,那眸隐匿在阴翳下无法透知其内尚还蕴含的情愫,唯有脚步轻盈若点水之蜓般回响在刑场间,空洞中伴着法阵碎裂瓦解的声徜徉。

那几缕发丝在削铁如泥的剑锋下终为落尘,无数道法阵绽放于瞳间一刻,却像是为对方知道弱点般一一击破。而待雪凌静神一驻足时,那稍稍流露出迟疑与惘然神色的暗红瞳孔,从昏暗中隐现却不免若夜幕般空洞无神。可随刻那银白阵法便腾空再现于她的身侧,纯白光芒连结入中央符文之时,灼热的光束在那点点星光的辉映下猛然向对方袭来。但雪凌此时却愈加虚弱地紧倚法杖使自身保持站立的姿势,耳畔顿时回响起那似是在吟咏异方咒语的男音,恰时映入那瞳的却是法阵以致一切几近崩坏瓦解的景,竟使那眸无声地阖起,掩藏了其内的绝望。

“还是不放弃吗?”平静若止水的声悄悄然渗透入心扉,彷如毒蛇吐信般缭绕在脑海间,却令那心神油生惘然。那双红眸微微睁开似乎在注视着曾为伙伴的堕天使,可终在对方那唯有的紫眸中,尚还存在的却是对于生死间的畅怀与坦然,历经世事的心明若镜。顿时间仿佛击溃了那灵魂永远无能释怀的堤坝高墙,就如那心久久无法忘却的那份记忆,却终对于所为的一切陷入无穷无尽的迷惘……

我们所做的一切真的是正确的吗?对于伙伴来言。

或许就这样一步步按照命运的棋盘走下去,方才终会醒悟到,命运的刻意安排与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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