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湾花痴是种常态,相处久了,张日山已然习惯了她在家对着各种剧的男主舔屏的傻瓜模样;医生的工作本就辛苦,再不苦中作乐,会活不下去,这句是梁湾的原话。对于她这种强辩,张日山早就领教过了,后来还觉得她说的有那么些在理,看帅哥不过是梁湾的日常爱好,他一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所以也极少理会。
早饭过后,张日山照旧端坐在一张明代黄花梨椅子上翻手机,关于这张椅子还有个来由,这张明代黄花梨四出头官帽椅一直是他在新月饭店办公室常坐且坐得最舒服的椅子,沙发这种东西太软了,他着实是坐不惯的,所以就叫坎肩搬到了梁湾的家中。走的时候差点被尹南风扣下,毕竟新月饭店就是个貔貅属性,想从那里带出件东西难于上青天,所以张日山说过几日等梁湾从送来的新婚贺礼选一件,剩下的就一并都给新月饭店充作这些年的房租还有喜宴的费用;尹南风看过礼单,觉得买卖还算划算,这才算是罢手。
此时,就听梁湾突然呼天抢地地大叫一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下档了!我就几天没追剧竟然下档了……不要啊,我的小哥哥们!”
张日山只是轻轻摇摇头,就继续看自己的手机,就在此时梁湾小跑过来一把把手机抢走,嘟着嘴,气哼哼地说:“老年人整天玩手机,小心颈椎病!你这一天天的都看些什么呀……嗯,算了我也看不懂还给你吧!”梁湾端起张日山的手机大略看了一下,基本都是什么需要鉴定的古董资料,还有一份新月饭店的拍卖文件,但自己着实看不懂里面的条款就把手机很恭敬地还给张日山,接过手机,张日山叹了口气:“说吧,又怎么了。”
“我喜欢的剧被下档了,难过……嘤嘤嘤嘤……”梁湾坐在了茶几上正对着张日山,瘪着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那你……想怎么样……梁医生……”张日山身体靠前慢慢地逐渐贴近梁湾,气氛顿时有些暧昧。梁湾眼睛里闪过狡黠的笑意,虽然不管做什么张日山对她总是吃得很透,可是关于某件事情却总是表现得云淡风轻,绞尽脑汁地想让他吃一回干醋他却从来都不在意,哎!梁湾你要继续努力越战越勇就不信他不上钩!
她很快速地亲了一下张日山的嘴唇:“电视里的小哥哥看不了,我在家也能看帅哥!”嘴角虽然染上笑意,但神情还是一副宠辱不惊,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任她胡闹的样子,张日山站起身居高地看着梁湾,轻轻摸了摸头:“走吧,送你上班。”
接送梁湾上班也成了日常中重要的一环,好像这是张日山之后每一天最重要的开始和结束一样;看着梁湾蹦蹦跳跳地上班,走到科室看着认真工作准备下班的梁湾,张日山心里就好像一座冰封万年的火山从内部燃烧着,卸下了所有冰冷的防备,暖在心尖上,热到心房里。
“哎呦,梁医生,好幸福啊!老公风雨无阻地接送。”听到这样的话,梁湾总是骄傲得像只小孔雀一样恨不得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的幸福。
早上8:30,早会结束,逐渐地忙碌起来;她工作的时候张日山很少打来电话,只是在快要午饭的时间发一条提示好好吃饭的信息。午休结束后,还是坐在办公桌前持续地工作着,看完最后一个排号的病人,梁湾站起来伸了大大一个懒腰,看了手表还有半小时就下班了,准备收拾一下去医院前厅等张日山。“梁医生,加个号!有个病人腰部摔伤了。”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护士小郭趴着门喊了一声。“嗯……叫他进来吧!拍片子了吗?”梁湾转了个身又继续坐在桌前。“拍好了,你看看我都拿来了!”小郭跑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个头很高又有些瘦削的长发年轻人。“至于么,还需要护士跟着啊,这么大个人自己还拍不了个片子啊。”
“不是,他中文说得不行。”小郭说着,又转头对那个年轻人用蹩脚的英文告诉他这是医生,说完就出去了。梁湾看了看片子,转头有些愣住了,小伙的眉眼甚是好看,有种古典美男子的风范。和他聊了一下病情,看片子里也没伤到骨头,又让他脱了上衣检查了检查,估计只是软组织挫伤,就帮他开了药。“红,你这个姓氏很少见啊。你在国外长大的?”有一句每一句地扯着闲片儿;年轻人笑了笑,笑容好看得就好像湖面上泛起了涟漪一般:“我爷爷去世了以后,我们就举家迁到了英国伦敦。”梁湾低着头写着病例,漫不经心地说:“那也不能忘本,连中文都不会说呀……好了!红先生,正好我要下班,我带你去收费处吧。”站起来礼貌性地笑了笑:“谢谢!两……碗,医生叫我Aesop就行。”姓红的年轻人很认真地用生涩的中文叫着梁湾的名字,结果叫成了两碗,梁湾听完有些无奈地翻了翻白眼笑,小伙的中文确实要好好学一学。
带着Aesop来到前厅收费口:“小毛你今天值班啊……这个收一下!”梁湾把一堆单子交给收费口里面的小毛。“嗯是啊,这一共是四百六十块两毛。”小毛熟练地录入信息,快速地说着,见半天那人都没反应就抬头用手敲敲窗口的玻璃。Aesop面有难色地问了问梁湾什么是“毛”?梁湾无奈地用英文重复了一遍,他才会意过来拿出钱包付了钱;小毛盖完章把东西递出来,淡淡的:“需要你带到收费口的病人还真多呢。”梁湾很无奈地解释:“哪里多,就两个!他是国际友人嘛。”小毛又很平淡地接着道:“下班就走,天王老子都拦不住你的脚步,梁医生,这是你说的。”梁湾翻了个白眼,果然不能在小毛面前乱说话,赶得上录音笔了:“他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啊。”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不疾不徐的声音,梁湾听罢立马颓了,用蚊子嗡嗡一般的声音说:“没啥不一样!没什么特别!就是个急诊患者……”然后缓慢地转过身,小心翼翼地看着张日山,一个箭步冲到他身边缠住他的胳膊。“梁医生男朋友吗?”Aesop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日山,笑容有些莫测。
张日山不吭声只是低头戏谑地看看梁湾,又看年轻人,梁湾的右手伸到后面搂住他的腰,骄傲地昂着头:“不是,这是我丈夫,张日山!”Aesop爽朗地笑了起来说了句,结婚太早了,可惜。然后就伸手要和张日山握手,直感觉他握住自己手的力道非常大攥得生疼,Aesop蹙起眉头看着张日山有些生气:“年轻人,在中国人们不喜欢太直接!”张日山挑着眉,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年轻人,总觉得长相似曾相识,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见年轻人要走,梁湾突然想起什么,喊了一句:“红先生!你的单据。”Aesop背着他们摇了摇手,消失在人群里。
“你说他姓什么?”张日山眯起眼睛,梁湾一脸懵圈地回答:“红。”张日山盯着那年轻人的背影看了许久,陷入沉思,梁湾晃了晃他:“怎么你认识什么姓红的人?”张日山回过神来,摇头笑了笑搂过梁湾的肩膀,斜着头贴在梁湾耳边,略有些生涩地说:“我觉得你应该调到儿科。”梁湾转过头看他用一个疑问的眼神,眨眨眼看着张日山,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控制不住心内的狂喜唇角不断地上扬,这就是吃醋啊!
夕阳正好,晕染着梁湾心里的花一朵、两朵、三多,不断地爆开。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意外之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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