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头少有这样的昏沉感。
我只感觉自己脑袋好像被灌了铅水一样,受大头影响我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大地似乎在摇晃,周围的则全是细杂琐碎声音还有伴着轻微的耳鸣。
(怎么回事啊)我睁开眼,挣扎的从冷地板上爬起来。
我可能还有供血不足,陡然爬起来,我整人又是一晕,眼前立刻就是一阵的发黑生雾,我只缓过好几秒,眼前的景象才渐渐归原。
太亮了,这是我第一个反应,我好像身处一个硕大的室内体育馆里,体育馆每个大灯都开着,体育馆里是亮亮的,亮的刺眼,让我不得不伸出手遮挡点光芒。
我环顾四周,看见在我的周边不规则分部着许多人,他们或还趴躺着或者也刚刚醒来,他们大多人也都显出了一无所知的茫然状。
其中我认出一些人,看样子似乎是我的同学,但更多人我都不认识。
(我在哪里)我在脑袋里快速搜索一遍,但脑里的记忆全是破碎模糊的,脑袋里似乎真有铅水凝油样的,我只感觉自己脑袋运转的无比缓慢迟钝,原本连贯又顺畅记忆或线索现在是怎么也连不上来。
“这是哪里。”我看着全然陌生的环境下意识低声自语。
没人听见,所以也无人回答我。
我看见更多人都开始逐渐清醒过来,恢复较快的一些人已经在寻找熟人,很多人已经开始大声交流了。
他们呼喊交流声一定很大,我看见他们嘴张的很大,都是嘶声力竭的模样,可我什么也听不清楚,耳朵里翁嗡的耳鸣声已经盖过了一切声响,脑袋里也只感觉沉重,完全不能正常思考。
我只是看着周围事态的演变,脑袋还不能完全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破碎混乱的记忆还要一点时间才能完全理清楚,我按着发晕的头颅,只记得之前我是同一班的同学坐在公交上的。
我只记得我们一班学生是在学校的组织里参加秋游,我只记得当时车上每个人都沉浸在郊游喜悦里,当然我也不例外,我与伙伴们嬉笑玩闹说到嘴巴都开始发干了 ,我记得在车上我就已经干了掉了两小罐低酒精饮料了。
但我的所有记忆就到此为止了。
从公车上到这个体育场醒来里的场景转换,中间明显缺失了一段过程。
我的反应一向比他人慢了一拍,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里更明显了。
像有一滚凉风贴肉涌过,我感觉裤裆凉嗖嗖的,我伸手摸去,发现外裤还有半干的闷湿感,内裤还湿湿的。
我怎么还尿了一裤子呢,我已经16岁了呀。
我右腿子因长时间压迫还有点发麻,但还是勉力站起来,走出两步。
现在的我有太多的疑惑了,我扫视周围,立刻就看到一个熟识的同学,瘦瘦高高的但一时想不起他名字,现在我只想得到一个像模像样解答。
我一晃一晃,三步并两步快走过去。
“*****,***”是他先开的口,言语中同学也显出非常疑惑茫然的表情,可耳鸣还在继续,我只看见同学的嘴一张一合,什么也没听清。
他见我没有反应,变得急躁,同学张嘴又说“******!”他嘴里许多飞沫都喷到了我脸上。
可我还是没有听见。
这次不等我反应,他一巴掌就甩在我脸上。
“你特么怎么了啊,别特么吓人啊。”他面露惊恐道。
一巴掌过去,耳鸣瞬间弱了。
一时许多嘈杂人声,脚步声,呼喊声,谈话声,哭喊声直接压过了低沉琐碎的嗡嗡声灌入我耳。
有人在哭喊,有人在呼喊,也有同学已经坐在地上哀叫。
我能听出一些辨识度叫高的,但更多的是一些混杂不清的尖叫与稀碎的谈论声。
体育场中可能有近百人样子,其中我已经看见了很多熟悉的身影,很多都是我同班同学,很多都是同去郊游同坐一班车的同学。
“怎么回事,这是那里?”我终于回过神来。
“我还想问你呢,我怎么知道,你特么还跟中邪一个样。”他又轻拍拍我肩“你没事吧。”
“这是那里,为什么所有人都挤这里”我又问。
“出不去,我们出不去。”同学摇摇脑袋,抬起左手又道“你手上是不是也有这个。”
什么东西?我下意识抬起左手,却见左手腕处多了块电子表样的事物。
这块电子表壳是黑色的,四四方方,塑料玩具质感,黑白显示屏,看起来就是廉价的孩童玩具一样,轻飘飘的没有质感,如果能把涂装刷粉了就有点像国产的小猪佩奇玩具手表了。
手表表带一样是便宜的塑胶制品,不过奇怪的是这个表带是看不见交接处,也没有卡扣,就是一条完整的带子,它就非常合适的套在我手腕上。
拿不下来。
我随意试了下,不破坏带子是取不下来了,不过如果有刀子的话,应该可以很轻易割开。
我看向表面,表面显示的也不是时间,上面黑白色显示屏只显着一串莫名的数字,上面显示的是:
(68/68)
“这是什么东西?”我转动手腕,接着又往人群望去,我看见似乎每个人都有。
“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他后退两步,他的惊慌全显在脸上了“我,我我去问问别人。”
不等我回应,这位我说不上名字的同学就跑开了,现在许多人已经自发的三三两两聚起来了,他直接往多人处跑了过去了。
我刚欲追上去,大头又是一阵突来的晕厥感,这次的晕厥感清晰了很多,这种异感已经清晰的不正常了。
我带着疑惑右手缓缓摸向后脑勺,在脖颈处又偏上一点,靠近后脑位置,在短头发下我摸到了一块不太明显的,又稍微带着点痛感的肿包。
这不是被打击之后的淤血硬块,更像被小毒虫叮咬所致的肿包。
“什么东西?”我轻按了按肿包,不痒只有微微的痛意。
这估计是我十六年来问题最多的一天。
我带着一肚子不得解答的困惑,还有个仿佛浇了凝油铅水般的脑袋和着嗡嗡不断的耳鸣,摸额闭眼。
现在我必须要点时间让自己思考一会儿。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呀?
我混乱的思绪刚刚理清建立起来,她的声音就从我身后响起来了。
“杨居某?”她唤我名字。
这是千秋,她的声音我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
我立刻回头,差点与她碰上,原来千秋已经走至在我身后。
她的圆脸与黑发
“你怎么也在,没事吧?”我按着她双肩急切问。
我和千秋是同学,也带有点的亲戚关系,因这层亲戚关系,我们关系一直非常微妙。
我承认自己对千秋有特殊的好感,但我现在还很难说清这是不是爱慕或喜欢,十六岁的我还不急于去挑明这些。
“你没发觉班级里的人都在这里么,我一直在找你。”她摆开我手,正色道。
“你一直再找我么~”我心里有点欣喜,但疑惑更多“不过一个班都在的话,老师去哪里了。”
三三两两的人群已经慢慢聚集,有男有女,确实都是学生模样,一多半我都认识,但看不见老师。
“嗯,别管这些了,下面我说话你听着,别插嘴。”千秋咽下口口水。
我心不在焉的看着人群拉着千秋道“大家都在那,我们也过去吧。”
千秋狠踢了我一脚,“很痛啊!”我有点发怒的脱口道。
我本还想说点什么,但那点怒气在看见千秋面容时就全消了。
千秋圆脸上不是愤怒,不是害怕惊慌,只显出了非常严肃的神情。
她的手冰冰凉凉,千秋捉着我手每个字咬的都很重,她说
“别插嘴听我说,我们必须要活下去!”
什么东西,怎么回事,她怎么这么认真。
“怎么了,这怎么了”我无视了千秋的警告又问。
我还困扰中,体育馆内的广播发出呲呲的电流音再度打断我的思绪,学生们都看向天顶寻找音源,我也不例外。
“请所有学生先退至场中,集队坐下。”广播传出的是带着点方言的男音。“男生一队,女生一对,我们马上会开始讲解游戏规则。”
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吵闹声,交流声,但队伍却在很快成型。
“怎么回事。”我目光回转回千秋脸上,却见她也显出了惊慌。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也没说出口。
“集队么。”我说。
千秋点了点头,松开我手,又看了一眼已经差不多成型的队伍。
“不要走太慢了,也不能走太快了,在人群中间就好。”她手上力气大了一点“你听明白了么。”
我根本不明白,但还是稀里糊涂点头。
于是我与千秋分开,分别挤入各自的队列。
坐下后才发觉,身边人又是那那瘦瘦高高说不出名字的同学。
他瞄了一眼我,我也看了一眼他,此时却都无心谈论什么东西了。
体育馆几十人突然都进入了一个诡异的寂静,周边什么声也没有,静到只有我的耳鸣。
接着体育馆的侧门开了。
第一个进来的,居然是我们春游的带队老师之一,她是被人按着进来的,老师身后跟着十几位满身武装的白人大兵样的壮汉,
“同学们,不要怕,不要怕。”老师的话语一点安慰也没有,我看见她自己也抖的非常厉害。
她是我的数学老师,是刚刚从学院毕业,还非常年轻,也很漂亮,受她的影响即便是比较枯燥的数学课上,课堂气氛也比较轻松。
“砰!”
是一声贯透耳膜的枪声。
我真的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我就看见有人拿枪,接着她的半边脑袋就炸开了。
黄白色的浆汁混着红血飞溅在明黄的地板上,老师的面目受巨力冲击直接扭曲变性,她已无生机的身体轻微晃了晃,身体似乎还未能察觉自己已经死亡,可这样的画面只持续了一秒不到,接着就是倒地的闷响。
老师的身体重重倒在地上,子弹的力道一定非常大,老师的整个右眼珠都摔了出来,只剩一根血线拖着,她的眼珠就那么直淋淋摔在地板上。
我的嗡嗡不断的耳鸣终于消了。
女生们的高分贝都尖叫随后响起。
我的反应一向很慢,直到现在我才能理解千秋的正色,还有许多同学们的惊慌失措是什么意思,许多人对将要到来的危险是有预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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