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街道上几乎挤满了前来道贺的官员商贾。不管是白晓月的地位,还是倾颜的地位,都注定了这些人必须前来送礼,借机巴结。
阅微草堂门口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大家议论着,称赞羡慕倾颜命好,能够得到这样一段金玉良缘。
远远的看见一顶由八个人抬着的大红花轿迎面而来,花轿后面还跟着一支吹吹锣打鼓的乐队,吹奏着热情洋溢的曲调,各个喜笑颜开。
花轿在阅微草堂门口停下,爆竹声立刻响起。
倾颜笑颜如花,欢喜迎上。
喜娘欢天喜地高高兴兴地大喊一声:“接新人——”
倾颜缓步行到花轿前。
花轿放低,喜娘将红色的轿帘掀起,头盖红巾的白晓月从轿内步出。倾颜欣喜迎上前,将他的手握于掌心。
她牵着他的手,出了花轿,一身艳红的喜服,华美却不张扬。金色的丝线绣出代表幸福美满的并蒂莲,一双鸳鸯快乐地游弋其中,腰间挂着红色的同心结,垂落细丝的流苏。每一处精美的妙计,皆喻意着比翼双飞,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好咧——”
欢呼声四起。
“恭喜丞相与新相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恭喜丞相……”
“恭喜!恭喜!”
四下传来官僚们的虚情假意的欢声祝福,倾颜淡定地牵着白晓月的手,在众人不知真假的祝福声中步入喜堂。
高高的正堂中央端坐着一身明黄长袍的凤玄殿,今日,他是主婚人。其下是身着黯紫华服的凤无殇和华衣锦袍的裴叶凯。就连凤喻离也来凑个热闹,一袭娇艳璨灿的红衣,比那喜堂的大红更胜三分。不知情者,还以为他才是今日的新郎呢!
喜娘满面红光站在喜堂之上,高喊:
“吉时到——新人行礼——”
“一拜天地——”
倾颜和白晓月手挽着手面向门口跪下,朝拜天地,双双叩首。
“二拜高堂——”
倾颜和白晓月手牵着手转身,跪下,面朝凤玄殿而拜。
凤玄殿神情冷漠如故,不见半点喜色,神色间反而流露出一股厌恶。
“夫妻对拜——”
倾颜和白晓月双双起身,稍稍离开一点距离,相互对拜。
“礼成——”
四下响起一片欢呼声。
“送入洞房——”
顺利的拜完天地,按照礼节,白如霜将白晓月扶进后院。倾颜笑脸迎向前来贺喜的众位官僚,邀请他们去后园吃杯酒水。官员们欢声笑语一边道着恭喜,一边在绿君柳的引领下往后园而去。倾颜笑着一一回应,附耳低声交待了绿君柳两句。绿君柳含笑应允。
“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
倾颜:“谢谢!”
倾颜:“谢谢!”
裴叶凯:“倾颜,恭喜你了!”
裴叶凯拱手对倾颜说。他的祝福发自真心实意,虽然他自己也道不明白心中为何竟然会有股淡淡的失落。
莫非,他在思念醉千尘……
倾颜:“多谢裴大哥!”
不是没有看见裴叶凯眼底的落寞,只是他的情,她承受不起……
裴大哥,忘了千尘吧。那夜,不过是一个美丽的梦幻……
“丞相,恭喜了。”
凤无殇走过来,脸上虽然笑得灿烂,笑意却丝毫没有抵达眼底,反而有种阴沉的冰冷。他说:“丞相娇夫在怀,当真羡刹旁人啊!”
倾颜:倾颜客套地说:“墨玉王爷,您王府之中美姬娇娥无数,个个如花似玉,美若天仙,才是真真正正的羡刹旁人。”
凤无殇皮笑肉不笑,“美妻再多,又怎及丞相的一个白晓月啊……得一人,足以得天下……”
倾颜心中暗惊,手心捏了一把冷汗。她眼尾余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凤玄殿,果然看见凤玄殿黑了脸色。
倾颜:心中不由得咒骂凤无殇一顿,倾颜笑道:“墨玉王爷说笑了。我和国师皆为皇上的臣子,这天下自然是皇上的。”
“说的是!说是的!是本王失言了!”凤无殇大笑道。
凤喻离:凤喻离笑逐颜开对倾颜说:“丞相!恭喜呀!这是国师希望本王送给你们的贺礼,还烦劳丞相帮本王转交国师。”
他取出一个紫金檀香木盒,交到倾颜手中。
凤无殇紧盯凤喻离手中的木盒,眸底杀气一闪即逝。那看似淡然无所谓的神情,却令四周的空气骤然冷凝下来,让人不寒而悚。
倾颜感到气氛不对劲儿,后背不由得渗出一身冷汗。她赔笑接过,心里暗自揣摸着这个盒子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东西。为何凤无殇一见盒子就脸色大变,气得想杀人。
凤喻离说这是白晓月想要的礼物……
白晓月想要的礼物,会是什么?
倾颜:将紫金檀木盒收入衣袖之中,倾颜转身拱手对凤玄殿说:“皇上,家宴已经备好。请皇上移步后花园,臣已在那里备下水酒,……”
“不必了!朕还有朝务要处理,就不逗留了。”凤玄殿毫不给面子地张口拒绝。他招呼随侍太监,“起驾回宫!”
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起驾回宫——”
“恭送皇上!”
众人纷纷下跪,恭送凤玄殿离开。
凤玄殿离开之后,凤无殇也离开了。大概因为凤喻离在此,他决定眼不见为净。倾颜暗叹这三兄弟间的仇怨果真不小,竟然谁也容不得谁!
钱三少来了。他为倾颜送上新婚贺礼——一尊精致的翡翠玉观音。
凤盈雪、钟落葵、钟瀚离、李靖林、李玉琳和李云洛也来了,奉上各自礼物,庆贺倾颜新婚大喜。
虽然他们谁都无法接受倾颜竟然娶男人为妻这样荒诞不羁的事实。
古人说人生最大的喜事莫过于——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金榜题名嘛,倾颜不在乎。反正她已经官居丞相,位极人臣。再往上,她也不想做了。再说了,讨了个国师回家做老公,面子老足了。
至于洞房花烛夜嘛……哦呵呵呵呵!
某女在内心不断奸笑,快啦快啦快啦!
随意地应酬了客人,交待绿君柳帮着招呼,某女坚决静悄悄跑路,直奔洞房。
哇卡卡卡卡卡卡卡——
小月月,老娘来也!
鸳鸯帐,合卺酒。
莲子百合放床头,新鲜桂圆洒新床,喻意着——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红烛动,春风醉。
白晓月:“倾颜,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白晓月:白晓月执起倾颜柔软的芜荑,轻轻贴近唇边,落下炙热一吻,“倾颜,我爱你!执子之手,只愿与子白头携老。”
倾颜:倾颜小鸟依人傍着白晓月的肩膀,娇笑道:“月,我也爱你!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白晓月:“我的小冤家!”
白晓月:白晓月宠溺地捏住倾颜的鼻子,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呼吸着倾颜醉人的体香,他不由得心猿意马,“倾颜呀,你可知道,我多么希望能够就这样拥着你抱着你过一辈子!”
倾颜:温驯地依偎在白晓月怀中,手指悄悄地在他的胸膛划着圈圈,引来白晓月一阵阵战悚。她唇角含笑,娇羞无比,低低道:“月,你的心愿,亦是我的心愿……”
白晓月:“小冤家!”
白晓月:无限爱恋地勾勒着倾颜美好的眉眼,白晓月贴近她耳畔悄悄地告诉她,“倾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倾颜:“什么秘密?”倾颜一听来了兴致。她最爱听秘密了。眼珠子溜溜直转,她八卦道:“什么秘密?大吗?有多大?有没有太阳大?”
看见某女那一脸贼兮兮的兴奋劲儿,白晓月额头不禁流下一滴冷汗。他开始后悔了,或许他应该继续隐瞒下去,不告诉她……
倾颜:“月,快说快说快说!什么秘密?!”倾颜满怀好奇八卦道。
白晓月:“倾颜,你还记得你穿越前捡到的那只小白兔吗?”
小白兔?穿越前?
记忆慢慢回转,她渐渐回忆起了那一天……
……
刚走出特产店门口,忽然听见“啾啾、啾啾”的奇异叫声。倾颜纳闷,四下张望,竟然在特产店店门左侧的玻璃门旁看见一只畏畏缩缩可怜兮兮的小白兔。
圆溜溜水灵灵红通通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倾颜,怯怯的散发着无助的光芒。雪白的毛发被污泥染黑,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粘成一团,脏兮兮的好不可怜。
倾颜:她走到小白兔跟前,俯下身子,伸手抱起脏兮兮的小白兔,抚摸着那被污水沾湿的毛发,倾颜怜惜地说:“哟,我可怜的小宝宝,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的主人呢,他不要你了吗?我小宝宝哟,你好可怜呀!来!跟姐姐回家好不好?姐姐照顾你!”
……
倾颜刚搓了一堆泡泡正在洗肩膀,突然看见一团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自己扑来。没有思想准备之下,她下意识伸长手臂扯过浴巾包裹住身体,顺势往后躲闪,后脑勺重重撞在墙壁上,眼前一阵发晕,一缕鲜血沿着墙壁缓缓流下。
那厢,小白兔扑到倾颜的脸门,以雷霆万钧之势,用不可思义的力量将倾颜重重压进浴缸。倾颜只觉得胸前重压,呼吸艰难,几欲窒息。
意识渐渐模糊,神智渐渐泱散,昏迷前她的唯一意识就是:
小白兔害我!
靠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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