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一晚无眠,自己不过是一介修仙者而已,为什么会如此推崇自己?
天才刚刚翻过来鱼肚白而已,沈濯就这样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如若就这样陷入了地界,岂不是就像进入了一个巨大的风声鹤唳的修罗场了吗?西江望必然会身先士卒,站在所有人的面前,扬言讨回三界公道,把地界之主沈濯处理得连渣都不剩,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算是西江晟和沈越两人跪在西江望的宫殿外无休无止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关宁黯昨晚在他入睡前来过,警告他小心西江望,他是个老奸巨猾的年轻人。
门外传来一声响亮的敲门声。
“主上——该起床了!”
沈濯差点忘了,关宁黯说了,今天是他的登基典礼。昨天那个老套的帅哥救小孩的考验模板,是用来检测自己的品性的——地界的王,必须要有极强的判断力,坚韧的心性(其实是杀人不眨眼的心性?),高强的武功,以及能统领天下的决心。沈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群地界的臣子们能从那小小的测验里面看出来那么多东西,他也真是佩服。
不过眼下最好脱离地界的办法就是——登基成王,利用自己的的无上权利,找一个借口,逃脱。
他随口应付了一声,就从床上直起身来,打了个哈欠。
门外又传来一声敲门声,沈濯“嗯”了一声,伏懿就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套用托盘撑着的一套衣服:“我来替主上更衣。”
沈濯就任由伏懿专心致志的给他更衣,自己脑子里面胡乱地想来想去......身上衣已经穿戴好了,伏懿拉着他去照镜子,镜子前的他一身黑衣,肩膀上的黑狐裘疏松地半搭着,头上散乱的黑发,也被梳理得整整齐齐,被镶着黑晶的发冠挽着。
梳理毕,伏懿推开了门,刺眼的日光灼烧过沈濯冷静的眼眸,刺得他一闪,额头上顿时一阵剧痛。
伏懿惊道:“是王之印!这是代表地界之主的身份标识,在登基典礼上,历代登基者的额头上都会出现!”那是一团黑色的火焰,同时,威压着伏懿,他跪了下来,行了个大礼——
“从今往后,我的主上就只有一人!”
沈濯拦着直射的阳光,平静地走出了庭院,血枫树在房檐下的阴影里,风里,摇动着。他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迎着呼啸而来的风,没有任何胆怯。
他向着地面上看去,文武百官无一不跪在如今君临天下的他面前,向他宣告着——主上!
关宁黯抬起头来看着他,然后笑了,隐隐约约有几串泪珠,像雨帘一样,源源不断地流下来,他慢慢地,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眼泪这才断了,但嘴上的笑意没有停下来。
登基典礼就这样结束了,接下来要干些什么呢?
沈濯好像没什么点子了,接下来是要去探查民情吗?他的目光望向了身边站着的关宁黯,他也正在看着自己:
“主上这番有何感想?是不是觉得自己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权利?”关宁黯转头看向天边的云,问道。沈濯有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天上,眼神左来右去,到处乱晃,他道:“嗯......我是不是还太过于稚嫩,我觉得,肩上的担子,很重很重,不是我能承受的起的啊。”
关宁黯把手重重的搭在沈濯的肩上,他不禁回头看着关宁黯的手,就像是一个沉重的担子压在了他的心上:“比较弱小才是最大的弱点,想做好君主,必须要实力上有强大到使所有人心悦诚服的能力。主上还记得几天前在曦岭山的时候,臣只用了小小的障眼法和分身术,主上就没辙了。”
“嗯......我师父还好吗?”
“我们已经对人界收兵,一切听主上指挥。”沈濯想了想,还是等师父疗好伤再出兵吧,就算他现在是地界之主,也不能不念旧情啊。
“所以,”关宁黯松开了手,换了一副阴阳顿挫的语气说道,“臣来帮主上变强。”
他看见地上有一颗小石子,顺脚就一提脚尖,它就飞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关宁黯看着沈濯,把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在沈濯的左右太阳穴上,然后招呼他闭眼。
沈濯只觉得浑身上下一僵,然后浑身上下就像被炽热的火焰炙烤着,自己的内力就像是被闯入的真气抽丝了一样,不住得颤抖,一声尖叫过后,他就支撑不住了,蜷缩着倒在了地上。关宁黯急忙用手一扶,把沈濯抱在自己怀里,捧回里屋,替他把被子盖好。看着他额头上源源不断的汗水流出以及那无能为力的表情,关宁黯情不自禁地想:
是不是我做的有点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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