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兵者，诡道也。

卡米拉也不是圣人，也和妖梦一样有心理阴影，比如妖梦喝醉的那次，卡米拉刚才在和妖梦玩游戏的时候妖梦的娇喘就让卡米拉一下子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卡米拉不知道自己在妖梦的心里究竟算是什么？也不好意思当面问她。如果自己再这么欺负妖梦，她会不会做出什么极端举动？虽然卡米拉清楚妖梦绝对不会使用暴力，但以她对妖梦的了解，妖梦很可能用另一种精神胜利的方式：把侵犯自己的人想象成小日向早美，而不是她卡米拉，同床异梦可以说是最悲哀的情况，没有之一。

当然，这一切妖梦都是不知道的。

………

……

…

当天晚上 尔芒坦城 海格瑟威尔办公室

虽然很晚了，但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这对海格瑟威尔的副官来说可是一件稀奇事儿。早睡晚起是海格瑟威尔雷打不动的习惯，一般来说，白天已经商量好的作战计划，在执行的时候基本不会遇到突**况。在他英明神武的计谋下，帝国军从没打过败仗，在一直取得胜利的情况下，海格瑟威尔也懒得去听前线来的战况报告了。

但这次情况不一样，因为尔玛军袭击了帝国军的营地，这是计划之外的情况。当信使骑着快马来到海格瑟威尔家门口时，副官就知道绝不是小事情。但当海格瑟威尔听到信使的汇报时，并没有感到惊讶。那个人刚刚汇报完毕，海格瑟威尔就向他问了一个问题：

“中央大营遭到袭击后，防线上其他部队都采取了哪些行动啊？”虽然问的问题内容很专业，但语气倒是没那么严肃。

信使回答的也快：“回长官，在得知友军遭遇袭击的下一刻，我们很快就在中央大营的左右两边各集结了一部分士兵，夹击尔玛军，营救被困战友。”

海格瑟威尔听到对方的回答后微笑着点了点头：“很好，下去吧。”

信使还以为他们的对策很正确呢，笑呵呵的走出了办公室。只有副官看到海格瑟威尔在那个人走后朝着他消失的方向撅了撅嘴。

副官很好奇：“长官，怎么了？难道他们做得不对吗？如果他们做错了您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海格瑟威尔听到副官的疑问，开心的笑了笑，海氏军校又要开课了：“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是非，因为外在环境是相对变化的。”

“。。。”海格瑟威尔注意到，副官看自己的眼神不像是看活人，更像看一幅毕加索抽象画，心里暗自发着牢骚到底是自己表达不好还是副官智商低的没下限，都解释的这么清楚了怎么可能还听不懂？

“吭哼哼！！”海格瑟威尔故意轻咳一声：“从军事常识来讲，肯定是集中兵力战斗力更强。但是也不是没有例外，这一次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先问一个问题吧，你认为尔玛军为什么会挑这个时候袭击我们的防线呢？”看着海格瑟威尔不怀好意的笑脸，就算是一加一这种简单的问题估计也要变复杂了。

副官小心谨慎的思考了一下：“我想他们应该是来骚扰我们吧。”

海格瑟威尔咧了咧嘴：“错了！你呀你呀，不要看我的表情就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其实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劫粮！”

这正是副官第一个想出的结果，他知道尔玛军现在缺粮，但是为了粮食就明目张胆的袭击帝国军的防线，副官还是有点疑惑的。

海格瑟威尔也不知道妖梦用什么战术能让自己的部队陷入如此被动，但她的目的是确定的。而知道了尔玛军的目标，也就能得出应对方法：“既然他们要把粮食运回山里，那我们当然不能让他们有休息的时间。所以不停骚扰他们才是正确的。”

副官恍然大悟：“那既然您知道了现在应该采取的战术，就该下命令啊。”战机稍纵即逝，本应是刻不容缓的——这句话副官欲言又止，毕竟长官没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不过海格瑟威尔并没有说清楚，而是一脸阴笑：“你就那么爱听命令？好，我就给你一个！集结所有军队，全线推进，包围敌方大本营尔玛山！”

“什么？！”这个命令太过简单粗暴，副官根本不相信它能出自海格瑟威尔之口。

“你没听错。”海格瑟威尔就是想捉弄副官一下：“还记得魂魄妖梦来和我们谈判的那次吗？她当时提的什么条件？”

副官对那一天印象挺深刻：“我记得她要我们放过她的一些人，让他们回家种地。没错吧。”

“等等！”副官终于想明白了：“我们那次没有答应她，那么这一次她肯定会这么干！”

海格瑟威尔并没有鼓励他，继续诱导：“那我们为什么要现在推进呢？为什么以前不包围尔玛山呢？”

“是哦。”副官才想到这个问题：“当初龙骑团也是在尔玛山下全军覆没的，还有几天前在南方登陆的小分队，至今仍然杳无音信，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最后副官得出结论：“这片丛林，还真挺危险的，不过嘛。。。”副官居然拍起了马屁：“还是海格瑟威尔大人厉害，比那群只会冲锋的傻大个们聪明多了。”

海格瑟威尔摇了摇头，然后一本正经的和副官说：“你还真别这么说，如果我们的士兵冲锋时有人家一半的威力，早就可以荡平尔芒坦了。”

话题有点远了，海格瑟威尔要拉回来：“说了这么多，你有没有想出来为什么我们要拖到现在才进攻尔玛山吗？”

副官想也不想的回答了：“因为他们的人少了呀！我们肯定要趁这个机会进攻。”

“唉！”海格瑟威尔故意放大了叹气的声音：“既然她魂魄妖梦敢在这个时候遣散自己的军队，能没有办法守住尔玛山吗？”

要学会逆向思维：“如果你是魂魄妖梦，率领一群饥肠辘辘的尔玛军占领了我们的军营和粮仓之后，你会怎么做？不要犹豫，说出你的直觉。”

“我会让部队回尔玛山啊，还要干什么？继续进攻不是找死吗？”副官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

“这就对了。”海格瑟威尔点了点头：“进攻成功结束以后就会收缩兵力回老窝。外面就不会留下任何剩余部队了，尤其是妖梦又裁掉了很多人，还要集合士兵分发抢得的粮食，这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啊！”

海格瑟威尔一语惊醒梦中人，但是一个未来的指挥官入梦可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啊：“原来如此，在下又一次受益匪浅。”

“哈！慢慢学吧，趁现在还有机会。。。”

海格瑟威尔开头的语气很轻蔑，可后面的话就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副官看了长官一眼，他还是那副大反派的奸笑，然而他的眼睛里却流露出了些许忧虑的感情。平日一向游戏人生的海格瑟威尔还是头一次会有这种表情，副官也猜不透自己长官会因为什么而如此不安。

即使冒着挨训的风险，副官还是试探性的问了一下：“难道长官您嫌我太愚钝吗？”

听到副官的问话，海格瑟威尔开怀大笑：“哈哈哈，当然不是。你想多了！像你这么优秀的学生，找遍所有那支的贵族公子都没有几个，你不要妄自菲薄嘛。”

其实副官现在很后悔，不应该说这种话的，对方肯定不能否定自己，弄得双方都很尴尬。

海格瑟威尔像是人生导师一样教育副官：“其他的贵族子弟，在军营里一个比一个嚷嚷的欢，都想赶快建功立业，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帝国的那些贵族们恨不得把我和詹姆斯生吞活剥，詹姆斯还算幸运，至少是以一个军人的身份牺牲的，我呢？”

“我誓死追随阁下！”副官虽说也是中等贵族出身，却是海格瑟威尔的超级粉丝，折服于他精妙的用兵之道。在军队待了一段时间，也有了一腔热血。

海格瑟威尔很欣慰，但他担忧的不是帝国贵族对自己的态度：“你不必如此，雏鸟终有一天要自己飞走的，我是怕那一天会提前来临啊。”

副官仍然以为长官怕贵族大佬们打压，遭到了海格瑟威尔否定，但又不说个究竟。因为海格瑟威尔自己都没有足够的证据，现在说出来只能是危言耸听，但这个预感就是那么强烈。

魂魄妖梦的活跃，还有那个小日向早美的消失，这两个谜一样的少女，让海格瑟威尔确信她们的出现绝对代表着以后会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波澜。然而这只是预感，没有任何证据，所以他才不敢说。

“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吧！”海格瑟威尔转换的很快：“全军除了留一千人防守郡城，其余部队全数进攻，包围尔玛山。”接下来还要说具体的注意事项：“部队在进军之时，要稳扎稳打，绝不可冒进抢功。严防尔玛军对包围圈的渗透和偷袭，如果遭到大量尔玛军的袭击，周围的部队应快速支援，胆敢放跑任何一个尔玛军，在那块防区的将领直接军法论处！”

“是！保证完成任务！”副官敢保证，这是海格瑟威尔下过的最严的军令，自己更是不敢怠慢。

其他将领也是头一次听到军法论处的字眼，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领着部队集合。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杀向危机四伏的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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