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和神明发生冲突的后果（end）

现实世界交织在一起的幻觉，让九方晓雨感到无比痛苦。

维京被不合常理地一拳打倒在地，然后被自己用长刀刺穿身体、一枪打爆头部的幻觉不停地在眼前重播，完全干扰了她的正常判断。

“幻觉吗……”

连嘴都懒得张开，她用喉咙发出了微弱的只有自己才听得懂的声音。

“那就，摧毁整座岛算了。”

冷静地发出宣言后，维京高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原本并不明亮的月亮下汇聚成型了无比耀眼的白色光球。

白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增大，朝着地面前进的同时毫无疑问地压垮了本就已经到了极限的禁制结界，与此同时从它的四周落下了星星点点的光束。

九方晓雨木讷地抬起头看着天上的白球，即便是在如此刺眼的强光之中幻觉依旧如常地重复着不肯停歇。

低下头的同时她在自己的头顶展开了防御魔术，再一次架起了刀勉强地冲向了维京。

因为释放了这样的大型法术超出了目前身体的极限，维京的动作也不像之前那么敏捷，两个人就这么用比起之前相当迟缓，但是比起常人却又迅捷许多的动作不停地对砍。

连想都不用想只要天上的球体汇聚完毕落到地面，就和维京说的一样整座小岛都会被毁灭。在那之前杀死维京也许可以中断这个法术……不对，这已经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因为无法抓住破绽而感到焦虑的九方晓雨往回退了两步咬紧了牙齿，痛觉屏蔽即将结束，身上的不协调感也在不断加剧。

不断重复的画面依然在眼前飘荡，终于对此忍受到了极限的她放下了举着的刀。

反正再这样下去也完蛋了，她几乎是抱着自暴自弃的态度，按照幻觉显示的那样慢慢走近了维京。

强行控制住已经有崩溃迹象的身体，她终于走到了维京的面前。维京也很配合地把刀举过了头顶，朝着九方晓雨的身体砍了下去。

和幻觉展示的一模一样，她迅速地抬起自己的刀，挡住并且让落下的白刃从自己身旁擦过之后，看准了一个机会一拳打到了维京的脸上。

拳头很轻松地接触到了维京的脸，把他打得身体后仰倒在了地上，刀也从松开的手里滑到了一边。

九方晓雨二话不说双弯曲跨开的双腿坐在了他的身上，两只脚压着他的双手把刀竖直刺进了他的胸口、

因为对身体进行的强化还没有散去，维京试图挣扎却被强大的力量压得难以动弹的力量，不过他并没有过多的惊慌，反而是第一次露出了冷笑。

“这有什么意义吗？”

似乎是在嘲笑九方晓雨又一次进行了没有结果的尝试，他放弃了抵抗专心控制着天空中已经大得离谱的光球。

九方晓雨一句话都没说，她已经懒得去猜测自己还有多少时间了。最后一次，她压榨了最后的生命力，忍着身体深处传来的扭曲和收缩感，下意识地使用了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魔术。

“固定。”

她重新从身旁拔出一把枪，把枪口对准了维京的脑袋。

她不知道名为固定的魔术的效果能够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概念创现，必死。”

巨大的后坐力已经超出了九方晓雨现在能够压制的水准，从枪**出的子弹把维京的脑袋摧毁殆尽，只剩下一堆血肉模糊的红色残留在地面上。

愕然的表情在他脸上一晃而过，失去了头部的身体同样失去了力量，瘫软在了地上。

因为不想死在这样一个人的身上，九方晓雨用尽全力，撑着自己的横刀站了起来，朝着旁边倒了下去。

好痛。

这是九方晓雨仅存的意识中唯一能够用来形容自己感觉的词语，她用最后的力气把手伸进了衣服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张小纸片。

这是之前被单芸强行塞在身上的，能够给人带来各种足以称为骚扰的感觉的纸片。

就算是她也不想被彻头彻尾的痛苦包裹着走向死亡，勉强地撕开后，她把贴纸随意地贴在了身上，等待着它和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后会袭来的感觉。

被维京制造出来的用来毁灭岛屿的光球已经如被击碎的玻璃一般，化作光尘飘落在空中。

一点都不像是会杀死无数生物的东西，漫天飞舞的光尘在空中显得十分美丽。

九方晓雨感受着身上夹杂着的疼痛和略显复杂的各种感觉，闭着的眼睛看到的终于不再是猩红和重复了不知多少遍的场景。

慢慢地，在这无比“温柔”的状态下，她的意识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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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达的女人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空气中混杂着的白色光屑。

她从身上拿出了一把双头刀，随手破坏了已经残破不堪的禁制结界后走到了地上躺着的两个人身旁。

“也真亏你能做到啊，杀了个神欸！”

头部一片破烂的维京毫无疑问已经是尸体，一旁的九方晓雨则还有微弱的生命反应。她蹲下了身，两只手放在了九方晓雨血肉模糊的腹部，轻轻地吟出了咒语：

“来自龙的治愈之光啊——”

真正担得起“温暖”这个词语的奶黄色光芒在她的手上亮起，九方晓雨身上的伤势慢慢地开始好转了起来。可是没过多久这温暖的光就黯淡了下来，蒙着脸的女人也虚弱地瘫坐在了地上。

“原来还有那么重的伤没有表现出来啊！能活到现在我也不得不佩服你的生命力了！话说这是什么东西？”

随口感叹了一句之后，她喘着气重新坐正，拨弄了一下已经和肌肤融合在了一起的纸片之后受到了启发，随手把九方晓雨的衣服撕烂盖在了伤口上。

“这样还能暂缓一下伤势，希望你能撑到她把你送去有高超医术的医生那里……不对，希望她还会回来带上你吧！”

施展法术让布条和伤口贴合在了一起后，她再次使用治疗术，总算成功地控制住了伤口。

擦着汗站了起来之后，她把两只手背到了身后，迈着步子走到了悬崖边上看着山下的火光鼓起了嘴。

“地图回收失败，菲克尔岛也毁了，看来得改变战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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