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
灵魂是美丽而漂亮的,虽然被身体束缚,但当它们破茧而出的时候,是世间最美丽的景象,为了保留这份美丽,人们把破茧的过程用图画,视频,记录下来,在人死的瞬间。
但是,更多的时候,灵魂舍不得身体,它会具现化,变成丑陋不堪的样子,这时候,就需要有人,帮助它破茧,在过去的年代,他们被叫做刽子手。
好的刽子手可以在瞬间帮助灵魂解脱,灵魂甚至不知道身体已经两段,在东瀛,这些人也被叫做介错,还有些灵魂会在世间徘徊不定,渐渐地,他们的记忆会丧尸,本体也会逐渐消散,但有些,会转化为厉鬼,吃灵魂维持形态,杀人索命。
捉鬼师应时运诞生了,这种过去时代被叫做道士的人群进入了大众事业,风水逐渐演变成一门学说,甚至还有人出书介绍宣传。
"救命,救命啊!"空旷的暗巷里,传出女人的惨叫,墙壁上满是粘稠的血液,还在往下滴,无头的身体倒在一边,凶手的手斧上满是粘稠的血液,"嘻,嘻嘻嘻嘻。"不知名的声音嬉笑着。
"就凭你,也想来我的地盘狩猎?"清冽的声音猛地一顿,手斧飞了出来,片刻后,女人拿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走了出来,脖子上,有一条明显的缝痕。
"你们来替它报仇吗?"女人头也不回,但是却清楚地知道,身后,有什么人,跟出来了。
那是金属拖在地面上的沙沙声,道士装的少年捏起黄符,大喝一声,"厉鬼,你祸害人间,我自来收你!看法宝。"
"呯。"
小小的道士倒在地上,背后好痛,生命在流失,真的好痛苦,血液从身体里喷涌而出,女人手里的枪,枪口微微冒烟,"对付人类,最好的东西,往往是枪,"女人摇了摇头,踩着小道士的头,戴上用餐的布,拿起筷子,现在,只需要等待了,很快,美味的灵魂就会冒出,而她会享用这鲜美的一餐。
刀刃破风的声音,女人向前一滚,躲开了那长刀的攻击,"呯呯呯。"连续三枪射在大汉的胸口,发出敲木头的声音,"傀儡?"女人向后退了几步,傀儡杀气太重,连她也不由得警惕起来。
哪去了?那个傀儡呢,女人思索的时候,傀儡已经带着小道士的身体离开了,"切,麻烦了。"女人看着手中近乎透明的灵魂,"元阳未失的道士,还有哪个傀儡吗?真是麻烦。"
"把灵魂给我。"男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是傀儡宗的人,你杀了他们的人,把灵魂还回去,说不定他们会放过你。"
"开什么玩笑?"女人嘲讽似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巴掌扇了上去,男人躲开了她的手,又看着刚刚塞给他的灵魂,"这个元阳未泄,对修复你的身体很有好处,我们不可能永远臣服下去,该是时候改改规矩了,青。"
"他们不会放过你,同样,也不会放过我。"女人揉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他们只会把我们当做稀有物种去研究,然后,解剖掉,看着自己一点点被分解可不好,我们努力至今,可不是为了给他们当玩物。
"呯。"
"对不起。"狙击手放下枪,泪流满面,"姐姐,对不起。"镜头里的生物,虽然顶着姐姐的脸,但,那已经不是姐姐了,一枪爆头,是他想出给姐姐践行的最好方案。
"额。"狙击手的脖子被人拧断了,青的手中满是鲜血,温热,粘稠,感受到骨骼的触感,青的脸上写满了冷漠,"只有我才能杀死她,你,不够格!"虚弱的红被他埋在地下,吸收阴气,也许,她可以恢复。
但,那都不重要了,"灵魂,恢复实力。"青吞下了这个略微发暗的灵魂,眼神更加清亮。
"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失心狂一样大叫,明明已经没有人再站着了,但他似乎还不满足。
疯狂的恶灵,化为收割性命的死神,吞噬,成长,进化,然后,再次吞噬。
"你生前就不是我的对手,死后,更不可能。"介错手上的利刃发出了森然鬼泣,一道闪光,心脏破体而出,无力地挥刀,刀插在地上,刀柄没入地面。
"早跟你说过了,"我看着面前的介错,"你打不过他,就凭你那把水果刀。"
"给我力量。"虚弱的灵魂发出嘶吼。
"你还能给我什么东西吗?"我踢着这个人类,人类真有趣,明明打不过,却偏要去送,给对方提升战斗力。
"我……"
"真漂亮。"我看着面前的灵魂,摸了摸肚子,扮演恶魔的角色还真是有趣,"喂,退去吧。"我看着青,手里抛着一枚耳环,"否则,你知道的吧。"
"你从哪得到的!"青的声音好像在哭,如同北风怒嚎,"还给我!"
"退去,否则,我不介意毁了她。"声音严厉起来,我的手微微用力,一个小小的裂口出现了。
"不要!"
"真给族里丢脸啊,青。"我一枪打在青的头上,手枪的子弹甚至穿不透他的皮肤,"身为肉灵,就给我更坚强一点啊!"
"为了区区一个人魂。"我不去看他,手中的手枪早已炸膛,就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场梦,没有主角的梦,"真是难看。"我把他丢在一边,那边的傀儡宗门人已经等急了。
"厉鬼,你……"
"闭嘴。"枪口直接指向傀儡宗门人的脑袋,"人是我杀的,钱是我拿的,怎么,来杀我啊,让我看看你们人族的血性。"我的眼睛死盯着他,另一只手掐着傀儡的脖子。
手里的枪还剩一发子弹,而他的身后,人群熙熙攘攘的,叫骂声此起彼伏。
"厉鬼,你已经再无出路,不如趁早投降,方能给你留下活路。"
"呯。"
"没事,别哔哔,听不懂人话吗?"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而人群,也一下子安静下来,地上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没人愿意引火烧身,这是大多数人族的通病,道士们在人海之后叫嚷着,说要将厉鬼们碎尸万段,我看着他们逃离了我的视野范围之内。
"他们都走了,你们,还要留下吗?"围观的群众一哄而散,跑得慢的,我留下了几个,"东西给你,"丢给青,"好好吃,快点进化,族里还有人等你呢。"
,
"这次唤我,什么事?"我看着眼前的长老,声音冷冽。
"帮助我族少主,青,渡过情关。"
"他在这里面?"眼前的镜面,明亮,却没有影子映射在其中。
"世界镜可以自成一派世界,供人修炼,小世界有自己的规则,权力,种族,进入其中的人会加入世界的斗争之中。"
"简单点。"
"少主青,已经进去三个月了,还有一个月便是南海大会的召开日期,是少主公开出现在修仙界的日子,可是少主被困在了小世界中。"长老面容忧愁。
"事情结束后,我要的好处,一点不能少。"我捏着手里的桃子。
,
"是时候离开了,不是吗?"站在青的身后,我利用了权限,倒置了部分时间,红穿着校服,在买豆浆。
"我……"
"虚假的,终究是虚假的,还有半个月,就是南海大会召开的时候,那时,你将作为傀儡宗少主,登上舞台。"我扶着他的肩膀,枪伤,有点疼。
青出来的时候沉默不语。
"给,你要的东西。"一个小小的红豆包,那个长老大概也乐坏了,还给我附赠了一个客卿长老的身份。
"够了。"我接过豆包,嘲讽似地看了眼傀儡宗宗主,走到傀儡崖下,那里,已经有人等待多时了。
"玩够了?"我看着这位宗主大人。
"是,让您费心了。"
"那就走吧。"门开了,那边已经有家人等他多时了,世界镜真是个好东西,不仅能自生一片世界,还能再生出几个子世界。
宴会被我推掉了,权力,让人迷了神智,爱情,让人失去理智。
"旅人,还不离开吗?"器灵在我的耳边低语。
"让我再看一会儿,拜托了。"我抱着那个小小的孩子。
"灵魂,真是美丽啊,不是吗?"
"你早晚要撕破这层茧壳,不是吗?"器灵揉着我的头发,他的皮肤发青,身体上也冒出了丝线,"梦,该醒了,不是吗?"
他说得对,没想到,居然会被他教育,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已经,是时候了,茧裂开一道缝,一只白色的蝴蝶钻了出来,翅膀被血液充盈,我还有一个夏天,我的背上发亮,如同一面镜子。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不知是谁念起这段诗句,"真好,还有一个夏天,喝花蜜的生活,追求的日子,让我充分感觉到了,我还活着,每一次翅膀的扇动,每一次彻骨的疼痛。
秋风吹起来的时候,我的伴侣睡去了,镜面也暗淡下去,"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愿你,做一个好梦。"
"蝴蝶是我,我亦是蝴蝶,"男人从我的身边走过,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亲爱的,我来陪你了。"最后的磷粉洒在伴侣的身上,吸干伴侣眼角的泪水,陷入永恒的睡眠。
,
男人放下笔,看着面前的蝴蝶,"蝴蝶是我,我,亦是蝴蝶。"他敲锣打鼓的样子活像一个疯子,蓝色的鲲在他身边陪伴着他,眼神温柔。
庄生晓梦,梦迷蝴蝶。
我的梦真麻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