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永生之泉”·C -A romantic death-

“瑟娅，来牵我的左手。”

她急忙照做。

我拿出莱瓦汀（加里安形态），重重地向水晶墙砍去。

剑被弹了回来。

“叮——”，是金属与水晶碰撞的清脆响声。

果然——

赏景，一般来说没必要把两个人关在一起。

忽然，有几个土块从洞壁上掉下来。

“瑟娅，抓紧了！”

我的经验告诉我，泉水里可能会有什么东西。

我抓着瑟娅向水晶墙跳去，尽可能远离那口泉水。

土块掉下来的更多了，从大地里传来“轰隆隆”的声音，继而是大地的晃动。

“瑟娅蹲下！”

我把剑举过头顶，保护着两人的头部。

“咕咚咕咚……”泉水中开始冒泡，如果不是这种情况，我一定会觉得“永生之泉”很漂亮吧。

大地的晃动好像在减弱，土块却如雨点般密集地砸下来，现在连碎水晶块都加入了这场雨中。

泉水中的的气泡越冒越高，有的已经溅到我和瑟娅眼前。

忽然，土块的掉落和大地的震颤都停止了，泉水的涌动也在急剧衰减。

但我绝不会觉得这是件好事。

……

忽然，耀光的泉水直冲山顶，形成巨大而粗壮的水柱，带动整个山洞光源分布重新改变，地面暗了许多。洞壁虽然亮了，却依然望不到顶。

水从空中的不同高度溅射下来，让整个山洞成了一个大的光源、蓝绿相间。

但当我再望向那水柱，我知道那不是水。

“瑟娅，我低估你的想象力了。”

那是一条背脊上插满——不，完全就是由水晶组成的一条蛇。

“嗷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水晶蛇巨大的吼叫声在山洞间来回反弹，几乎刺穿耳膜，瑟娅立即捂上了耳朵。

这响声让洞壁的土块和水晶以更猛烈的速度冲刺下来，我为了保护我们两个人，只能仍旧举着剑。

啊啊啊……太难受了，我感觉我的耳朵几乎要出血了。

“噢噢噢噢噢噢……”我看到水晶蛇已经完全从泉水中钻了出来，像极了一辆直冲云霄的过山车。

目测一下，水晶蛇长30米，直径4米。

它完全出来后，吼叫的声音小了许多，身体悬浮在空中，只以不快的速度微微摆动着。

“瑟娅，用你最大的力气抓住我。”

“嗯嗯，好，好的……”

看得出瑟娅很慌张。

“瑟娅，你知道它的弱点吗？”

“我，我不知道……”

这就麻烦了啊……

忽然，水晶蛇快速的扭动起来，它的尾巴如牧马人的长鞭，闪电般向洞壁抽去。看得出它只是随机的向一个位置抽去。

“唰——”

这真的是风被撕裂的声音。

尾巴与洞壁的猛烈冲撞，如同飞出去的过山车与摩天轮的撞击，引得地面再次剧烈摇动。这次，已经开始落下如足球般大的土块了。落地的瞬间，它在我和瑟娅面前爆裂开来。

“哥哥，我好害怕……”

“没关系，和虫子差不多，就和那天在便利店见到的一样。”

就是稍微大了点。

水晶蛇咆哮过后，稍微安静了些，它把自己的身体蜷成一圈，开始沿着上方的洞壁转圈，像是在寻找我们两个人。

洞壁因为和水晶蛇的身体接触而继续产生“下雨”，但现在，水晶的比例在明显上升。

看来这蛇上长的水晶也不太结实。

“叮咚——叮咚——”，“雨”落地的声音清脆了许多。

我必须得趁着它没发现我们想个办法。

可是连弱点都不知道，能有什么办法？

行动过于着急，又会暴露……

水晶……水晶……

水晶属性在游戏里是冰属性与光属性或暗属性中其一的结合产物。

“瑟娅，你知道水晶属性的元素来源吗？”

“嗯……冰加上光或暗属性。”

“好，就等你这句话！”

干躲着肯定是不行的，等水晶蛇主动，

不如我主动。

“瑟娅，一定一定抓紧了。”

“嗯！”

我把莱瓦汀拿到我的面前，闭上眼睛。

在我刚刚闭上的那一刻，我感到洞穴中的气流发生了改变。

“哥哥，小心！”

吟唱时间未到，但我赶紧睁开了眼睛。

水晶蛇苍紫色的两眼散逸的是浅蓝色的光芒，光芒向后流逝，它正向我们这里冲来！

我立即把瑟娅卷到自己怀里来，与此同时向右快速高跳。

蛇头从我面前呼啸而过，几片水晶拍打在我身上。

“唰！”我用力向蛇头砍去。

水晶破碎的声音清脆动听。

但它咆哮的声音可不动听，似乎是被激怒了。

我本以为它撞到岩壁后需要一定的缓冲，但似乎并非如此。

说时迟那时快，它立刻把头转了过来，准备发动下一次攻击，但我和瑟娅还没落地。

我把剑快速向右一挥。

“呲——”莱瓦汀的最后一截插在洞壁上。加速地把我们拉向墙壁。

水晶蛇又扑了空，似乎准备立即发动下一次攻击。

它的速度太快了，总这样躲可不行——

我把力量凝聚在右臂，把剑身从岩壁里抽了出来，蛇腹剑在空中随我们的动作而起舞，恍若一只缩小版的水晶蛇。

震耳欲聋、水晶蛇仍然在吼叫。

光耀双眸、愤怒的它又要发动下一次攻击了。

既然我们躲不过你，

那就来啊！！！！！

我把莱瓦汀向前挥出，插在水晶蛇头部断裂的半截水晶上，不是很紧。

但只能这样。

莱瓦汀，把我们拽到它头上去！

再快一点！

持剑的手向上用力。

我和瑟娅经历了一个空中三百六十度大回旋，躲开了蛇的致命攻击。

到它的头上的一瞬间，刚才插着的半截水晶从它身上折下来。

我再次挥舞巨剑，将莱瓦汀深深的插入蛇头中。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它疯狂的摆动着身体，我们随它的头部上下翻飞。

好恶心……这种感觉。

这比我坐过的任何一辆过山车都来得刺激。

瑟娅虽然在我怀里，但刚才抓的还很紧，现在却渐渐变松了。

“瑟娅！抓紧！！！”

但是只是越来越松了。

没办法，只能我用力了。

感觉太恶心了……连我都这样，瑟娅怎么受得了呢……

对了！刚才的办法还没有用！

我努力闭上眼睛，把魔力汇集于剑身、

终于，插在蛇头里的剑燃起了烈焰。

但随着这一刻，

爆发的是蛇更为狂暴的嘶吼和几近癫狂的抽搐，

在极度头晕中我勉强感知到，蛇身上的蓝绿色水晶变成了浅红色。

看来……这是有效的。

不行，再这样我和瑟娅的身体都会承受不下去。

“再给你一份大礼！”

我难受的吼着，把魔力再次倾注于剑身，让剑身的每一截爆发出烈焰。

就在这一刻，我听到的是它的嘶吼夹杂着无数水晶爆裂的声音。

“噢噢噢！！！…………”水晶蛇的嘶吼渐渐弱了。

忽然，我感觉剑身插入舌头的地方冒出一股恶寒，还伴随着强烈的光芒。

光芒愈发强烈，我急忙拔出剑。

我觉得要有不妙的事情发生了，赶紧转身用自己的背挡住即将可能发生的危险。

“砰！！！！！”

水晶蛇的头爆炸了，巨大的冲击力将我们顶开，如同万枚空气炮在我身后爆炸。紧接着，比暴雨中的雨点更多水晶插在我的背上。

很痛。

有的甚至刺穿了衣服，扎到背里。

但我知道，来到瑟娅的梦里后。这不过是个开始。

糟了，要撞到墙壁了！

我挥动莱瓦汀，试图缓冲。

但是力气有些不够了，缓冲后还是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砰——”

这条蛇……真坏，都死了还给我们以还击。

在落向地面的时候，我再次挥剑，把剑插在洞壁上，使我们能在洞壁上吊一会儿。

这加里安，还真是好用……

我望向刚才的爆炸点。

“呵呵……我说错了啊。”

它，

还没有死。

虽然没有了头，但身体仍然成形，在缓缓的摆动着，

就像它刚刚从泉水中钻出来那样。

我把剑从洞壁拔了出来，带着瑟娅跳回了地面。

瑟娅的脸上有块血迹，不过应该是我的。

瑟娅没事就好，她应该是累得睡着了。

如果再像刚才一样，我还能撑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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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蛇抽搐的更剧烈了，

我让瑟娅坐在了洞穴的角落处，而我站在她面前，时刻查看着水晶蛇的动向。

水晶蛇临近头的脖子处的水晶变成了粉红色，看起来就像是水晶蛇的新头。

好了——

它看见我们了。

“嗖——”

过山车又撞过来了。

我加速地喘着气，体力有些不支，实在没办法抱着瑟娅跳来跳去了。

那就来正面对抗。

我紧握莱瓦汀，朝自己的前上方砍去。

“叮——”仍是水晶破碎的清脆声音。

冲击力顺着剑传导到我的身体。

我飞了出去——

所幸这条蛇没有真正的头了，撞击的力量不算大，比刚才那次冲击波小多了。

水晶蛇被蛇腹剑挥动的方向牵了过去，但它很快又悬浮到空中。

这样消耗它，说不定能行。

当我想走到瑟娅前面时，它立刻冲了过来。

还好它的目标是我。

我站起来，还没有站稳，便急忙用剑抵挡。

我感觉它的力量更小了，

可我怎么挡不住了……

这次，我又一次被撞到洞壁上。

而且没能拿住莱瓦汀，它被蛇头带到了永生之泉的另一面。

这回，是真的糟糕了啊。

我看了眼瑟娅，她还是坐在角落里睡着，十分安详。

我向泉水的另一侧看去，但由于我坐着，所以视野被永生之泉挡上了。

我又抬头看向天空——一颗星星都没有，

因为被山顶封死了，有的只是一条水晶蛇。

“永生之泉……”

死在这里，到底是奇迹，还是讽刺呢？

蛇没有立即冲过来，而我发现我面前的地面上出现了紫色的、旋转着的六芒星魔法阵。

魔法阵中缓缓钻出四颗紫水晶，对着我。

“呵呵，真没想到连一条蛇都能留后手。而且居然是在优势这么大的情况下使用了。”

我自言自语。

闭上眼睛，已知无力回天。

“对不起，瑟娅，没能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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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受到，

紫水晶移动带来的风，

有些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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