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这是各种医疗场所常有的,或者说必然会有的味道,连圣芙蕾雅学园的急救中心也不例外。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日光灯照出的惨白光芒,在墙壁上反射,留下一道道模糊的光影。
“尝试注射HD423来抑制患者体内的崩坏能。”“.......尝试失败,患者体内的崩坏能浓度急速升高。”“接近危险值,患者即将死士化!”伴随着这些话语,还有“滴——滴——”的声音不断传来。
然而这些声音都被琪亚娜拒之耳外,她双手抱膝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眼神黯淡。
“姬子.......”
她们一行在昨晚回到了圣芙蕾雅学园,然后姬子就被推进了抢救室。现在已经黎明了,里面还是没有消息,只有持续不断的机械音和人声偶尔的传出来。
突然,旁边的金属门打开,推车无声地滑了出来。
上面盖着白布,白布下露出纤细的,惨白的小臂,毫无血色。
许久,琪亚娜才注意到。她跳下椅子,快步走到床边。姬子面无人色的躺在上面,皮肤已经变成了死士一般的白色,还有黑色的粘稠血液从身下流出,滴到地上。
琪亚娜伸出手,想抚摸一下姬子的脸。在她的手碰到床沿的时候,姬子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金色瞳孔中一片模糊,周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血丝。她突然伸出两只苍白的手,抓住琪亚娜伸出去的手臂。张开嘴,一口咬下。
在恐惧的驱使下,琪亚娜用力甩开姬子。后者带着床翻倒在地。琪亚娜顾不得姬子,转身向门外跑去。
“琪亚娜!”一个有力的声音叫住了她。她停下,猛的转身,这声音曾无数次地出现在她的梦里。那个阔别了许久的男人,齐格飞·卡斯兰娜,站在那里低着头,琪亚娜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她突然对着站在那里的男人大喊:“你这四年都跑到哪儿去了!一声不响地失踪,又自说自话地出现!”
喊完琪亚娜快步朝着男人走去,同时嘴里还说着:“太过分了!可恶!”她一边走着一边捏的指骨咔咔作响“站那别动,我要好好教训你!混账老——”
两道道光束打断了琪亚娜的喊叫。她捂住左肩上的伤口,鲜血慢慢的溺出来,染红了周围的衣服。琪亚娜忽然觉得右眼剧痛,她矮下身,捂住右眼。同时开口:“为.....为什么?”
齐格飞慢慢地走上前“抱歉了,琪亚娜。你已经被崩坏能彻底侵蚀了。”他走到琪亚娜面前,举起手中的天火圣裁“在你变成怪物毁灭世界前,我......必须消灭你。”说到最后,他一字一顿,仿佛牙齿中咬着钢铁。琪亚娜抬头愣愣地看着齐格飞,右眼中的金光在此刻爆发“....怪.....怪物?”
“哇啊啊啊啊——!!!”琪亚娜猛的从椅子上跳下来,撞到了面前的男人。“痛....痛痛....”男人用手捂着被撞到的下巴,退后几步。
“琪亚娜同学,你怎么了?”男人发现琪亚娜的样子有点不大对劲,关切地问“做噩梦了吗?”
琪亚娜抬头看看面前的男人,这是圣芙蕾雅为数不多的男老师之一,杨。给自己的历史试卷打了零分的人她还是认识的。琪亚娜一语不发,推开杨,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夜幕降临,夜晚沧海市变成了另一个世界。一些在白天无人问津的小巷子,在此刻却人来人往。无数阴暗的交易在这里达成,人们在这里功成名就,也在这里一败涂地。
男孩从烟盒里拿出最后的一根“老船长”叼在嘴里,在身上找了半天,才找出一盒火柴。他擦着了火柴,火光照出了一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侧脸,脸上唯一能算是“特点”的东西,可能就是右脸上的那颗痣。这张脸,丢在人堆里估计就没有再找回来的希望了。他穿着一件毫无标志和花纹的风衣,与其说是风衣,不如说那是斗篷。男孩浑身上下包裹在里面。
点着了烟,男孩深吸了一口,仰头熟练地吐出几个烟圈,然后呆呆地看着星空出神。
东京飞往沧海市的飞机因为地震的缘故,在延时了四个小时后到达了沧海。他在那架飞机上,在他走出机场的时候,已临近夜晚。
男孩嘴里叼着烟,手中拿着一张密密麻麻写满数字的卡片,拖着巨大漆黑的行李箱,开始在阴暗的小巷和人群中穿梭。几分钟后,他找到了粘在墙角的一封信,上面纹着破碎的骷髅头,构成了世界地图。
在世界的各个阴暗的角落里,没有人会试图去触碰带有这个徽记的东西,它代表了死亡和无休无止的麻烦——那是“破碎天堂”的标志。
男孩撕下信件,打开看了几分钟。叹了口气“真是麻烦啊,居然还要走过去。”
去路旁的便利店随便买了包烟后,男孩和来时一样,拖着巨大的行李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背影让人想起那幅世界名画——狐泽所做的“异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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