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无能者的旁观

“月峦，居然没有睡过头，真是个奇迹啊。”

“要是我在你的古堡你睡过头了，你非不得用竹签把我穿起来，然后放到火上烤醒不可。”抱着玩具熊的萝莉睁着带着浓重黑眼圈的朦胧的眼睛看着薇薇安，然后……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话说，你身后那个，是今天的主菜吗？”困顿的萝莉向着我的方向投过来一个好奇的眼神。

那个眼神，就仿佛是在审视桌上的烧肉是否肥美一样。

“如果你不介意我在里面加些特别的辅料的话。”薇薇安咬着大拇指的指尖，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噫！”萝莉露出了一个相当厌恶的眼神，然后摇了摇头，“还是算了。”然后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把我当血食我不介意，但是一大清早的，吃肉食不会觉得腻吗？

“薇薇安！”

听到这个声音，我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西芙蕾娜，那个无时无刻不在**的魔女。

看来，这个欢迎会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吧。

……

事实上，最后三位魔女中的两位，是结伴同行的，他们只是和薇薇安打了一个招呼，并没有太过深入的交流，而位于第九的魔女，和自己的仆从一起，直接出现在了座位上，甚至没有察觉到她是何时进入的。

顺便对着薇薇安抛出了一个挑衅的微笑。

都是魔女啊，虽然都完美的收起了自己的气息，看上去，无论哪个人都是普通的存在，都是人类的外貌，虽然穿着难以想象的各式风格的衣服，但是，因为没有任何的气息，哪怕是站在人群中，都不会成为显眼的存在。

也就是所谓的感官遮蔽吧，事实上就是收敛了一切气息，把所有给人的感觉都降到最低，对于别人来说，存在都显得淡薄。

相比较而言，更具有存在感的仿佛是我们这些站在主人身后的仆从，他们或许保留着人类的外貌，或者是完全不同的存在，虽然十分的收敛，但是依然难隐那种恐怖的感觉。

“都到齐了呢……还好，在预定时间之内。”薇薇安打量了一下整个大厅，然后走到了靠近门那一端的座位上，首席肯定在另外一端，那里摆着第一魔女的立牌。

“嗯？”伴随着轻轻的推门声音，第一魔女从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缓缓环视了一周，然后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前。在所有的魔女中，只有第一魔女是没有带随从的。

“非常感谢，你们能回应我的邀请，来参加这次的魔女盛宴。我们来自不同的古堡，一起镇守着这个世界的边缘，我希望百年一度的盛宴，永远是我们最为欢乐的时光。”

打呵欠的月峦，对着镜子不停整理头发的夜依月，以及对着面前杯子**的西芙蕾娜，无论如何，这些人的脸上都看不出来认真这个字。

或者说，都没有在听第一魔女的发言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内容。

“虽然盛宴的时间还没有到来，但是我们已经聚集到了一起，所以，我在这里先宣布一个好消息，最后一任的魔王的古堡已经找到，那里埋藏着魔王的遗产，位置就在永恒的冰川之下。”

“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我特意提前告知大家。”第一魔女的声音终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开启魔王古堡需要大家的帮助，所以，在盛宴正式到来的时候，我们不得不开始那个程序。”

“魔女的投票。”

魔女的投票……那是什么，投票抉择吗？为什么要说的那么正式。

“你要我们赌上魔女的信物，进行一场博弈吗？”月峦终于脱离了困意，抱着黑色的兔子玩偶问道，“为什么？”

“有异议吗？”第一魔女道。

“异议倒是没有了。”月峦鼓着嘴，“总感觉很麻烦的样子。”

“你难道不知道信物聚集在一起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吗？”薇薇安等了半天，终于开口了。

“我知道啊，所以，才有输的一方要交出魔女的身份这个规矩。”第一魔女微微一笑道，“反对的，只需要三票就可以推翻的提案……”

所以……我似乎在那一刹那才明白了，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在场的，除了那个空位，剩余六个魔女的眼神，要不就是事不关己的样子，要不，甚至抱有兴趣。

但是据我所知，薇薇安因为某种原因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还有别的目的吧……”薇薇安凝视着第一魔女。

“是的呢，还有别的目的，因为，开启永恒的冰川，需要所有信物。”

“你这是在打开地狱之门！”薇薇安猛地站了起来。

“这个世界太过于安逸了，不打开地狱之门，没办法获得真正拯救这个世界的力量，作为魔女，我们为什么要龟缩在世界的角落，为什么不正好将这世界的秩序毁灭，然后我们再出现，重塑这个世界？”第一魔女大声道，“据我所知，在魔王的遗产里，有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力量。”

不允许，绝对不允许，毁灭这个世界什么的，绝对不允许。

神上大人想要守护的世界，绝对不允许！

“你是想毁灭神所守护的世界吗？”

心声，薇薇安说出了我的心声，在那么一刹那见，我居然生出了感激的感觉。

“神想要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而我们来加速这个过程，有什么问题吗？”第一魔女缓缓的反驳道。

“我知道了……”薇薇安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微笑，然后轻轻一撩耳边的长发，坐了下来，抬起左腿翘在右腿上。

没有了莉莉安奴……最关键的一票，薇薇安说过，只有莉莉安奴和她的关系最好，而西芙蕾娜，也只是有交往而已，要能左右她的选择的程度，远远不够。

甚至西芙蕾娜对计划抱有相当大的兴趣。

这样一来的话，就算有人有想法，但是，相比较那个更遥不可及的第一魔女的“志向”的危险性，和薇薇安站在一起绝对更加危险。

所谓放弃魔女的身份，毫无疑问，只有一个方式，那就是放弃生命。

按照我所认识的那个薇薇安，无论怎么样，不择手段也好，让她屈服是不可能的。

“还有疑问吗？”第一魔女微笑着道，“不必着急，还有很长时间足够思考，我在此，以魔女的信物发誓，所言属实。”

“那就，开始吧，祝大家有个不错的，早茶。”

桌子的一个位置是空着的，那里没有摆立牌，但是谁都知道那里应该坐着一个人，但是没有人提起，这里都是最聪明的存在，没有人不会看出其中的端倪，但是所有人都对于这件事绝口不提。

不是害怕，更多的是不愿意被卷入其中去，或者更愿意静观其变，然后做出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决定。

再有甚者，其中不乏参与者。

到现在，薇薇安都没有查明到底打伤莉莉安奴的到底是谁，还有，到底是谁布下了陷阱，用什么方式将莉莉安奴带入其中。

再有最后……

既然在这里提出魔女的投票，这种仪式一样的东西，那必然事先通知所有人带来信物，信物没有自己选择下一任魔女，也就是说。

信物已经落在某人手上了？

“结束了呢……”薇薇安轻轻捏紧了面前的杯子。

“薇薇安大人……”“放心，我是不会放弃我的立场的。”薇薇安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晚上到我的房间来。”

“遵命……”

到薇薇安的房间，为什么不是实验室？

难道说？不不，绝对不是，我到底在想些什么，这种情况下，绝对不是胡闹的时候。

毕竟没办法看清这个事情的全部，毕竟我不是魔女，只是一个局外人，分明是决意着一个世界的如此重大的事情，却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在八个人的意志之下……

第一魔女在接过仆人送来的红茶之后，缓缓投过来一个眼神：“放弃吧，薇薇安……”

“不可能的。”不用看正面，仅仅凭借背影我就能猜到薇薇安的心声。

接下来就是魔女之间的交流，我只能说尽可能的收集情报，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无力，分明一切就在自己的眼前发生了，但是却没办法像薇薇安一样站出来阻止，甚至连表达反对的机会都没有。

“等你成为魔女了，你就能站在这里说话了。”薇薇安忽然捏了捏我的手。

什么……这种事。

“当然要靠你自己的力量。”薇薇安道，“击败我，你就能成为新的第二魔女。”

看着魔女与仆从已经散尽的大厅，我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这一切似乎向着我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那么，就是最后的准备了，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去找红藕，带着她，一起来我的房间。”薇薇安似乎还要在这里呆一会的样子，并没有放下手中的红茶。

“好的。”我稍微欠身之后转身离开，准备去找红藕，红藕的话，应该在自己的房间吧。

“稍等一下。”薇薇安忽然叫住我，“不用那么着急，大概，半小时之后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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