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黄泉与黑山羊幼崽

“女人……呵呵。”在宪兵队总队二楼的那个办公室，满地都是血迹，安德森靠在桌子边缘，整个手臂已经被他毫不犹豫的砍了下来，但是没用，不知道是什么毒，总之那绝对不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调毒的手法，它让肌肉疯狂的收缩，将每个组织撕开，溶解血管，疯狂刺激神经。他已经服了他所能找到的，甚至有号称万能的解毒药剂，并尝试了所有的解毒魔法和治疗魔法，但是只是在延缓他的死亡而已。

这个女人，那个银色头发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天使，她看起来相当好欺负，单纯的样子，没想到下手居然如此的狠毒，幸好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相信任何的人。

“啊！”他一把抓在自己的伤口处，用火焰迅速灼烧了一圈，终于止住了失血，不过幸好果断，不然毒素进入身体更多的话就彻底没有反抗的力量了。

“真主在上。”他勾起了嘴角，然后拿出了一个装满了灰色液体的针管。

惨叫声再一次回荡在整个办公室，奈何这里太过于隔音，外面更本听不到。

“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不……你们已经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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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在什么位置，巫女大人你弄清楚了吗？”在离开了闹市区，我追上去问道。

“标记是在，多拿河畔。也就是人么口中的黄泉河，你想要去的地方。”

“为什么是那里？”我愣了一下，面前就是神社，神社表面笼罩着几乎透明的光膜，看起来完好无损。

进去安顿好了未若，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我们再次封锁了整个神社，然后直接从路上借了一辆马车，从最近的城门出了城，但是事实上完成这一切之后，已经是傍晚了。

还是因为城池太过于复杂的情况导致的，出城的刹那，已经可以看到夕阳在地平线上的壮观景象。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虚兽肆虐，但是荒凉的大陆几乎可以说是寸草不生了，到处都是尘埃，黄土，也没有特别起伏的地形，或者说地形这种东西，似乎都团在了一起，有山的话就会有连绵的山脉，还会伴生河流湖泊，但是一旦离远了就几乎都是这样荒凉的大陆。

“照这个速度，午夜之前应该可以到达。”

马车一路疾驰扬起高高的灰尘。

“前提是不遇到虚兽。”

巫女乔七补充道。

“当然，在这种地方遇到虚兽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毕竟还离神社这么近。”乔七看着手里的地图。

“神社……到底是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神社，就是神明暂居的地方。神明虽然已经神隐，但是依然有精神游走在世界间，神社就像无尽黑暗中的灯塔。”

灯塔……

“当然，神社更多的是人们信仰神明并向其祈福的地方，同样，神社也守护着一方土地，驱赶着虚兽不靠近人住的地方，因为神社时神圣的，有神明的气息，虚兽最怕的就是这种气息。”

原来是这样吗？所以哪怕小到村子，也会设立神社，派遣巫女。这也是人们能在荒凉大陆上生存下来的原因吗。

“前面就是山脉了，我们得从这边的小路进去，才能及时赶到。”巫女乔七轻轻一扬马鞭，马车稍微转了个方向。我抬起头来，借着最后的夕阳余晖，我看到了无尽的山脉，就像是野兽一样盘踞在那里，露出狰狞的面孔，而只有靠近山脉和水源的地方，才能看到植被，包括树还有一些草什么的，但是都稀稀拉拉的，显得十分的冷清。

“植被……这么少的吗？”

“虚兽的肆虐会消耗掉天地的生命力，这是书上的说法，事实上是因为疑似过去曾经有人使用的大规模魔法，整个大陆的土地已经被一种破坏性的魔力元素浸透，如果不是生命力特别充足的地方，植被难以自然的生长。”巫女乔七抬起手，迎向吹来的风，“有人研究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整个荒凉大陆的土地里都浸透着相同的魔力，它们来自同一个时代，甚至同一种未知的魔法。”

“未知的魔法？”

“第一次大破灭。”乔七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有人启动了一个灭世的魔法，最后被阻止了。”

灭世……

“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忽然在脑海里就浮现出燃烧的城池，还有那几轮……不，那是月亮。

“你怎么了？”乔七赶紧放慢了马车的速度，“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那，有没有可能有一个地方，”我摇了摇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一片森林，还有一座宏伟的城堡，“能生命力旺盛到长出无尽的森林？”

乔七的身体紧张了一下，然后犹豫了，最后缓缓的道：“你是说，黑暗森林吧。”

“黑暗森林？”我愣了一下。

“那里有人去研究过，那里的土地不含有这种破坏性的魔力元素。而且黑暗森林里的魔力浓度很高，简直就是大破灭之前的水准，只可惜那里是人类的禁区。有人怀疑，那片地域压根不属于这个世界，时被强行拼凑过来的。也有人质疑，认为那里有存在，能解决这种魔力元素。”

“为什么是禁区？”我愣了一下。

“因为那里是魔女的领地。”乔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坚定。

魔女……好熟悉，但是又那么模糊。

“小心！”忽然她伸出手一把把我拉住，然后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紧接着，下一刻，一个巨大的蹄子落了下来，将马车和马匹碾的粉碎。

那只巨大的脚就像是山羊之类的动物的蹄子，而上面似乎就是一团不知名的团块，长着几张不规则的巨大的嘴，还缠绕着大大小小的触手，其中有四根特别的大。

那张嘴里还有绿色的粘液滴落下来。

“虚兽……”乔七愣了一下，“你先跑，我来解决它，这不是你能面对的。”

“黑山羊幼崽……”我几乎下意识脑海中就蹦出来了这个词，那巨大的嘴，那恐怖的偶蹄动物的足，反复碾压着马车的残片，几张嘴里发出嘶吼的声音，就好像是干涩的大号还有金属碎片的悲鸣。

“你……你认识？”

“跑！你是绝对打不过这玩意的！”我下意识的道，“跑！”

“什……”

“它跑不快，我们甩掉就行了！”我一把拉住乔七，向着山里狂奔过去，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出现在这里，似乎跟印象里的来比不知道小了多少，但是依然有着碾压性的恐怖气息。

“等一下，消灭虚兽，是巫女的职责！”“交给游猎巫女就好，这种职责，你还要守护一个城池的人呢！”

后面传来震耳欲聋的怒吼，黑山羊幼崽在咆哮，它在追击着散发着神明气息的存在。

“这到底是什么虚兽，为什么会有名字。”逐渐，我感觉到彻底甩掉了，或者说，那个黑山羊幼崽压根就缺少追击的意识。

“我不知道。”我头疼的揉着太阳穴的位置，“我见过，我只记得它叫黑山羊幼崽，是绝对不可以正面挑战的东西。”

“这种东西要是闯到城池里就麻烦了，回去得立刻向上报告。”乔七也有些心有余悸的看着我们逃跑来的方向。

“距离黄泉还有多远。”稍微梳理了一下气息，我看了看周围陌生的地形，已经可以逐渐听到水声，应该已经靠近的河流的位置。

“没有走偏，我们还在靠近哪里，但是……”巫女道，“我一直不清楚，为什么你和他，都对那里那么执着，还有为什么他要把人藏在那里。”

“不知道……”我紧紧的咬住了下唇，“但，我绝对不可能原谅这种人。还有他背后的，不知道到底是谁给他这种勇气。”

“走吧。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赶紧救出阿婆我们回去，回神社就安全了，到时候动用巫女的力量，一定能把一切查个水落石出的。”乔七轻轻梳理了一下头发，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带在身上的太刀，刀刃上面刻着花瓣一样的纹路。

居然随身带了这么危险的东西，而且看起来似乎就是属于她的。

“怎么了？我也曾经有梦想当一个游猎巫女的。”乔七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刀把，“这是我的一位前辈送给我的”

“前辈？”

“是啊，在一次实习中，她为了保护我死了，然后我就放弃了当游猎巫女。”她轻声道，“她曾经是这个城池的驻守巫女。”

这就是为什么她依然选择留在这里的原因吗？或者说。

“我有一种预感，前面的路，不会太简单。”我向着四周看了看，到处都是黑乎乎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俩都是魔法师，光借着这一轮新月，我们会什么也看不见。

“前面，就是黄泉了。”乔七指着前面的方向道。

顺着她的手指，我看到了远处，山谷之间，一条河流奔腾而下，在相当陡的悬崖上，似乎生长着成片的植物。

而在河谷的一片河漫滩上似乎有个很大的人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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